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49章(1 / 1)

周生里发愁,但这儿自然是不能表现出什么来,帮祝子翎打理好,就催着人出去看太医。

祝子翎也只能暂时收起了里的疑惑和异样,走到前厅,首先就注意到了坐在窗边神色冷淡的容昭。对方再看不出一点不对来,抬眼看祝子翎的目光跟往常一样平静幽深,好似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难道是他想多了?

祝子翎心中狐疑一闪而过,旋即就被王和打断。

“这位是柳太医,今日只是来给王妃请个平安脉,王妃不必担忧。”王和行礼后说道,“不过若是有什么不适,王妃也都可以跟柳太医说说。”

柳太医注意到人出来时就谨慎地低下了头,这时候才跟行了礼,抬头看祝子翎。

头一回见到这位被人热议的男王妃,柳太医却当即就是一愣。

这……这厉王妃没想到如此俊俏。单论容貌,恐怕也不差那几个京城里出了名的美人了。

而且看这色,不是好得很么?

那些每日燕窝雪莲调理的贵人,没哪个赶得上祝子翎这色。

祝子翎之前虽然不答应周生的要求,但今太医来都来了,他也不好再推拒,应了一声直接坐下,让人给诊脉。

虽然觉得祝子翎看起来完全是好得不能再好,但考虑到之前容昭如临大敌似的那些交代,柳太医还是十分仔细地诊了半天脉。诊断出来的结果就跟表面上一样,处处都好,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

不过这样的结果却是让柳太医又起了点疑,毕竟一般人都会多多少少有点小毛病,不太可能从内到外、五脏六腑都一丁点问题都没有。

于是柳太医出于谨慎起见,又小心翼翼地让祝子翎伸出另一只手重新诊断了半天。

容昭见此顿时眉头微蹙。

以柳太医的医术,竟然还要换了手再诊断,难不成祝子翎真的是出了大病?

他有想问,但当祝子翎的面,还是把话先压了回去。

“王妃近日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柳太医一边诊脉一边问道。

祝子翎摇头,“我很好啊。”

柳太医:“……没有夜间失眠、白日里神思倦怠容易困顿么?”

“没有。”祝子翎顿了一下,突然心念一动,说道:“其实我白天不是困了在睡觉,只是最近突然想思考人生,在闭着眼睛冥想而已。”

“……啊?”在场的几个人都听愣了。

思考人生?冥想?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祝子翎这是说自己都没睡着,只是在闭目养神?

这话周生第一个不信。

就他们少爷躺那姿势,枕头探子一应俱全的,怎么看也不像是在干动脑子的正事。

周生皱着脸,忍不住想要质疑,但祝子翎却完全没管他,而是说了这话之后就特意悄悄注意着容昭的反应。

要是容昭知道他刚才其实一直醒,有什么反应?

祝子翎假装随口一说,实际却用余光和精神力悄悄关注对方。这回盯得紧,总算是没有错过容昭听见这话后,看似淡漠的脸上那一瞬间的僵硬。

这人果然有猫腻!

祝子翎顿时微微睁大了眼睛,想要更多地抓到对方的马脚,然而除了刚开始泄露了这一丝微不可查的异样以外,容昭很快便恢复了一贯的神色,看起来什么问题都没有。

就连靠祝子翎的精神力,都没法察觉出不对来。

祝子翎:“……”

他找的这个饭票的隐藏功力可真深,难怪能从最不被人看好的皇子变成新帝。

容昭得知祝子翎刚才可能是醒的时候,第一反应确实忍不住涌上了一股心虚,慌了一瞬。

但很快容昭就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慌?

就算祝子翎是真的醒,但他明明什么也没做,顶多只是想给人拨一下头发而已,哪里有什么可心虚的?

因此容昭只露出了一瞬间的异样,很快就镇定下来。若不是祝子翎全神贯注,定然连这一点异常也抓不到。

容昭压下了那股莫名的虚,接着就开始怀疑起了祝子翎说的话。周生都不相信祝子翎那么躺着不是在犯懒小憩,容昭就更不轻易相信了。

至少从祝子翎放松的姿态和舒缓的呼吸来看,容昭觉得祝子翎这话是在说谎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不过祝子翎说这假话是为了什么?

都已经让柳太医把脉了,应该不是为了隐瞒病情。难道是……

想要试探他?

容昭想到这儿,眼睛微眯了一瞬,接着表现得越发自然,淡淡问道:“不知王妃是在思考什么?”

祝子翎被问得一怔,只能随口编道:“大概就是……思考我的辣椒什么时候能来?”

