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杰的情绪激动,把所有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秦烈也在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了他担心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孔家!
终究还是孔家!
秦烈之前也说过,孔家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孔巍虽然是脱离了孔家之后和自己算的总账,但毕竟之前是孔家的家主。
孔家因为自己的原因少了一个家主,必定不可能善罢甘休。
孔巍人不错,孔巍死了以后,孔家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虽然秦烈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孔家都还没有找上自己来,但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
秦烈也终于懂了白明杰的担忧。
“白叔叔,我懂了。”秦烈说。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白明杰大声道,“你要是真的懂,就不会让情况变成这样,你如果真的懂的话,在对付孔云泽,孔巍的时候,就会留一手,不会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这件事秦烈就有得说了。
他辩解道:“我没有办法不这么做,孔云泽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又不是不清楚,当时的情况,那个变态都已经把香兰囚禁起来了,难不成我还要放他一马,后面的事情,他是设计要我的命,我不杀他,他就杀我,包括孔巍也是一样,他们都要我的命,难不成我还要等着他们过来砍我的脑袋吗?”
白明杰听完后兀自叹气,他也知道秦烈做这些事都是万不得已。#@$
但情况都已经这样了,他所建议的,让白香兰和秦烈永远不要联系,那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他也不管秦烈说什么了,挥手就道:“秦烈,我现在不管你以前做了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改变不了,你现在如果真的对香兰好,就别再靠近她,懂吗,这对你,对我们白家都是最好的选择。”
“哪怕香兰自杀你们真的不管吗?”秦烈质问白明杰。
白明杰叹气道:“香兰现在会轻生是因为她还没有想通,她如果想通了,就不会做这样的傻事,而且时间会让一切冲淡,你只要不来见她,时间久了,她自己就把你忘了。”
秦烈听得很心痛,他甚至没有办法去想象白香兰忘记自己的那一天。%(
但无论如何,白明杰夫妇有自己的想法,秦烈也有自己的考虑。
他们双方其实都没有错,这样的事情就没有办法调和。
秦烈最后尝试性的劝说白明杰说:“白叔叔,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孔家这些超级世家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有能力保护香兰了,哪怕孔家真的针对我,我也不会让香兰有任何危险。”
“你说这些话你信吗?”白明杰都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当场反驳。
“你如果真的有能力,在龙城你怎么会让孔云泽把她带走,又怎么会让她身处险境,你都已经让她经历过一次地狱了,你怎么让我相信你能保她周全?”
“一个孔云泽都能轻松从你手里把她带走,你说说看,你怎么应付孔家的其他人?”
白明杰这一席话出来,秦烈终究还是沉默了。
那一刹那他是理亏的。
是啊,你信誓旦旦的说不会让人家女儿身处险境,但是人家女儿跟你呆在一起,经历了不下三次的危险,那你说的那些话就完全像放屁似的。
秦烈没有办法再反驳白明杰,只能恳请他说:“白叔叔,你就让我见香兰一面吧,至少,让我知道她现在是好的。”
白明杰心坚硬如铁,到最后依然摇头:“不可能,你走吧。”
事情到这个地步,那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聊下去了。
可是秦烈不甘心,都已经从龙城过来泰州了,结果连白香兰的面都没见上,他也指定不可能原谅自己。
白家的房子很大,秦烈虽然和白明杰,孔溪她们说话很大声,可依旧没有被里面的白香兰听到。
如今看到和白明杰实在聊不下去了,秦烈心一横,望着屋子里,又看了看白明杰和孔溪。
最后也不管他们两个了,忽然扯着嗓门往门里喊道:“香兰,你在里面吗,我是秦烈啊,我在你家门口了,你要是听到的话,出来见见我啊,香兰!!香兰!!”
白明杰和孔溪夫妇二人简直要被秦烈给气死。
好说歹说说了那么久,还是不听。
现在倒好,都明目张胆的开始大喊了。
都说家丑不外扬,秦烈这是准备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啊!
白明杰暴怒,呵斥道:“秦烈,你是不是有病,都让你滚了你还不滚,你是不是准备把你在我们心中仅有的那么一点点好感败光??”
“秦烈,我警告你!”这是孔溪说的,“你要是还在这里胡搅蛮缠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你再这样我们就报警了!”
只不过不管他们两个怎么说,秦烈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他们说什么也不打算走。
对白明杰夫妇的呵斥不管不顾,依然对着房门里面大喊。
而孔怜星呢,也站在秦烈的阵营里,趁着秦烈和白明杰纠缠的当儿,悄悄的跑回屋里,把那个反锁的卧室门用钥匙打开。
也是在这个时候,秦烈终于看到了白香兰从门里走了出来。
第一眼,秦烈觉得她瘦了好多。
她没有化妆,感觉整个人都很憔悴。
而她左手手腕上,还有纱布包裹的痕迹,纱布上甚至还浸得有一点血迹。
她佝偻着腰杆,脸上完全没有血色,看上去无比虚弱。
白香兰呢,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溢出了眼泪,几乎情绪绷不住,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秦烈……”她带着哭腔委屈道,“你终于来了……”
这下子可把秦烈心疼得不行了,心里最柔软的那块地方一下子被触到。
最看不得女人哭,秦烈这一刻不管不顾,也不在乎白明杰到底怎么想,一用力,把白明杰推开,甚至把白明杰给推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香兰!!”
秦烈飞一般的跑了进去。
而白明杰,哎哟一声,惨叫着坐在了地上。
整个场面一下子就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