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子翎从容昭那边回来后,两个吃了炸糖儿的暗卫才得以去向容昭汇报情况。
“禀告王爷,王妃今天在外面没有碰上说那种闲话的,属下们也没有发现有誉王的人来动手脚,应该是对方的反应做不到那么快。”暗卫说道。
“就是……就是王妃恰好撞见了祝子臻去赌钱被人赶出来……”暗卫声音略有些僵硬,“好在王妃和那祝子臻没什么交流,属下以为应该没太大影响。”
容昭闻言微微蹙眉,“他正好撞见?”
“是……”暗卫也觉得实在是过于赶巧了,“本来赌坊的人是想过两天再收网,但王爷您今日交代要加快进度,赌坊那边就干脆提前动手了……没想到王妃突然想去那边买炸糖儿,结恰好撞见……”
容昭蹙眉了片刻,心里划过一丝不是祝子翎被人故意引导了的怀疑,但旋即很快消散。
除了他自己,恐怕没哪方人刻意针对祝子臻这个小角色。而且以祝子翎和祝子臻的关系,就算有人故意引着祝子翎过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应该只是意外。
容昭淡淡问道:“王妃没发现什么吧?”
暗卫摇头,“那祝子臻刻意躲开王妃,王妃也没拦着他打什么招呼,之后也只是买炸糖儿,没有刻意让人去赌坊询问具体情况,应是不太在意对方。”
容昭闻言眉头松缓下来,淡淡道:“既然只是这样,那就无所谓了。计划照旧。”
“是!”暗卫连忙应声。
祝子翎因为觉得弊大于利,刻意没有要求容昭帮忙在祝子臻欠赌债这事上做文章,然而实际上,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容昭的手笔。
在祝子翎记忆里的那个前世,赌钱这事并不是被祝子臻糊弄过去了,而是一始就没发生过。
自从发现祝子翎就是他小时候认识的那个小娃娃,容昭就对祝府一家始终未曾善待祝子翎的人越发心生厌恶。
得知祝子翎被祝子臻推下水,又被胡氏在高烧病重时故意断药,差点被两人直接害死,容昭就不打算放过他们。
以容昭现如今的势力,想要直接弄死胡氏和祝子臻也不难,但调查过他们曾经欺凌祝子翎的一些事后,容昭便决定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只是取了他们的性命还不够,必须要让这些人身败名裂,在痛苦绝望中失去一切才行。
些人曾经几度诬陷祝子翎且不说,还动了把祝子翎的脸划坏、彻底断绝他前途样的心思。既然如此,容昭准备让他们自己尝尝个滋味。
祝府看似光鲜,祝瑞鸿更是谨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错,但胡氏和那祝子臻秉性如此恶毒心窄,不愁找不出把柄。即便一时找不出,想要创造一个出来也容易。
然,容昭的手下稍微一刺探,便发现祝子臻此人不仅贪慕虚荣,而且有些贪杯好色,常常跟一些狐朋狗友在外聚玩乐,美其名曰是交流学习。
之前因祝子翎回门一事,祝子臻莫名就请了一尊“大佛”回来不得不供着,还被容昭罚抄《礼记》,心情分郁塞,忍不住就试图在外借酒浇愁,但又不好意思跟其他人说到底是因为什么。
那些狐朋狗友中便有人提建议,说有地方保证能让祝子臻转愁为喜,把他带去了近来京城里风头正盛的青楼——醉春楼。
醉春楼是去年才的,但短短时间内,楼里的头牌嫣雪就夺取了京城里的花魁之位。
据传嫣雪有国色天香之姿,倾国倾城之貌,才子、郡王、将军样的人物,都无一不拜倒在其石榴裙下,一时间名声大噪,引得醉春楼也在京城中风头无两。
祝子臻之前就对那嫣雪很是好奇,但祝瑞鸿重名,一直严禁他去那种风月场所,在这方面三令五申过。
祝子臻对个尚书爹还是有几分敬畏的,之前便一直忍着没去。
那些一直跟他混的狐朋狗友也都知道此事,都并不敢得罪礼部尚书,于是也没人主动撺掇。
然而回,他们恰好碰到了一个别人带过来的新人,对方一番动情描述,把那嫣雪说得如美艳动人,又说醉春楼其他的姑娘也都环肥燕瘦、个个都是美人,而且还有八般才艺,说话更是婉转动听。
只要去过一趟,简直什么烦恼都没了。
而且醉春楼如今在达官贵人中很是风靡,他们作为家世尊贵的公子哥,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该去见见世面,否则岂不比其他人落了下乘?
