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病房中，躺在床上的李馨馨已经换上了病号服。
她的脸色依旧是青黑色的，而且昏迷不醒。
很显然，在刚刚过去的将近两个小时里，她应该把能做的检查全部做了一遍，但还是一无所获。
男人看见李馨馨这幅样子就着急，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问道：“你说的下降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天恩看也没看他，就简单的给他解释了一下，什么叫做降头。
所谓降头，其实就是一直流传在东南亚地区的邪术。
其实它应该划分到的门类是——巫蛊之术。
准确来说‘降头’是属于巫术的。
巫术和蛊术，早年已经分家成了两个流派。
就比如在阳间事务所里也有，中区的白芸程渡，他们玩的是巫术。
但南区的药老他们，精通的便是蛊术。
但巫蛊本来不分家，他们原本的老祖宗就是一家人。
按照王阳一的说法，只有真正把巫术和蛊术两者结合起来运用的人，那才是可怕的行家。
可现在，像这样的人已经稀世罕有了，当然最好就是不要有。
否则，也不知道他能害死多少人。
宋天恩觉得他现在看到的，发生在李馨馨身上的就只是巫术。
所以，在他看来要解应该也不难。
只要他能将李馨馨体内的鬼气全部都吸收出来，估摸着她很快就能醒了。
宋天恩没有向两人解释他预备怎么做，他就是直接做了。
他展开了域场，然后尝试着将自己的灵魂之力注入到李馨馨的体内。
九旬鬼的鬼气、李馨馨本人阳魂的阳气，两者是相排斥的。
所以，当宋天恩的魂力一渗透进去的时候，他很轻易的就能将两者区别开来。
他现在对于把鬼气转换吸收这一门技巧，已经锻炼的非常娴熟了。
本来他以为这是没什么问题的，可当他真的把一部分鬼气进行分解、转化时...
他很快又察觉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为什么在这鬼气中还包裹着一些黑色的颗粒？这些颗粒是什么东西？”
宋天恩一边疑惑着，一边也想到了最开始时，从李馨馨嘴里吐出来的那些黄中带黑泥的泡沫。
难不成，这玩意和她吐出来的其实是一种东西？
想到这里，宋天恩倒有些不敢把这鬼气都吸收进自己体内了。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便尝试用魂力将鬼气先包裹住，然后再利用粘力将鬼气和颗粒进行剥离。
剥离，比直接转化吸收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那男人显然已经有些等不及了，但宋天恩正进行到非常关键的时刻。
他并不想让人打扰。
所以他悄悄用魂力给男人施加了压力，男人立刻就感觉到不适，并且捂住心口坐下了。
花费了约莫半个多小时，宋天恩终于成功的将李馨馨体内的鬼气和颗粒全部剥离。
等剥离开之后，他便用魂力将鬼气黏连着带出了李馨馨的身体。
李馨馨脸上的黑气消失了，但她依旧没有醒。
“颗粒果然有问题！”
看到李馨馨没醒，宋天恩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颗粒不同于鬼气，因为它是实质性的东西，所以宋天恩无法直接用魂力就这么把它们取出来。
此时它们都聚集在李馨馨的肺里，也有一部分留在李馨馨的胃里和食道上。
就这些颗粒的大小，宋天恩估计用仪器是检查不出来的。
“她的脸色正常了！但是馨馨怎么还不醒？”
男人原本的欣喜很快就又转成了担忧。
宋天恩想了想，忽然对男人说道：“你去找一下医生，看看能不能给她催吐！”
男人觉得莫名：“让她吐？”
宋天恩点点头：“她的肚子里有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让她吐出来看看。”
男人这才恍然，于是他立刻就跑去叫了医生。
医生很快就来了，在给李馨馨打了一针催吐之后...
原本一直一动不动的李馨馨，过了没多久后就开始昏天黑地的吐了起来。
酸臭的味道立刻就充斥了整间病房。
那小姑娘被迫端着大脸盆接着呕吐物，她一直背过脸去不看，但看她的表情，估计也离吐不远了。
这年头，挣点小钱不容易啊。
尤其是给明星干助理...
宋天恩虽然也十分同情她，但是他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那些呕吐物上。
女人飞机上是喝了红酒的，但很显然为了保持身材，她早上也没吃什么东西。
所以她吐出来的东西，就只有气味浓重的红色酸水。
但在这些酸水里面，果然是混着一些黑色颗粒的。
“方便把这呕吐物...拿去显微镜照照么？或者化验一下？”
宋天恩一边捏着鼻子，一边说道。
男人闻言立刻就拉着那主治医生到一旁‘私聊’去了。
在聊过几句之后，那医生让人拿来了试管，在沾取了一部分之后，医生们离开了。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有降头这种东西啊？”
那男人看着病床上李馨馨苍白的面色，显然此时他的心里也有些心有余悸。
宋天恩自己过去打开病房窗户透气，然后说道：“你不如还是想想，她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吧？这是有人要害她。”
那男人一听这话眉头又皱起来了，结果憋了半天，他竟然憋出了这么一句。
“馨馨平常脾气不大好，可能，可能得罪的人有点多...我也不知道是谁要害她。”
宋天恩想到了李馨馨在飞机上那副做派，不由也叹了口气。
这能说什么呢？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但说起来，如果她没干什么大的伤天害理的事情，要赔上一条命好像也不至于。
“你再想想吧，这要她的命，估计仇怨不小，小事情可以先忽略。”
宋天恩只能这样说。
“诶！”
男人先是六神无主的应了一声，但没一会就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问一个问题。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你怎么对降头这种东西知道的那么多？”
宋天恩眨了眨眼睛，这个问题他该怎么回答呢？
茅山道士？阳差？
想来想去，他只有笑一下说道：“纯路人。”
结果男人在听完后表情立刻凝固了一下：“什么？纯路人？你是对家派来的黑吗？”
“啊？”
完了，宋天恩又听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