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心头还是咯噔了一下,他的确是这么想的。没想到女古璇居然先把话说出来了,看来这女人不简单。以前曾经把自己骗了,完全相信她根本不会再为非作歹,这才把她放了。
没想到她并没有自己一个人去过日子,反过来重新投靠了耶律乙辛,成为他的重要帮手。耶律乙辛兴许是需要利用她的能力来帮助他东山再起,所以没有计较这之前她的事情。看来那句话是对的,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卓然从女古璇的屋子出来,把小青叫出了门。上了马车,往衙门走。
小青有些奇怪,问道:“怎么又去衙门?”
卓然说道:“我要把你交给苏轼,他会安排你,把你送回京城的。你在京城等我,我要去救你们姑娘。但是路上很危险,我可能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分心照顾你。”
“因此,你跟着我反而会拖累我,使我不能够集中精力去救你们姑娘的。你跟着他回到京城,我才能够放开手脚去解救你们姑娘。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小青听完之后,握住了他的手,一下抱住了他。说道:“可是我担心你呀!好不容易跟你在一起,又要分手吗?”
“现在的分手是为了以后更久的重逢。只要把你们姑娘救出来,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会更多的。因为那时候就没有需要我再长时间出去办的事了。”
小青用力点头,说:“好,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等你。记着,平安回来,不要冒险。答应我,好吗?”
卓然点点头。小青一下抱住了卓然,抱的很紧,泪水留在了他的肩头。
第二天早上,卓然先将小青送到了苏轼府邸,托他派人送到京城去。苏轼当即答应。
他已经习惯卓然这种突然的失踪,并兴奋的告诉他说,杭州城这两天地头上消停多了。好几个在杭州欺行霸市鱼肉地方的恶霸,不知怎么的,忽然就上吊死了。
杭州城百姓欢呼雀跃。还说这些人害怕新来的知府,所以畏罪自杀了。这样一来,自己治理地方的阻力就小了很多。
卓然告辞出来,回到了西湖客栈。女古璇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准备了马车和马。对卓然说道:“你自己挑吧!”
卓然说道:“我当然愿意骑马。”
女古璇却摇头说道:“不好,在离开大宋地界之前,你得坐马车。上面很舒服,王爷主要担心节外生枝。”
卓然很鄙视的瞧着她说:“那你还让我选什么?”
女古璇微笑道:“怎么着都要表示一个客气嘛!你放心,到了辽朝,你还想骑马可以骑。——辽朝现在正是秋高气爽的金秋,舒服着呢。这都是你这位天师带来的啊。”
卓然懒得跟她废话,拿了自己的行李。这之前小青已经替他收拾好了,直接爬上了马车,里面果然弄得很舒服,躺着坐着都行。骑马久了屁股疼,胯下还痛,倒不如在马车上舒服。只是马车有些颠簸,古代的马车减震性能着实让人头痛。
一路出发往北,沿着海岸线。
每到一处,并不需要他们去寻客栈。便会有人在他们要住宿的村子门口等他们,把他们领着去,房子都安排好了,径直入住。都是最好的屋子,一路之上酒宴少不了。把卓然伺候的当真跟大爷似的。
这一日,他们经过一处高山密林。虽然也有驿道,可是这驿道却行走在弯弯曲曲的密林深处。卓然撩开了轿帘吹风,便在这时,从密林深处一下冒出无数的山贼,将他们团团围住。
卓然竟哈哈大笑,对骑着马跟在马车旁的女古璇说道:“我是不会出手的,交给你来打发吧。”
女古璇却淡淡一笑,说道:“不用你动手,自然会有人。”
卓然瞪大了眼睛,四处张望:“哪有人动手?莫非神兵天降不成?”
那边盗贼们还正在叫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山贼歌谣还没念完,便飞过来无数利箭,飞蝗一般。山贼头目当场中箭,从马上摔了下来。
喽罗们也被射死了好些个。却还不知道那些飞箭是从哪射来的。紧接着密林中的喽罗们乱了起来,显然有人在密林深处对他们下手,砍瓜切菜一般,强贼顿时作鸟兽散,很快便逃了个干干净净。而直到这时,卓然也没看见到底是谁帮忙杀退了这些山贼。
女古璇却若无其事的吩咐继续出发,卓然对女古璇说道:“原来一直有人跟在我们身后暗中保护我们,看来我对你们非常重要。”
女古璇说道:“当然如此。”
他们走了几天,接着折转东,到海边乘海船走。
船上吃喝一应俱全,起锚从海上扬帆北上。一路上卓然也不问,只是呆在船舱里,有时出来吹吹风。但是骄阳似火,酷热难当,倒还不如呆在船舱,开着窗户还凉快一点。
这天,他正趴在自己屋子的窗户上瞧着外面海面出神,人影一晃,女古璇出现在了他面前,俏生生的。还别说这女人身材还真是个魔鬼一般特别的诱人。卓然的女孩子中妖娆的还真没有,基本上都是清纯。
这种一眼就能让人想到床的女人,特别让男人心动。不过卓然没有心动,而是冷声道:“你挡着我的视线。”
一个女人只有可爱才美丽,现在在卓然心中,这女人半点都不可爱。所以就算妖娆也没用。
女古璇叹了口气说:“能让我进来吗?”
