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消停一些,阿盛嬉皮笑脸的哄着小凌,小凌哼了又哼,不理他。
森哥坐到林烨旁边,问:“好点没有。”
“嗯。”林烨回答。
森哥点点头,“那就好,这次幸亏对手没有往你死门打,要不然按他这个出手方式,你恐怕就没办法躺在病床上了。”
林烨收起笑脸,“嗯,这次算我幸运。”
“阿烨,站在台上,没有幸运可言。在对手面前,想保命,只能赢。”森哥的神情严肃。
想保命,只有赢。这句话是森哥一直都在和他们说,每次比赛都是一个赌局,而他们下注的筹码就是这条命,所以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台上没有幸运不幸运可言,他们靠的,只有实力。
“这次来,我是要来和你说个事儿。”
林烨不知道森哥想说什么,问:“什么事?”
“我一个朋友开了个安保公司,最近正在招一批优秀的人才,我把你推荐进去了。”
“安保公司?”森哥想让自己转行?
森哥点点头,“做保镖至少比打比赛安全,虽然钱可能没现在不多,但至少可以糊口。”
“森哥,那你呢?”
森哥看了沙发上的那两个,“我还得好好看着他们呢,我可不想再看到前几天那种场景。”想到林烨当时快被打死的样子,森哥心里一阵不舒服,这些孩子都是他带大的,如果出了问题,那责任都在他。
林烨知道森哥心里是怎么想的,想到上辈子森哥代替自己上场时被打的样子,林烨心里也是这种感觉,也许更甚,毕竟,那是那全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其实森哥没有错,他们几个总有一天会遇到能力在自己之上的对手,他们也不可能一直都赢,所以根本就不怪森哥。
“他们知道吗?”林烨看向那边正在打闹的两人。
“嗯,我已经事先和他们说过了。”
“森哥。”林烨看向森哥,眼里是不尽的感激,“谢谢。”
森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傻小子,谢什么呢!”
三人走后,病房里又只剩下林烨一个人。像是不放心一样,小凌临走前还再三叮嘱不准林烨再偷溜出去,要是等自己回来时看不到林烨,就等着瞧吧。
林烨看着小凌一副凶狠的样子,心想,这小女生真是厉害了,难怪以后只有阿盛敢要,哈哈哈哈哈.......
电视也不想看,林烨就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他看着明晃晃的天花板回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一切,感觉很梦幻,但身上的伤又疼得很真实,应该不可能是做梦了。林烨深深吸了口气,心想,算了,不想去深究太多。
既然能活着,那就好好活着吧。
林烨睡觉睡得早,一般九点多就睡了,睡到一半的时候,尿意把他憋醒了。他强忍着困意摸着床边的拐杖下了床,心里责怪起小凌给他削的那几个苹果,早知道就不吃那么多了。
林烨几乎眼睛都睁不开,微眯着一条缝就抹黑去了卫生间,医院的卫生间很大,空格很多,林烨进门后伸手摸到一个空位就迫不及待的拉下裤子方便了起来。
随着尿意的褪去,身子舒服的抖了一下,重新拉好裤子,林烨闭着眼睛摸着被他靠在墙边的拐杖,摸了半天没摸到,林烨一睁眼才看到拐杖往另外一边倒了些,靠在隔间的门上了。
伸手够不到,他烦躁的啧了一声,他腿部的肌肉被严重拉伤,现在还不是很能动,没有拐杖支撑着,走一步路都疼。
他咧着嘴挪着小步子,也不知道是哪个无良人士小便的时候尿在了地上,林烨的鞋子往上一踩,身子跟着一用力,整个人就往前面栽去,栽了个狗啃土。本来身上各处伤口就还没完全愈合,现在这么一摔,差点把他眼泪都甩了出来。
“妈的,这时间怎么不在我还没落地的时候停下来呀!”林烨嗅着地上的一股尿骚味,烦躁的操了一声,“没用的东西!”
门口响起一个脚步声,林烨此时还在挣扎的站起来,不想被人看到自己这种丢人的样子,林烨只好使力拉住了小便桶的边缘,可惜事与愿违,站到一半就又重新栽下去,杀猪般的叫声回荡在整个厕所里,声音大到可能连隔壁的女厕所都听得到了。
林烨疼得额上的青筋都重新暴露了出来,因为他的后脑勺直直栽到了地上,这下不成脑震荡都难怪了。
林烨还在龇牙咧嘴的时候,脚步声在他面前停下,一个黑色的阴影笼罩在他的身上。
林烨心里的想法就是:丢死人了。
那人背对着光线,林烨看不到他的样子,只能看到他身体的轮廓,却莫名觉得很熟悉。
那人微微弯下腰,朝他伸出一只手,“需要我帮忙吗?”
一听声音,林烨就知道他是谁了,那么熟悉的嗓音,就连不用看样子都能认出的声音,只有那一个人——萧铭。
林烨看着萧铭伸向自己的手,眯了一下眼睛,随后抬头看向萧铭背着光的脸,很模糊,但是轮廓很清晰。他偏过头,没把手递给萧铭,而是撑着地面,忍着疼,硬是自己站了起来。
林烨站起来的时候,萧铭也直起了身子,他收回了手,林烨瞟了他一眼就转身拿过拐杖杵着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回到病房,林烨的睡意全都变成了疼意,他心里骂道:妈的,刚才那两下摔得够惨的!
林烨回想起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萧铭,突然疑惑起来,他明明记得自己第一次和萧铭见面是在剧组里,那时他无聊了去做的群演,也就是那时他和萧铭有了第一次的接触。
还有,萧铭来医院做什么?
林烨想着想着就越发清醒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他看了眼闹钟烦躁得扔了闹钟翻个身就开始酝酿睡意。
他现在可已经不是那个爱得死去活来的林烨了,他可不想因为那个傻逼就休息不好,他还指望着赶紧把伤养好呢。
另外一边,萧铭走进了一间高级病房,病床上躺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身边还站着几个穿黑色西装,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人。
男人看到他进来,声音威严地问道:“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
“透个气。”萧铭的回答里没夹杂一丝感情。
“大晚上的出去透什么气?”床上的男人皱起眉。
“我有分寸。”萧铭坐在靠墙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正对面的窗口。
过了一会儿,男人才开口道:“明天你妈妈回来了,记得去接她。”
萧铭顿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直到过了一分钟,才回到:“看情况吧,我尽量腾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