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亲够了吗!
另一边,第三医院。
“玩游戏真的太烧钱了...养不起,你说我怎么办啊?”
“我问你啊,你怎么不说话?!”
程意脚步微顿,侧头一看,才发现身边早没人了,他转身,原先走在自己身侧的许清然站在几米开外,微低着头,右手拿着手机,左手揣兜,嘴角笑意溢开。
程意一个激灵,有点不适应,他和许清然一个医学院毕业的,同一个宿舍,现在又在一家医院共事,这种对着手机傻笑还是头一遭啊。
别他妈是中邪了吧!
他赶紧往回走,拍上男人后背,关切地问:“清然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许清然关了手机搁回兜里,脸上笑意敛去,抬眸,“怎么了?”
程意摸着胸口给自己顺气,“你知道刚才多吓人吗?”
许清然眉头轻蹙,不明所以。
程意说:“你刚才对着手机笑的像个智障真他妈吓死我了!”
许清然撩起眼皮,撇着头问了句:“......我笑起来很吓人?”
程意忙不迭点头,语气诚恳:“那可不是!下次千万别这样了...会出人命的!”
“......”
许清然狠狠剜了眼对方,长腿迈开往前走。
程意立马跟上,又把话题扯回去,“你听见我刚才说的了吗?”
许清然淡声问:“你和我说话了?”
“......”程意翻了个白眼,重复说:“玩游戏太烧钱了,养不起!”
许清然不太玩游戏,可江洛就是做游戏的,经常会被拉去打测试,或多或少了解些,随口问了句:“养什么养不起?”
程意回答:“养男人啊!”
许清然:“???”
程意解释:“就是女主角完成任务然后和四个男人谈恋爱哈。”
许清然嘴角轻微抽搐,“你是女主角还是男人?”
程意一只手搭在对方肩头,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女主角!”
许清然眉心轻跳,脚步微滞,“麻烦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拿开。”
程意正在兴头上,不解:“怎么了?”
许清然不知道是对谁宣言,声腔有力的一字一句回答:“我、是、直、男。”
程意:“......”
许清然继续往前走,没一会,不知想起什么,脚步再次停下,侧头,“程意,一般要在群里说话的话,发什么比较好?”
程意:“得看什么群啊。”
许清然淡淡“哦”了一声,伸手去掏手机,视线一扫,没什么情绪地说:“江狗屁王八蛋臭鸡蛋。”
程意:“???”
许清然依旧从容,“你不是问我什么群吗?”
“......”程意有几分无力,他干脆讲,“表情包,现在年轻人都好这口。”
许清然问:“表情包?”他微微皱了皱眉,摇头,“我没有。”
“我给你发。”程意立马去掏手机。
一分钟后。
许清然表情不太好,额角直跳,低声问:“你是认真的吗?”
男人看着屏幕上的图片和文字,嘴角一阵抽搐:
“今夜只为你淫|荡,隔夜请将我遗忘”
“迷人的我又出现了”
“别废话了,脱衣服吧”
“你做|爱吧,不用回我”
“我在做|爱,没空回你”
“去小树林,我穿裙子哦”
“真想给自己放一天假,什么都不干,就干你”
“......”
许清然面无表情:“......”
程意笑骂:“这些可都是我在无数次斗图大战中的战利品,你他妈什么反应!”
许清然合上手机,冷冷回:“算了,当我没问。”
程意呸了声,他换了个话题,绕到今天的科室会议上:“新来的麻醉师什么来头啊,主任要亲自介绍,听说之前第二军医院的。”
“不知道。”
程意手肘顶了一下许清然,“你之前不也是二院的,怎么不知道?”
许清然眼皮都没掀一下,“记性不好。”
“......”程意又翻了个白眼,压低声线说:“清然啊,你说你在二院做的好好的干嘛转来三院啊,倒也不是咱们三院不好,人家二院好歹军医院啊,一般人还进不去呢。”
他停了一下又说,“不过你这人就是这样,当初大学毕业,许教授在三院,你又跑去二院...你说你是不是有病啊?现在许教授......”
