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姑娘,您说什么?”季画不解地看向温言,一旁负责的捕头走了过来,对温言二人还算客气,“温姑娘,跟在下走一趟吧。”
“捕头,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明月阁全力配合,一定要查出来到底是谁这么居心叵测,恶意栽赃。”温言正气凛然地说道,那捕头也是一个老滑头,笑道,“有温姑娘这句话,在下心里就放心多了,您放心,我们衙门一定查清楚这件事,绝对不会放过真凶的。”说着那个捕头便对温言做了一个请的姿态,温言回头给明月阁的姑娘们一个放心的眼神,“看好家里,我去去就回。”
“温姑娘。”季画轻轻拉住温言的手一脸担心地看着她,温言对她笑一笑,拍拍她的手,示意放心。
李京尹帽子都没有戴好,就匆匆地迎了出来,见到叶修安忙赔笑道,“叶公子,您怎么来了?只是传温姑娘来问个话,一会儿就送温姑娘回去了。”整个京城谁人不知,这叶公子和温姑娘虽然和离了,这心里头还是惦记着这温姑娘的,要不然也不会隔三差五的就去明月阁坐坐。
叶修安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甩袖走了进去,明月阁一出事了,叶修安便接到了消息,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就急匆匆地赶到明月阁,可是到的时候,温言已经被衙门的人带走了,他又急忙赶了过来,唯恐温言受一点委屈。
大堂之上,叶修安见温言毫发无损地站在那里,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过来了。”温言见到叶修安诧异地问道,自从上次叶修安从青黛居离开后,他们两个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你放心,有我在。”叶修安笑道,“韫儿这两天可是一点都不乖,等着你回去好好教训他。”温言心里一暖,看着那个男人掀袍坐在了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程璋翼是兵部尚书之子,德妃之弟,是程家最小的儿子,又是嫡子,从小全家就把他捧在手里当眼珠子的疼着,这程璋翼也算是争气,自小聪明伶俐,天资聪颖,七岁能诗,九岁能文,一直被程家给予了很高的期望,平日里没什么爱好,就喜欢诗词歌赋,也是明月阁的老客户,本打算今天参加科举,没想到却命丧明月阁。
程府接到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程士伟从停尸房看了自己的儿子,就匆匆地赶到了衙门,看到温言火冒三丈,“这个女人怎么在这儿?!还不快把这个杀人凶手拉出去斩了!”
“程大人,衙门还没有审您怎么就断定我就是杀人凶手呢,昨天我连贵公子的面都没有见,怎么就成了杀人凶手呢。”温言淡定地说道,“人人都说程大人向来是秉公执法,今日是怎么了?我能理解大人的丧子之痛,可是大人也不能胡乱给我这个弱女子扣帽子,我可担不起。”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李京尹瞬间头疼了起来,下面这两个人他可都得罪不起,一边是兵部尚书,一边虽然是个平民女子,可是人家身后后台硬,偷偷瞄了一眼坐在下面喝茶的叶修安,他身后可是忠义候府,唐家啊,整个京城都知道,当年这叶修安亲手处置了自己的父亲叶翰良,一手灭了叶府,自己在朱雀街单独开府,当今圣上几次想要请其做官,皆被拒绝,他是京城唯一一个不在高位,却能影响京城的人物,更何况现在他的姐姐清扬县主风头正盛,太后和皇后娘娘都是宠到心里去,这个时候得罪他就等于得罪唐家,得罪唐家就等着皇后……他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啊。
“程大人,在下认为温姑娘说的有道理啊,凡事都要讲个证据,您这儿无凭无据的,空口白牙地就要给温姑娘按罪名,是不是有点过了。”叶修安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说道,朝程士伟微微一笑,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大家气度。再加上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清冷贵公子的非凡身影。
“叶公子,这是衙门,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好,既然衙门,那就让李京尹自己说,我们用证据来说话。”说着冷冷一笑,掀袍又坐下,被提名的李京尹擦擦额头上的汗,高声喊道,“来人啊,宣证人。”
纪宅。
“县主,您一点都不着急吗?!”青颖如同一个炮仗般冲了进来,看见无寻竟然还有心情摆弄一支盛开的春梅,心里的火瞬间上来了!
