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就是国宝女!
快点来人,把她拖下台!!
不。
是请下台。
据说她的脑子不好使,却又不能得罪她。
沈嘉瑞暗中怒骂着,看向了台下。
台下有人在行动——
差不多七八个人的样子,为首的是个人熊般的壮汉;他抢站在上台的阶梯口前,双拳攥紧,看似漫不经心晃动脖子时;发出了爆豆般,噼里啪啦的声响。
人熊壮汉看着试图冲上台把蒙约请下台的人,黝黑的脸上,浮上了微微的狞笑。
他是谁?
为什么要挡住上台的阶梯口!?
现场绝大多数人,都不认识这个人熊般的壮汉;却认识壮汉身边,那个看上去柔柔的美妇。
披着白色大氅的美妇,来自八百李家,名闵柔。
负责现场秩序的候天赐,立即走到闵柔身边;低声:“五夫人,还请您让您的手下,让开阶梯口。”
闵柔微笑着,淡淡地说:“楞子哥,不是我的手下。他是八百李家四大金刚之一,我无权干涉他要做什么。”
闵柔从来都不是一个,爱显摆的人。
现在她却对候天赐“显摆”二愣子,是八百四大金刚之一;就是在委婉的警告他:“你敢对二愣子动粗,下场肯定好不了哪儿去!”
除了二愣子外,还有秦少风,冯兴昌等这种不入的小人物;也个个瞪大眼,攥紧拳,并排站在阶梯两侧;摆出一幅“想上台,那就从我们身上踩过去”的气势。
还有个人,自远处人群中奋力的向这边挤。
老远的,他就对秦少风挥手;满脸“他乡遇故知”的惊喜;小声喊道:“秦少风!少风!看这里!我是蒙开阳啊!这次,我要和并肩战斗!守护真理!”
候天赐——
强行冷笑:“五夫人,您这是在破坏盛宴规矩!”
柔柔的闵柔,柔柔的反问:“那又怎么样?”
候天赐——
他说什么,也得把蒙国宝给拖下台!
最起码,也能借助打斗产生的骚乱;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让他们忽略蒙约要说的话!!
可就在候天赐咬牙,下定狠心要招呼人拖开二愣子时;却有人跑了过来,在他耳边急切的说了句什么。
候天赐一呆——
台上!
蒙约问沈嘉瑞:“我想知道,你刚才那番把自己都煽情的泪腺突变的话;是你自己的看法,还是有人教给你这样说的?”
沈嘉瑞——
他实在不适应,这样的谈话方式。
最起码,他得先下意识的,去琢磨“把自己都煽情的泪腺突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蒙约撇嘴:“其实,就算你不回答我的问题;单凭你的眼珠子无法固定,来回乱转的残疾现象表明;我就能肯定,你是没有能力说出那番,能对很多人起到减肥作用的话。”
台下数千人——
台上的沈嘉瑞——
会议室的七大陈皮——
受人尊敬的紫禁之巅——
幽幽叹息;问李南方:“南方啊。你说如果给这孙子,找个能配得上她的孙子,好好教导下;这孙子以后说话时,会不会改掉这嘴损的毛病?”
李南方如实回答:“关键还得看,两个孙子里的哪个孙子,比对方更损。”
“有道理;看来,自从你有了孙子后,你终于不用再说孙子才能说的孙子话了。”
紫禁之巅说着,抬起右手;眼睛却盯着屏幕,淡淡地说:“我知道你烟瘾犯了,我就开恩陪着你抽一颗。趁着阎主任那个快有孙子的人,不在。”
话音未落——
阎主任进门:“傅老,您有什么吩咐?”
紫禁之巅缩回手,冷冷的说:“我在看我孙子,究竟要说什么。”
某个孙子——
也终于和沈嘉瑞这种眼珠子有残疾的人,说那些高水平的话,实在是耽误时间了。
罕见的,改变了嘴损的毛病。
接连发问——
“你说你是龙墟李骁的大后方;你为龙墟帝国的创建,抛头颅,洒热血!那么我想问问你,你为李骁做过什么?”