程意嘀嘀咕咕说个没完,许清然被念叨烦了,“你别说话了。”
“我不说话干嘛啊。”
“去养男人啊。”
“......”
下午五点,苏暮星原先想着回家睡觉,可半天过去了,感冒灵似乎不管用,感冒发烧流鼻涕,头昏脑胀简直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谁。
人都走到停车场了,她不敢开车了,想了想,打算去医院挂水。
医院这地,永远人满为患。
透过玻璃窗,输液室里男女老少坐满,挂号处也是,队伍还挺长的,队伍外,两个剃着光头的男人,袖子撸到手肘,插队。
队伍后头一个小姑娘看不下去,“你们怎么插队啊?大家都在这里排着呢?”
其中个子高一点的光头男人立马接话,“我插队关你屁事!我这生着病呢,急着给医生看!”
排在最后头的一位阿姨也说话,“来医院的谁不是生病啊。”
男人不耐烦,“就是插个队,他妈多大点事啊。”
他旁边稍胖点的光头男人搭腔,“瞎逼逼啥,老子病了,老子就排这里。”
小姑娘急红眼了,“你...你这人不讲理!”
队伍里的其他几个小年轻拉了拉小姑娘衣袖,“算了算了,别跟他们吵了。”
“对啊,忍忍,忍忍算了。”
“少说一句,别跟这种人计较了。”
队伍安静了下去,两男人如愿排在了前头。
苏暮星拉了拉围巾,轻叱了一声,没急着排队挂号,走去一边洗手间,她掬了捧冷水拍在脸上,又用冷水擤了擤鼻子,红扑扑的脸颊卷起几丝凉意,顺带着鼻子也通了些,她双手搓了搓脸,走出洗手间。
走廊上。
“这是外婆买给我的礼物,巴斯光年耶耶!”小男孩的声音,稚嫩的声线中全是喜悦,“外婆还说等我好了就带我去游乐场坐过山车,过山车!可以在天上飞的那种!”
“嗯,夏夏跟护士姐姐回去吧。”男人笑了笑,温声道。
苏暮星原先低着头,听到声音后猛地抬头,杵在原地不动了,走廊的蓝色休息椅上坐着个七八岁大小的男孩子,一身病号服,外头套了件长款羽绒服,手里捧着玩具,小脸上全是笑意。
高大的男人屈腿蹲着,弯着身子同男孩平视,他伸手揉了揉孩子的头发,笑着说:“夏夏该回去了,外婆点滴很快就挂好。”
小男孩乖巧的点了点脑袋,从椅子上跳下来,男人站直身子,拍了拍了男孩的肩膀,“去吧,跟护士姐姐回去。”
小男孩朝几步外站着的护士走过去,牵上对方的手,又转过身子问道,“医生哥哥,明天见。”
男人浅笑着点头。
小男孩转身跟着身旁的护士走出去几步,不知怎么了,再次转过身子,嗲声嗲气地说:“嘻嘻,医生哥哥今天也不要找女朋友哦。”
苏暮星:“???”不会吧?下一句台词如果是“等我长大了我就要嫁给你”的话,她就挑个好日子把自己埋了。
他嘟着嘴,停了停,才说:“等我长大了,我要把女儿嫁给哥哥!”
童言无忌,男人忍俊不禁。
苏暮星给自己顺气:“......”还好还好。
一旁的护士被逗笑了,“夏夏,那医生哥哥还有等好久啊。”
男孩摇头,“不会的,我会努力的,22岁我就可以有女儿了!”
护士哈哈一笑,故意逗他:“那你要是生了儿子怎么办?”
男孩愣了,小小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这个...对哦,我要是生了男孩怎么办?”
他有些慌乱的抓了抓护士姐姐的衣角,对着两步外的男人瘪了瘪嘴角,声音委屈的不行,“医生哥哥,你让我想想,我得回去好好想想,我明天再告诉你我要是生了儿子怎么办...呜呜我不要儿子...”
苏暮星:“......”
