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琰甚至不敢想,如果棠妙心没能及时把机括关闭,第一城将会面对什么!
因为棠妙心顶着陆盈袖的身份,外面来了不少打探消息的人,这里已经不是说话的地方,她便先行离开。
在回玉坊的路上,棠妙心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在脑中全部理了一遍,眸光更冷了些。
他们只怕不仅仅想要第一城和六国交恶,还想彻底毁了第一城。
幕后之人,布局之缜密,手段之狠辣,用心之险恶,让棠妙心叹为观止。
她对幕后之人充满了好奇。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棠妙心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桑砚回答:“前面有两辆马车撞在一起了,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
棠妙心的眼睛微眯,果断抽出藏在靴子里的短刀。
下一刻,马车微微一动,有人上了马车。
她准备动手里见来人是赵烨,眉头微拧。
赵烨双手举起来道:“你真警觉。”
棠妙心斜斜地看着他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她知道他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此时找过来必定有事。
他在她的身边坐下后笑道:“你的身份还真多,要不是看到桑砚,我还真认不出你。”
上次他想劫棠妙心反被她所掳,在桑砚和莫离的手里吃了大亏,他两化成灰他也认得出来。
棠妙心淡声道:“认出我对你没什么好处。”
“如果你想用我现在顶着的这个身份来要胁我的话,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赵烨笑着问:“为什么?”
“因为我又对你下毒了呀!”棠妙心唇角含笑道:“我找你来第一城,是找你来做事的,不是让你来威胁我的。”
赵烨:“……”
他完全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对他下的毒!
他刚才确实存了要以此威胁她的心思,却没料到她下手这么快!
他的眼波微转,眸光幽深:“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知道关于她的身份,已经有秦王妃、黑虎寨女匪首、第一城的表小姐。
现在她又顶了归潜定北王府郡主的身份,还擅长下毒,他对她充满了好奇。
棠妙心回答:“是你惹不起的人。”
赵烨:“……”
他对她的这个回答十分不满意,但是从某种程度来讲,她确实非常不好惹。
棠妙心却没心情跟他讨论这些,直接道:“你既然来第一城了,帮我做些事情呗!”
赵烨:“……”
他想不明白,她怎么能把这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要知道在几天前,他们还恨不得弄死对方!
更不要说,他是赵国赫赫有名的陈王,手里掌着不小的兵权。
他冷声道:“我凭什么帮你做事?”
棠妙心朝他微微一笑:“当然是凭你送上门来,还中了我的毒。”
赵烨:“……”
棠妙心笑得眼睛弯弯,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可爱。
她温声道:“其实我不想这么对你的,毕竟我们曾经同生共死过,有着过命的交情。”
“可是你每次见到我都凶得不行,为了安全起见,我只能先想办法自保。”
“我答应你,等这次事情了结之后,我就给你解毒,绝不为难你。”
赵烨刚想说什么,就发现自己突然喘不过气来,刹那间脸胀得通红。
棠妙心的手轻轻一挥,赵烨就感觉到那种窒息的感觉消散了不少。
她微笑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让你体验了一下毒发的感觉。”
“我保证,只要你帮我把事做好了,你就绝对不会毒发。”
赵烨深吸一口气,冷冷地看着她。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单独来见她。
他冷声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棠妙心回答:“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以我一个人的力量,很难把这几国的水搅浑,想让你帮帮忙。”
“作为回报,我会帮你制造机会杀了赵焰,达成友好合作的关系。”
赵烨没忍住给了她一记白眼:“我就没有听说过,合作方要给对方下毒!”
棠妙心叹气:“我也不想给你下毒的啊!可是你每次见到我都那么凶,我害怕!”
“你手里有我的把柄,我却没有你的把柄,我又不喜欢太过被动,只能出此下策。”
她说完朝他轻轻一揖:“若是这事让你心中不快,我给你赔个不是。”
赵烨:“……”
他觉得她真的是够了!
下手狠,脸皮厚,他真是倒了血霉才会遇到她!
他再次后悔上次去找她麻烦,她这是粘上他了,要把他往死里用了。
他看着她冷冷地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棠妙心朝他展颜一笑:“好!”
赵烨看着眼前笑得如花朵般灿烂的女子,在心里叹气。
果然,越美的东西就越有毒。
偏她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吸引着他靠近。
他意识到自己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他真是疯了,才会生出这样的心思。
两人达成协议后,赵烨便下了马车。
而前面拦路的马车此时已经驶开,棠妙心的马车缓缓前行。
赵烨看着她的那辆马车驶过街角,消失不见。
他缓缓地道:“棠妙心,你这次可别让我失望!”
他做为赵国不是嫡出却是最受宠的皇子,心思一向极深。
今天上棠妙心的马车之前就想到她可能会对他下毒。
他还敢上去,不过是觉得在这个时候把把柄交到她的手里能让她安心。
那一次他和她的并肩作战,让他意识到她虽然很难缠,却不是真正心狠手辣之人。
他要无声无息地杀了赵焰,还需要她的帮忙。
且他对第一城的策略也和赵焰完全不同,和灭第一城相比,他更愿意和第一城合作。
坐在马车上的棠妙心在赵烨下马车的时候轻轻掀了一下眉,手在腿上轻轻敲了敲。
她喃喃地道:“送上门来求合作的,不用白不用。”
马车很快就到了玉坊,她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看见井拾余带着好几个大夫进来。
个个行色匆匆,一脸焦急。
她拉着井拾余问:“这是怎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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