“你可曾在他率领他手下的那群亡命徒,和暗网的人,在古印血战时,为他提供过一个人;或者,一毛钱的赞助?”
“哪怕,你通过网络媒体;用键盘为他,摇旗呐喊也算!”
“你没有吧?”
“如果你有,你可以说出来,让我闭嘴。”
“你不要管我,为什么知道这些。稍后,我会让所有人都明白。”
“我就问问你!”
蒙约不屑的撇嘴:“你有没有为龙墟李骁,做过一毛钱的事?”
沈嘉瑞的嘴巴,不住的张开,合上。
从水里,蹦到岸上的黑鱼那样,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没有吧?”
“那你有什么脸,在这儿慷慨激昂的大喊大叫,还因此激动的涕泪纵横?”
“其实,你之所以这样卖力的表演!就是因为人家赚了大钱,没有分给一毛钱!你就心里不平衡了,觉得人家不把赚到的,分给你一半,那就是犯罪。”
“你这种人啊,怎么说呢?就我这种从不讽刺人的人,这次都因受不了你的拙劣表演,想讽刺你了。”
“皮囊,不错。”
蒙约衷心赞叹了沈嘉瑞一句后,懒得再理他。
她走到台前,看着下面的人:“首先声明,谁敢对我丢鸡蛋;我就去给那个总想收我当孙子的老头子,当孙子;打了孙子,爷爷出来主持公道这么简单的道理;我相信,各位都懂吧?”
台下数千人——
鸦雀无声。
“刚才你们群魔乱舞的样子,同样具备很出色的减肥效果。”
“我可就真心不明白了。”
“人家李骁在海外打拼,是凭借敢玩命,不要脸,运气好;外加一群不懂自重的女人,倒贴帮忙;才算创下了,当前的基业;赚到了,让你们眼红脖子粗的财富;但你们这些人,因为他创建龙墟帝国,而损失过一毛钱吗?”
“谁敢说有!?”
“给我拿出证据来!”
“如果玩儿嘴炮,我就去个人当孙子!然后领着便宜爷爷,查他家的账!”
“没人说话呢?”
“这就是没有谁,因为李骁而损失一毛钱。更没有谁,为他贡献一毛钱。”
“那我就纳闷了。你们在这叫唤个春蚕吐丝呢?”
“抱歉。我又说自创的词汇了;下不为例,给你们解释下。”
“春蚕吐丝的意思,就特指‘毛’字。”
“如果我是你们,我就干脆的对李骁说!我就是孩子娘的眼红你赚大钱了!你必须得分我一毛钱花!要不然,我就砸你家玻璃,泡你家的女人;暗中,揪你家孩子的耳朵。”
“你们真要敢这样做,我还会夸你们一句!是个纯爷们!不是躲在蛤蟆故乡内,煽风点火的小人。”
“有本事,你们也像李骁那样,去海外打拼啊!”
“拿刀子,杀光他们的男人,抢走他们的票子!开他们的车子,霸占他们的房子!和他们的女人,早上一起睁开眼!”
“可你们既没有这个胆子,更没有这个本事。”
“你们能做的,就是眼红别人发达后,却捞不到一毛钱的好处;因此,心疼的在滴血;就联合起来在这儿,把卑鄙包装出冠冕堂皇,对人家发难!”
“我呸——”
“什么东西!?”
“对不起,我不该骂人。”
蒙约真心道歉。
台下鸦雀无声。
虔诚道歉后,蒙约又说:“至于这位好皮囊,刚才为大理萧家喊冤,为苏什么精锐喊冤这两件事;很凑巧,我也捡到了一份证据。确切地来说,是个优盘。恰好呢,这儿有大屏幕;可给大家看一下。”
紫禁之巅!!!
