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脸皮厚,女人永远达不到男人的级别。
哪怕像纪淮抒这样平日一副禁欲系形象示人的,有了女朋友后,也暴露了男人的本性。
纪淮抒哪里知道温纯竟然这样直接,可再一想,温纯没把他当外人。他又抱抱她,小声在她耳边说着话。“我也没办法控制。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温纯待不下去了,饶是她思想开放。可到底两人的关系发生太快。“那我先回去了。”
“别!你回去有温苒陪,我这里可没人陪。我们说说话。”他拉着她的手,轻轻摩挲着。
“说什么?”温纯小心翼翼地挪了一点位置,和他保持着适当距离。免得擦枪走火!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总不能等他狼变!
“季染染说你跳舞跳得很好,以前拿了不少奖,后来还被北舞录取了,大学时我好像没有见你跳过舞。”
温纯沉默了一刻,她抿抿嘴。“我见完北舞老师以后,在学校时发生了一点意外,脚受了伤。”
“嗯?”纪淮抒神色一紧,“怎么受的伤?”
“下楼做课间操,从楼梯上摔了,脚踝受伤。”
“所以就放弃去北舞了。”
“这是一半原因吧。”温纯眨眨眼。
“还有什么原因?”
“想和你去一所大学啊。”温纯说完,听到了他的笑声。“别笑了!我现在觉得自己很傻!”
“不傻!很聪明!不然怎么考上p大!不过,你怎么会选择设计专业的?”
“我从小就跟着老师学画画。本来也挺喜欢设计的!很有趣的一个行业。”
“果然是才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什么都会!”
听着他的吹捧,她的心情莫名的舒畅。“你呢?你怎么会在国内读大学?”外语学校的学生基本上都是出国读大学,留在国内读大学的非常少。
那些阴暗的过往要告诉她吗?她的世界那么的阳光单纯。纪淮抒默了一下,才回道:“家里的安排。”
“看不出来啊!你还听父母的话!我以为你是那种自己的事都自己做主的。”
“我的事大部分都是我做主,比如——”他故意顿了顿,“我找女朋友!”
“也不知道是谁,当初和我妹妹相亲。”
“吃醋了?”纪淮抒轻笑着。
“抱歉!我不吃醋!”
“那我吃醋!一个蒋宇就算了,还来了个谢意!”纪淮抒愤愤不已!
温纯咯咯直笑,“你不觉得谢意很像你大学时期吗?”
“不觉得!”他气的又吻了她一次,这一次,比刚刚好多了。直到两人气息都紊乱。
温纯眸子如水,嘴角红润润的。“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再留下来,真要出事了!
纪淮抒轻轻唔了一声,“明天早上过来。”要不是在医院,他真不想她走。
温纯悄咪咪地回到病房,温苒躺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
她轻轻坐在一旁沙发上,抬手捂住嘴巴。纪淮抒刚刚忍得很难受吧!
“姐?”温苒揉揉眼睛,她坐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睡吧。”温纯继续想着事。
“纪淮抒怎么舍得让你回来了?”
“我只是去看看他!你乱想什么呢!”温纯义正言辞。
温苒冷哼,“装吧!你就装吧!你嘴巴都肿了!我都懂!”
温纯:“……你懂什么?”
“他和你表白了?你们亲亲了吧?”
“啊!有没有进一步?抱抱了?”
“纪淮抒的身材怎么样?几级棒?”
温纯拒绝回答!
温苒打了一个哈欠,慢悠悠地说道:“明天我要和大哥汇报!”
“行了!如你所说,我们在一起了。”温纯变了变脸色,“我和他的事暂时不要告诉家里人。”
“为什么啊?二婶要是知道纪淮抒是你的男朋友,她一定很高兴的。”
温纯叹了一口气,“我和他刚刚开始,恋爱是磨合期,以后怎么样谁也不知道。一开始都是甜的,后面总归有酸有苦啊?”
“你想的可真远。我看纪淮抒也不是花心的人。”她发现了,温纯可不是恋爱脑。
也许是曾经暗恋不得,现在纪淮抒和她在一起,她也觉得有些不真实吧。
毕竟,过了这么多年。
“早点休息吧。”温纯说道。
温苒见她不想再说,也不再问。
两人挤在一张病床上。
温苒打了一个哈欠,声音困倦,迷迷糊糊地说道:“大哥晚上过来时候,我看到他脖子上有抓痕,红红的两道,出了血。”
温纯哪有心思睡觉。“被猫抓的?”
温苒没忍住咯咯直笑,“他又没养猫!我猜是女人抓的!肯定是你那天见到的那个女人!”
温纯失笑,慢慢回想着晚上温续的表情。她捂住脸,“总觉得我打扰了大哥的好事。”
温苒沉默,她又想到了那年夏天的事故。
第二天早晨,温纯换下了病号服。医生说,她今天可以出院了。可是纪淮抒还得留院观察一下。
她正用温苒的化妆品化妆。
温苒哼哼,“你今天还去不去上班啊?”
