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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菘满意地点点头对着吴月霞说道:「吴妈妈会做人我自然也不会让你做了赔本的生意。这锭金子你拿着就当我跟你买的。这个价钱你出去买二十个小丫头也绰绰有余了。去把那孩子和他父母都叫过来。」
吴月霞乐颠颠地接了金子暗喜自己是遇见了大财神。
于是忙挥动手帕叫那三口子过来。
那对夫妇便使了劲抻着那孩子的胳膊腿硬生生地把她拽了过来。
「来快给世子殿下叩头。」吴月霞板着脸命令道。
那两口子按着女孩子刚要跪下朱由菘浅笑着说:「罢了罢了我不缺这个。站着说话吧。」
于是那两口子便只知道点头作揖傻傻地看着轿中这锦衣华服的神仙般的年轻公子。
他们都是逃难出来的农民也不知道何谓世子。
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吓得一句话也不会说了。
「你们都是陕西人?」朱由菘问这话眼睛却在那女孩的脸上打着转。
果然是个小美人年纪这么小就已经有一种勾人心神的美态了。
朱由菘正琢磨着就听到那男人支支吾吾地说:「是是……陕西米脂人。」
米脂那地方可是出美人的好地方。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朱由菘又问。
「叫……叫茉莉包茉莉。」那女人小心地回道。
真是一朵可爱的小茉莉。朱由菘心情好了起来跟那两口子说道:「让她跟我走吧。今后她会过得很好的。」
两口子已经收了吴月霞的钱便推着那女孩子要她给新主子磕头。
那女孩子凄惨地哭着说什么也不肯跪更不肯走。
「你!你怎么这么不懂事!」那妇人终于被她纠缠不过兜头盖脸地给了茉莉一个耳光。
「茉莉呀不是爹娘不要你。是实在没法子啊。你若是不走你娘和我还有你的弟弟妹妹们都会饿死的。茉莉你就跟着这位官人走吧。今后你会过好日子的我和你娘也会安心的。」那羸弱的男人终于哭了拉着茉莉的小手劝说道。
他们要不是被逼到绝路也不会把亲生的女儿卖给别人。
他们虽然傻但也看得出吴月霞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把女儿卖给她他们也很难受。
现在看到这朱由菘肯定是大户人家子弟。茉莉跟着他走或许还能过得好些。
茉莉被娘打了一耳光顿时不哭了她被打懵了。
又看着爹哭得泪水纵横的样子想想自己最起码还能换点钱给他们一点活下去的出路。
她紧揪着娘亲衣摆的手也就终于缓缓放开了。
「打什么别忘了现在她可是我买下的了。就是要教训也轮不到你们。」朱由菘冷笑着说道。
他的语气让这两口子吓得不行连忙点头赔不是。
茉莉看到爹娘委屈讨好的样子心里就更难受了。
「我跟你走别说我爹娘了。」茉莉擦了把眼泪泪痕处便出现一条白嫩的痕迹。
朱由菘笑笑说道:「记住今后跟我说话要有规矩。我是你的主子要做什么都是我告诉你明白了么?」
茉莉看看他发现他虽然脸上是笑的但口气里并没有玩笑的意思。
于是只好低着头搓着衣角强忍着心里的难过说道:「主子我知道了。」
「行了就这样吧。吴妈妈改天再去你那捧场我回府了。」朱由菘说着便放下轿帘。
队伍又继续前进茉莉便跟着轿夫的脚步一步三回头地跟在队伍中间。
她的爹娘狠着心连招手也是不敢。
就怕一招手这孩子便忍不住又跑了回来。
罢了就当没养过这个孩子吧。
直到队伍终于走到街道的拐角茉莉最后看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一眼那留恋的眼光就像要长出一对钩子。
可最终她小小的背影还是消失在了拐角尽头。
这时茉莉的娘才抱着丈夫的肩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茉莉的爹自己也难受但还是安慰着媳妇:「算了她娘。她也算是跟了户好人家。比跟我们强。」
吴月霞叹口气想到这小茉莉落在朱由菘手里也不见得比在妓院里卖身更好些。
于是难得心头一软想到这次自己也算赚到了不少就从荷包里又掏出两吊钱给他们。
「拿去吧。」她扔到茉莉娘的手上便领着两个杂役兼打手拧拧地走了。
茉莉的爹娘还盯着那街角痴望着。
但愿他们永远都不知道朱由菘买了茉莉之后她的命运将会怎样。
「主子您回来了。」一如既往地花奴小心地看着朱由菘的脸色让他搭着自己的一只手下了软轿。
