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苏墨沉就带着千城上路了,前往大漠。
因为考虑到如果用马车到了沙漠地带也无法行走,还是得换马,所以,苏墨沉决定直接打马前行,更何况,他喜欢将她抱在怀里、紧紧依偎的那种感觉。
怕千城的身子吃不消,而且,马后面拖了很多的干粮和用备,所以他走得很慢,白日上路,夜里投店,数日后才到达大漠。
漫天黄色,一眼望不到边,夕阳西下,艳红的晚霞照在疏疏密密、高高低低的沙丘上,光影偏逆,阳光照不到的那一边投下大片的阴影,让人有种东边日出西边雨的错觉。
因沙漠天气复杂多变,苏墨沉从马后面的行囊里又取出一件披风裹在千城身上,这才骑着马儿缓步踏进这片飘渺的黄沙中。
其实这片大漠他一直行走,因为黑煞门的总舵在这里,但是每次都来去匆匆,未有片刻的停驻,难得今日这样闲心而走。
都说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风景,当他看到千城眼中终于有了一丝起伏时,他突然觉得,这里的确不失为人间最瑰丽壮观的景色。
他来对了!
沙漠越走越深,千城的变化也越来越明显,虽然依旧一言不语,但是,原本是他将她扣在怀里的,后来,她竟然主动伸出手将他的腰抱住,而且越抱越紧,还将头紧紧地靠在他的胸口,似乎在听着他的心跳,又似乎害怕失去。
没有人知道苏墨沉那一刻的心情,那种被激动、狂喜淹溺的心情。
他喊着“千城,千城……”也不求着怀中女子的回应,他知道,她正慢慢走出,他相信,她一定会慢慢走出……
天色渐暗,他抱着她下了马,一手牵着她,一手拉着马儿,走在松软的黄沙中。
他得找个合适的地方搭建帐篷,不仅天黑了,而且以他对沙漠天气的了解,怕是要变天了。
帐篷搭在一堵残亘断壁的后面,搭好后,他又搬来大块大块的砾石压满帐篷的四周。
因为知道她怕黑,所以他随马还带了一盏风灯,挂在帐篷的顶上,倒是说不出的味道。
两人坐在帐篷里面的软絮上,吃着随身带的干粮,喝着水袋里装的水,苏墨沉发现,这何尝不是一种人生极致。
千城还是不说话,动作小小的吃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盯着他看,他发现那双瞳里面已经少了戒备的东西,但是陌生还在。
天真的变了,风沙比想象中的来得还要快,其实,荒漠里最怕的就是遇上大风沙了,那漫天的沙子,移动的沙丘,随时可以淹没所有生命,包括人。
但是,很奇怪,苏墨沉一点也不担心,不仅因为对于荒漠,他有着丰富的生存经验,也因为身边的人,莫名就能给他安定。
帐篷飘摇,风灯晃动。
躺在被褥里面,听着外面风沙呼啸的声音,他紧紧将千城抱在怀里。
不知是不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冷,千城竟也出乎意料地回抱着他,直往他温暖的怀里钻。
他心跳踉跄,抬手轻轻捧起她的脸,她就睁着清澈透亮的眸子看着他,懵懂的样子就像一个从未涉世的小姑娘。
他哪里受得了,不由分说就吻上她,刚开始她就木然地让他吻着,到最后竟也微微喘息起来。
苏墨沉本身就对她没有抵抗力,又加上长时间没有碰她,心中早已渴望得不行,如今感受着她的反应,他更是如同被浇上了油,浑身起了火。
细密的吻落在她的鼻翼唇角,他轻轻撕咬着她的耳垂,声音暗哑低沉,“千城,可以要你吗?”
当然,得不到女人的回应。
身心煎熬,最后他只当她默认。
心中急切得不行,却唯恐她惧怕、她抗拒,又担心伤了她,所以他很温柔,也很小心翼翼。
一件一件褪着她的衣衫,他温柔地吻着她全身每一寸肌肤,带着一丝撩.拨,带着一丝试探,也带着一些取悦,和风细雨,缠绵缱绻。
当他温热的唇舌卷走她胸前的蓓.蕾,她睁着迷蒙的眸子看着他,如同小猫一般嘤咛。
大手逗弄着她的花心,他轻柔地挺进,深深嵌入她的身体,抽送。
帐外风沙肆虐,帐内风灯摇曳,男人女人抵死缠绵的身影投在帐篷上,融为一体……
翌日,苏墨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而怀中女子还睡得香甜,他满足地弯了弯唇,悄声而起。
一夜的风沙早已止住。
他撩开帐篷的帘布,金色的阳光打在一望无垠的黄沙上,入眼亮亮灿灿一片,他眯了眯眸,返身取了两个空水袋便出了帐篷。
在沙漠里,水比血要精贵。
昨日他看到附近有采水点,虽然他们还有几袋水,但是总归多备是不会错的,而且等会儿千城醒了,还要给她洗脸用。
等他取完水往回走,远远地看到广袤的黄沙中有一人一马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