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猛地向前移动，四根十字架全数倒地，被钉住的吸血鬼仰面朝上。
白烟扫了一眼，其中一只是她见过的。
长老班森。
所以，这四只死去的吸血鬼，都曾是长老。
白烟垂头。
棺材中汇聚着鲜血，一身影躺在最中央，整个身体都置身于血液中，只堪堪露出一点轮廓。
下方传来石板摩擦的声音，身影缓缓上移，最终完全展露在她面前。
身穿白衣的男子静静的躺着，石棺中的舌忝腻血液并没有沾染在他身上，让他如圆月般一尘不染。
身下是雕刻着古老花纹的石板，石板前方放置着一精致小巧的酒杯。
银发散开，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庞过分俊美，轮廓如刀削般棱角分明，双眸合闭，蝶羽般的睫毛在面颊上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
白烟看着艾文的模样，心中闪过一抹复杂。
旁边的巴伦再次上前，将手中的匕首交给她。
收手时有意无意的用指尖划向自己的脖颈。
白烟心领神会。
举起手中的匕首，轻轻划向艾文的脖颈。
血液缓缓渗出，汇聚到后颈，蔓延于整个石板上，充斥上面的纹路后滴落在酒杯里。
直到血液满载酒杯，白烟将其端起一口饮下。
身体的所有不适瞬间消失，体内的血液变得生机蓬勃，蕴含着巨大的力量。
无需刻意感知就能清晰的意识到周围吸血鬼的存在，她好像只需轻轻一动手指，他们便会全数臣服。
白烟还未完全适应，两侧吸血鬼便同时单膝跪地。
微微垂下自己的头颅，将左臂横于胸前，齐声道，“女王殿下。”古堡外汇聚起一群乌鸦，不断在空中盘旋。
面前的石棺缓缓坠入地里，棺内的血液全数涌出，蔓延在红毯上，周身一片暗色。
白烟提步向前，踩过狰狞的血痕，踩过古老的石板，踩过四名长老的尸体。
踏上台阶，置身于王座前。
转身，缓缓坐下。
——
白烟朝四名女佣挥手，“你们出去吧。”
宛若机器人般的女佣离开。
房间中央放置着一座石棺，正是方才殿堂中的那座，上方却没有封闭。
白烟还没靠近就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从石棺中蔓延出来。
缓缓走上前，艾文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脖颈处的血液依旧流淌着。
白烟皱了皱眉，沉默了两秒后，轻声道，“艾文。”
对方睁开眼，银灰色的眸子满是复杂。
“你怎么了？”白烟忍不住问。
艾文起身看着她，“你不怪我？”
他故意用银器刺伤自己，故意让她进入牢狱，让她暗无天日的度过了两个月。
白烟沉默了会儿，接着摇摇头。
艾文虽然在这一点上利用了她，但她自己又何尝没抱有目的？
她没有资格怪他。
艾文面露惊喜，猛地将人抱进怀中。
两人贴的极近，对方脖颈上的血腥味充斥着她，眸子浮现一抹血色。
白烟开口道，“你的伤，还没愈合。”
艾文稍微后退，将伤口展示给她，“那你帮我。”
垂眸看向他，沉默了两秒，白烟说了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