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昭看着面前这位还算英俊的男子,稍微的呆愣了一下,才开口:“徐髯?”
徐髯僵着脸,点了点头:“是我。”
闵昭更惊讶:“你的胡子呢?怎么嘴还肿了一圈?”
清风忍不住哈哈大笑:“主子,他的胡子被姜回给拔光了。”
徐髯脸色羞赧的对闵昭行了一礼:“是我大意了,原本听了您的话,还以为她就是一个少有底子的小孩子,没想到她出手很是狠辣,且仗着自己身材矮小,滑的跟猴似的。”
闵昭点头道:“这一个月她应当是又修炼了,既然你试了她的身手,你怎么说?”
徐髯脸色又沉了下来:“她说,我不配让她当副手。”
闵昭一点也不意外,曾经的天下霸主,现在要在一个武夫手下当副手,自然是不愿意的。
“你们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打也好,算计也罢,你们自己尽快决断出来谁来当这个家,我只要求你们在新年之前将我要的队伍组织起来。”
闵昭丝毫不容拒绝道。
徐髯咬了咬后槽牙,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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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造纸厂关门后蓝不易来到姜家。
姜心拿着一颗煮熟的鸡蛋在给姜回滚眼睛,姜回好像一条咸鱼躺在炕上,四脚朝天。
姜心已经滚了一个下午了,鸡蛋也让姜回吃了三个了。
蓝不易见此惊讶问:“小阿回怎么了?哟,眼睛怎么乌青了?”
姜回翻了个白眼给他,没说话。
姜心将鸡蛋递给姜回,道:“蓝公子请坐。”
姜心看了一眼姜老太,姜老太点了点头,去隔壁的房间里拿出来了一个布包,鼓鼓囊囊的一小包银子。
姜心今日下午已经跟姜老太说了要建新的造纸厂的事,姜老太虽然舍不得这些银子,可到底这赚钱的事儿要姜心做主的,她也没拦着。
姜心道:“这是五十两,买一块地应该足够了。”
蓝不易站起来,对姜心深深的鞠了一躬。
“姜姑娘,大恩不言谢。蓝某绝对不会辜负姑娘的信任,定当将这造纸厂办好。”
姜心扶了他一把,笑道:“蓝公子不用这么客气,我也是指着蓝公子为我赚钱呢。如今是冬季,不适合盖房子,蓝公子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将旧的造纸厂整顿清楚。”
蓝不易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姜心又道:“等明年开春了,盖房子的时候我再把剩下的钱给你。”
“是。”
这一场雪就下了一天,所以化得也快。到了十月中旬雪化了,姜家种的大白菜也要丰收了。
姜心喜盈盈的看着满地包了心的大白菜,伸手一拧,就将白菜连根拔出来了。
姜老太笑道:“虽然初雪已经过了,可到底这地还没冻实,趁着这时候收白菜正好。”
姜老太种了整整一亩地的大白菜,抛去被偷了的,也能收大概四千斤。
不过,白菜不怕冻,姜老太也不担心这些白菜卖不出去。
雪化了,阿呆也开始上工了。姜心就直接把他当壮劳力用,帮着姜家收白菜。
姜家有一个地窖,就是用来储存粮食和蔬菜的。姜心和老太太在田里收,阿呆一车一车的往回拉。
全村的人都知道姜心家的白菜丰收了,都笑着打趣:“姜家这是又要有一部分进账了。”
也有最近做生意把脑子做灵活的跑来地里找姜老太,想着在卖粮食的时候顺带卖一些白菜也使得。
毕竟在这个年代,穷苦人家的冬天都是靠着白菜度过的。
姜心倒是没想到,这磨坊的建成还能带动她家的白菜生意。
留下这一冬天要吃的,剩下的自然可以卖,姜老太就以两文钱一斤的价格卖给来收白菜的人。
不要以为白菜在这个时代常见就很便宜,这冬日的白菜可抵得上一斤麦子的价格了。
两文钱一斤白菜其实很便宜了,若是买商贩的,十文钱一斤也是有可能的。
恰好今年凤尾村的人都多多少少发了一笔小财,也愿意存一些白菜过冬,所以姜家的白菜丰收当天就卖出去了一半。
剩下的两千斤白菜都塞进了地窖里,等着买卖消耗。
其实姜心明白,若非村里这些人,姜家的白菜是没这么快卖出去的。
留在家里的白菜姜心也不打算全都卖掉,而是找了个小瓮,用准备好的粗盐腌了一大缸的酸菜,等过年的时候吃正好。
等白菜都收完了,姜心终于有时间去磨坊了。
眼看快到十一月了,磨坊里的生意依旧。
张婶子每日都会来给姜心汇报这一天的入账,大概都在两百文左右。
除去给张婶子的薪酬,姜心每日入账一百五十文。
这些日子言语里挤兑姜心的人少了,毕竟他们比姜心赚的不少。
姜心到磨坊的时候,恰巧一辆普通的马车也停在了磨坊的门口。姜心停了一一步,见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人从车上走下来。
来人身着锦缎常服,身材也不算高,但不瘦,一双眯起的小眼睛打量着四周,似乎在找什么人。
姜心走上前去道:“公子可是来看磨坊的?”
男子侧头看向她,小眼睛突然睁了一下,又眯起来了,脸上扬起一抹和蔼的笑容。
“姑娘可是这磨坊的主人,姓姜?”
姜心道:“正是。”
男子拱手:“鄙人姓王,乃是镇上一家粮铺的老板。”
姜心连忙唤道:“王老板。”
王老板走到她面前,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姜心,笑道:“早就听说这水力磨坊的主人是一位容色绝佳的小娘子,我还道是谁为了引人来做生意故意说得幌子,没想到这传言竟然是真的。”
姜心往后退了一步,低下了头,道:“王老板谬赞了,不知王老板今日来我这磨坊所为何事?”
既然他说话不规矩,姜心也不打算跟他客气了。
王老板却没有在意姜心的态度,依旧笑眯眯道:“原谅王某的唐突,不过刚刚我的话可是肺腑之言,唐突之处还请姑娘见谅。我来找姜姑娘,自然是来谈生意的,姜姑娘可否带我去磨坊看一看?”
姜心听他道了歉,非但没觉得这人可亲,反而有一种别扭的感觉。
可无论如何,他都是客人,姜心只得领着他去磨坊。
“王老板,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