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浩虽然没出面,但曾子浩的妹妹曾小琴出来拉过曹翠英,暗戳戳地警告她别闹事。
曹翠英现在是破罐子破摔,赶她出家门,让她无家可归的曾家人怎么可能劝得动她。
不仅劝不走,曹翠英还哭得更大声了,之前还只是哭诉委屈,后面直接改成叫骂了,把曾家人十八辈祖宗都拉出来骂,叫一个惨烈。
街道上议论纷纷,有些人认出了曹翠英,一时间各种议论声都有,把曾家十多二十年前的丑事都拿出来说,让曾家人丢了好大的脸。
曾子浩这次回来,在红旗县买了新房,曾家人才就从原来的小平房里搬了出来,得知他投资做了大生意,又开新店,正要扬眉吐气一番,结果不想曹翠英竟然跑了出来。
“真是晦气!”曾子浩扯了扯领带,质问他妈张群芳,“你不是说曹翠英已经死了吗?她怎么又出现了?”
张群芳急得搓手,“我不知道哇!你走的第三年,我就把她扫把星给赶出去了,这么多年没有消息,我还以为早死掉了,户口都让我去注销了,谁知道她怎么又出现了?这该死的扫把星,以前克你还不够,现在还想来害你,我绝不饶不了她!”
曾子浩脸色铁青,一双眸子像淬了毒一般地盯着张群芳,“我不管,你赶紧去把她给我收拾干净。我跟婷婷很快就要结婚了,而且家具店也是我打败曹小满和杨冬来的关键,决不能因为那个蠢女人坏了我的事!”
张群芳被他的眼神吓住,害怕地打了个寒颤,眼前的儿子,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儿子了。
见她没有回应,曾子浩一声怒吼:“听到没有!”
张群芳差点被吓哭,仓惶地点头,“我知道了,可是儿子,今天你妹妹已经去过了,那扫把星油盐不进,活生生的人,我总不能去把人打死。”
“我不管你怎么办,反正我再也不想见到她!”曾子浩阴恻恻地说,“你不是说,你把她的户口已经注销了吗?连户口都没有的人,谁会管她是死是活!”
张群芳后脊梁骨直冲起一股凉气,全身上下都被这凉气封印住,一动都动不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曾子浩完全无视自家母亲那张惨白的脸,明知道她被自己吓到了,也毫不在意,松了松领带,淡然地从她身边走过,回去了卧室。
张群芳半天才回过神来,这样的曾子浩实在太可怕了,她战战兢兢地也回了卧室,直愣愣地坐在床上,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另一边,在店门口闹了一通的曹翠英,被一个不起眼的中年男人趁着夜色带到了招待所。
男人给她买了饭菜,买了水,看着曹翠英狼吞虎咽地吃着,然后把五十块钱放在曹翠英面前。
“你今天干的不错,明天继续去。还是一样,我给你五十块辛苦钱,请你吃饭,住招待所。”男人慢悠悠地说道。
曹翠英嘴里塞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了,撇了男人一眼,一把抓过钱塞进了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里,又大大喝了几口水,缓过劲儿了才狐疑地问男人。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跟曾子浩过不去?”
男人冷笑道:“我就是一个看不惯他抛弃糟糠的人,你当年是怎么嫁给他的?曾家人又是怎么对你的?难道你就不恨?”
“我怎么不恨!”曹翠英咬牙切齿,干瘦的脸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我恨不得扒了他的骨,喝了他的血!”
“那不就成了!”男人撇唇一笑,“想他曾子浩当年抛弃你远走高飞,留下你一个人被他们家人欺负,他倒是出去吃香喝辣。”
“你还不知道吧?曾子浩现在有了一个相好,两个人很快就要结婚了,他早就不记得你了!”男人煽风点火,“今天那家店就是曾子浩和他那相好的开的,他们吃香喝辣,双宿双飞,这口气你能咽得下?”
曹翠英气得七窍生烟,把盒饭当做曾子浩的脸一样的戳,男人看着她静静地笑了。
“好了,你吃了饭就好好休息,明天一早记得再过去。咱们不争馒头争口气,决不能便宜曾家人,曾家人要想好好的做生意,铁定都会来求你,这可是你扬眉吐气的好时候!”
男人临走前还点了一把火,第二天,曹翠英把时间掐得准准的,大鹏家具店刚开门,她就扯着横幅坐到了街口,继续期期艾艾地哭。
曹小满坐在店门口看了,这期间张群芳亲自过来了,可没说两句,就被曹翠英骂了,不仅被骂,她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一根竹棒,还将张群芳一顿好打,张群芳狼狈逃走。
“真没想到,这女人还挺彪悍。”家具店的营业员小林说道。
曹小满无声冷笑,这才哪儿到哪儿,上辈子曹翠英可是能一个打俩的厉害角色。
如此又闹了一天,大鹏家具店开业两天,除了专门去捧场的,上门的竟然都是冲着八卦去的,开业开了个寂寞。
第三天一早,曹翠英又去了,骂了一上午,中午被警察给带走了。
曹小满见此,给谢飞扬打了个电话过去,没多一会儿,曹翠英就又回来了。
这下,她直接坐到了家具店门口叫骂起来,店里一众营业员个个一脸菜色。
如此折腾了一周,刚开始曾家人报警,警察还来管一管,后来直接就不管了。
怎么管?人一进派出所就一脸傻笑,一个神经病,除了骂曾家人,没有别的攻击性,连精神病院都不管。
而且,人家干嘛就只骂曾家人,肯定是你们曾家人自己有问题啊!
再一看,有老民警认出来,这是曾家原来的儿媳妇,顶多算个家庭纠纷,清官难断家务事,报警也没辙。
大鹏家具厂在红旗县的第一家直营店,因此声名远播,家具没卖出去多少,曾家家务事倒是传的人尽皆知。
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没过多久,连达万市都有人议论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