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见过许多骇人的画面,程冬弈依然被吓了一个激灵,看到这人手中的青色小剑,白袍和身上特有的符号,程冬弈急急冲出门外,身后不明所以的众人连忙跟着赶了过去。
“砰!”程冬弈直接踹开隔壁的大门,身着白袍的人猛地抬头,露出她惊艳的容颜,清灵,纯净,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嗜血的狂欢。
程冬弈没想到对方是个女人,短暂征愣了一下,白袍女人却反应迅速,见到程冬弈几人立刻将手中青色小剑的锋芒掉了个头。
“咻咻咻……”数千道青色小剑席卷而来,程冬弈连忙打开护身罩抵挡,身后跟着赶来的伍山几人也各显神通,应对着密密麻麻刺来的青色小剑。
神行在最后,他的内劲和武力比不过这几人,所以干脆躲在后边,何尚和皇普兰已经帮他抵挡了大部分的青色小剑。
一枚冒着黑气的青色小剑仿佛漏网之鱼般正越过层层阻挡刺向神行,神行步法诡异,轻松躲开,捡起落在地上的青色小剑:“也太小看我了吧,一枚小剑就想杀我?”
青色小剑不甘地扑腾了两下,最后黑气消散,悄然平静。
白袍女人见到青色小剑没有伤到任何一个人,心知不是程冬弈几人对手,手中黑气酝酿正要逃走。
“呼!”一团涅槃之火忽然袭面,白袍女人见到火下意识地躲开,却没想到紧接着一记黑斧当头一砍,眼看着黑气袭来,白袍女人连忙侧头,却也不小心弄伤了耳朵,鲜血流出,白袍女人贪婪地闻着新鲜血液的味道,眼球红光蔓延,周身开始布满黑气。
程冬弈看着白袍女人这熟悉的样子,记得在恶鬼殿中,林峰几人就是这么死的,互相残杀,直至场上剩下唯一的胜利者。
意识到不对劲,程冬弈就要急急后退,一股黑气却鬼魅般攀爬到程冬弈身上,将他团团缠住,黑气逐渐蔓延至程冬弈全身,顺着程冬弈皮肤的呼吸口缓缓爬进体内。
无数黑气仿佛恶鬼般蚕食着程冬弈体内的血细胞,身上阵阵刺痛传来,程冬弈努力用经脉间的内劲压制着,奈何内劲越压制黑气撕咬的越厉害,血细胞被撕咬碎裂后,黑气浸染,鲜血开始腐烂,点滴汇聚在一起,流向程冬弈体内各处,整个过程仿佛聚变一样,不到片刻,程冬弈就感觉到了骨髓经脉的腐化。
白袍女人看着程冬弈痛苦欲绝的神情,笑容绽放地越发灿烂,一会儿,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就会全身溃烂而死,鲜血直流,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半空中的路初着急地看着痛苦的程冬弈,大喊道:“用涅槃之火!黑气怕那个!”
程冬弈意识已经开始涣散,黑气蔓延速度在以倍数增长,他的眼前已经一片模糊了,隐约间听见路初的叫声,程冬弈让自己强制清醒着,唤醒沉寂着的涅槃之火,奈何内劲已经在体内找不到容身之所,经脉丹田均被渗入黑气,内劲开始在程冬弈体内乱窜,程冬弈无法准确控制涅槃之火。
一簇米粒般大小的蓝色火焰在程冬弈掌心泛起,正和伍山几人周旋的白袍女人见到程冬弈手掌心的小火苗,笑出了声:“苟延残喘,如同蝼蚁般的地球人,就让我送你最后一程!”
白袍女人说着就徒然飞身跃起,手拿冒着黑气的青色小剑直直冲向程冬弈,伍山几人见到连忙上前阻拦,皇普兰见到小冤家有危险,立刻朝着白袍女人心脏处开了一枪,就在子弹就要没入白袍女人胸前时,一阵重影闪过,子弹直直穿过空气射向对面的墙体内。
皇普兰震惊地看着白袍女人惊人的鬼魅步法,这叫他怎么打!
“我来,嫂子!”何尚大喊一声从皇普兰身后飞起,举起手中的砍刀,转息间飞扑到白袍女人身前,砍刀上闪着白光,电光火石间,砍刀落地,白袍女人再次留下重影,满脸淡然地看着何尚上窜小跳。
伍山眼见进攻无望,只能冲到程冬弈跟前,想帮他挡一挡,却被白袍女人一袖轻挥,黑气入体,伍山两眼一晕,昏了过去。
没了碍事的阻挠,白袍女人直接闪过数道重影,瞬息间欺身到程冬弈跟前,举起手中青色小剑。
程冬弈眼见青色小剑就要入体,一时心急,体内所有内劲仿佛听到召唤般,齐齐运起。
“轰!”一道窜天的大火徒然从程冬弈双掌内升起。
白袍女人还没反应过来,大火已经将她整个吞噬进去,伍山几人因为离程冬弈较远所以没被完全吞噬,但也受到了波及。
程冬弈因为一时内劲消耗严重也晕了过去。
房间内烟雾报警器瞬间大响,天花板上喷洒着水柱,桑德尔酒店的保安迅速赶来,因为火势较大,尤坎当地的消防员也纷纷赶来。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火势扑灭,程冬弈几人被抬到了警局,因为之前被挖眼珠的女人的凄惨叫声,酒店内的清洁工悄悄报了警,所以程冬弈几人被当成了嫌疑犯。
一片冰冷的大海中,程冬弈漫无目的地游荡着,透骨的凉气从头到脚浇灌着自己,程冬弈不耐烦大骂道:“这他妈哪啊?什么时候能游到头啊!”