祝子臻之前尚且还能忍住,但如今正是烦闷至极的时候,又有人这么一撺掇,终于忍不住暂时抛掉了对祝瑞鸿的畏惧,跟人去了醉春楼。
他骨子里本就有些好色,那醉春楼也然是不负虚名,一去,祝子臻便直接沉溺其中了。
那花魁嫣雪确实美艳,但祝子臻只远远看过一回,也知道自己估计入不了对方的眼,便并不怎么痴迷,而是迷恋上了楼里的另外一个姑娘沁雨。
那沁雨十分善解人意,长相秀丽俏美,嘴巴更是极甜,三两句便能将祝子臻哄得心情舒畅不已,让他一时完全忘记掉那尊恐怖的金像,还有被迫抄书带来的郁闷憋屈,反倒觉得自己年少有为、英武睿智,美酒在手佳人在怀,未来必然是功成名就之辈。
祝子臻虽然好色,但毕竟才六七岁,之前被管得也还算严,并未接触过么贴心妩媚的女子。一来二去,祝子臻就完全迷恋上了对方。原本只想着偷偷去一次醉春楼见见世面,谁知实际却忍不住三番五次地去找沁雨。
那一堆狐朋狗友也有跟他一样沉迷进来的,倒是最先提议的那个不算太熟的人,偶尔来两三次后便没再出现。
祝子臻也不以为意,本身那人跟他们也不算熟,他的一腔心思更是全扑在了沁雨身上,完全想不到那个没听说过的小官家的子弟不有问题。
醉春楼的消费可不便宜,沁雨也算是楼里一等的姑娘,是受欢迎,祝子臻想要沁雨多给自己服务,就得拿出不菲的价钱来。
祝子臻原本花钱大手大脚,并不为银子担心,但近来因为祝子翎出嫁从祝府捞走了一大笔嫁妆那事,祝子臻从胡氏那里要不到什么钱了,着实有些囊中羞涩。
因为钱不够,祝子臻每回都只能找沁雨服侍短的一段时间。
他甚至都有心想给沁雨赎身,把对方娶回家里。但那价钱至少要两万两,简直堪称天文数字了,祝子臻实在很难指望。
毕竟他是绝对不敢开口跟胡氏说要两万两银子给青楼女子赎身的。
赎不了身就算了,但连去醉春楼给心上人捧场的钱都不够,对他一个堂堂一品大员的公子来说就太丢人了。
祝子臻因为跟人争着给沁雨捧场,把手头上仅剩的钱都砸进去了,结还没抢过别人,被对方好一阵讥讽。
祝子臻哪里受过个窝囊,实在感到憋屈,忍不住就打起了歪心思。
胡氏那儿要不来钱,就自己偷偷去祝府的铺子里要。
当初祝子臻想从那布庄里要走两千两,就是为了去醉春楼。结却撞上厉王府的人来接管铺子,不仅钱没拿到,还受了一番惊吓。
事后他还不得不费了一番力威胁店里的掌柜和伙计,不许把他件事对胡氏透露,可以说是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
条路没走通,祝子臻只能再打其他的主意。
就是这个时候,他意外听到有人在炫耀自己赌钱狠狠赚了一大笔!
