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很好。”
皇甫贺感觉自己从永乐宫一路回来,丢弃在路上的自我,被她这么一句又一句肺腑之言给捡回来了!
一个男人一生,几何幸运能遇上这样一个女子?
她说:哪怕对我也罢,你都不需要盲从!
她不想掌控他,她给他建立自我!
一个好的女人,能够令男人成长!
他想了想,又道:“我觉得你很好,小若!”
杜若没有得意,只是给了他一个笑容:“我盼着你好。我的前途命运,跟你拴在一起的。”
次日,年初三,祭天日。
一如皇甫令尧担忧的那样,只要人在帝京,柳拭眉就无可避免有必须出席的事。
除夕宫宴如此,年初祭天亦然。
从大年三十那天敦愚王妃的状态来看,她是怀了皇孙,但精神也挺可以,而祭天本是敦愚王、四皇子与钦天监一起操持的,敦愚王妃不出席自然不好。
一大早,皇甫令尧吩咐墨儿等人,让柳拭眉再多睡一觉,等他那边事情办妥了再回来接她去祭台。
等柳拭眉起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慕将离十分反对:“我就说你应该去万蝶谷养胎,避开这些事。你非不肯听!”
他不放心,但这种场合他又不方便跟着去。
“战线拉得很长,我身子既然稳定安好,总不能躲一辈子。”柳拭眉一边用早膳,一边慵懒回答。
说是兄妹俩的冷战还没结束,但因为要讨论的事情很多,她对慕将离给皇甫令尧设生死阵的事还没有完全揭过去,但说话还是说的。
就跟普通女孩子跟哥哥闹别扭的那个劲儿,一样一样的。
其实吧,她心里早就知晓:只要她回帝京,很多事躲不过去。
非要跟皇甫令尧保证,无非也是哄他,让他不得不留她下来。
慕将离也知道她说的是对的,但仍旧坚持自己的意见:“为何不能躲?你有合适的理由,再说了,他又不会因为这种事而责怪你不陪着他!”
皇甫令尧倒是敢责怪一个看看!
谁也不会给他机会的!
柳拭眉咽下嘴里的食物,一本正经地道:“我怀孕了,是特殊时期没错。但我生了孩子呢?坐月子也是特殊时期!孩子还在哺乳期,也是特殊时期。孩子还小离不得娘,那也是特殊时期!”
她歪了歪头,质问:“敢问哥哥,什么时候才不算特殊时期?要用你这种心态,干脆挖个洞把我关里面,从此不问世事算了!”
话无非一句:关己则乱。
恨不能让自己重视的人远离一切纷争,但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啊!
慕将离哑口无言,最终吐出一句:“你总是有一套道理!”
柳拭眉撇嘴,道:“我也不是作天作地,不是不知深浅。我知道我回来肯定会面对危险的,甚至猜想,我随时都可能有危险!”
“那你还……”慕将离更加不能理解她这种:“哪儿有危险,你就要往哪儿钻?”
柳拭眉哼了一声,道:“你们男人说君子有所为而有所不为,难道我们女人就不能奉行这个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