柳太医面露茫然:什么辣椒?

容昭:“……”

“王妃就这么念念这辣椒?”容昭眉微不可查地蹙了蹙。

派人出海寻物实在是件麻烦事,就算去了,恐怕也要等好久才能如祝子翎所愿。

“……其实也不是。”祝子翎随口扯了个理由,说了之后感觉没准又让容昭不满,想了想继续胡编补救道:“其实是我最近有些预感,这个辣椒红红火火的,正好能旺王爷的命格。找到了辣椒,应该也能找到红薯土豆,对王爷是大好事。”

“我这几天的冥想,其实是在给王爷祈福来着。”祝子翎睁大眼睛说瞎话道。

容昭:“……”

“王妃什么时候还懂这些命格风水了?”

人家搞祈福祭祀,哪个不是沐浴焚香极其庄重?容昭想到祝子翎刚才那睡得香的模样,理智上就对这话相信不起来。

但以祝子翎的秉性,若真的是在为他祈福,似乎也并非不可能……

祝子翎眨了眨眼,理直气壮道:“只是稍微懂一点,也是那仙人教的。王爷你可要相信我。”

不管怎么说,只要找到土豆红薯,说是旺了容昭也没什么不对。

“……”容昭看祝子翎真挚的神情,沉默片刻,最后说:“祈福之事自有和尚道士去做,王妃以后不必此费。”

他转头看柳太医,问:“柳大人诊出的结果何?”

柳太医对这一段话听得十分茫然,唯一听懂了的就是祝子翎一直想要找到一样能给容昭改命的东西,还日日给容昭祈福。

这……这厉王妃竟对厉王情深至此?!

难怪厉王这样生人勿近、冷心冷情的性子,都会主动称呼这个男王妃“内子”了。

看厉王这在意的态度,厉王妃这是用心把石头给捂热了呀!

不得不说,这对儿完全不被人看好的新婚夫夫,实际上竟能走到这步,虽然让柳太医有些惊掉了下巴,但实也算是一桩好事。

被容昭询问后,他收敛神,再度聚精会神地确认了一番,最后终于确定,祝子翎就是真的从头到脚都好得很!就连头发丝都不存在一点干枯发黄的毛病。

而且身体的机能要比一般的健康少年人还要更活跃些,更加有活力,估计这就是他吃得多睡得多的原因了。

柳太医收回手,朝容昭和祝子翎一拱手,说道:“王爷王妃放心,王妃身体实康健,一点问题都没有,几乎是微臣平生仅见。不光无需医治,甚至都没有一点调理的必要。”

“略有胃口变好之类的症状,应该只是在长身体,无需担。”

祝子翎对此既不意外,又有点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失望的情绪。

果然医术高明的太医也诊断不出他莫名开始垂涎容昭的“人肉”的问题。

容昭却是闻言眉梢微挑:“真的?”

以祝子翎在祝府过的日子,身体竟然能一点毛病都没有?

柳太医:“千真万确!微臣特意反复诊了几遍,王妃的体质确实好得出奇。”

容昭还想再问,但当祝子翎的面,停顿一下后,还是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了。

“王妃身子很好,日后只要正常饮食作息即可。若是感到身体不适,也可再唤微臣过来。”柳太医最后对祝子翎说道。

祝子翎应了一声,见柳太医这便要走,脑中念头一闪,又忍不住将人叫住道:“等等,我还有个问题,不知道能不能问问柳太医。”

柳太医一愣,看了看容昭,见他已经回过了身看祝子翎,连忙应道:“微臣莫敢不辞,不知王妃……是想问什么?”

不是他刚才诊断得不对,祝子翎还有不适的症状没有说吧?

容昭也立刻想到了这点,看这一幕眉间微蹙。

祝子翎看了一下在场的人,见所有人都看自己,眨了眨眼睛说道:“这个问题我想单独问柳太医,可以吗?”

容昭:“……”

柳太医听见这话,越发有些提吊胆,容昭的眉头也皱得更深了点,但看祝子翎不打算改口的模样,还是冷着脸说道:“本王去外面。”

容昭说完就走了,王和也急忙出去,还拉上了周生。只留下柳太医紧张地看祝子翎,怕他要说出什么极其麻烦的问题来。

祝子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就是想问问,果出现觉得一个人看起来很好吃这症状的话……太医知道大概是什么原因吗?”

“啊?什……什么症状?”柳太医一时茫然。

祝子翎也觉得不太好说,又怕对方真把他当成吃人肉的恶鬼,只能尽力形容道:“就是看到一个人,觉得对方跟好吃的一样诱人,想扑上去咬一口舔一舔什么的……越是跟人离得近就越明显。”

“太医知道这是什么症状吗?”