“不能。”
“我有事跟你说。”
“你说,我听得到。”
女古璇又叹了口气。左右看看,突然趴在窗户上厉声的对他说了一句:“有两个水手不见了。”
卓然愣了一下,马上把房门打开了。女古璇一闪身,影子一般飘了进来,坐在床上瞧着他。
卓然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说:“怎么回事?”
“船上本来总共有十个水手。可是现在只有八个人,我清点了两遍,绝对没错。”
“会不会游泳去了?”
“怎么可能?我们的船扯着风帆,现在海上的风又大,船比人跑步快多了。他在水里怎么都追不上我们的,下水就完了。”
卓然说道:“会不会喝醉酒了,掉到船外头去,淹死在河里了?”
“我不关心他们去了哪里?我关心的是船上发生了什么?”
“船上有什么可疑的痕迹吗?”
“没有,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船上少了两个人,船上的其他人却若无其事,根本好像就没注意到似的。而这之前我见他们相互之间说笑,都是跟熟人似的。怎么可能少了两个人却若无其事呢?”
“难道是那八个人杀了两个人吗?”
女古璇瞪眼瞧着他说:“你这人真是的。你是破案的高手啊!怎么反过来问我呀?好像我负责破案似的。”
卓然淡淡一笑,说道:“你不负责破案,但你负责表演呀!你演的挺像的,连我几乎都要相信了。”
女古璇气的站起身,一跺脚,两只小白兔抖了一下,在卓然眼前晃动。她撅着嘴说:“你不信?走,咱们俩一起去挨个核实,把那些人都叫出来,站在甲板上一个个数。然后我们把整个船都搜一遍,这船又不大,还能到哪去?”
卓然摇摇头说:“我没兴趣,要去你去吧。”
“你这人怎么这样?船上的人突然少了,你却毫不惊讶?”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水手要失踪,我有什么办法?他又不是我儿子。”
“好吧,既然你不在乎那就不在乎吧!要是一个个少下去,我看你怎么办?你自己来开船。”
说着,又一跺脚,带着胸前两只活蹦乱跳的小白兔,扭着腰肢出门去了。
卓然瞧着她滚圆的翘臀,修长的大腿,咕咚咽了口口水,还夸张地擦了擦嘴。女古璇立刻站住了,扭头过来,似笑非笑瞧着他。还故意挺了挺胸脯,卓然却翻了个白眼,把头扭到一旁看风景去了。
女古璇才知道卓然故意逗她。又气的哼了一声,扭转身子进了自己屋子。
卓然却叹了口气,说道:“两个水手莫名其妙失踪?真有意思。看来海上的这趟行程不会寂寞。”
傍晚时分,船老大紧张的跑来对卓然说道:“杨公子,不好了。船上闹鬼!”
卓然眯着眼瞧着他说:“茫茫大海,哪来的鬼?”
“你不知道,海上经常闹鬼的,很多人死于海难,鬼魂就在海上飘,飘呀飘的,就会到经过的船上来找替身。他会从后面叫你的名字,你一回头,他就会把你的魂勾走。他就可以投胎转世了。”
卓然摇摇头说:“你这个鬼故事不是很精彩,要不要我给你讲一个?”
船老大眼珠子瞪得溜圆,说道:“杨公子,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奉命带着人把你从海上送到辽朝,不能出事呀!出什么事我们可就全完了。”
“那你把这件事拿来告诉我干什么呢?你是指望我做法抓鬼驱邪吗?”
“对呀!你不是天师吗?能夜观天象,还能抓鬼驱邪。很厉害的。”
卓然说道:“说实话,我虽然懂些道法,可是我并不觉得船上有鬼。因此你找我没用,你应该去找让我们上船的那女人。”
“我不敢找她,她厉害的很。”
“她又不是鬼,有什么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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