祝子臻顿时心动了。
他之前也跟人玩过一些小赌,但都是小打小闹。那些官府准许的正规赌场,赔率都有规定,并不能太高,祝子臻之前试过几把,输输赢赢的也没放在心上。
听那两个人说的,要想赚大钱,得去那种赔率高的地下赌坊。只要有脑子运好,钱能一下翻几甚至几百倍!
那个人说得可谓声情并茂,赚的金额一听就极其诱人,祝子臻听着忍不住就想,要是他能跟对方一样赌中一个赔率那么高的,那只要几百两的本,不就能赚到几万两,给沁雨赎身了么?!
祝子臻虽然心动,但也没有立刻去赌,多少还有些犹豫。毕竟他虽然学问一般,但好歹跟举人进士念了些年的书,赌个事不能沾他也是知道的。而且要是被祝瑞鸿发现了,他绝对不有好日子过。
然而当他又攒了钱去找沁雨,结再次被人截胡,还被对方当着沁雨的面嘲笑穷酸后,祝子臻脑子里顿时就剩下了一个念头——
他要赚钱!赚大钱!
一定要给沁雨赎身,娶她回家!
祝子臻按照他从之前那个人话里听来的位置,找去了那个地下赌坊,第一天就小赢了一笔。
一下子坚定了他的信心,让他把钱再次投了进去。
接下来祝子臻输输赢赢,但总体是赢的多,没多久就从赌坊赚到了一千多两。
回他再去找沁雨时,腰杆子就挺了许多,还买了个贵重首饰送给对方。
沁雨十分惊喜,表现得越发体贴倾慕,祝子臻顿时心满意足,尝到了甜头后,便将赌坊视作了极为重要的生财之道。除了留一部分钱去醉春楼外,其他的钱都投进了赌局。
接下来祝子臻仍旧是输输赢赢,却是变成了输多赢少,不知不觉就把本钱赔了个精光。
祝子臻并未察觉出不对,只以为是一时运不好,仍然想着翻盘,干脆向赌场借了钱。
第一次他然成功把钱赢了回来,还赚了一笔。
让祝子臻越发志得意满。到第二次时,向赌坊借的数目就翻了一倍。
回他翻盘赚得更多,于是彻底自大起来,赌的盘越来越大,押钱越来越凶。
结第三次时却没能再翻盘,而是狠狠亏了一笔,欠了赌坊两千两的债。
祝子臻仍不服输,还要再借,觉得自己还能再赢回来。
赌坊又借给了他一千两。
祝子臻拿着一千两,没多久就真回了本。然而他犹不满足,想要再赚上一笔,于是继续把钱全投了进去。
然而次,最后的结是他直接欠了赌坊七千两银子。
输得比上回还惨的祝子臻呆了好一儿,一边对七千两这个数目感到有些心惊肉跳,一边又觉得自己还能赢回来,转头又想跟赌坊借债。
谁知这次赌坊却不再借钱给他,而是要他赶紧先把那七千两还上,甚至还直接把他赶了出去。
原本还因为赢了不少钱而春风得意的祝子臻,一下子就陷入了焦虑恐慌的地狱。
不过他到这时也还没有发现自己是被人设了套,更不知道那建议他去醉春楼的小官子弟、说赌钱的事“碰巧”被他听到的路人,以及这间“能赚大钱、给钱痛快”的地下赌坊,其实全都是容昭的刻意报复。
“最近盯紧一点,把痕迹抹干净。”容昭吩咐手下道:“王妃虽然是意外出现在那儿,但祝子臻说不定因此怀疑些什么,别到时候反而让祝瑞鸿抓到把柄。”
虽然他觉得祝子臻恐怕没有个脑子,但最好还是防患于未然。
“后续的动作快一点。”容昭眸光晦暗,声音沉沉。
“胡氏编造的谣言传得也够久了。”
该让些人知道点教训了。
祝子臻还不知道自己真正即将面临的是什么,他避开其他人的视线,重新整理好了衣冠,才假装若无其事地回了祝府。
祝子臻此时还抱着先补上七千两,再翻盘把钱赢回来的念头,因此觉得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赌钱的事,打算另外想办法先弄到七千两再说。
