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采薇自知在说话上比不过秦业,干脆将秦业推了出来。
“母亲,这是秦浪,我新收的亲传弟子。他比我知道的多很多,秦浪,快给我母亲讲一讲,”
秦业怔了怔,清了清嗓子,将自己已经打好的腹稿讲给了陆雪姬。
陆雪姬神色变幻,听完之后,声音冰冷道:“不必见他了!自他上次离去之后,我与他之间再无瓜葛。”
说着。陆雪姬转身走向湖中。
秦业心中叹气道:“我这哪是认了两个师父!这是认了两个爹吧!”
他无奈的喊道:“前辈!谢师父愿意以死谢罪,自刎于您面前!”
陆雪姬身子顿了顿,头却没回,语气更加冰冷。
“不必了。你告诉他,自刎不必非在我面前。他若心中有愧,可以随便找个地方自刎。”
秦业语噎,看向陈采薇。
陈采薇眼中带着渴求,让人怜惜,秦业的心瞬间软了。
“前辈,你与谢师父之间既然再无复合的可能,不如让他发挥最后的余热,让他当着你的面,自陈他的罪过,然后您将他大卸八块,以解心头之恨如何!”
陆雪姬脚步停住,回过头来,脸色冰冷,冷笑道:“好,你去将他喊来吧。我给你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他不来,我杀你!”
秦业一头黑线,为什么他不来你杀我?
想了想,秦业心中腹诽道,看来你还是没有彻底放下谢晋安,这是典型的只许你让他死,不许我出谋划策!
“好,前辈!一言为定!采薇,快带我走!”
三个时辰的时间,如果仅仅只是一个来回的话绰绰有余。
然而,秦业深知谢晋安不靠谱的秉性。万一他不在院子里……
那自己的小命,就又多了一个大佬的惦记!
想着,秦业催促陈采薇以最快的速度送他到青萍小镇。
陈采薇果然发挥了最快的速度,御剑突破音障,不到一刻钟就降落到了青萍小镇,谢晋安现在居住的小院落里。
降落的刹那,谢晋安瞬间出现。
他痴痴的望着陈采薇,眼含泪光。
陈采薇将头扭了过去,对秦业传音道:“你与他说明情况,咱们快些赶过去。”
秦业点了点头,将基本情况讲给了谢晋安,并建议谢晋安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做一些准备。
谢晋安感激涕零,在秦业的陪同下,火速赶往青萍小镇的临时异宝阁,买了几样东西。
时间依旧充裕,但陈采薇为了秦业的性命可以万无一失,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戒律堂。
巨型山洞内,陆雪姬眉头微皱,冷哼了一声。
她感应到了谢晋安的气息。
谢晋安忐忑的站在秦业身后,看到陆雪姬,嘴唇颤抖,神情激动。
秦业拉了拉陈采薇的衣角,小声道:“我带婆婆和长老先出去,等结束了,你告诉我一声就行。”
陈采薇怔了怔,点了点头。
戒律堂中,佘婆婆上下打量着秦业,神色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秦业被盯的颇不自在。
“秦浪,谢晋安那登徒子既然是你师父,如果这次,主人和谢晋安之间的郁结解开,你就不能再喊采薇师父了。”
秦业怔了怔。
“婆婆,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
佘婆婆摇头叹息道:“哎!我陪伴主人数百年,她的脾气秉性我甚至比她自己都清楚。她刚才说三个时辰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结局。”
“主人她,归根结底,由爱生恨,由爱生忧,她的心魔,是谢晋安。而要说与谢晋安彻底割裂,那就是彻底放下,也就不会再有心魔。”
“之所以心境还是不稳,只能说主人还未放下。”
秦业挠了挠头,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挺多的。
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些,他只是作为一个中间的桥梁,做了陈采薇交代他做的,以及便宜师父谢晋安念念不忘的而已。
佘婆婆见秦业发懵,嘿嘿笑了笑。
“小娃子,希望你不是谢晋安那种人!”
秦业怔了怔,心中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突然,他眼睛一瞪,想到了一个可能。
会不会,佘婆婆现在在想自己和陈采薇……
秦业连忙苦笑着摆手道:“婆婆千万莫要瞎想。无论总院长最后是我师父还是我师姐,我都会始终拿她当师姐看的。”
佘婆婆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莫测的笑道:“为时尚早,为时尚早!”
秦业选择了住嘴,不再说话。
他们等到了天黑,又等到了第二天天黑。
就在佘婆婆心中焦急不已,再也忍不住,下一刻就要冲进密洞去看看时。
突然,密洞里飞出一样东西!
准确的说,是一个姿态怪异的人类。
谢晋安如同一个断的歪歪扭扭的风筝,从密洞中飞出,摔落在地上。
他满身伤痕,脸上却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秦业心里松了口气。
无论过程如何,谢晋安应该是解开了陆雪姬的心魔。
他上前扶起谢晋安,谢晋安向秦业拱手道:“徒儿,谢了!这次师父决定欠你一件天材地宝,等为师闲下来,一定位你寻来一件!”
秦业连忙道:“那徒儿先行谢过了!不过,您这种不靠谱的老男人竟然都能得到师母的原谅,也是让人匪夷所思。”
谢晋安疑惑道:“谁告诉你雪姬原谅我了?”
秦业啊了一声,惊疑道:“没原谅您,为何打您?”
谢晋安抬起下巴,骄傲道:“那是她该打我!她只要打我,就总有一天会重新接纳我!我已经计划好,等我养好伤就再探地下山洞!”
秦业撇了撇嘴,心中暗道,您老人家高兴就行。
这时,陈采薇也御剑飞了出来。
看到秦业正在照顾谢晋安,陈采薇将投扭了过去。
秦业迅速来到陈采薇面前,小声道:“师姐,您看师父和师母之间?”
陈采薇神色中带着一丝无奈,暗瞪了谢晋安一眼小声道:“我实在没想到,他竟然能如此无耻,无赖与肉麻!而且是当着我的面!”
秦业一怔,连忙竖起八卦的耳朵。
“师姐,具体讲讲?”
说着,瞥了瞥谢晋安。
谢晋安得意的扬了扬眉毛。
像是在告诉秦业,随便听,他根本不在乎。
陈采薇缺摇头,坚决道:“我讲不来,你真要听直接去问他!”
秦业正要询问谢晋安,突然,戒律堂外传来一个尖锐阴柔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