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1 / 1)

气氛尴尬到爆炸。

褚漾没法解释自己今晚一系列的智熄行为,只能将这些都推到酒精作祟头上。

僵持几秒,褚漾缓缓伸出一只手,将淋浴关上了。

她抹了把脸,将手机从胸前掏出来,站起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双目无神:“偷看别人洗澡是不道德的行为。”

徐南烨抱胸,上下打量她:“你穿着衣服洗澡?”

“不行?”褚漾昂首,语气严肃:“有哪条法律规定洗澡必须脱衣服?”

杠无可杠,她开始胡搅蛮缠。

徐南烨看了眼她藏在背后的手机,语气闲淡:“那你继续。”

他说完继续,然后人也没动,就站在浴缸外看着她。

褚漾神色复杂:“您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帘儿都不替我拉上了?”

“我就想看看穿着衣服怎么洗,”徐南烨靠着瓷砖,好整以暇,“学习一下,以后洗澡就不用费劲脱衣服了。”

“……”

妈的,她吵不过这个男的。

褚漾冷笑两声,将手机丢了出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来,进来,爸爸手把手教你怎么穿着衣服洗澡!”

徐南烨顺势长腿一迈,跨进了浴缸。

他比褚漾高很多,她拿着淋浴头平着冲,只冲湿了他的衬衫。

白色的衬衫禁不起浇,瞬间就成了透明色,露出男人精瘦结实的肌理,骨骼分明的锁骨轮廓和引人遐想的腹肌纹理。

尤其是腹肌两侧分明的人鱼线,浴室里热气缭绕,褚漾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

茱萸在眼前,火焰心中烧。

按理来说徐南烨这种常年坐办公室的公务员,身材不该这么好,要不就是啤酒肚,要不就是瘦骨如柴,他身材这么匀称,一看就经常锻炼,饮食也控制的极好。

徐南烨懒懒出声:“不是要教我洗?”

褚漾心不在焉的嗯了声,空着的那只手小心翼翼的抚上他的衣领。

“不沾沐浴露?”徐南烨唇角勾笑:“干搓?”

褚漾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忘记拿沐浴露进来了。

她懊恼的啧了声,老老实实跨出浴缸,拿了瓶沐浴露过来。

还特意拿了浴球。

得亏手里头的不是搓澡巾,不然非得把徐南烨这身手工衬衫给搓成毛毯。

左手按压泵头,右手拿着浴球,揉了两下后起了密乎乎的泡沫,褚漾上下来回,不敢用劲儿。

男人低头,凑到她耳边,嗓音低哑:“你是洗衣服还是洗澡呢?”

褚漾脸都快烫发烧了,咬牙切齿说:“双管齐下,你懂什么。”

还在犟嘴。徐南烨低笑,抓住她的手往自己怀里带,褚漾猝不及防,吃了一嘴儿泡沫。

“噗噗噗!”她吐了几口,伸手抹掉了脸上的泡沫。随即抬眼瞪他:“干嘛呢!”

男人眼中带笑,伸出手指又在衬衫上沾了点泡沫,轻轻点在了她的鼻子上,薄唇微掀:“干你。”

老变态就是有这种本事,说浑话也能说得一本正经,看他那副斯文的样子,不以为然又阴险狡猾。

褚漾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

这旁边要是有心率计,估计这会儿已经爆表了。

她后退两步,想要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

浴缸本就湿滑,更不要说这一缸子的新鲜泡沫,她睁大眼睛,下意识抓住了徐南烨。

淋浴头掉落在浴缸里,水柱像小型的喷泉往外绽开。

满浴缸的狼狈,满地儿的泡沫。

有双温厚的大手扶住了自己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紧紧抱住她的腰。

她一点也没摔着,陷入了结实,还带着香气的男人怀中。

徐南烨贴着她的耳朵,语气无奈:“你都多大的人了,还摔跤。”

“……”

褚漾全身都动弹不得,攀附着他的手臂,连同指尖都开始变得滚烫。

他直起身,半跪在浴缸里,这个不大不小的按摩浴缸恰好容下他们两个,彼此的距离极近,似乎都能听见对方的心跳。

徐南烨鼻梁上的眼镜本就被雾气染的朦胧,现在上头又沾了水珠,彻底看不清了。

他取下眼镜,甩了甩头,发丝上的水打在褚漾脸上,痒痒麻麻的。

这下总算是看清了他的眼睛。

鼻尖上被压出两道小小的粉痕,在男人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尤为明显。

他眼形偏细,长长的睫毛总是会挡住玻璃珠般澄澈好看的瞳孔,戴上眼镜后更加不明显了。

徐南烨一只手勾着眼镜,衬衫贴在皮肤上有些不舒服,另只手抬起解开了胸前衣扣。

褚漾被他这种习惯性的动作勾得七荤八素。

身上黏糊糊的粘着衣服有些不舒服,褚漾喉咙有些干,也跟着伸手理了理领口。

徐南烨低头看着她整理自己,眸色渐渐变深。

褚漾推开他,站起身子,抖了抖身上的泡沫。

不堪一握的细腰原本因为裙子的尺寸显不太出来,现在水一冲,整个柔和顺滑的曲线都显露出来,裙摆紧紧贴着大腿,不透,却更让人挪不开眼。

她精致的锁骨上还装着一滩小水洼,长发像是藤蔓缠绕在天鹅颈上,莹白如玉。

徐南烨忽然哑声叫她:“漾漾。”

她茫然抬头:“啊?”

“快把澡洗了。”

褚漾不明所以,仍执拗着:“我这不是要洗,是你在这里打扰――唔?”

