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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叫爸爸4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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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宿瑜任我拽,身子不动,“你乖点,在外头。”

我是吵了些,在人家这里要得体,于是我松了手,对他道,“五皇姐是你长辈,你过去看看长辈怎么了?这时候还讲男女有别,寡人也是男人,寡人都不讲了。”

秦宿瑜皱着眉,“我和她算不得正经姑侄,入房屋已经坏了规矩,她是你皇姐,你近身看她没人会说,我就在这里,你们说话我都听得见,你快进里面别让她等。”

他的话才落,离间就听见五皇姐虚弱着声叫我,“……陛下。”

我只能转头,这一转头余光将好瞄见裴煦望着这边,他嘴边浸着笑,温软秀气,瞧着很好欺负,只他的视线带有侵略性,就好像能一眼看透我的秘密,我没来由的寒战一下,快速避过他的眼进到里间。

我进去才见到五皇姐靠在床头拿帕子抹泪,哭的甚是惨。

往先她哭多少含着假,我也就腻烦,现在她哭成这样,我瞅着不免也疼惜,我还没安慰过女孩子,一时手足无措。

我急忙走过去,把笼子放到她跟前道,“五皇姐你看,寡人给你找来一个稀罕物。”

五皇姐一眼瞧见那个蚂蚱瞬间睁大眼睛。

我猜她是被惊艳住了,这么好看的蚂蚱我也是头次见,本来是想自己珍藏的,但她喜欢粉色的物事,我只能割爱。

“寡人就知道五皇姐也喜爱,它真是巧夺天工,仿佛就是照着五皇姐的爱好生的,”我稍显欢快道,顺便抬手将那笼子的门打开了,我将那只蚂蚱捉住,拿出来摊给她看。

五皇姐那双凤目睁圆了,我从里面看出点恐惧,她大约怕这蚂蚱,我也不敢吓着她,匆匆要将蚂蚱装回笼子里。

那只蚂蚱这时却动了,它忽地展开翅膀腾空飞起,一下子飞到了五皇姐的鼻子上。

“啊!!!!”

五皇姐霎时尖叫出来,我手忙脚乱的给她把蚂蚱拿走,秦宿瑜人已经冲了进来。

我看着他。

他看着我。

一时无声,只听见五皇姐大哭。

他朝我伸手,“蚂蚱给我拿出去。”

我奥奥两声,赶紧连着笼子全给他。

秦宿瑜沉着眉走了出去。

我呼出一口气,

扯来椅子坐下跟五皇姐道,“五皇姐,寡人不是有意的,你别哭了。”

五皇姐抽噎着,“陛下您来看臣还带着这么个玩意儿,您是盼着臣死吧。”

我没盼着她死,我就是哄她开心的,但她哭的更伤心了。

我的罪过。

“你爱个粉,寡人想尽办法才找到粉蚂蚱,哪知你怕它?”

五皇姐抹干泪,弱着声道,“您对臣的好,臣记下了。”

这话说的生疏,她从前跟我最会说些亲近的话,现在就骤然隔开了。

孙太妃的事她心里生了疙瘩,我也清楚,她约莫对我有怨气,小产了身边也没个亲人在,母妃又被发到帝陵,她连宫里都不能回,只能等我来看她。

可怜。

我柔声道,“五皇姐,寡人给你带了好多衣裳首饰,都是照着你的喜好挑的。”

五皇姐没精打采的嗯了一下,垂着眼道,“劳陛下挂念。”

我揪着手,忖度话道,“怎么就夜里摔着了?驸马都没扶着吗?”

我不大信她会摔下床,裴煦捣鬼倒有可能。

五皇姐摇一下头,含泪瞅我道,“臣有孕后就和他分房了,夜里都是侍女守着,他常过来看,前儿夜里臣腹胀,想下床走走,叫了那侍女好几声,她跟睡死了一样,臣只得自己起来,将好狗儿趴在床下,臣一不小心就踩到它身上,滑倒了。”

她又连着泪哭,“要不是驸马,臣还得在地上趟半夜。”

我倒是把裴煦想坏了,他也没那么恶毒。

我挺嫌弃我自己的,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却在指责裴煦,分明我比他更混蛋,却在五皇姐面前装的一派天真,父皇说我得不到他一星半点真传,这话可错了,我如今在对五皇姐这件事上表现的机智阴险可不就是和他一脉相传,不对,叫青出于蓝。

没什么好得意的,我是皇帝,就得亲情不顾,秦宿瑜之前说我和他是一对孤寡,总结的很到位,孤家寡人,独享天下,谁也不能窥探父皇的江山。

我安慰她道,“人没事就好,五皇姐你把身子养好了,再想要千儿八百个孩子也不是问题。”

