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派对。新时代的年轻人是开放的,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理由,去尽情快乐,尽
情发泄,不论情人节还是圣诞节。
后海的一个俱乐部里,彩灯闪烁,音乐震耳欲聋。
徐倩和一帮女生,正围在圆桌边。她们刚刚从舞池里出来,个个汗流浃背。
桌上的饮料和果盘,早就空空如也。一个女生提议:「要不然,大家再摊点钱来
两瓶?」「算了吧,差不多该回去了,这儿太黑,往死里宰人!」另一个女生表
示了不同意见。「且慢!」徐倩一面制止大家继续说下去,一面环顾四周,只见
不远处,一个黑色卷发的年轻男人正向这边张望。徐倩一个媚眼抛过去,那男人
乖乖地奔了过来,坐下,对徐倩说:「您好,我叫让,巴黎高师来的,刚才和您
跳过舞。」
「那我就叫让娜吧,刚才跳舞,周围挤了一堆臭男人,您是哪一个?」徐倩
巧笑倩兮地问。
「当然是那个对您最慇勤的!让,让娜,多像一对夫妇,是不是?」法国人
果然是擅于**。
「是吗?让,巴黎高师,一百年前倒是所好学校,我来猜猜,您毕业了,找
不到工作,培训了半年,就来我们中国当外教,语言学院,对不对?」
「对,对,让娜,您真聪明!不过,我不是找不到工作才来北京的,我爱北
京,我爱北京女孩儿,所以我来了。」法国人的脸皮真厚。
「真的?」徐倩做出很感动的样子说,「太感人了,让我们干一杯!啊呀,
没酒了!」
「侍应生,给女士们来两瓶红酒,要我们法国波尔多的!」法国凯子还以为
自己很绅士。
「好!爽快!」姑娘们一齐欢呼起来,「再来一个大果盘,也记在这位戴高
乐先生帐上!」
又一曲劲舞开始了,女伴们纷纷下了场,桌边只剩下让和所谓的让娜。法国
人一手搂住徐倩的肩膀,一手试着往女孩儿的裙子里探,嘴里的甜言蜜语也没中
断:「让娜,我的公寓不远,就在魏公村,我还有一瓶十五年的波尔多,散场以
后咱们去品尝品尝,如何?」
「去你那儿品酒?」
「对!」
「然后呢?」
「当然是共度良宵啦!」
「嗯,好主意!我都等不及了,干嘛还要等散场?」徐倩推开男人的脏手,
看看手表,然后媚笑着说,「你把我们的帐都结了,我去趟洗手间,咱们现在就
走,好不好?」
法国男人的脸上有些尴尬,徐倩不由分说站起身,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一个响
吻:「别小气,这里可以用信用卡!」然后拿起自己的东西,挤进人群,不见了。
夜,越来越深了,狂欢的人群开始变得稀少,徐倩的女伴们悄无声地一个个
都走了,可怜的法国男人还坐在那里枯等着,手里捏着一张快要刷爆的维萨卡。
袁芳没有出去,她一个人坐在家里。吴彬带着学生去延庆社会调查去了。袁
芳把家里的温度调得很高。她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及膝的黑色绸裙,匀称的双
腿没有着丝袜,脚上是一双普通的黑色平跟搭袢皮鞋。袁芳觉得这样很轻松,好
像又回到做姑娘的时候,不过,今天她的心情有点紧张。杰克就要走了,也许今
后不会再见到。他所做的那些事,有条件的男人都会做,没条件的男人都会想。
杰克是个好人,临走还不忘在职权范围内给大家加了薪,对于那几个有其它想法
的销售员,他也一一准备了推荐信。就这方面而言,杰克算是一个不错的美国人,
还保留了一点美国先民的义气,或者叫傻气。女人是感性的,她们难以忘怀的,
往往不是对她们最真诚的男人,而是给她们最大**愉悦的男人。袁芳觉得应该
单独和杰克道个别,几次在办公室里可旁边总有人,想下班后去他公寓,又怕再
见到那几个黑人,就这样拖了下来。
回家之后,袁芳决定给杰克打个电话道别,可总是没人接听。已经九点了,
袁芳决定再试最后一次。嘟,嘟,嘟,她等了又等,还是只有留言。袁芳轻轻叹
了口气,慢慢放下了电话。电话却叮铃铃地跳了起来。也许是吴彬。袁芳接起话
筒,心一下子狂跳起来。
「芳,我有一样礼物想送你,不知是不是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