柳太医听了一惊,“王妃是说想要咬人?莫不是疯畜之症?若是此症,那这人要不了多久就会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而丧命了。”

“不是,不是这个。”祝子翎当即否认,“也不是那种真咬,应该说是……是一想要磨牙的感觉?”祝子翎艰难地思考说法。“而且也不是见人就发作,是只会对一个人发作,只有见了他才有这感觉,对其他人不。”

柳太医听得还是十分迷糊,“是王妃有这个症状?那是见了谁这样?”

“咳……”不知为何,祝子翎觉得要是真的说出是自己对容昭这样,定莫名感觉到别扭,于是敷衍道:“不是,我就是听说了这个病,以前从来没见过,所以想问问太医。”

柳太医皱着眉:“微臣似乎也并未听说过……怎会有这只对一人发作的病症……”

柳太医说,突然一下子顿住。

只对一个人发作,那要么是那人身上有什么特殊的东西,要么是那人对病人来说在精神方面的影响很大。

想要拿人磨牙却不是真的咬这症状,柳太医实在是想不出来有哪个医例里出现过。但他纠结了一儿之后突然想起来,祝子翎不光是说想咬人,前头好像还说了一句……诱人?

之前一想着疑难杂症的柳太医这儿忍不住琢磨出来了。

祝子翎说的这症状……怕不是此人在垂涎另一人的美色吧?!

柳太医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不由老脸一红。

这、这哪算什么病症啊!

厉王妃怎么问他这个,难不成根本不懂男欢女爱之情?

这……这要他怎么跟人解释?

若是一般人倒还好,但祝子翎虽是男子,却也是王妃,他跟人说这事多少不太合适。

柳太医感觉十分尴尬,看祝子翎,却见到俊秀少年说是打听别人的症状,神色中却略有几分别扭,顿时又是脑中灵光一闪。

其实出现这个症状的,根本不是其他人,就是厉王妃自己吧?!

果他猜得没错,那……那会是对谁?

柳太医想到刚才祝子翎连日给容昭祈福的事,觉得答案十分明显了。

厉王妃这么念念厉王,除了他,还能有谁?

就是……厉王妃还此懵懂,莫非这两人还未曾圆房不成?

柳太医不由有些惊疑。

虽然刚才诊脉,他就知道这两人定然没有纵欲,但只要圆房过一回,厉王妃就不至于还将这般反应当作病症了吧?

“太医也不知道么?”祝子翎见人迟迟不说话,不由出声问道。

柳太医回过神,犹豫了一下,说道:“微臣说不好,不过……”

“不过王爷或许能为王妃解惑,王妃不去问问王爷。”

“嗯?”祝子翎意外,“你都不知道,怎么觉得王爷知道?”

“咳,此症多半不是病,所以微臣不知。王爷博学多才,说不定就知道。”柳太医僵着脸,低头勉强答道。

祝子翎:“唔……”

别说,他馋的是容昭,容昭自己说不定还真知道原因。

不过祝子翎还是不打算听从柳太医的建议。

他连问这事都把人支开了,还说了不是自己有这些症状,怎么可能再去自投罗网。

柳太医不知道祝子翎的想法,所幸他这么说了之后也没再被追问,而是顺利被放走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刚过了祝子翎那一关,柳太医紧接着又面临了容昭的盘问。

“他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容昭蹙眉,“刚才问了你什么?”

柳太医:“……王妃身子确实很好,是微臣没见过的好,王爷真的无需担。”

“至于王妃刚才问的……”

柳太医僵着脸,感觉比遇到疑难杂症时还要头疼,“王妃问的跟身体病症无关。”

容昭闻言微讶:“不是病症?那是什么?”

“是……”柳太医艰难地措辞了一番,对祝子翎的原话都不太好意思复述,只能说道:“依微臣之见,应该是王妃有些懵懂,将……将悦王爷的迹象当做了病症。”

“……”容昭闻言直接沉默了好一儿,眼中神色变幻,情绪莫测。

他抿了抿唇,张口之后正要说话,出声之前却又忍不住轻轻清了清嗓子,神情却仍是严肃道:“不知柳大人何出此言?内子说的症状……”

“具体是什么?”

柳太医:“……”

迎着容昭定要听他说清楚的目光,柳太医无法,只能硬头皮简单重述了一遍。

听到对方说祝子翎看到他想咬想舔,容昭微微抿紧了唇。

柳太医本来十分尴尬,但见容昭始终是那副冷淡的神情,不由也逐渐放松了点,最后忍不住对容昭说道:“微臣不好明说,但王妃对王爷着实是一片真,不王爷跟王妃说明此事?”

