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九幽一叹，“要是到时候，范琪琪联系你，说不回来了，要你跟她一起走，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到时候你就走吧，走得越远越好，不必在这留着了。”
“我们。实在欠你们兄妹太多。”
范思宇面无表情：“好，我等她消息，反正，我一个小小尊者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不能提供什么帮助，跟个小透明似的，走了也好。”
林苍生一叹：“诶。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九幽耸耸肩，表示无奈：“没办法，可能这就是命数。”
“好不容易看到了成功的希望，却给某个人生生摧毁。”
“要我说，可能就是第一任气运之子强过第二任气运之子吧。”
林苍生继续说道：“那。九幽大人，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办？”
“怎么办？”九幽自嘲一笑，“轮得到我说怎么办嘛。还不得沈飞拍板。”
他看向灵儿：“灵儿，你等沈飞醒了，再去问问他，看他要怎么办，有什么说法。”
“要是他不想干了，那我也走了。至于被玄水抓到也好，重新回到监狱也好，都与他无关。”
“要是他还存在这么一丝丝的理智，还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那么我豁出我这条命，跟他再干着，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灵儿捂着嘴，不住地点头：“嗯。我知道。”
“行吧，就说这么多了。我回去睡觉了。”九幽跳下桌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路奔波，天色又深了，他实在是心力交瘁，很想睡觉了。
林苍生撂下几句不痛不痒的安慰，也跑去睡觉了。
灵儿守在医务室门口，守了很久很久。
……
翌日。
飞来的蝴蝶落在了灵儿的鼻尖，灵儿缓缓睁开眼睛。
她起身推开医务室的门，悄悄地来到了沈飞身边。
他看见沈飞憔悴没有血色的脸庞，心中不禁有些发堵。
但是。她昨夜，反复地咀嚼着九幽的那番话，她也慢慢觉得，沈飞是罪有应得。
她由内而外的产生了一股对范琪琪的愧疚之意。
“沈飞。你怎么就这么不通事理呢。”灵儿为他整理着发鬓，“你啊，都活过几世了。为何还如此冲动鲁莽。”
“上次把我和鹿桃气个半死，这次又把范姑娘赶跑了。你说说，你是不是不应该呢。”
“但是。我会陪着你的，放心吧，就算所有人都走了。我也还是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她握着沈飞的手，内心久久不能平静：“鹿桃。会没事的吧。”
“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
“到时候，无论你是想继续战斗，还是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我都陪着你。”
“大不了。就被远明轩找到再杀一次。我先死，然后转世轮回再来到你身边，你说好不好呀。”
沈飞的睫毛动了动。
“沈飞？”灵儿捕捉到了他微弱的动作，欣喜不已，她轻轻地摇着沈飞的手臂，呼喊道，“沈飞。沈飞。”
“你醒了吗？睁开眼啊，我是灵儿啊。沈飞。”
沈飞缓缓地打开自己眼睛，看见了雪白的天花板，以及憔悴不堪的灵儿。
“灵儿。唔，我这是在哪？”沈飞轻轻地说道。
“这是城堡的医务室。放心，我们已经安全了。”灵儿微笑着握着沈飞的手。
“医务室。昨天我明明记得我在大牢。”沈飞喃喃，“我好像被人打晕了。跟人吵了一架，然后被一脚踹飞了。”
灵儿连忙说道：“别想了沈飞，一切都过去了。”
沈飞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充满了愤恨：“是范琪琪！是她！”
“是她打伤的我！她还说鹿桃来着，她人呢？去哪了，我要讨个公道！”
随即，他欲要跳下床去。
结果被灵儿死死地抱在怀里：“沈飞。不要，她已经走了。”
沈飞一怔，不可置信地问道：“走了。走了？去哪了？”
灵儿慢慢地说道：“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她说她不会再回来了，叫你好自为之，她跟你两不相欠。”
“呵呵。”沈飞摇晃了一下，看着自己的双手，“走了。她走了。这算怎么回事啊，打完了我就跑了。”
“我还以为。她有多厉害呢。”
“沈飞！！”灵儿凄厉地哭道，“你难道，难道不觉得。你自己做得有些过分吗。”
沈飞眼睛陡然睁大，等着灵儿，把灵儿吓了一跳：“过分？连你都这么说我？”
“你可知道我是为了谁吗？”
灵儿却是平静：“沈飞。别再执迷不悟了。”
“你为了一个人，就能伤害另一个对你千好万好的人吗？”
“范姑娘一路上，确实对我们有了诸多帮助，，给予了我们很多很多。这一点，我们不能否认啊。”
“可是。可是她说鹿桃。”
“鹿桃错了！”灵儿吼着，“鹿桃错了，我也错了！”
“鹿桃不该意气用事，我不该不拦着她！”
“你也错了，不该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范琪琪身上。整件事情，就范琪琪没错。”
“她是无辜的！”
沈飞一愣，陷入了思考的状态。
“我是。错的？”
灵儿见他冷静了下来，接着说道：“是啊。我希望你能好好地想明白。”
“还要。九幽让我告诉你，让你好好地想清楚，要不要继续对抗远明轩。”
“他说，范琪琪走了，机会很渺茫，但是。倘若你能打起精神，决定血战到底，他会奉陪的。”
“要是你不乐意。要是你打算放弃，就告诉他一声，它会自己离开的。”
“你也不要有压力。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陪着你的。”
沈飞合上了双眼：“让我。让我想想吧。”
灵儿知道他此刻很痛苦，也不想再打扰他，于是跟他道了别，轻轻地走了出去，关上了医务室大门，让他一个人自己冷静冷静。
“沈飞……一定要振作起来啊。”灵儿走后，擦了擦湿润的眼角，默默地祈祷。
“我真的。错了么。”
医务室里，沈飞独自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