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光的三楼,祝鸿声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一直紧紧地跟在贺大少旁边。
吸取被折磨多年换来的经验教训,他一边小心翼翼地规避林大小姐的杀人视线,一边还要时刻谨记跟重度洁癖症患者贺大少爷保持半米以上的距离,生怕什么时候就犯了贺大少爷的忌讳,直接被祭旗。
说起来,祝二少平时也是a市圈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但现在情势比人强,为了保住小命,他也不管丢不丢人了,就执著地躲在贺枫蓝身后,试图把自己藏到贺大少的影子当中,以此换来一丝丝自欺欺人的安全感。
远处,专门回来找茬的林大小姐双手抱胸,什么也不做,就盯着二货露出来的肥肉,一脸嘲讽:她就看这个怂货能躲多久,以为躲在贺枫蓝身后就万事大吉了?他遮得住脸,遮得住那三尺粗的腰吗!
怂货表示只要看不见脸,他能躲到地老天荒,就是这么有自信。
不要脸皮的祝小二悄咪咪地躲在贺枫蓝身后,本来还安全感满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是越躲越觉得不对劲,越躲越觉得冷,低头看看胳膊上莫名激起的一大片鸡皮疙瘩,与生俱来的动物直觉在向他发出警告:快跑!危险就在身边!
不对啊,有贺大少在,就算是林薇薇都不敢放肆,怎么会有危险?除非——
满头问号的怂包祝二少一边瑟缩地抱住自己,一边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眼神前后左右地乱瞟,警惕地找寻潜在的危险源。
他的目光掠过周围的一切,甚至连林大小姐所在的方向都飞速瞟了一眼,然而一无所获,但是危险来临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害怕的祝二少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他的金大腿,但就是这一眼,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只见原来还好好坐着的贺大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化作了一尊千年冰山,寒气不要钱似的往外撒,整个人气压之低,气场之强大,如刀锋利刃,可见血封喉,杀人千里于无形。
谁?是谁惹贺大少生气了!发觉自家金大腿变异的祝二少很绝望,感觉自己别说见到明天的太阳了,估计连今晚的月亮都见不到了。
绝望使人心如死灰。
此时,坐在沙发上的贺枫蓝很烦躁,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身体里血液的流速在不断加快,脉搏在加速跳动,他似乎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莫名的直觉一直在提醒他,有什么事情要发生,那种藏在寒冰之下即将破土而出的微妙感觉,铺天盖地而来,搅得他心神不宁。
到底是什么?他拧着眉克制不住地烦躁。
冷下脸不刻意收敛气息的贺大少,气场之强大,简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存在。
祝鸿声颤巍巍地往旁边挪了几步,远离他的金大腿,现在的贺枫蓝与平时完全不同,此时他才深刻地体会到平时冷漠的贺大少是多么和蔼可亲。
贺枫蓝感觉到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快,耳边似乎有一个声音在急切地催促他:快出去,快!快!
他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准备走。
“贺……”祝鸿声的话还没出口,就被贺枫蓝投过来的眼神冻在了喉间,恐惧在那一刻实质化成一张大手抓住了他的心脏。
回过头的贺枫蓝眼底满是锋利寒冰,暴虐和杀意几乎化为实质,如杀神入境,无人敢拦。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时候要是敢挡了贺大少的路,真的会被五马分尸、血溅当场的。
失去勇气的怂货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保命符离他而去,独自一人留下,面对怒气值蓄满的林大小姐。
反正都是死,还是给自己留个全尸吧。放弃抵抗的祝鸿声默默流下悲伤的眼泪。
门在身后关上,此时的贺枫蓝如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牵引,梦游般地向一个方向走去。
明明他的内心很烦躁,暴虐想撕碎一切的念头几乎占据了整个脑海,贺枫蓝却保持着面上的冷静,面无表情地向前走着。
在路过三层楼梯口的时候,守着防止有人靠近的保镖根本不敢拦,远远见着贺少过来就躲开了,反正经理只是交待不允许人上楼,没说不许三楼的人下来。
厚厚的地毯吸收了脚步声,贺枫蓝到了二楼,似漫无目的、又似有明确目标般,一步步向前走着,四周静谧无声。
忽然,角落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小夕,你是哪里人啊?”
