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滚(1 / 1)

第1章、滚。

chapter008滚。

车子开得很快,快到南弥浮浮沉沉的意识都能从车子的颤动中感受到其速度,她只觉得身上没有力气,但是意识还很清醒,很快就想起来刚才发生的事情,她骤然睁开眼睛。

旁边的人察觉到她醒了,立即扶她起来坐好:“不好意思,弥姐,刚才冒犯了。”

南弥眯眸,盯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脸看了又看,视线虽然微弱,但足够辨清,这个人她没见过。

男人似乎也知道她的意思,于是说:“我们是骆总派来的,刚才有警察在,我们不好直接出面,所以利用了胡兵的手段,顺水推舟把你带上了车。”

胡兵,是不久前在迷夜拿枪指着她的那个男人。

她无力的靠在椅背上,浑身无力的滋味让她很不舒适。

“骆烬呢?”

男人回答说不清楚,意思南弥也知道了,于是闭上眼睛,也不问了。

车子开了好一会,南弥靠着靠着不自觉的睡着了过去,或许因为药的缘故,她平时在不是绝对安静的环境里很难睡着。

骆烬看到南弥的时候,她正睡得沉。

手下的人拉开车门的动作也都放轻了下来,看到骆烬,恭敬叫了声:“骆总。”

骆烬视线落在南弥身上,手下解释说:“从胡兵手上拿到的迷.药,当时警察在场,为了不引起怀疑,我就...”

骆烬冷然的瞪向他一眼,他闭嘴了,也从骆烬的眼中看出愤怒,立刻认错:“对不起,骆总,没有下次了。”

在骆烬手下过活,每个人都学会了怎么看骆烬的脸色。

骆烬扔掉烟,俯身将南弥从车里捞出来,一只手扶在她的颈后,另一只手挽住她的腿,视线落在她睡得还算安稳的脸庞上,皱眉。

手下的人等骆烬把南弥抱进去之后,环视了一圈四周,立即又将车开走了。

南弥在隐约间感受到身体被腾空,还没等她睁开眼睛,整个人被扔进了沙发里,她当即惊出一声。

再看向骆烬的时候,他又点燃了一眼烟,深邃的眼睛冰冰冷冷:“醒了?”

很不满的口吻。

南弥还有点晕,但已经能够勉强起身:“我也不想睡。”

骆烬视线微沉,转身去吧台上倒了半杯酒。

南弥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

“我有资格知道一下事情的始末么?”南弥盯着那抹身影问。

骆烬坐在吧台前,还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南弥也不急,揉了揉太阳穴,鼻间还是那股子药味。

她很不喜欢药味,任何一种药。撑着沙发起身,她往浴室走去,打算把身上的味道弄干净:“我先去洗个澡。”

她以为骆烬不会管她。

“谁让你去了?”骆烬的嗓音被酒浸润之后,显得越发凉。

南弥:“......”

她又重新转过身,望向骆烬,没等着吩咐,自己开始脱。

骆烬扭过头看着她手中的动作,她每脱一件,他的目光就越沉下去一分。

南弥穿的不多,脱起来很快,就只剩下内衣的时候动作慢了下来,指尖挑起胸.罩的带子,从肩膀上缓缓往下勾,看上去风情又妩媚,连同她这个人,都化身成了个妖精。

只是,这双眼睛却是冷冷静静。

骆烬咽光杯中的酒,大步走至到南弥跟前,手掌掐住她纤细的颈脖,摁着不断后退,直到抵上吧台后退无可退,手中的力度在加重。

南弥不知道他哪来的气,或者是不满。

她的药性还没完全退,脸色很快被骆烬掐成血色,呼吸也变得越来越难。

骆烬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脸色寒的没有半分留情的意思。

南弥再次有一种要死在骆烬手上的预感。

只残存最后一口气的时候骆烬扔开了她:“滚。”

南弥整个人都是懵的,捂着嗓子大口喘着气,眼泪都掉了下来。

她连咳了好几声后,气才顺。

捡起衣服套上,手在轻颤,一言不发的穿,然后转身走人。

骆烬要你来的时候,绑也要绑来,不要你的时候,即使都脱光了也要让你从他眼前消失。

这个道理,南弥今天又明白深了一些。

她不想找骆烬的不痛快,她惜命,分外的惜,不然她当初也不会跟骆烬了。

可是跟了骆烬之后,她发现命这东西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够掌控得了的。

这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扯淡的事情,你越在意的东西,越不能自己。

她的脑子里一团乱,只剩下骆烬的那句滚。

她的步子比以往都快,在迈出那扇门的一瞬间,她突然涌出一个永远都不再踏进这里的念头。

再多走出几步后,思绪逐渐清醒,她知道这个也不是她说的算的。

她突然笑了一声,脚下踉跄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今天是被挟来的,而这个点这个坐标根本不可能打到车。