“青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不住气了?”无寻将多余的枝丫剪掉,淡淡地说道。
“不是奴婢变得沉不住气了,是您变得让奴婢认不出来了!”青颖怒气冲冲地说道,“青若姐姐死了,郡主被软禁在念佛堂,现在连阿言姑娘也被关进了衙门,而您呢,您在做什么?!您每天去宫里请安从来不为郡主说一句求情的话,现在阿言姑娘也出事了,您却半点不着急!您……您太让奴婢失望了!”多日来的委屈今天一股脑地全部都发泄了出来,说完青颖便转身跑开了,留下无寻一个人对着那支梅花发呆。
“夫人,她刚才说的真是太过分了!”淡竹不平地说道,“她们根本不知道夫人您为他们做了什么?真是好心没有好报!”
“淡竹。”无寻放下手中的剪刀有些失落地坐在软榻上,“她说的没错。我的确变了,若是自然衙门早就被我闹得鸡犬不宁,哪儿里还会在这儿墨迹。”
“那边的动静怎么样了?”无寻收起自己的失落,淡淡地问道,
“关海宝找了一个替身,准备假死离开。”淡竹说道,见无寻一点也不担心温言,好奇地问道,“夫人,您真的不担心温姑娘。”
“她有少卿护着自然没事,幕后之人,还真当玄霄阁都是无用之辈嘛。”无寻冷笑一声说道。这时纪绵希跑了进来,猝不及防一头扎进了无寻的怀里撒娇道,“娘亲!”
“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莽莽撞撞的,哪儿里还有半点女孩子的样子。”无寻嘴上嫌弃着,但还是掏出手帕,温柔地给纪绵希擦脸。这两天纪绵希竟然又胖了,太后娘娘也不知道怎么了,对纪绵希那可是宠到骨头里,恨不得将她藏在自己的云霄殿,每次纪绵希进宫,德宁太后总是命人做许多菜,纪绵希也给面子,回回吃的可多,就连丁姑姑都说,德宁太后只要一跟纪绵希吃饭,都能多吃一碗。
“你这是去哪儿里玩了,脸上弄得这么脏。”无寻问道。小姑娘脆生生地回答,“刚才和哥哥在后花园。”
“娘亲,刚才有一个人她气冲冲地从这里出去,看到女儿好像有些不高兴,她是谁啊?”纪绵希刚才在来的路上撞到了从这里跑出的青颖。
“她是娘亲的一个好朋友。”无寻说道,正说着茵陈走了进来,说道,“夫人,云霄殿传来了话,让您进宫一趟。”
无寻脸上的面容微收,点头说道,“好。”
无寻母女进宫,照常在宫门口看见了等候的丁姑姑忙上前去,丁姑姑看到无寻微微一笑,又看到粉萌可爱的纪绵希,心里更是软成一团。
“今日太后娘娘做了都是小姐喜欢吃的,在大殿等小姐呢。”纪绵希一听到有吃的,两眼立马发光,纪绵希顿时跟个小炮仗似的甩开无寻的手往殿内冲,无寻一时没拉住她,只好同丁姑姑一起走进去:“这个丫头,真的是越发没个规矩了。”丁姑姑早已经见怪不怪了,笑道,““县主,您说哪儿里话,小姐这样活泼开朗,聪明伶俐,别说太后了,就连老身也是十分喜欢呢,恨不得将小姐留下宫里。””
客套话说完了,丁姑姑偷偷打量了一番无寻,见其神色淡淡,笑道,“昨日太后娘娘跟老身说,念佛堂太冷了,想让郡主会雪斋去,但是这事儿还得跟圣上通一声。”
“素儿这个丫头,从小我没有在她身边,全靠太后娘娘照料,太后娘娘自然不舍得她受苦,而且这个丫头犯下这么大的错,关几天正好改改她的脾气,至于圣上那里嘛,等什么时候圣上气消了,再让素儿出来也不迟。”
丁姑姑微微诧异,她以为无寻会顺坡下驴,要求太后洛安郡主放了。不过眼前这个清丽冷眼的女子不按套路出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她还是能接受呢。
正说着变到了大殿,德宁太后远远地便看到一个粉嫩的团子冲自己冲了过来,稳稳地将她接住搂在怀里,说道,“哎哟,我的小宝贝儿啊,你怎么才来啊。”
“皇祖母,那您可有想念希儿?”
德宁太后听这软软的一团在怀中撒娇,眉目立刻舒展,感觉皱纹里都带着笑意,说道,“自然想我们的希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