“……”容昭垂眸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放下后才淡淡地对柳太医说道:“本王处理的。内子不懂事,让柳大人见笑了。”

柳太医连忙道:“不碍事不碍事。王妃能和王爷如此投契,实在是羡煞旁人。”

容昭脸色不痕迹地缓了缓:“柳大人过誉。内子这般还是不太好,就算倾慕本王,跟其他人说起时也应该收敛些。”

柳太医:“……”

是他的错觉吗,怎么感觉厉王好像是在说厉王妃不好,但实际却是在炫耀?

“对了,柳大人说他身体没有问题?那怎么还这么瘦,不用再补补?”容昭眉头微皱。

柳太医:“……许是王妃还在长高,所以才显得瘦了点。”

“至于补……药补就不用了,食补也不用加那些贵重药材,只要膳食好就行。”

容昭:“就是要多吃?那什么时候人能胖点?”

“……这微臣也说不好。”柳太医神色越发僵硬,一时间难以适应容昭会逮着他问这鸡毛蒜皮莫名其妙的问题。

别说这不是传闻里杀人不眨眼的厉王了,就他认识的那个四皇子,小的时候也没这样啊?!

柳太医忍不住说道:“厉王妃今虽然看瘦,但身体并不虚弱,这就是正常状态,不应再长胖也是可能的。”

“……本王知道了。”容昭听到这儿才不再继续问,点点头道:“今日麻烦柳大人了。”

王和当即上前,给了柳太医一封丰厚的车马费。

容昭:“若是有人问起柳大人来王府看了什么病……”

柳太医立刻会意,率先道:“王爷放心,王爷和王妃的情况,微臣绝不跟人多说一个字。”

容昭闻言却是顿了一下,但接着还是点了点头,对王和说道:“送柳大人回去吧。”

柳太医坐厉王府的车回了太医院,等下了车,果然很快就有人凑了上来。

“柳太医没事吧?怎么突然被厉王叫去了?”

“厉王府不是一年都叫不上一回太医吗,这次是厉王病了不成,这么急把您请去了?”

“这是出了什么事?柳大人在厉王府没受惊吓吧?”

自从上午柳太医被厉王府的人接走,太医院的人就忍不住议论揣测了起来,各猜测都已经酝酿了一箩筐,这儿都忍不住来找柳太医求证,想知道哪个是对的。

“贵人的事,问这么多做什么?”柳太医见状皱起眉,不欲回答这些人。

那些人却不愿放弃:“那可是厉王府,柳大人就不能跟咱们透个底?万一还有下回,去厉王府的差事轮到了咱们头上,也好做个准备不是?”

“对啊,我们也不是要让柳大人得罪厉王,你就说说这是去给谁看的病,严不严重就行了。这些本就是要记录在脉案上的,说了也不妨事。”

柳太医也知道这些人不得个信儿出来不罢休,而且有些东西确实也本就要记录在案,最后还是说道:“我这次只是去给厉王妃把个平安脉,没有旁的事。”

“看的是厉王妃?”

“请平安脉怎么那么急?定然不是!”

“难道是厉王妃被厉王克了出了事,所以才急着请太医?”

“说不定不是被克,就是被厉王直接给弄伤了呢?”

“柳太医可给那厉王妃看出了什么?”

柳太医听这些人七嘴八舌,眉头紧皱,斥道:“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厉王妃什么事都没有。”

然而这些人哪能相信。

在他们看来,以厉王那残暴不仁的性子,厉王妃要不是虚弱至极或是遍体鳞伤,眼看就要咽气了,厉王怎么可能急着给人请太医?

“柳太医,厉王妃到底何了?您就跟我们透个底不成?”

“这也成婚一个来月了,厉王妃是不是也快要没命了?”

“是厉王把人克病了,还是直接把人打伤了?柳大人您就跟我们说说呗!”

他们还想再从柳太医嘴里问出更多的消息,然而柳太医见说了他们也不信,干脆直接闭口不言了。

这些人没能问出什么,但却在背后互相一看,眼中都写满了然——

看柳太医这讳莫深的样子,厉王妃这回的伤病定然不轻!

厉王看起来还想要遮掩,恐怕就是他直接害得厉王妃出了毛病的!

太医院的这些人这天回去后,厉王残忍至极地把厉王妃给打得奄奄一息的传闻,转眼间又迅速在坊间流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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