但是偏偏之前的事被祝子翎看见了,祝子臻觉得对方定然会向祝瑞鸿告状。
他若是真的被人要债,肯定就没法瞒住祝瑞鸿了。
好在祝子臻其实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比起他,祝瑞鸿并不一定相信祝子翎的话。只要证据不足,他坚持否认,未必不能让祝瑞鸿认为是祝子翎故意陷害他。
如他能很快解决欠的那七千两,事还是很有可行性的。
那条巷子里穷酸百姓的议论,应该还不至于能传到祝瑞鸿耳朵里。
虽然这么做其实有些风险,但比起被祝瑞鸿知道他去赌钱,一旦能成功的话,后果可以说要小得多。他不仅可以免于处罚责骂,还能继续从赌场里赚到沁雨的赎身钱。
而且就算计划失败,他受到的处罚估计也就跟直接让祝瑞鸿知道了差不多。
因此祝子臻决定铤而走险一回。
他先是试图找胡氏要钱,然而用上了许多借口,却也只要到了几百两。
祝子臻只好转向自己想出的另一个办法,从祝府,尤其是胡氏的东西里找了几样好物件,偷偷带去了离祝府远的城东的一家当铺。
一下就当出了将近四千两。
祝子臻顿时觉得行得通,想着再当几样便能足够七千两,到时候他没几天就能把钱赢回来,再趁其他发现之前把东西赎回来。
然而不等他第二次干,胡氏就先发现了不对。
“我那支红宝石点翠的金步摇呢?”
支金步摇分贵重,胡氏爱惜至极,平常都很少戴,一般只在参加宫宴种重要场合才戴一戴。但她平常不戴,却并不是放着不管,反而时不时会看一看保养一番。
因此这金步摇一不见,胡氏快就发现了,而且立即为此大动干戈起来。
“是哪个贱蹄子竟敢偷我的金步摇?!”胡氏把能进出自己院子的丫鬟仆妇全叫过来跪着,怒冲天地审问道。
“本夫人的首饰你们也敢偷!那可是前朝传下来的宝贝,卖了你们十辈子也买不起!”
“说!是谁偷的?!”
“要是这儿自首,我还可以从轻发落,只打一顿板子。要是非逼我彻查报官,按我那金步摇的价钱,直接就可以杖毙了!”
见跪着的下人们战战兢兢,却始终没人承认,胡氏拧紧眉头,又说道:“主动检举的,本夫人必有赏赐!”
“你们都见谁动过本夫人的首饰盒子?还不说?!”
下人们害怕地互相看了看,说了几个人,都是多年在胡氏身边服侍,本就帮胡氏整理首饰的。
那几人连忙大喊冤枉,胡氏又问了几遍,得到的答案还是这些,便直接冷着脸让人把她们按住搜身,又搜了住处,却还是一无所获。
几个丫鬟本以为这便能还她们清白,不料胡氏却是面目越发冷厉道:“好啊,还藏得够深的,看来是早有预谋。来人,一个个给我审!我就不信你们还能不说实话!”
说着干脆让人动了刑,逼问起那几个丫鬟。
几人受了好一番折磨,有的忍不住认了罪,但却还是说不出把那金步摇偷去了哪儿。
胡氏越发急躁生怒,正要让人再用重刑,时有人忍不住说了句:“我……我昨儿看到二少爷好像动了夫人的首饰盒……”
胡氏一愣,接着顿时勃然大怒:“胡说八道!臻儿怎么偷我的首饰?!”
“你刁奴竟敢给主子泼脏水!”
“来人,把她也给我吊起来一起打!”
那人顿时慌忙磕头哭求:“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说的确实都是真的啊!”
胡氏瞪起眼睛:“你还死不悔改?!给我打!看她等儿还说不说真话!”
