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杀了他，角斗游戏才算真正覆灭。那个一直没有露面的神秘猎人也就没了理由再杀我。”凌欢道。
这倒是！
七猎人，现在除秦小花之外，就剩下神秘人是个麻烦。
干掉菲利普亲王，神秘人就再也没了杀凌欢的理由。
“那就干吧。”
杀个人艾琴无所谓：“老板有什么打算？要我出手吗？”
“不用，你留在我身边保护我就好。”
凌欢好整以暇的坐回沙发摊开了手掌：“既然我现在手握日月，不秀一波操作，实在是对不起我现在的身份啊！”
都什么时候了，干嘛要把艾琴派出去趟这趟刀山血海？
艾琴笑，心知凌欢是顾忌她的安全：“要动用银翼鸟的力量？”
“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凌欢摸电话拨了出去。
三娘接了活儿，于是一整队的杀手朝着瑞典涌去。
当今世上，没有人能躲过无孔不入的暗杀。
就算有再强的安保也是没用的。
银翼鸟有钱，有人，有情报。
于是三天后，菲利普亲王在自己城堡自然死亡的消息便传遍了世界。
腐国女王亲自致悼词，各国政要接连致以慰问。
这事很快就过了。
在这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一个热点新闻总是很快就会被另一个所取代。
而那些被眼球遗忘的人，只能在黑夜里独自守着伤痛。
腐国。
菲利普亲王的尸体已经被带回了故土。
葬礼之后，前来送别的人群跟随女王一起离开。
缅怀都是做给活人看的，来这里的送别菲利普亲王的人，真正怀念他的没有几个。
琼斯不是。
待人群离开之后，一身黑衣的琼斯依旧站在墓地，任由天空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了那一身黑色的裙摆。
女子一张姣好的面容没有表情。
可回忆，却刺的心撕裂一般的痛。
……“菲儿，你爸爸叫你菲儿，那我也可以叫你菲儿！”
古老的庄园，梧桐花开遍了整个夏天。
那是多遥远的时光啊，那时的菲利普还不是亲王，他只是一个小名叫菲儿的小王子。
“爸爸说你是我的婢女，你得称呼我为阁下。”
稚嫩的孩童，说话时还有几分ru臭未干的味道，可那老气横秋的语气却那般的逗人。
“好吧，菲儿阁下，琼斯愿意追随您的步伐。”
十六岁的琼斯欠身向菲利普行了一礼。
……她是个战争孤儿。
在那个乱世学了一身杀人的本事，原本作为奴隶的她要被卖到遥远的俄国成为燕子，结果做人蛇生意的蛇头却栽在了腐国。
海关的人扣押了运输自己的集装箱。
整整十天，三十几个人关在同一个箱子里。
闷热，压抑，还有恐惧和饥饿。
她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或者在活下来的过程中究竟杀了几个想要把魔爪伸向自己的人。
那一段人吃人的记忆她后来怎么都回想不起。
医生说这叫战后创伤应激综合征，人的大脑会下意识的屏蔽掉可能伤害到自己的记忆。
记不起来，这说明她在潜意识的保护自己。
下意识想要活下去。
她知道自己想活。
所以当机会摆在面前时，她几乎毫不犹豫的抓住了。
她成了王子的婢女。
本来只是想找一处安身之所，谁曾想那一见就误了终身……
“我会为你复仇的。”
夜雨打湿了泥泞，琼斯终于转身。
这一转身，她就在也不是那个跟在王子身边的侍从，而是她被老国王挑选，接受训练后真正成为的人。
猎人！
……
“干杯，我的英雄男孩，庆祝你的成功！”
利加王宫。
缇娅向着凌欢举杯，年轻的女王笑容灿烂：“怎么样，伸张正义的感觉好吗？”
“其实都是私人恩怨。”
凌欢轻轻的戳了口酒：“说的再大义凛然，还是改变不了我想杀他的欲念。实际上正确的做法是把真相告诉大众，让历史去评价菲利普的为人。”
“但杀了他是正确的选择。”
缇娅道：“站在我们的层面，让一个人消失可以保证长远的利益，我们会选择用这种方式。
但你复了仇内心却不好受，这我能理解。”
“哦？”
缇娅：“你的道德感认为像菲利普亲王这种十恶不赦的罪犯应该交由正义来审判。
而代表正义的则是法律。
可你自己也明白，法律就是我们这些人制定的，它根本就起不到为你复仇的作用。
所以你自己当了审判者，你认为你逾越了自己内心的准则。”
这话诛心啊！
凌欢抬头看缇娅，女王依旧笑容满面，只是那双星光璀璨的眸子里，却带着几分审视的味道。
凌欢深深地叹了口气：“的确是这样。”
缇娅把身子往后一靠：“那是你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作为主宰国际江湖的王……之一。你的思维还停留在一个普通人的层面。凌欢，你得学会站在上位者的角度思考。
这样才能带领银翼鸟走上一条正确的道路。”
说这话，女王的声音里就带上了一丝认真：“用不了多久，我就要结婚了。到那时，我必须做出选择……事实上也没有选择。我必须为我的国家负责，所以我会隔断与国际江湖的联系。
我不能让我未来的夫君知道我最深的秘密。
在遇见你之前，我很担心若是我放弃情报商，这个黑色中介会在有心人的手里走向一个完全失控的局面。
但你很好，你的内心有正义和善良。
银翼鸟交到你手里，你可以塑造一个更为良性的国际江湖。
比如减少暴力犯罪，把黑色生意都控制在一个具有弹性的灰色地带。
再比如减少贩卖品毒，人口等等业务。
……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我从来不认为国际江湖的存在是坏处。但这个江湖，一定要有一个有远见的领头人。
而这人，就是你！”
“你要结婚？”
缇娅林林总总说了很多，凌欢却全然没抓住重点。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缇娅那句她要结婚给抓走了。
“是政治联姻。”
缇娅笑容有些无奈：“莱国王子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并且也愿意入赘利加。再说他能给利加带来相当的一部分利益。你知道的，利加是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国家，我们除了旅游业，实在没有什么别的东西来支持当地的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