男人眉眼沁着笑意,宛如雪落春现,一扫平时的清冷,他声线温柔,“好,明天告诉我。”
苏暮星心突的一跳,她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许清然,温暖的,像个太阳。
她舔了舔唇边,呃...想太阳。
男孩被护士领着外前走,他就一步三回头挥着小手,许清然始终站着,目送两人离开,眼眸中笑意席卷。
苏暮星舌尖泛酸,真他妈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能吃一个小屁孩的醋,她吸吸鼻子,打了大喷嚏,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她又习惯性的骂了一通江洛。
许清然听到动静,侧头,眼神瞟了过来。
苏暮星尴尬:“......”被一个自己想太阳的男人看到挂着两串鼻涕是什么感受呢?
女人结巴了:“呵...呵呵...意外意外...我先擦...这个...”苏暮星赶紧去掏纸,摸出个空了的包装袋,纸用完了...用完了...完了...她完了。
她脚底抹油,想往洗手间冲,才迈开一步,手臂被人抓住,下一秒她手里就被塞进一包餐巾纸,苏暮星顾不得想别的,火速把自己拾掇干净。
许清然还没走出几步,苏暮星小跑着堵上前头,男人往左,她向左,男人向右,她往左。
许清然步子停下,微垂下眼帘看她。
苏暮星处于礼貌,先是微笑:“许医生,刚才的事你忘了吧。”
许清然两手揣在大衣的兜里,勾起唇角:“刚才的事?”
苏暮呵呵了声,“相信我,等那小屁孩的女儿嫁给你,你八百年前就已经功能性、障、碍、了。”结尾的几字,她刻意咬重。
许清然:“......”
苏暮星摸了摸鼻子,脸上热乎乎的,感觉全身都被热浪裹挟着,也不知是生病的原因,还是面对着许清然的缘故。
她把系在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拿在手里,抬眸说:“我生病了。”
许清然撩起眼皮看向苏暮星,脸上泛着红晕,鼻子一圈被擦的通红,起了些皮屑,他不自觉的放低声音:“直走右手边,挂号缴费看病。”
苏暮星把垂到脸侧的碎发别到耳后,软着声音问:“你不可以看吗?”
许清然淡淡道:“我下班了。”
苏暮星甩了甩脑袋,哑着嗓子说,“我还头晕了,我快死了。”她顿了顿,想起什么,“我晕倒了,许医生是不是会抱我?公主抱??”
“......”多么清奇的脑回路。
许清然黑眸深邃,嗓音沉沉:“这里是医院,会有担架床。”
“哦,听起来好高级的样子。”苏暮星舌尖顶了圈后槽牙,“那算了,我不晕了。”
“......”
苏暮星是真的不太舒服,杏眼半眯着,许清然没穿白大褂,一件黑色风衣衬得身影颀长,也是,人下班了。
她有点恋恋不舍,抽抽嘴,往一边挂号的地方走去,走到一半她又折回走到许清然跟前,“许医生,你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顺便在我挂点滴的时候和我聊聊天,我会好的快一点,谢谢。”
说完,她也不等许清然回答,慢悠悠地走去排队了,队伍短了不少。
许清然搁在兜里的手指沿着衣缝摩挲了圈,视线跟着苏暮星移动,停了几秒,最终也没说什么,他视线收回,抬脚往外走。
“就是这人!胖子你看,就是这个人害死的人!”
“卧槽!真他妈是他!该死的庸医!杀千刀的杀人犯!”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响,很快就吸引了大厅里大部分人的注意,是刚才插队的光头男人。
“来人啊!这里有杀人犯啊!天啊,这什么世道啊害死人都不用陪命的!!”
“对啊,这人害死了我的老婆孩子,就是他害死的我的老婆孩子啊,杀千刀的!!”高个的光头男人指着许清然破口大骂,唾沫星子直飞。
一边胖子光头立马附和:“这什么年头了,生孩子能死人?大的小的的都死了,医院还不给我们负责,大家给我评评理评评理!庸医!杀人犯!你怎么不去死啊!”