祝子臻从城东回来,就听说胡氏正为了找金步摇闹得鸡飞狗跳,当即心头一跳。
他慌忙赶过去,看到好几个婢女已经被打得快要奄奄一息,胡氏还是一副不审问清楚不罢休的架势,看得祝子臻心慌得厉害。
“娘……会不是你之前不小心忘记放哪儿了?”祝子臻干巴巴地试图劝道:“慢慢找不就行了,还是不要闹这么大吧……”
“怎么可能?!”胡氏眉毛直竖,“我绝对不记错!那金步摇可是最贵重的一件,能值上万两银子,今天娘非得找到不可!”
祝子臻闻言顿时僵了僵,一股懊悔之意涌上心头。
没想到这金步摇竟然这么贵重,早知道就不拿这个了。
见那些下人几乎要被打出了人命,而胡氏明显不愿善罢甘休,祝子臻艰难地纠结了好一儿,最后不得不咬牙对胡氏小声说道:“娘,你别问了!其实……”
“其实那是我拿的……”
“什……什么?!”胡氏直接呆了,“你拿的?!”
“你拿娘的金步摇做什么?!”
胡氏又惊又怒,并且忍不住有了一丝分不好的预感。
祝子臻知道要是不拿出足够的理由来,是没法说服胡氏的。他生怕事情闹大再引起祝瑞鸿的怀疑,只能把胡氏拉到房里,把他赌钱的事大致说了。
当然沁雨的事自然还是瞒着的。
不过就这也足够听得胡氏心梗了。听了祝子臻的话,她眼前一阵阵发黑,捂着心口,几乎喘不过。
“你、你居然跑去赌钱……还欠了七、七千两?为了还赌债把娘的金步摇拿去当了?!”胡氏比发现金步摇被偷时还要崩溃好几倍,“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祝子臻十分心虚,但又忍不住有些不满道:“还不是因为娘你最近才给我那么点钱?钱实在不够用,我不就只能想办法再去赚吗?”
“那怎么也不能去赌啊!”胡氏得眼睛发红,“赌钱哪儿来的赚,你看你一下子就欠了人家七千两!”
“谁说的,回就是我运不好,”祝子臻闻言却是不耐道,“因为欠了钱,赌坊不准我再上桌了。要不然我肯定都能赢回来。”
胡氏听着祝子臻还想再赌,顿时惊惶地想要阻止,却是被祝子臻直接打断道:“娘!现在的关键是,事绝不能让爹知道!”
祝子臻皱眉有些畏惧地说道:“要是被爹知道了,说不定都要把我的腿打断!”
“娘!你可一定得帮帮我!”
胡氏怔住,“娘能怎么帮你……”
“只要能把那七千两赶紧还上,爹就不知道事的!”祝子臻一脸笃定地看着胡氏,理所当然地道:“娘,你拿七千两出来不难的吧?”
胡氏脑子里一团乱麻,忍不住说道:“七千两太多了,娘一时拿不出……”
祝子臻顿时皱眉不满道:“难道娘想让我被爹用家法吗?我之前被祝子翎打出的伤可才好没多久。”
“七千两才多少,娘你管着中馈,咱们么大的尚书府难道连七千两都拿不出来?!”
“……”胡氏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祝子翎出嫁后,她手里的钱本就分紧张。加上为散播祝子翎是饿死鬼的事,还花了些钱出去,之前给祝子臻的那些钱都是稍微省了省才有的。
七千两现银可不是个小数目,胡氏现在确实难拿出来。
但祝子臻一说要被祝瑞鸿用家法教训,又提到之前的伤,胡氏也确实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儿子去吃种苦头。
她纠结良久,最后还是不得不咬牙道:“好,娘想办法帮你把一次瞒过去,不让你爹知道。”
“但之后你可绝对不能再赌了!”
祝子臻闻言皱了下眉,但毕竟有了胡氏话,那七千两就不用他操心了,于是笑着答应道:“我知道了,娘你就放心吧。”
反正等一关过了,他再找机会去赢钱胡氏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