她眨眨眼,唇间一阵撕裂的疼,随即开始发烫。

迷蒙雾气中,看什么都雾蒙蒙的,褚漾抓着他的衣领,气儿都快喘不上了。

男人的吻又重又急,还伴随着不高不低的喘?息。

平时斯文端正的男人发起疯来谁也拦不住。

他将眼镜随手丢在地砖上,褚漾背靠冰冷的浴缸,又没有热水暖身,不禁发抖。

她伸手去捏男人的下巴,呼吸不匀的哀求:“你轻点好不好……”

“还说分开两个字吗?”徐南烨没听她的,自顾问她。

褚漾呜呜咽咽的,一心只想让他放过自己,不由得用力点头。

“少跟其他男人接触,”徐南烨在她耳边喘?气,沉着嗓音警告,“再被我抓到就不止这么点惩罚了。”

褚漾看不见他眼中炽热滚烫的涩意。

只当他是在说浑话,点点头,说什么都答应。

徐南烨扣着她的头不许她躲,褚漾动弹不得,渐渐醉意侵袭,也不知道是妥协还是沉迷。

浴缸也变得滚烫,按摩功能有条不紊的工作着。

褚漾咬唇,耳间吊坠一摇一晃。

后来她被抱回床上,浑身都在抽,骨头软的一塌糊涂,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勉力睁眼时,他正坐在床边,穿着宽松的睡衣,低头用眼镜布擦眼镜。

似乎是感觉到褚漾在看他,男人侧头看着她笑:“不太好擦,太黏了。”

褚漾的脸又开始发烧了。

他擦眼镜的动作优雅而缓慢,就像是在擦拭精致的昂贵瓷器,褚漾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发起呆了。

擦完后,徐南烨打开床头柜,将眼镜盒放了进去。

盖住了一张照片。

褚漾问他:“那张照片是你什么时候照的?”

“在赞甘比亚任职的时候同事帮忙照的。”

“那你为什么不摆出来?”

“没有必要,”徐南烨柔声,“美好的回忆,只占那么一丁点。”

徐南烨在外七年,迁过两次,最先去的是位于拉丁美洲的赞干比亚共和国,算是他的对口语言国家,职位一直到一秘,才又被调往英国。

赞干比亚内政动荡,经常爆发民众□□,外交官在那边并非想象中的每日穿梭于宴会中高谈阔论,觥筹交错。

西装革履下的生死考验比起国内任职人员更为惊险。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很快就被调去了英国。

伦敦曾经是亿万富翁最多的城市,哪怕现在全球经济飞速发展,它仍在国际上占据重要领位。

徐家的商业贸易渗透伦敦地区租金最高的mayfair区,那一条充斥着各类奢侈品的邦德街,曾是徐南烨最常光顾的地方。

而这奢靡精致的生活,全都仰仗于他的家族。

徐家做正当贸易,每笔钱都赚得干干净净,根本不需要刻意藏拙,刻意低调。

英国这几年的任职生涯,将他养出了一身干净的绅士气质,连带他的英语发音都产生了变化。

他口语极好,书面表达能力也非常优秀,甚至于褚漾的计算机课程书,上头不同软件不同的代码语言,他都能精准的说出个大概。

这也是褚漾曾崇拜他的原因。

相貌对这样的男人而言只是附加分,优秀才是他致命的吸引力。

而这个男人,在某些方面却有些下?流。

果然男人不能信表面,不能因为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就觉得他是绅士。

“你在那边吃过苦吗?”褚漾趴在枕头上,歪头问他:“也是天天坐办公室?”

“没有那么幸福,”徐南烨微微笑道,“以前念书的时候没觉得,出了国以后才发现,中国不光只是孩子生活在温室中,整个领土,所以的人都被国家牢牢地护在掌心中。”

“徐老师,你在上政治课吗?”

徐南烨扬眉:“这不是常识吗?”

“我又没在外漂泊那么久,想法没你那么强烈,”褚漾闭眼,喃喃道,“我只小时候跟我爸妈,还有我姐去国外拍戏的时候,去过不少地方玩儿。”

徐南烨柔声问她:“去过哪些地方?”

“太多了,不记得了。”

他的声音就像是催眠曲,褚漾本就累极了,陷入柔软的枕头里,睡意来的很快。

徐南烨忽然出声:“赞干比亚去过吗?”

褚漾皱眉:“这些国家的名字都好复杂,光是非洲和南美洲那块的共和国,我上地理课的时候连认都认不全,我哪儿还记得。”

徐南烨轻笑,随即也钻进了被子里。

褚漾平缓的呼吸声充斥在他的耳边。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徐南烨眼神晦涩,压抑下所有情绪,逼着自己闭上眼睛。

第二天清早褚漾还得赶去新生班开会,迷迷糊糊被徐南烨叫醒,又迷迷糊糊洗漱完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等脑子彻底清醒过来后,褚漾发现自己腰疼,腿也有些酸。

她按着腰问桌子对面的徐南烨:“家里有筋骨贴吗?”

“没有。”徐南烨喝了口粥,优雅的拿起纸巾擦了擦嘴。

看他这副淡定的样子,褚漾心里就有气。

“为什么你什么事都没有,”褚漾眯眼,忽又想到什么,“浴缸那么硬,你就不能换个地方?”

“昨天好像是我在下面比较多,”徐南烨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有我垫着你还腰疼,看来你平时还是缺少运动。”

褚漾无话可说,恶狠狠地啃了口油条。

等回寝室的时候,她特意去药店买了一盒筋骨贴,让舒沫帮自己把酸痛的地方都贴上。

“你昨天晚上是挖矿去了吗?”舒沫啧啧两声,目光同情:“怎么哪哪儿都是伤啊?”

褚漾淡淡道:“我玩了一个通宵的黄金矿工。”

舒沫:“?”

默了两秒她又问:“现在黄金矿工也出vr版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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