战弈辰就快到别庄了,此时的风行烈已经去了扶风,在门口等着他的,是殷朗和初五。
初五看见战弈辰时,没有多少诧异,毕竟他以前也是见过的,不过战弈辰的脸色很是难看,双眼朦胧,好像生病了?
殷朗扶着战弈辰,“爷,少夫人的情况暂时稳住了。”
“进去。”
战弈辰走路时,脚步都是虚浮着的,他的身上滚烫得吓人,看着他潮红的脸,很少见到战弈辰受伤到连续发了几天高烧的殷朗有点不安和害怕,“爷,还是让烈少的医生给您看看吧,您的身体很虚弱!”
“去看她。”战弈辰沉声道,语气中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殷朗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只是暗暗想着,爷见到了少夫人之后,一定要让医生检查一下他的伤势。
初五跟在后面,望着战弈辰明明快要倒下,却凭着一点毅力坚持到这里的身影,嘴角扬起了一抹意味莫名的弧度。
“小姐的眼光的确不错,只可惜,还有个寒时大人呢。”
他嘀咕着,没人知道他在嘀咕什么。
鸢颜刚把乔慕慕从药浴的浴桶里弄出来,给她换了衣服,她躺在床上,输液的同时,后背的伤口也在开始发炎和溃烂,身后响起脚步声,鸢颜上药的动作一停。
“七爷?”
“她的伤……”战弈辰撑着身体靠近,看到她后背的那个伤口发黑,发炎,还溃烂了一部分,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着。
紧紧捏着拳头,战弈辰沉声道:“还有办法吗?”
“这是按照少夫人的药方做的药,我给她上药后,您就可以陪她说话了,只是她不一定听得见。”
战弈辰半跪在床头,紧握着乔慕慕冰凉的小手,眸子里满是愧疚和担忧。
他很怕。
怕乔慕慕会这么离开他。
鸢颜看到战弈辰半跪着时,已经吓了一跳,再一看到他眼底的泪光在闪烁,顿时又得了一跳。
七爷居然在哭?
怎么可能呢,跟随烈少多年,她对七爷也算了解,从没见过他哭的呀……
看来在七爷的心里,这位少夫人真的是个特别不一般的存在!
上了药,鸢颜轻手轻脚的出去了,带上门,看到殷朗一脸的急切。
“你怎么了?”
“爷受伤了,身体很虚弱,我担心。”
“担心也没用,他这会儿只想陪着少夫人,还是别去打扰他了。”
殷朗叹了口气,转来转去的,都不知道该干什么好了。
战弈辰握着乔慕慕的手,把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沙哑着嗓音,虚弱而懊恼的喊着她的名字。
“慕儿,你不是说,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能保护好自己吗?”
“你不是说,只要我回来,你就给我一个惊喜吗?”
“慕儿,我很怕,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只要你能醒来,哪怕是让我折寿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都愿意!只要可以好好的,让我做什么都行。”
他的呼唤和请求,似乎刺激到了乔慕慕的求生意识,她的手指动了一下,战弈辰感受到她的异样,还以为她醒来了。
“慕儿!”
定睛一看,她还是这么闭着眼,沉睡着。
她的眉头皱得很紧,她一定很疼。
噬魂,之所以叫噬魂,不只是因为毒性可以使得人体溃烂,更是因为……这种毒药有着迷幻的功能,会让人的灵魂一次次接受最痛苦、最绝望的灵魂拷问。
她平日那么怕疼,怕过去,现在该怎么办呢?
“慕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慕儿。”
战弈辰呢喃着她的名字,脑袋里一阵阵的热浪滚过,那种无力的感觉不断侵袭着他,他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只知道,如果她不在了,他也难以活下去。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是那么的不坚强。
在她的面前,他就像是个刚刚接触到这人生、这情爱的傻小子般。
当威廉看到殷朗等人使劲掰开战弈辰的手这一幕,心头大大的不爽起来,“掰不开就算了,反正这床也够大,就让他俩睡在一起好了。”
“可是……”
“七哥不想和七嫂分开,你看不出来?”
殷朗沉默了。
他当然看得出来,否则爷怎么会握着少夫人的手这么紧?他们掰都掰不开。
“那就别废话了,赶紧的。”
扶风,三生阁。
“还是没有联系到人吗?”
锐利沧桑的眸子里,布满了威严与不安。
路华浓微微低着头,“已经发布了三生阁的紧急拍卖令,希望能够早点找到他老人家吧。”
“这个华凌,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如果死丫头出了什么事,我定不原谅他。”
“阁主您别担心,华神医只要接到消息,马上就会赶往a国帝都的。”
“寒时呢?”
“他也去了a国。”
闻言,南宫绛之的眼神深邃了几分,“他这次的任务失败了?”
“是的。”路华浓面不变色,沉声道,“不过我却认为,寒时失败了,对少主是一件好事。”
“你希望那丫头和战弈辰在一起?”
“她和战弈辰不合适,但她不喜欢寒时。”
“你呀……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那么在意所谓的两厢情愿。如果情爱真这么重要的话,当年你与那人也不会……”
“阁主,我先去发布新的拍卖令,尽快找到华神医。”
路华浓这般避讳当年的话题,自然引得南宫绛之皱眉,“还是解不开那心结?”
“心结若是能如此轻易解开,便不叫心结了。”路华浓行了个礼,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南宫绛之靠在椅子上,眉眼间满是过去的沧桑,“难道我之前做错了?”
不,他不会错。
南宫慕慕那丫头,也只能嫁给寒时。
在他的眼里,外界的婚姻就是儿戏,他根本不在意乔慕慕和战弈辰的那一纸婚约,有结就有离,再简单不过。
路华浓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看见屏幕上出现的一连串代码,不由得蹙起了秀眉,精致妩媚的脸蛋上,也浮现了不属于她的落寞和不甘。
“路总管,扶风出现了一个危险人物。”
路华浓闻言,看向来人,“怎么回事?”
“他一到扶风,就连续斗殴五次,还打伤了我们三生阁的护卫队队长。”
眯起锐利的美眸,“这只能说明那护卫队队长没能力,居然被一个外来之人打败。你派佛心渊的护卫过去处理就是了,以后这样的小事不要再来烦我。”
“可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