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裘白给的那个卷宗一直都叫轩辕昊想不通。
他是家族族长,而且裘白灭门一案发生的时候他也在位上,但是他却没有听到说有这个任务的安排。
后来轩辕昊问族里的几个长辈是否听说过这件事,他们也都没有这个任务的消息。
最重要的是,那个卷宗上面有他族长的印章,那是他才能接触到的东西。
再加上卷宗上记录的执行任务的那些成员,这些年来几乎全部都死在了各种各样的意外当中,更给这件事上蒙上了一层迷雾。
那日大战后,轩辕昊就回到了家族里,着手开始调查这件事。
季沧海是轩辕卫的队长,是隶属于他手下的绝对心腹,亦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这件事轩辕昊就交给的季沧海。
季沧海一直保持着拱手的动作,态度恭敬,低声说:“族长,这件事有点复杂,属下不敢说。”
轩辕昊眼皮轻动,看着他:“有什么不敢说的,我叫你说的,你说就是,谁敢威胁你?”
“不是威胁我,是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也不确定我调查的是否正确。”
“无论正确与否,先说来听听。”轩辕昊十分笃定。
“是!”
季沧海点头应声,这才慢慢的说了下去:“按照您的吩咐,我拿着这个卷宗去到了家族档案室查找对应的位置,最后查到了这个卷宗具体的出处。”
“不过当裘白硬闯档案室以后,把档案室里翻了个底朝天,我们做复原工作和寻找工作花了不小的力气,这就耽搁了不少时间。”
“最后我们复原以后,看到这个卷宗出自十六年前,它和十六年前的其他卷宗的放在一个架子上,包括卷宗上记录的出任务的时间也在十六年前。”
“只不过很奇怪的是,我而后又去翻了家族这么多年的任务出行记录,并没有找到这个任务有在记录表上出行过。”
“我们的任务出行记录表,在十六年前的那一天,被撕掉了,所以说,裘白灭门一案的出行记录,那一页是残缺的。”
轩辕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脑子已经飞速的转了起来。
事出有异,那肯定这件事中还有内情。
怎么说呢,轩辕家每次出一个任务,都会有一个卷宗去记录任务的详细过程和出行人员。
而在出行之前,会有家族的记录官把这个记录写在记录表上。
这个记录表就有点儿像一个目录,然后卷宗就是详细内容。
这个卷宗本来就事出有异,结果再去看对应的记录表被撕掉,那就很有可能当中存在问题。
只不过轩辕家档案馆里的卷宗无比多,而且很多都是尘封多年的档案,平时没有人会去注意这么小的差别。
如果不是裘白大闹档案馆的话,可能这件事一辈子都要被尘封在里头。
“所以有人动了卷宗和记录表?”轩辕昊问。
“是的。”季沧海给了肯定的回答。
他继续说了下去:“然后我们就顺着这个思路,一路去找动这个卷宗的人。”
“因为表格记录的是在十六年前,然后我们又去查了档案馆的人员出入记录,让档案管理员把这十六年的人员出入都搬了出来,也是一通好找。”
“好在每年的出行记录都不是很多,人员记录很少,我们从十六年前一直查到了今年,想看看这过程中到底有什么可疑的人进过档案室。”
“很可惜的是,我们找了这么久,也没有找到什么进出的可疑人物,然后我们这才去问的看管档案室的老王,老王看这个档案室看了二十一年,从来没有离职,天天雷打不动的在那里。”
“我就问的老王,说他这些年看管这么多人的过程中,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想要动档案室内的卷宗的人。”
“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老王没有明确的回答我,他是在想了一个晚上后才给我打的电话,然后他告诉了我一个名字。”
轩辕昊知道季沧海说的事情到了一个关键点,所以也认真了些许。
“谁?”
“天赐少爷。”季沧海说这个话的时候,也知道有点儿大逆不道,立刻把头垂了下去。
轩辕昊的眉头才因为这件事跟着皱了起来。
很显然,他也觉得十分意外。
轩辕天赐是轩辕昊的亲生儿子,这些年来一直表现不错,轩辕昊也很认同他到目前的成就。
也一直将其视为家族的接班人。
这些年也没有太干涉他要做的事。
到目前,轩辕天赐被外界称为华夏第一少,轩辕昊不说特别自豪吧,总归来说没有堕了他轩辕家的威名。
这会儿季沧海把这件事和轩辕天赐挂钩起来,叫他怎么不怪?
“老王真的这么说的?”
“没错。”季沧海把头埋得更深,“老王说,在他的印象里,天赐少爷两年前去档案馆去得特别勤,那段时间几乎每个月都要档案馆两次,而且每次都会给他送一罐茶叶,让他到外面去喝茶。”
“老王虽然觉得奇怪,但毕竟是天赐少爷,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儿,所以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他也没想到两年后会被我问起这个问题。”
“他想了一圈,也只有天赐少爷稍微有这种看似奇怪的举动。”
“再然后!”
季沧海顿了顿说:“因为老王说天赐少爷不是两年前才去的档案馆嘛,我就托家族里专门的人对裘白给的那一份卷宗进行了纸龄的鉴定。”
“最后发现,虽然那个卷宗的表面做过氧化处理,让它加速时间衰老,但纸张的内核,其实也就两年的历史,这和老王说的时间完全对得上。”
轩辕昊听着,眼睛轻动,再问:“但仅仅凭这个,你也不能断定天赐就是更改这个卷宗的人,你需要更严苛的证据。”
“是的。”
季沧海点头,他要说的事情居然还没完。
“我也知道仅仅这样不能诽谤到天赐少爷身上,于是我又对那个卷宗的内容进行了审视,把卷宗里记录的所有出行任务的人员都从头到尾调查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