南弥走后,骆烬摔了吧台上的所有酒。

他不知道自己的情绪怎么就突然失了控,刚才的那一刹那,只需他再稍微施加点力,她就真的会死在自己手里。

他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刚才她走的时候就连关门都没敢大声。

南弥在他面前,早早的就收起了利爪,藏的久了他都快忘记第一次在迷夜见到她的印象。

那个时候,她应该才十八,已经是所有小姐里长相出众的那一个。

他那天正好约了一个重要的人在迷夜谈事,需要一个小姐陪酒,她被他一眼相中。

他盯着她看了数秒,眸色深沉依旧让人捉摸不透,他说:“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不是惋惜,也不是遗憾,这些善性的情绪,骆烬都没有。

骆烬的意思是,不选南弥,那才是可惜。

南弥那天还挺高兴的,对骆烬特别积极主动,但是技巧拙劣,不像现在这样信手拈来,站着不动眉眼还是会把她骨子里的媚给泄.露出来。

那晚,骆烬破天荒的带了一个迷夜的小姐回去过夜。

那一夜翻云覆雨,是南弥的第一次,也是最想忘记的一次。

为什么?

因为痛。

至今想起来那一天晚上,南弥都还清楚的记得那彻骨的痛意。

刚开始她还能咬着牙忍,到后来实在坚持不住了,她哭着求饶。

她越哭,骆烬的动作反而变本加厉。

结束后,南弥感觉自己死过一次了。

骆烬满意了,掐着她的脸问她:“要多少,你说。”

南弥意识飘忽,身上的痛提醒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恶性,她有点后悔了,只是她没有退路。

她闭着眼睛,漫天要价,自己都听不清楚是说要多少。

只听到骆烬说:“你不值。”

隔日,骆烬留给她一张一百万的支票,是她预期的十倍。

再后来,骆烬把迷夜也给了她。

而南弥,成了骆烬的。

整整五年,她在他面前百依百顺,像个人造人。

他满意,又不满意。

视线落在光洁的地板上,南弥的黑色内衣还安安静静的躺在上面,可见她刚才有多急着滚,内衣都没穿。

骆烬从椅子里起身,大步朝外走,门被丢向墙面,撞出剧烈的响声。

骆烬刚从门口踏出步子,就看见南弥双手环着胳膊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缩成一团,这样看过去,很小一只。

察觉到身后的动作,南弥背后一怔,扭回头看到追出来的骆烬。

她怀疑自己的大脑是不是真的已经清醒了过来,她在骆烬的脸上居然看到了慌张的神情?

她起身要走,被骆烬一把拽了回去。

“我这就滚。”她的声音嘶哑,灌满了夜风的冷意。

骆烬撺着她的手臂没放:“我让你滚你就滚,让你离警察远一点怎么就不会?”

南弥这才明白过来骆烬愤怒的原因。

只是警察找上门来,是她能够控制的?

南弥倏然扯起嘴角笑出一声:“我怎么不会?只是你考虑过我么?”

“我给你打了那么多个电话,你一个没接。”

“那些一个一个上迷夜来找你的人,个个都像是亡命逃徒,拿着枪问我你在哪里,可是我不知道。”

“今天不是那个警察,你说我还能不能站在这里,被你掐着脖子喊滚?”

今天一晚上的事情让南弥的情绪濒临界点,她也不管不顾自己说出这番话的后果,就这么哑着嗓子吼了出来。

就在骆烬掐住她喉咙差点要了她命的那一刻,她想明白了,反正人终有一死,死在别人手里也是死,死在骆烬手里也是死,都一样。

都是怕也没用,结果都是躲不掉。

骆烬额角凸起的青色脉络在灯光下分外瞩目,暴露出他此时正在克制着的情绪。

也许下一秒,他就又会像刚才那样恨不能杀了她。

南弥笑,颓然又认命的那种笑,笑着眼底都起了水花。

她也准备好了迎接骆烬的愤怒,大不了就是一死。

人活一辈子,谁又不会死?早晚而已。

“你不是让我滚么,不好意思,骆总,是我滚慢了。”她豁出去了,也不在意自己的这句话是不是更在骆烬的情绪上浇了一把油。

骆烬盯着她,像是盯着一只一直养在身边温顺又乖巧的那只猫突然露出本性,开始叫嚣了野。

愤怒一再克制,骆烬伸出食指在空中指着南弥,而后转至虚空的黑暗,每一个字都近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今天从这里滚出去的后果你想清楚。”

南弥顿了一下,隔着眼前的一片朦胧看骆烬,用了数秒的时间才确定骆烬嘴里那句滚的真正意思。

她扶上门口花圃的墙壁,向下迈出一个台阶和骆烬拉开点距离:“我从来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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