「这些天可累死我了。你——想我了?」朱由菘今天的心情还不错戏谑地笑着捏着花奴的手心。
花奴脸上一红只得从嗓子眼里「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其实他恨不得朱由菘在宫里多呆几日才好。
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他才有机会喘息一下让自己疲惫的身心都得到休息。
朱由菘总是像一只贪得无厌的老虎站在他身边花奴时时都悬着一颗心。
而且也只有朱由菘不在的时候他才能静静地看着月娘。
看着她发呆看着她叹息看着她思念她的情人。
能静静地看着她花奴就已经很满足了。
那种感觉很安心就像是陪伴着自己的亲人。
他明白月娘很想脱离世子府只可惜他没那个能力。
他除了默默地在心里勾勒她的忧愁他什么都做不了。
「对了这个丫头太脏了像个泥猴。让月娘拾掇拾掇她。」朱由菘回头看看茉莉叮嘱着花奴。
花奴一看到茉莉脏兮兮却依然动人的小脸就知道世子府又多了一个禁脔。
只是她看起来年纪还那么小又怎能伺候的了朱由菘?
可是他也只能点头应允。他的同情和怜悯毫无价值毫无实用意义。
茉莉跟在花奴身后还以为这个漂亮的人物是个女子。
「姐姐……这是带我去哪?」茉莉不安地问。
「我是哥哥不是姐姐。」花奴叹口气深恨自己这样雌雄莫辨的脸蛋。
「哦……哥哥……」茉莉紧张地攥紧了拳头她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哥哥。
「我带你去找另外一个真正的姐姐她会帮你收拾干净的。」花奴说完心里又长叹一声。
收拾干净又能怎样?说到底还不是给朱由菘糟蹋?
可他不敢说也不忍心说。这个小女孩看来对自己要面对的事情还一无所知。
茉莉点点头再也不吭一声。
当花奴跟月娘说明了来意月娘看到茉莉的小脸心里也是「咯登」一下。
「妹子你过来。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月娘一脸怜惜地拉住茉莉冰冷的小手尽量平静地问道。
「小姐……小姐……我叫茉莉11了。」茉莉小心地回答着生怕自己再认错了男女。
「才11啊……」月娘和花奴对了一下眼色彼此眼睛中都有些不忍。
「嗯……我家穷没法子……所以……就把我……卖了。不过小姐有粗重的活我也不怕我能吃苦的。在家里我也什么活都能做。」茉莉眼前突然闪过父亲那张病弱的脸这时倒怕人家不肯要她了。
「没什么我就是随口问问。还有我和你一样都是奴才。你就叫我月姐吧。」月娘知道这可怜的孩子一定是把自己认成了主子急忙纠正她。
花奴摇摇头对月娘说:「那么——我就先出去了。」
「哎——」月娘拽住他的袖口拖着他到门口小声地说道:「你——先去伺候他行么?」
她知道自己不该出这个主意。可眼下拖住一时是一时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她和花奴已经残败了。
茉莉还那么小正如一盆刚刚含苞的小茉莉。她不忍心看她这么早就要凋谢。
花奴苦笑一声说道:「我尽力吧你也知道很多事既由不得我也由不得你。」
茉莉站在热气腾腾的楠木大浴桶中局促不安地抱着胸脯。
她说什么都不肯当着月娘的面脱下裤子月娘也只能由着她穿着那条破烂的长裤站了进去。
看着茉莉瘦瘦的脖颈和纤细修长的胳膊看着她那样惊惶无助的眼神月娘就像是看到了又一个自己。
「茉莉别怕。来月姐给你洗洗头发吧。」月娘站在大木桶边耐心地把茉莉的头发浸在热水里。
茉莉乖巧地任由她给自己洗头发却始终不肯放下两只手。
她羞怯的很即便对着同是女子的月娘她也不好意思给人家看到自己的身子。
尤其还是这么脏污的身子。
月娘一遍又一遍地给她的头发打上玫瑰胰子才把她纠结成一团团的头发终于一点点给理顺流了。
又往她手心里涂了些让她自己搓搓脸蛋。
茉莉闻着那香气忍不住好奇地问:「月姐这个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香?」
「这个叫玫瑰胰子洗头发洗澡用的。茉莉你若喜欢就多擦些。」月娘微笑着说道。
茉莉赶忙摇摇头几把就洗干净了那张满是泪痕和泥土的小脸。
虽然身子还没来得及洗但看到茉莉干干净净纯美无邪的面容月娘就知道了朱由菘看上她的理由。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在为虎作伥吗?