“这人以前是二院的,现在跑到三院来祸害人了,大家小心了,别到时候被人医死了还没钱赔!!”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两个光头男人堵着道,谩骂声不断。
许清然没什么情绪,侧过身子,想从一边的空隙绕过。
两个光头男人哪里会放过,立马堵上前头。
“草你妈想走?杀人犯还我们老婆孩子!”
高大的光头男人骂的更响:“你老婆孩子死了吗?!今天你老婆孩子死了吗!!”
“你才死了!”苏暮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杏目圆瞪,昂着脖子,声音徒然拔高,“我他妈就是他女人!”
苏暮星吼了一嗓子,大衣袖子往上一捋,直接往男人身上甩了个耳光,“你骂我男人问过我了吗!”
高个光头挨了巴掌懵了。
“打人了!打人了!”胖子男人气急败坏地吼。
苏暮星冷笑,对着一边站着的几个小年轻问:“你们看见了吗?”
几个小年轻刚好是之前被两光头男人插过队的,本来肚子就窝着气,动作整齐划一,摇头:“没有啊,就听到这两人在医院骂街。”
两光头吃瘪:“.....”
苏暮星又装转向另一边,是三个小姑娘,她又问:“我打人了?”
虽说以貌取人这事不对,可毕竟画面反差太大了,两人光头男人举止粗鲁,满嘴脏话的,反观被骂的男人,不但长得一表人才,自始至终都是一言不发,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想来就是闹事的,她们也摇头。
两光头骂骂咧咧:“你们都他妈是瞎的吗?一群子瞎子!!!”
这话一出,两人顿时成了众矢之的,很快,保安也来了。
苏暮星吸吸鼻子,把捋好的袖子放下去,她转过身子,笑着说:“许医生,你千万别难过啊,你难过了我会心疼的。”
因为感冒,她声音是沙哑的,闷闷的,带着很重的鼻音,许清然却听得耳畔一热,做医生这么多年,这种事他几乎每个月都能见到,也许第一次还会有些情绪波动,时间久了,次数一多,他已经能做到完全不受影响。
医生不是神,他唯有尽力,所以他根本不会理会谩骂的两人,全当耳边风,保安会来,他可以走,也能报警,可他却没想过...
他抬眸望向几步外的苏暮星,女人双眸热烈,情意在眼波里流转,在睫毛上跳跃,他一时竟然说不出来。
苏暮星长眸扬起,想走近些,刚迈开腿,却猛地一个趔趄。
“小心!”许清然提醒,反应再快,还是慢了一步,苏暮星已经“啪”的一下倒在地上。
苏暮星摔了个狗吃屎,意识被抽走前,她恨不得咬舌自尽。
说好的英雄救美呢?他妈的是走错片场了吧!为什么最后是摔了个狗吃屎!!自己被自己的围巾绊倒?
苏暮星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从孩童到年少,酸甜苦辣都有,梦到自己死命拉着一个男人的手,拼命喊着:救命救命,可她怎么也看不清男人的脸。
身边有断断续续地说话说声,还夹杂着隐隐的呜咽声。
苏暮星觉得眼皮像被谁恶作剧涂了胶,要好大的劲才能勉强撑开一条逢,入眼是泛白的天花板,挂着盏白色的小灯,鼻尖是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不刺鼻但也对绝对说不上好闻。
她半眯着眼,适应了略微刺眼的光线,打量了一圈房间的环境,隔壁还有一个空的病床。
是医院,没得跑了。
“亏你还是个医生!”
“都说了没事,你还哭。”
“章太太,答应我,以后只在我的床上哭,”
“答应我!章太太!”
