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童雅静直接咳嗽起来了，“棠溪，你确定这是人可以吃的吗？”
“不是，”童雅静又改口了，“这到底是谁先吃起来的？”
这个人真的没有问题吗？
谁那么无聊去吃牛胃里面还没有消化完的东西啊？
童雅静佩服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也佩服第一个吃西红柿的人，但是她无法理解第一个吃牛瘪汤的人。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棠溪也不知道的，耸了耸肩膀，继而眉眼里带着笑意，“怎么样？”
“考虑如何？你要来的话，我就多准备一份碗筷。”
“……”童雅静陷入了沉默当中，良久后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卫景曜也吃？”
“我没有问他，主要是牛还没有着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棠溪也如实回答，“现在想要宰杀一头牛可不是那么容易和简单的。”
“哦哦。”童雅静也知道的，牛对农民来说是非常要好的伙伴，很少人愿意卖牛的。
“我听说过，在京市的时候，有老人家的黄牛老了，耕不动地了，家里的孩子都说要卖掉换钱，再买一头新的。”童雅静坐下来，捻起了剩下的半块绿豆糕，边吃边说，“但是老人不同意，非要留在家里养着。”
“后来，老人的儿子偷偷地把老黄牛牵去卖，就在农场上，那头老黄牛在跟卖主走之前，忽然就跪下来了。”
“那一瞬间，老人的儿子就舍不得，把钱还回去，牵着老黄牛回家了。”
童雅静唉了一声，“老黄牛老了，老人也老了。”
“后来，老人走了，老黄牛也不活了。”
棠溪听着也跟着点头，“是一个很感动的故事。”
“什么啊，老黄牛死了之后，老人的儿子就让人趁着新鲜给宰杀了，虽然没有拿去卖，但也送给了周围的人。”童雅静竖起了食指摇着否认，接着说下去，“那一顿晚饭可丰盛呢。”
棠溪：“……”
童雅静摸了摸鼻尖，有点尴尬地问，“棠溪，你要做牛瘪汤的话，会不会也去买快要老死的牛啊？”
这可真的是一个好问题，棠溪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不知道，这个还是要看实际情况的。”
“要不，你直接去西餐厅那边问问？”西餐厅每天都有牛排，肯定会有什么途径的。童雅静努了努嘴，“棠溪，我好像还没有见过你做西餐，你会吗？”
“一点点。”棠溪想起了之前在梁凝雨家做的牛排，“不过没有中餐做得顺手。”
棠溪也是一个与时俱进的人，当年西餐盛行起来的时候，棠溪瞒着师父学了一段时间，后来被师父发现了，没有被责备，反而是鼓励她多去学一学，然后把对方的优点拿回来，再融合到中餐里面。
棠溪去做了，但她感觉不到做西餐的乐趣，没坚持多久就放弃了。
还是中餐有意思，有挑战性。
“那我能点菜吗？”童雅静在京市也是吃过西餐的，对于半生熟的牛排来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排斥，她想吃全熟的牛排，但是又怕丢脸，在西餐厅里面一直都是要五成熟的。
因为大家都是一样的，童雅静也就跟着学。
“想吃什么？”听到这样的请求，棠溪一点都不意外，“牛排、猪排还是鸡排？”
“我都可以的。”棠溪唔了一声，“准确来说，我都可以试一试。”
“不确定能不能做得好吃。”
童雅静觉得棠溪谦虚了，摆摆手并不放在心上，“你肯定可以的啊。”
“棠溪，你那么厉害，我相信你的！”童雅静非常给力地竖起大拇指。
“也行，”棠溪没拒绝，“等我的牛瘪汤做好了，我就给你做牛排。”
“没问题！”童雅静也一口答应下来了。
“嗯，这个牛瘪汤，要是卫景曜和齐天乐他们都去的话，我也去看个热闹吧。”童雅静突然想起了许如忆还有梁凝雨她们两个人，继续问道，“梁凝雨和许如忆呢？”
“她们来不来？”
棠溪差点忘记了，“还没有跟她们说，等明天上学了，我问问。”
“还有明兰，她应该回来。”
“问吧，人多热闹。”童雅静都忘记谢明兰了，最近谢明兰的存在感太低了，童雅静跟她的关系又不是很好，平时也是因为棠溪的缘故才会多说一两句话。
在童雅静看来，谢明兰是棠溪的朋友，不算是自己的朋友。
棠溪没有再说什么，继续低头找一找，看看还有没有与之相关的书籍。
——
卫景曜思考了十分钟，齐天乐就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等了十分钟。
“还没想好吗？”这种情况很少见，齐天乐猜测着卫景曜是不是想留下来，但是又想到研究院那边的事儿，想回去查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嗯……”卫景曜的确是在犹豫，也在纠结，“研究院的事情，我很在意。”
不可能有人平白无故让杨勇拿一份毫无用处的资料，肯定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他们忽略了。
卫景曜想，如果他在京市的话，看过那一份文件可能就能想到了。
“放心了，杨诗白虽然是在调查当中，可她也很积极地配合。”齐天乐摊手，“杨诗白也提供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看来这个杨勇是被彻底放弃了。”都是一家人，能保住的话自然是要保住的，但是杨勇现在的行为很严重，杨家人只想赶紧撇清楚关系，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了。
而杨诗白跟杨勇接触的时间最长，了解也更多，基本都说清楚了。
“是不是针对海城那边的项目？”这个项目一旦做成了，对华国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也是在舞台上的一个重要筹码。
外面的人自然是不想看到的。
“也有可能，那现在怎么办？要打电话跟院长那边说？”齐天乐的心头也咯噔了一下，他还没有想到那么远，就认为是院长所说的那般，一件小事。
不足为惧。
卫景曜摇头，“他们肯定也会想到的。”
“海城的项目不是暂时停止了吗？”卫景曜忽然想起了棠溪之前说过的话，西南地区可能会有适合的地点。
“那这一段时间让人去西南地区实地勘察。”卫景曜又补充，“暗地里，悄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