“于总,您叫我木朝夕就行,我是本地人。”另一个声音缓缓道来,不卑不亢。
那个声音听起来清清浅浅的,带着点少年独特的柔和,很是好听。声音传入耳中,贺枫蓝行走的动作一顿,停了下来。
角落里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小夕别这么见外。”男人笑着,声音里莫名带点粘腻,“我来a市这么多年,也算是本地人了,算起来我们还是有交情的。”
“于总,您找我有事?我的助理还在外面等我呢。”声音的主人似乎有些困惑。
“小夕,我今天看了你的表演,觉得你很有潜力,我这有个好剧本,你不想了解一下吗?”男人循循善诱。
“谢谢于总,但是今天太晚了,剧本的事情我是新人不太懂,我明天跟顾哥说一声,听听他的意见。”说话间,声音的主人委婉的拒绝了,似乎准备离开。
“等等,小夕!”男人着急了,似乎有什么动作。
一声惊呼传来。
贺枫蓝下意识地走上前,然后眼前的一幕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角落里,高瘦的青年微低着头背对他站着,在他脚下趴着一个男人,青年的脚正正踩着男人的背心。
西装笔挺的男人像王八一样撅着屁股趴在地上,不断挣扎划拉着四肢,却怎么都没办法挣脱,显得狼狈非常。
木朝夕微微勾唇一笑,漂亮的桃花眼开心地弯起,他看着脚下的男人,使力碾了碾脚尖,轻描淡写地问:“于总,您觉得我们这样聊剧本是不是更好?”
“木、朝、夕!”于林生扑倒在地上,被压得喘不上气来。他一边死命挣扎,一边咬牙切齿地警告,“你给我等着!”
“于总,如果我是您就不敢这么说话,毕竟光脚不怕穿鞋的,您说是不是?”木朝夕俯身,一手掐住于林生的脖子,一点点收紧力道,毕竟研究刑罚他以前是大师级的。
“住……住……住……手……”,随着木朝夕加重手下力道,于林生挣扎得越来越厉害,他的手抓地,指甲深深地嵌入厚厚的地毯中,感觉到死亡气息在临近,从害怕到剧烈颤抖,于林生双腿抖了抖,裤子中间的颜色变深了。
闻着这突如其来的味,木朝夕有些嫌恶地放开手,站起来,他拍了拍手,似要把看不见的脏东西拍掉。
看着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的于总,他意犹未尽地问:“于总,您还想聊剧本吗?”
“你、你、你别过来!”于林生软着手脚,烂泥一般滚到一边蜷起来,他惊恐万分地看着木朝夕:刚才木朝夕是真的要杀他?!
看到被吓得面无血色的于林生,木朝夕有点无聊地叹口气,遗憾难得的乐趣被打断,这么不禁吓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害他还没开始玩耍就结束了。
似乎感觉到木朝夕的心声,男人全身抖得跟筛糠一般,这一刻,猎人与猎物的身份已经倒转,于林生第一次感受到他手下玩物的心情,是那么的绝望。
算了,不好玩。木朝夕叹了口气,兴趣缺缺地转身,目光与人在半空中交汇。
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木朝夕微微皱起眉,刚才他铺开了精神感知的暗示,照理来说是不会有人过来的,现在还吓傻在原地没注意旁边多一个人的于林生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他也不在意这个人看到了多少,听到了多少,木朝夕垂下眼眸,抬脚向前,正要从旁边走过。
在两人即将插肩而过的时候,贺枫蓝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拉住了木朝夕,那一瞬间两人都愣住了。
“你叫木朝夕?”
跑出来找贺枫蓝救命的祝鸿声刚到就听到这句话,看到贺大少抓着人漂亮青年的手,他吓得下巴都要掉了。
两人皮肤接触的瞬间,木朝夕愣住原地:这个人,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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