苏暮星又想翻白眼了:“......”为什么她一醒来就要遭受章铭一的荼毒。
何嘉木扑在章铭一怀里抹眼泪,好一会才发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此时正带着一双哀怨的眼睛看着她,她拉过章铭一的手擤了一把鼻涕,随后又嫌弃的甩开往苏暮星跟前扑过去。
“你终于醒了,快吓死我了!”何嘉木两手扶着苏暮星的胳膊激动的开始摇晃。
“我没事呢,别担心。”苏暮星的声音有点哑,说话的时候喉咙痒的难受。
“什么没事?大姐,你都烧到快四十度了,还差点摔到脑子。”何嘉木继续摇晃着苏暮星的两条胳臂。
苏暮星刚醒来,脑子本来就还有点晕,何嘉木这一摇,她头上开始冒星星,“别摇,头晕。”
何嘉木激动过头了,悻悻收回手。
章铭一拿湿纸巾擦着手,慢悠悠地说:“章太太,你可以摇我,我不会晕。”
苏暮星:“......”
何嘉木侧眸瞪了他一眼。
苏暮星撑起身子坐起来一点,“现在几点了?”
何嘉木帮她垫起些枕头,“你昨晚晕的,睡了一晚上,现在都下午了。”
苏暮星揉了揉头发,“这么久?”
何嘉木替苏暮星重新拉好被子,压实了被角,“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别哪里难受又忍着不说。”
苏暮星咂砸嘴,“有。”
何嘉木有点恼:“哪里不舒服?我的祖宗诶,是不是我不问你就不说啊?”
苏暮星喃喃道:“好饿...”
何嘉木抖了抖白大褂衣角,低头看了眼腕表,她和章铭一在食堂吃了饭过来的,大中午的她把吃饭这是给忘了。
“我这就去给你买,你刚醒要吃的清淡一点。”
苏暮星报菜单的念头刚起了个头,就被清淡两个字硬生生打压了下去。
何嘉木准备出去买饭,章铭一挡在路前头,“干嘛?”
章铭一圈住小妻子的手,“章太太,我也饿了。”
何嘉木拉着他的手往外走,边走边说:“你中午吃了两碗饭,半盘糖醋小排,两个鸡腿一个鸡翅外加半条鱼,为什么会饿?”
章铭一手掌包裹着小妻子的手,乖乖地被她拉着走,笑着说:“不是这个饿。”
何嘉木一噎:“......”
正在喝水的苏暮星,一个没憋住一口水全喷了出来,咳个半死。
“......”
苏暮星吃完饭又睡了,何嘉木下午有门诊,没空守在她跟前,何嘉木不在,章铭一自然也回公司去了。
醒来的时候下午四点,她例行扫视了圈病房,发现原先空的床位已经住了人,是个老奶奶,面相慈祥,精神也不错。
此时呢,正举着本书再看,压低声音忍着笑,胸口一上一下的发颤,有意思极了。
苏暮星却很无聊,她刷了刷微博,发现没有什么有意思的,然后又打开微信。
“江狗屁王八蛋臭鸡蛋”的群右上角全是红点点,她想起自己晕之前发的信息,点了进去,把聊天记录往上拉。
【小星星:许一刀被人欺负了】
【江洛:什么!谁他妈想不开欺负一刀??】
【江洛:不知道一刀家里都是大刀吗?!】
【江洛:来来来发个视频看看,求直播】
【凌宝贝:是被你欺负了吗?】
【凌宝贝;小星星,你不会是把一刀扑倒了吧?你上他下?】
【凌宝贝:我他妈是又绿了吗?】
【小星星:忍不了!老娘英雄救美去了!】
三分钟后:
【江洛:小星星??人呢??】
【江洛:不会吧!真出事了!!】
【凌宝贝:小星星??】
一刻钟后:
【许清然:她晕了】
【江洛:真的假的!小星星你别吓我?】
【许清然:给围巾绊倒了】
【江洛:......】
【凌宝贝:......】
【江洛:小星星你说话啊!】
【凌宝贝:别说话了,诈尸挺吓人的】
苏暮星:“......”去你妈的诈尸!她关了屏幕把手机赶紧往枕头下面塞,不然看着来气。
隔壁的老奶奶越笑越厉害了,五官集聚在一起,眼睛只开了条缝。
苏暮星实在忍不住了,开始搭讪,“奶奶你在看什么啊?”有这么好笑吗?