“晚点去公司。”
“你果然和大哥一样。纪淮抒住院,你还有心思去上班!”温苒嘀咕着,“我今天还有个面试,那我先走了。出院手续,你自己办。”
“路上小心,开车慢一点。”她经历了车祸,现在心里还有些后怕。
“我是老司机,没事的。”温苒拎着包,踩着高跟鞋走了。
温纯拿着早餐去了隔壁。
孙助理和季染染都在门外。
孙助理一脸疲惫,看来是一夜未睡。
温纯和两人点了点头,“纪总在里面?”
季染染道:“正在开会。”
“这么早?”温纯诧异。
“比较紧急,本来他今早七点的飞机,要去b市的。”
“那我就不进去了,这是早餐。”她一想,“可能也不需要了吧。”有他们在,纪淮抒肯定不会饿着的。
孙助理道:“温小姐,纪总交待了你要是来的话,让你进去。”
季染染望着她,没再说什么。
温纯轻轻推门进来,纪淮抒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一件亚麻条纹衬衫,下身是一件深色休闲裤,气质优雅。
他已经洗漱过了,正在开视频会议。
看到温纯,他扯了一抹笑,“你先坐。”说完,他继续开会。
温纯听着他的话,原来纪氏集团要在北方两座中心城市新建项目。
纪淮抒一一交待完,结束了视频会议。他望着温纯,“给我带了什么早餐?”
“你还没吃吗?”
“没什么胃口。”他把pad放到一边。
温纯打开盒子,“温苒买的豆腐脑吃吗?”
纪淮抒看了一眼,心想女孩子大概喜欢这些口味吧。
“还有牛奶。”温纯见他不是很想吃的样子。
“我喝点牛奶吧。你今天出院?”
温纯把牛奶递给他。“嗯。一会儿去办出院手续。”
纪淮抒默了下,“不陪我?”似乎有些哀怨。
温纯那双眸子转了转,“我得去上班啊。”
“呵——”纪淮抒轻呵一声。
门外传来两下敲门声。
“进来。”纪淮抒开口道。
张叔推门而入,昨晚收到消息后,他焦心不已,后悔自己没跟在他身边。
“张叔,我没事。”
张叔看到他,心才放下来。他拿出早餐,都是清淡的点心,还有鸡丝粥。“你妈妈她今天不过来了,她去看你奶奶了。你奶奶听说你出了车祸,身体有些不舒服。”
“不是说瞒着老太太的吗?”
“你姑姑不小心说漏了嘴。”
“姑姑到底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纪淮抒有些恼意。
“哎,我看是故意的。你也不要气,老太太没事的,医生也过去了。”
纪淮抒沉着脸。
温纯见一旁的小桌上放着药,“这是今天的药?”
纪淮抒懒懒地应了一声。
“这药是饭后吃吗?护士怎么说的?”
纪淮抒:“等会儿再说吧。刚开了会,我有点累。”
温纯:“……纪淮抒,你是不是不想吃药?”
纪淮抒一脸无辜,“怎么会?”
“怎么不会!”张叔无情揭露道,“这么大了,还不肯吃药!温小姐,你劝劝他吧。要是不吃药,脸上的伤好不了可怎么办?”
纪淮抒皱了皱眉,“张叔,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张叔心疼不已,求救地看着温纯。
温纯看向纪淮抒,“那等会儿再吃吧。让他先吃早饭。”
张叔连连点头,“好。那我先出去了。
温纯轻笑,大概没想到纪淮抒竟然会怕吃药。“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怕吃药?三岁小朋友不怕。”
“你怎么知道三岁孩子不怕?你带过小朋友?”
“我刷视频看到的。反正比你懂事。”网上那些父母哄小孩子吃药的方法层出不穷,可她总不能那样哄纪淮抒吧。温纯看着他,“吃吧。不然留疤就不好看了。”
纪淮抒不为所动。
温纯软声道:“纪淮抒,你怎么这样啊?你要是不想吃药,那让护士过来扎针吧?”
“扎针?”纪淮抒扬了扬声音。
“我看这药片应该是消炎的,也有针剂管消炎的,往屁股上扎一针,一样的效果。”
纪淮抒的嘴角抽了抽,“扎屁股?”
温纯尴尬,“哎,在护士眼里,谁的屁股都一样。你不要多想。”说着,她笑了起来。
“温纯!”纪淮抒咬牙切齿,下颚紧绷,“你男朋友的身体给外人看,你就不介意!”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幼稚!”温纯拿过鸡丝粥,“你先吃早饭。”
鸡丝粥香味四溢,温纯拿过汤勺,轻轻吹了吹热气。
“好香!”温纯开着玩笑,“要我喂你?”
纪淮抒望着她,默了两秒,“行吧。”这语气似乎是勉为其难。
温纯:“……”她真的只是开玩笑,谁想到他当真了。“那你吃完早餐,你把药吃了。”
“行吧。”看你的面子。
温纯笑笑,“来,吃吧。哎,你怎么会怕吃药呢?”
纪淮抒吃了一口粥,胸口泛着暖意。“因为我小时候被人强喂过药。”
温纯惊讶,见他神色淡淡的。“能说说怎么回事吗?”
纪淮抒望着她,三言两语地说道:“我小时候被绑架过,绑了三天。中间发烧,绑我的人怕我死了,给我强灌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