“噗!”冰凉的水再次浇到了程冬弈头上,将程冬弈从大海中拉了回来。
“叽里呱啦,屋里哇啦。”程冬弈挠着进水的耳朵,努力接受着空气中传来的声音。
奈何他真的听不懂,感觉到自己醒了,程冬弈缓缓睁开双眼,之间一个大胡子白人正满脸怒火地望着自己。
程冬弈睁开双眼,无辜地望了过去。
大胡子白人见到程冬弈睁眼瞬间喜笑颜开,冲着周围穿着警服的人大喊道:“醒了醒了!都给我精神点,今天无论用什么办法必须让这个通缉犯交代出他的同伙和老巢!”
同伙?老巢?程冬弈满脸疑惑,正打算起身,忽然发现自己被绑了,程冬弈急忙低头,发现自己身上捆了七八圈铁链子,手上,脚上都装上了铁拷。
程冬弈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向来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怎么忽然被拷上了?
“小冤家,你可算醒了!”感觉到对面传来的皇普兰的声音,程冬弈抬眼望去,皇普兰竟然也被拷了,只不过规格比自己低一点,只是被上了手铐脚铐,程冬弈连忙巡视周围,发现伍山几人也在,他们正中央放着一个烧焦的尸体。
程冬弈还发现皇普兰几人身上衣服好多处烧焦的地方,手上也有些许烤伤:“你们这是怎么啦?炸厨房啦?”
何尚满脸无奈地看向程冬弈:“老大,你什么时候成了放火娃了?关揵是你放就放吧,怎么还烧自己人呢?”
看着何尚几人看向自己哀怨的表情,程冬弈这才想起自己最后情急之下召唤出的涅槃之火,尴尬地笑了笑。
大胡子白人再次走到程冬弈跟前,满脸质问和戒备:“叽里呱啦,屋里哇啦。”
程冬弈正要发火让说人话,一口流利的华夏语传来:“你是不是最近被各个国家联合通缉的国际通缉犯?”
程冬弈抬头,是个纯正的华夏男人,脸上露着鄙视和居高临下的神情。
程冬弈好笑地看着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华夏翻译:“这就是尤坎人教你的礼貌?上来就问人家是不是通缉犯!”
华夏翻译瞬间冷脸,转头朝着身后的大胡子白人传译。
“叽里呱啦,屋里哇啦。”大胡子白人指着地上烧焦的尸体,语气很是严厉地对着程冬弈质问。
“这具女尸是谁,是你们几人虐待的人质吗?”
“人质?”程冬弈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这就是那个通缉犯!你们可真是够专业的,把犯人当人质!”
听着程冬弈的话,大胡子白人瞳孔放大,很是生气:“请不要质疑我的专业水准!”
程冬弈不想和这群不动脑子的人说话:“那个受害者应该还活着呢吧,一会让她来给你们讲讲你们现在做法的离谱!”
“受害者正在治疗中,一会就会出来,现在你交代可以算你自首,一会受害者控诉,你的刑罚不会有任何减少!”
“你们还是担心担心自己一会怎么请我出你们警察局吧,先说好,我不会轻易出去的!”
“我们华夏有句古话,请神容易送神难,你们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程冬弈说完就开始闭目养神,用透视之眼观察着体内的情况,体内黑气已然在涅槃之火的威慑下全无,原本被黑气腐烂的血细胞,经脉等已经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程冬弈惊叹着自己的骇人体质,照这速度下去,几个小时就能完全恢复战斗力,而且战斗力可能还会提高。
大胡子白人指着程冬弈不配合的态度骂骂咧咧,举起手枪冲着程冬弈大骂,奈何程冬弈全程闭目养神。
程冬弈正沉浸在内劲恢复中,被白袍女人将体内内劲乱搞一通,他现在内劲还有些混乱。
大胡子白人被程冬弈视若无睹的态度气得直拍心脏:“等一会受害者醒来,我看你还怎么淡定!”
“老大,醒了醒了!”
大胡子白人烦躁大喊:“这不早醒了!喊什么喊,能不能有点做警察的素质!”
“老大,是受害者醒了!”
“什么!快,叫她过来指认!”大胡子白人瞬间惊喜,看向程冬弈满是一阵嘲讽的神情。
已经失去双眼的受害者被带到了大胡子白人跟前,脸上还满是惊恐,她还没从那可怕的噩梦中醒来,周围漆黑的一切让她很不适应。
“来,看看,他是不是挖你双眼的那个人!”大胡子白人拽着浑身颤抖的女人走到程冬弈跟前指认问道。
空气短暂地安静。
皇普兰几人仿佛看智障一般看向义愤填膺的大胡子白人,警局中的人纷纷捂脸。
“老大,人家姑娘刚失了双眼。”弱弱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中显得突兀。
大胡子白人尴尬地松开了受害者的衣袖:“我的意思是你把你之前见到的那个人的样子描述一下。”
“她是个长得很好看的人,穿着白袍,手里有一把青色小剑,神情很是恐怖!”
“啪!”大胡子白人猛地拍了拍桌子,对着程冬弈直点头:“你们瞅瞅,是不是说的就是这小子,长得确实还行,衣服已经被烧烂了,肯定是想销毁证据,他背后还背着一把剑,就是他!兄弟们,跟上边说,案子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