张萍听到小姑娘的声音,立马收住了笑,有点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啊?不好意思啊......”
“没没没.....我早就醒了。”苏暮星拨浪鼓般摇头,“我就是好奇啥书这么有意思?”
“我这还有一边类似的,你要看吗?”
苏暮星小鸡啄米般点头,“好啊好啊。”这么好笑的东西她要看啊。
张萍打开床侧的柜子把书扔过去,苏暮星堪堪接住捧在怀里。
在瞧见封面的那一刻,苏暮星怔住了...她瞳孔放大......魅惑总裁的亿万情妇....第二册???
苏暮星随手放开一页,“他把我抵在洗漱台上,双手环上我的腰肢,从后头直接插|了进来,开始猛烈的抽动,大开大阖间......”
苏暮星咽了口唾沫,吃不消啊......不过她还蛮喜欢的......
苏暮星又翻了几页,舌尖不自觉地舔了舔上下唇瓣,“奶奶,你这书都是哪买的啊?”这么刺激,她回去自己也囤几本,开开眼界。
张萍翻了一页书,她说:“是我家老头子给我买的,他怕我无聊。”
苏暮星抽抽嘴,嘿嘿一笑:“爷爷对您真好。”老伴住院了,还特意收拾了书过来解闷有心了,当然,也很有情趣。
“老头子走了,有一年了。”张萍扶了把鼻梁上的老花镜,“他啊,怕我一个人没法打发时间,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买回来......就是走的早了.....”
苏暮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奶奶,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的,生老病死多正常的事啊。”张萍合上手头的书,“对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苏暮星笑笑:“苏暮星,暮鼓晚钟的暮,星星月亮的星,奶奶你叫我小暮就好。”
“好名字啊。”张萍觉得小姑娘长的好看,皮肤白鹅蛋脸,尤其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起来机灵又可爱很是让人喜欢,心中顿时起了别的心思,“小暮这么漂亮,肯定有男朋友了吧。”
苏暮星摇头,撇嘴:“没有呢,找不到也追不到。”
没有正好啊!张萍来了兴致,“小暮啊,奶奶给你介绍个对象吧,你见了肯定喜欢,又高又帅,人也温柔体贴。”
苏暮星倒兴致缺缺,她口是心非:“奶奶,我对男人没有兴趣,还不想谈恋爱。”
张萍有点惋惜,但不勉强,“好吧。”
苏暮星从果盘里捞了一个苹果,拿袖子将就着擦了擦,张嘴就是一大口。
“奶奶,好点了吗?”一道声音响起。
苏暮星咬苹果的动作一滞,这声音......这声音有点熟啊......
“哎呦,小许来了,好多了。”张萍把手头的书赶紧压倒枕头下面,取下戴着的老花眼镜。
苏暮星嘴巴张得太大,眼看着口水就要流下来,她乖乖的闭上嘴,目光如炬,盯着站在两个病床中间的许清然。
卧槽!
“奶奶,没有空的单独病房了。”许清然余光带了眼身侧,淡淡道,“只能委屈您先住这了。”
张萍摇了摇头,“哪里会委屈啊,我住这还多个说话的人呢,小暮这孩子心地好,不嫌弃我这个老太婆。”
她顿了顿,又说:“我刚刚还想把她介绍给你当对象呢,你看你啊,都三十多了还单着,可小暮说她还不想谈恋爱,对男人没兴趣。诶,可惜了!”
“......”奶奶是您谎报军情在先啊!温柔体贴?骗谁呢??
许清然淡瞥了眼苏暮星,薄唇轻启,“是吗?”
苏暮星哽着一口气,开始大脑缺氧,又想起自己当时趴下后好像还舔到了男人皮鞋,内心全是波澜,完全笑不出来。
张萍说:“多好的姑娘,小许啊,是咱没福气哈,不怪人家。”
片刻,许清然勾了勾唇角,不知想起什么,眼底氲上笑意,清浅懒散的声音响起:
“是挺没福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