忽然间——
现场所有人的心尖,都剧颤了下。
如果没有紫禁之巅的安排,蒙国宝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豪门盛宴上;当众为李骁“洗地”,并拿出证据?
“原来,紫禁之巅还是插手了;历代之巅,绝不会插手的豪门盛宴!”
“他为什么要插手?”
“只有两个解释。”
“第一,他看不惯我们所做的一切了!这才假借蒙国宝,站出来仗义执言。”
“第二,紫禁之巅召见过李骁!他们之间,谈成了某些合作!”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可能。”
“难道!紫禁之巅要对保持了两千多年之久的某些规矩,下手了!?”
“蒙国宝是他的刀。”
“龙墟李骁,更是他手里锋利无比的利刃!”
“可我们,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有利于整个乡绅阶层的规矩,被破坏?”
“我们必须得坚决捍卫,有利于我们的规矩!”
“以李骁为突破点!”
“血战到底,不死不休!!”
“哪怕这东土,地动山摇!也在所不辞。”
包括八大姓在内的很多人,都猛然明白怎么回事后;眼里,立即浮上了浓浓的戾气。
台上——
蒙约拿出了一个优盘,手持话筒问道:“开阳?开阳在不在?”
“姑奶奶!我在这儿呢!”
随着一个兴奋的叫声,大家就看到一个年轻人;跑步,冲上了主持台。
“去!把优盘里的东西,给我放在大屏幕上。”
蒙约把优盘交给蒙开阳:“谁要是敢阻拦你呢?”
蒙开阳挥拳:“我和他血战到底!也要完成姑奶奶您,交给我的任务!”
“不许哭,要像个男人。”
看蒙开阳因太过激动,而眼圈发红;蒙约皱眉,刚要呵斥;却又语气绵软的,低声嘱咐。
蒙开阳重重点头!
泪水洒落——
大屏幕上,画面突换。
无数的照片,组成的画面。
每一张照片,都是该被打上马赛克的那种内容。
很多人看后,都觉得胃口不适。
蒙约也是用力抿了下嘴角,看了眼沈嘉瑞,才说:“刚才这副好皮囊,为大理萧家的悲惨遭遇,痛心疾首,呼天抢地;确实,我也觉得李骁在这件事上,做的很非人;不过,我现在就是想问问这位好皮囊,知道这些照片上,总计1297条人命,是怎么消失的吗?”
沈嘉瑞嘴巴很紧,打死都不说的样子。
“他们都是死在,大理萧家手里的。”
蒙约淡淡地说:“这只是被大理萧家杀害,或间接害死的东土人;有你我都素不相识的游客,有本来很幸福的牧民等等;其实还有很多,因大理萧家而死的境外人士。他们惨死后,为什么没有谁,肯为他们呼天抢地的伸冤?”
蒙约看着沈嘉瑞:“好皮囊,331口人多呢?还是1297口人多?关键是,大理萧家有取死之道。这些人,却是被当做猎物猎杀的。”
沈嘉瑞用力闭着嘴,默不作声。
“我就知道,你会顿悟沉默是金的道理。”
蒙约说:“当然,我这样说绝不是给姓李的洗地。我只想说,如果我是李骁,我也会这样做!而不是像你这样,把大理萧家当做为自己谋私利的武器。你真具备,让我减肥的效果啊。”
台下有个人——
用力攥紧了双拳;因内心太过激动,浑身散出的异香,更浓。
李南方却在叹息。
低声:“傅老,您这又是何必呢?”
傅老看了眼阎主任,很厌恶他怎么不去上个洗手间,总是盯着自己监督自己不能抽烟的意思,清晰可见;轻笑,语气淡淡:“我老人家虽然穷了点,有时候也喜欢和外国人做点没本钱的小买卖;但绝不会,白白占那些小崽子们的便宜。要不然以后。”
紫禁之巅说到这儿,竟然骂了句脏话:“谁他嘛的,还愿意给我当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