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算不是东西,你也走不了,阿木尔看上了你,你就不是你自己的,”叶萱莞尔一笑,神色得意至极,她暗中偷眼去看楚羽鳞,见楚羽鳞果然怒气更甚,她不紧不慢地闭嘴,话到如此,正好恶心到二人,心情很好。
“粢儿……你别听她的,你是大姜人,去留如何,我我们自然强留不得,可是蓬莱阁四周几城正在闹匪患,你一人归京,或是去别处,怕是难以自保,”楚羽鳞不得不后退一步,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叶粢托腮看着楚羽鳞同叶萱,目光中带着明显嘲讽,她一人难以自保?她一人从朱雀郡到蓬莱阁,不也成功到达?楚羽鳞到底为什么强留她,她如今既没有心思去细想追究,也不愿意在纠结二人之前的感情,她从来就不是藕断丝连的人。
“既然如此,便让我天涯海角,四处游玩,我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见过帝都以外的地方是什么景象,”叶粢并没有顺着楚羽鳞的话继续说下去,而且趁机表明自己的决定,她可不会被叶萱同阿木尔架在火堆上烤,她又不傻。
楚羽鳞自然不愿意让叶粢嫁给阿木尔这个野蛮人,可是阿木尔在纳降中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要携叶粢去帝京,请皇帝给她一个封号,然后以宗室女的身份,嫁给他。
若是叶粢浪迹天涯,阿木尔到时候找不到人,他虽然不怕蛮人,可是这一城的百姓,怎能随着他一同去死?
他即便不能让叶粢嫁给阿木尔,却也不能让叶粢就这么离开。
“你要是离开蓬莱阁,我兄长就不会再遏些蠢蠢欲动的部落,你也应该知道这周围的城池多半落在了蛮人手里,如今城中加上守城残兵,大约还有两万三千人,前几日四扇城门打开时,流落在何处,却不敢回家的其他城中百姓,都挤入了蓬莱阁,怎能也有快三四万人,这些人的性命可都系在你一人身上,”叶萱在旁边轻声细语地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让人恨不得给她一巴掌的话。
叶粢转身看向二人,她托腮拧眉,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这是威胁我?怎么?我是块宝,还是什么?居然让你们啃得这么迫不及待。”
叶粢笑了起来,神色中尽是对二人的鄙夷,被她心中目光极其愤怒的情绪深深砸了进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楚羽鳞见也叶粢发怒,忙又摇头,继而又道:“我们不过是不放心你。”
叶粢懒得同他们费口舌,正要起身回房,忽然听见叶萱轻笑,言语中带着一丝嘲讽,“王爷,看来叶粢小姐不愿意为了大姜百姓嫁给我兄长呢!过两日启程时,我兄长看不见她随行,剩下的粮食,可就没有咯!”
叶萱妩媚不失娇气的声音在叶粢身后响起,叶粢心头怒气,但转念一想何必同她动气,心里怒气没来由消散下去,管她耳边犬吠声,权当听不见。
楚羽鳞携着叶萱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最后才无趣离开,叶粢此时早就上床补觉去了,昨夜在农家小院住了一夜,今日回来洗漱时,竟然发现头发里藏了好几个跳蚤,她好一顿折腾后,才将头发收拾干净,昨夜被跳蚤咬的辗转反侧,一夜未能好好睡觉。
她这一沾枕头,就睡得极沉,醒来的时候,披了衣裳出门,就看见阮阿娘那屋子里烛光亮堂,她缓步走了过去,敲开门,抬脚进去,一抬头,就看见正坐在屋里抱臂打瞌睡的阿木尔。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叶粢震惊,赶紧退出几步,环顾一圈,发现屋里不见阮阿娘的身影,心里担忧得很,嘴里不自觉地吐出这么一句。
阿木尔睡得很轻,被叶粢这一声从梦里惊醒,但醒来的时候,就看见站在门边,满脸防备,似乎只要他一个不对劲,对方就会拔腿逃跑的叶粢。
“你醒了?我让人在灶上给你温着鸡汤,”阿木尔扬声朝门外大喊:“阿婶,把鸡汤端过来。”
阮阿娘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好的,郎君。”
叶粢定睛看去,只见阿木尔穿着汉人的袍子,浑身收拾得干干净净,就连头上都用一支玉簪规规矩矩束了个发髻,要不是他长得太过异域,想来阮阿娘还以为他是哪家的贵族公子。
但是叶粢更好奇的是阿木尔到底是怎么进来的!难道是武力强行打开?还是他给阮阿娘下了什么蛊,居然让这个十分有防备心来阮阿娘,放心请他进屋?
“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叶粢并没有被话题引向别处,而是不胜其烦地继续追问。
阿木尔叹了口气,走了过来,却被叶粢下意识推开,“有事说事,别装模作样。”
阿木尔今日看见铩羽而归的菲哥一众手下,心里别提多么着急,又安抚了其他人,就赶紧来看叶粢,谁知道他正在睡觉,他只好找个地方看看书。
“咱们后天就能出发归京,你不如跟着我,等我去了帝都,再请你们皇帝联姻,到时候就算你去天涯海角,我都陪着,如何?”阿木尔主动退后一步,叶萱告诉过他叶粢是个硬骨头的人,他需要温声细语,耐心呵护,才能将她化为绕指柔。
可是这话落在叶粢耳中,只当他是大半夜有病,跑来挨骂的,于是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顺便下逐客令,“阿木首领,在我们中原,不请自来的人,最是惹人讨厌,夜深露重,我就不强留你了,你快些回家吧!”
最好永远不见,叶粢在心里想着,嘴里开始不紧不慢地继续道:“我不会嫁给你,无论谁指婚都没用,除非我死了。”
叶粢的话在阿木尔的耳中,虽然听起来不舒服,但是他早就做好准备被叶粢嗔怪怒骂,阴阳怪气,但没想到她会当年拒绝,这让阿木尔多少有些面子难堪。
“叶粢,我是真心待你的,”阿木尔嘴上着急说道。
叶粢冷笑,转身就走,“叶粢福薄,配不的首领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