把这女孩子收拾得妥妥当当就是为了给朱由菘践踏玩弄?
月娘的手停了下来木梳齿卡在茉莉的发间再也不忍心梳下去。
可如果自己胆敢违逆朱由菘月娘又实在惧怕那种下场。
她想到已死的春生娘就浑身一个激灵。
而且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你不知道自己会经受哪些非人的遭遇。
就算她不做别人也会做茉莉也一样会在劫难逃。
世子府不缺任意一个女奴正如花奴刚刚说的那样由不得我也由不得你。
月娘手中的木梳缓慢而无奈地再度沿着茉莉姣好的后脑形状滑下。
「来茉莉月姐帮你洗洗身子。」月娘放下梳子拿起一方手巾落在茉莉的后脖颈上轻轻地擦着。
茉莉轻微地逃避了两下但又眷恋这温热的水中温柔的月娘的手。
因此也就站稳了慢慢习惯了月娘的手轻轻擦过她的脖子和后背。
茉莉能察觉的出那双手是带着同情和关爱的。
虽然她也是第一次见到月娘但莫名地她对月娘的感觉与对朱由菘的感觉完不同。
她愿意亲近月娘却从心底惧怕朱由菘。
眼见着茉莉的肌肤在自己的手中由黑变白就像一尊被拂拭干净的白瓷娃娃终于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茉莉的皮肤又细又滑就连汗毛孔都几乎看不到。
在热水的熨烫洗涤下白净净的皮肤泛着春桃般的粉嫩。
越往后来茉莉也就越接受了月娘的手。
她终于肯羞答答地放下两只细瘦的小胳膊一对还未来得及隆起的小乳房就展现在月娘眼前。
月娘心里再度叹口气拿着手巾撩着水擦拭着茉莉胸前的肌肤。
茉莉的小身子被热水浇得暖暖的很舒服。一对米粒大小的小乳头也本能地涨硬了。
她羞怯地身子往后一缩便躲进了热水中不肯让月娘再碰。
月娘知道她害羞却更为她担心。
万一万一哪天朱由菘要碰她——她——月娘不敢想。
到时不是茉莉想不想和愿不愿意的问题。
而是要死还是要活。
「月姐姐谢谢你。我刚到这什么都不懂有很多事都要月姐姐你来教我。剩下的我自己洗就行了不麻烦你了。」茉莉张着一对小手拿过月娘手中的手巾伶俐地说道。
月娘如鲠在喉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出真相。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缄默。
看着茉莉将自己收拾得白白净净看着桶里的水一次比一次更清澈月娘的心里却更难受更堵得慌了。
「茉莉你的爹娘……他们还在京城么?」月娘突然问道。
「应该还在吧他们也无处可去了。家里的亲戚饿死的饿死逃难的逃难……」茉莉答着一滴眼泪啪嗒一声便滴进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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