千儿八百个孩子那都得是女孩儿,男孩儿还是留不了,残忍是残忍,也没别的办法。

办法好像也有,如

果五皇姐能跟我表露忠诚,一心向我,我可以劝劝秦宿瑜放过她,让她能儿孙满堂。

我望了望她,感觉不太能,孙家在呢,我又想要钱,就得让孙家活,孙家活就会想着推翻我,这就是个死循环,五皇姐被牵制在其中,她站在孙家这边,她就得承受皇权带来的压制。

五皇姐面有愁苦,“臣身上恶露不止,还不知何时能见好。”

她说过羞红起脸,“这话不当在陛下您面前提。”

恶露听着就不是好词,我担心道,“寡人让太医给你瞧瞧。”

五皇姐绞着帕子道,“臣府里有医女,这病是女人病,太医看不方便。”

女人病确实麻烦,太医院多是男人,但也有专门给后宫看病的,我倒是能让人进公主府,就是看五皇姐这样子面薄,大约要羞死。

我倒是能先跟她问问恶露是个什么病,回去了我再叫太医来开药。

“五皇姐,恶露不止是个什么情形?”

五皇姐抬帕子遮半边脸,啐我道,“陛下下流。”

我冤枉啊,我是真心为她的病着想,我才不下流,我上流。

“寡人只是关心你的身体,你要不说,就当寡人没问。”

五皇姐冲我眨眨眼,结巴着声道,“就下面一直流血……”

我咽一下口水,这不跟我一样吗?我每月都来,她比我厉害,一直流,这身体确实熬不住,但她说是女人病我就不同意了,我是男人我也流血,就是话不能在她面前说,穆娴说这种事不要在外面乱说,男人流点血也没甚大不了,不有句话叫男人流血不流泪吗?

“这不是什么大病吧?”

五皇姐颔首,“和女人每月来月事一个道理,臣出月子应该就见好了。”

“月事是什么?”我还没听过。

五皇姐攥着手朝我身上打,“陛下讨我便宜占吧,你连这都不知道。”

她是我亲姐,我能占她便宜吗?没得被朝臣知道我又要被指着脑袋骂。

“你们女人的事,寡人能知道多少,左不过是忧心你才问,到头来还得被你数落。”

五皇姐撅嘴道,“你难道每晚都入娴妃娘娘寝殿?”

“寡人去爱妃的寝殿一天不落,”我现在断袖了才不去,以前就没断过。

五皇姐瞪

我,蓦地冲我竖手指,“陛下英武,竟能浴血奋战。”

都什么跟什么,扯得驴头不对马嘴,我问她,“你还没跟寡人说月事。”

五皇姐吊着眼睨我,“女人每个月都有几日身下淌血,这段时间不能跟男人同房。”

她那眼神看我就像在看个怪物。

我跟穆娴睡一张床这么长时间,都没听她提过这事,况且我也流血,我不还是照睡不误。

“那男人流血,岂不是也不能跟女人同房?”

五皇姐对我上下打量半天,扑出笑声,“哪个男人会流血?”

我!

五皇姐按了按额头,跟我说道,“陛下,月事只能女人有,男人不会有。”

我惊怔,那我算怎么回事?我也有啊。

我急着想问,但又不敢在她面前说出是我,我想了想,问出个折中的话道,“寡人听爱妃说,她见过有男人流血。”

五皇姐缄默住。

我掩住声等她话。

五皇姐那细细的眉毛耸起,她笑起来,“娴妃娘娘要没开玩笑,那她见到的男人必然是女人。”

“何以见得?”我问道,我后背都冒出汗,只觉头脑发胀。

五皇姐冲我狡黠微笑,“只要找个机会看看那男人有没有胸就知道了。”

我脑中轰隆隆,只听自己木呆的往下问,“要是有胸呢?”

五皇姐往床框一派,扭身睡倒,“陛下是过来消遣臣的吧,有胸当然是女人了,男人哪儿来的胸,男人都一马平川。”

我站直身朝外走。

秦宿瑜等在外面瞧我出来,伸手在我脸上碰一下,“回宫?”

我点着头,转步朝外走。

裴煦候在外面,低腰轻声道,“陛下和太子殿下今日就在府上用午膳吧,微臣叫人去准备。”

我在这里吃饭,我恐怕食不下咽。

我摆摆手。

秦宿瑜在我身后和他道,“陛下回去还要温书,在这里耽误不得。”

裴煦便提起下摆朝我跪倒,沉沉磕三个响头,“微臣恭送陛下。”

我抬脚跨出了公主府,一路直奔马车。

秦宿瑜环着我进了马车里,我恍惚着靠在他身前,他拍我的背,淡声道,“不跟我说话吗?”

我支起头,眼睛泛酸,我感觉到我的眼泪在往外流,我跟他说,“秦宿瑜,寡人是女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太难了!我终于冲到这里了,陛下悟了!感谢在2020091913:29:52~2020091920:31: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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