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在米国这边帮卡普奥反叛的事情进行得如火如荼。
秦烈脑子里有计划,所有事情做得有条不紊。
在国内,有些事情依然在往前发展。
秦烈出国了,其实很多人都闲了下来。
毕竟他这一方势力几乎都围着他在转,像卡佩家族指派到华夏的那些私人武装部队,就全部闲置着。
还有申屠家的父子,以及剩下的在国内的龙炎小队队员,现在都是无事可做。
包括裘白,最近也空闲了下来。
自从发现了宁坤以后,他的视线就变得又有点儿迷茫了。
之前的调查,让他几乎把注意力放到了轩辕家身上。
但自从秦烈救走了宁坤,这件事就变得极其复杂了起来。
他从轩辕家的档案馆里拿走的关于他家族灭门的档案,竟然是伪造的。
从宁坤的说法来看,轩辕家几乎百分之百没有参与当初的裘家灭门一案。
整个轩辕家唯一有问题的人,竟然只有轩辕天赐。
可轩辕天赐在十六年前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屁孩,他又做不出灭门裘家的事,那这件事到底是是做的呢?
轩辕昊当初在答应自己要彻查这件事情后,回家去就真的办了。
裘白也不好因为一件莫须有的事情一直碾着人家问了。
秦烈走后,他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这几天来无聊,裘白就一直在家里练功打拳。
只不过皮那是真的闲得痒痒,今天裘白就出了龙城,来到了龙城郊区的一个地方,一个让他熟悉又让他忧伤的地方。
裘家老址!
不错,就是当年他和他妻子孩子住过的地方。
裘白一生无欲,娶了妻子后就在临近龙城的这么一个郊区开了一家小医馆,治人为己任,小赚一点儿钱,还能在院子附近的农田里种个菜,种个花,过着世外桃源一样的生活。
因为他的医术卓绝,哪怕是在龙城内,到处都有他的传闻。
哪怕千里迢迢,都要到他的小医馆来看病,他的生意不错,所以一直以来都还算混得下去。
一直到了十六年的那一天。
一场屠杀,杀掉了他家里十二口人,他的父母,他的妻子,他的孩子,全部都成了那些黑衣人的刀下亡魂。
一把火,也把他悉心经营多年的医馆给烧成了废墟,曾经存在的一切都成了过往云烟,恍如浮云。
你说,原本过得好好的日子,没招谁没惹谁,偏偏却就被那群不速之客给打破,曾经拥有的一切全部消散,至亲之人,父母,孩子,妻子,全死,搁在谁头上谁受得了?
如果没有后来的秦烈作精神寄托,他是真的感觉活不下去。
也不怪他追查这件事追查了这么多年!
这灭门之恨,他一辈子都放不下去!
哪怕到如今,想起那一天晚上的事情,裘白还是恨得牙痒痒。
如果最后真能查出来是谁干的,他绝对要把那个做事的幕后之人大卸八块!
这些年来,裘白也少有回到这个院子来看,一来都成了废墟,没什么可看的,二来,触景生情,看到这些老是要回忆起当初的日子,曾经的一切,又看眼下,什么都没有,就会止不住的伤感。
这是十六年来,裘白少有的第二次回来这里。
上次回来,还是为了找当初十六年前的事故线索。
只不过一片废墟,什么都没找到。
这次嘛,裘白闲来无事,只是来追忆往昔来了。
从院子的大门位置进去,回忆那都是一幕一幕的从脑海里涌动而出。
他在这个地方住了十七年,十七年,有太多的回忆可以回想。
他曾经有是有一儿一女的人,灭门那年,孩子们一个十三岁,一个只有八岁,他的孩子成长的每一步都在这个院子里。
门口,农田,药堂,诊室,每一个地方都有孩子们的脚印。
几乎一踏到这里,他就听到了曾经的孩子们欢乐的笑声,这一刻,谁能不伤?
还有他的妻子,杨慧虽然不算个贤良淑德的女人,不是传统的那种贤惠女人,但也把家里家外照顾得很好。
多年来,杨慧在裘白的熏陶下,也掌握了不少的医学知识,在他开医馆的这些年来,也成了他手下最好的帮手。
上可照顾老人,下可照顾孩子,中间还能帮他分担压力,你说,得女如此,夫复何求。
“哎!”
裘白叹气,这一切都成了过往,只能在回忆中追寻了。
裘白一路从大门走过了院子,再从院子走到药堂,再从药堂走去卧室,一切都那么的熟悉。
哪怕很多地方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了,但那些地方他还是都认得出来。
卧室里,裘白找了三块砖垒起来,当成一个凳子,静静的坐在了上面。
看着那已经垮塌掉的床架子,用手托住了自己的下巴,静静道:“阿慧,没想到吧,这十几年了,我又回来了。”
“今天看着我们曾经经历过的一切啊,真是感慨万千,这一转眼,我都快六十了,关于你和孩子的事,我居然还没有查清楚。”
“我对你有愧!”
裘白喃喃自语:“如果当初我发现得早的话,让你带着孩子尽快离开,这些事就不会发生,可是我那天喝了酒,那些人都到院子里了我才发觉,都是我的错。”
“你放心!”裘白说,“现在的事情差不多有眉目了,我后来收了一个徒弟,是个能耐人,事情他都帮我查得差不多了,我裘白这一辈子,就算拼到最后一口气,我也一定要把当年的事查清楚,给你和孩子报仇,慰藉你们的在天之灵。”
裘白很是伤感,继续自顾自道:“我记得你和我说过,六十岁的时候,咱们就不干事情了,那个时候孩子们也成家立业了,咱们就去海边找套房子,养一条狗,自己散心!”
“可是,如今我快六十了,孩子没了,你也没了,我该怎么办啊!?”
裘白情绪激动,虽然是隔着时空和杨慧在说话,但他就感觉自己的妻子在对面坐着一样。
说着说着,他情绪就控制不住了,捂着脸流下了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