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杨江现在的情绪不佳，如果这时候让他独自去找齐琦的话，万一说了什么话打草惊蛇，搞不好两人再起个什么冲突......
那不得完犊子？
瞥了一眼杨江那瘦弱无匹的身板，赵漠的内心虽然十分勉强，但还是打算带上他一起去找杨宁宁。
至于那个叫齐琦的女人，在齐晟顺利的拿下地块以及项目正式动工之前，赵漠认为还没有与其正面交锋的必要。
不过......
赵漠想了想，还是顺带提了一嘴，
“从今天开始，我会安排私人保镖和侦探，对齐琦的一切行迹展开跟踪调查。”
这不是在征求杨江的同意，只是在下达通知。
因为事情的严峻情况，已经越来越往他不可控的方向去发展了。
至少，哪怕拥有目前系统给他的能力，以及熟知小说的整个剧情，都解释不了他今天所亲眼看到的东西。
所以，深入调查齐琦，是非常重要且必须要走的一步。
而他赵漠决定要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但同时，他也认为这种事情，提前通知一下杨江，总好过背地里调查的时候被杨江知道，后者恐怕更容易让人膈应。
当一个真小人，赵漠觉得还挺乐意。但伪君子这种东西，他不合适。
杨江自然也听懂了赵漠此时不容商量的语气，薄唇不由得紧抿，握着方向盘的手也不自觉地力道突增。
自己的女神就要被自己的老大派人跟踪调查，这任谁的心里，都会觉得不好受，
但起码，杨江最基本的理智还在。
那就是无论如何，老大的决定，是不可忤逆的。
几息之后，杨江就恢复了平静，
“好，如果有需要我提供什么资料，尽管说。”
得到杨江的答案，赵漠无声地点了点头，眸子里划过一丝欣赏。
这小子，总算是没叫他看错。
......
赵达影视，室内舞蹈训练室。
杨宁宁和几个女孩子，正在跟着一名资深的舞蹈老师学习跳着时下最流行的女团舞。
应赵漠的要求，赵达影视要在短期之内，全力捧杨宁宁出道。
而按照目前的市场风向，最快聚集人气的办法，不是去演戏，而是直接将她包装成为一名爱豆！
再加上杨宁宁本身的整体条件，就非常适合定义成宅男女神，所以全公司上下一拍即合，立即就把她塞到了这个刚刚经历过二十几轮非常残酷的淘汰赛制，才选拔出来的新人女团里面。
五名女孩子都是坐拥几十上百万粉丝的天之骄女，娱乐圈里闪闪发光的新晋新星，再加上她们一路上高强压苦练，各个都已经是唱跳水平绝佳，形体气质也打造得十分出众。
反观杨宁宁，虽然刚来的时候因为被一众公司高管簇拥着，明显是来头很大，而且她的外形条件，也确实完全够格站主c位，
没错，抛开她现在是个气质太过亲和没有距离感的素人形象这一点，单就脸蛋和身材，就足够碾压从千万人中脱颖而出的这五个女孩子了。
所以，一开始，这五个人里确实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的。
毕竟人家比你美，还比你后台硬，你拿什么去拼？
……但，一起参加练习的第三天，
五个女孩的心里，就全部都开始产生了不服气的情绪。
原因非常简单，因为杨宁宁没有任何的唱跳基本功，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花瓶。
此刻，五个女孩子都已经学完一个阶段在等着下一个阶段了，杨宁宁却还在被严厉的舞蹈老师留在教室，一遍又一遍的扣着动作。
五个女孩子当中，原定的主c是一个非常高挑又白皙，长着一对勾人丹凤眼的韩小甜，
她或许长得不是五个人里最好看的，但属于台风极好，唱跳最抓人眼球的那种女孩子，
所以在五人当中，她的表现欲和野心也毋庸置疑是最大的，
此时几个人或坐或站，或像她一样双手抱胸，一脸嫌弃和不耐烦地看着教室中央，舞蹈动作极其生硬的杨宁宁，
她压根不在乎杨宁宁只是才刚刚来这里学习第三天的新生，更假装看不见她那满腿的淤青，以及额头上被汗水打湿的发梢，还有整个人已经将体力用到了极限的样子，
只顾一脸嫌恶地不断翻着白眼，和身旁的另一名女团成员桃桃，抱怨和发泄着内心的嫉妒与不满，
“我们原定这个月就要开始的巡演，还有新单曲的发售，全部都因为杨宁宁的临时加入被搁置了，
我们努力了那么久才走到今天，凭什么她一来就能轻易地拿走了一切，还要所有人都围着她转，自己不会跳，就要所有的人都停下来等她一个？凭什么！？”
……这话虽然说的是没错，但桃桃总觉得这是公司的决定，如果多嘴，恐怕要得罪人，她可不像韩小甜是众星捧月的人气王，说话做事都可以随意任性，她只能小心翼翼地，两边都不得罪，
“嗯……我瞧着，应该再跳个四五遍，就差不多了？”
听不出桃桃打圆场的语气，韩小甜反而立刻就被气得连声音都尖锐了不少，
“四五遍四五遍，都跳了多少个四五遍了！？有意思吗？再这样拖下去，我们好不容易一路积攒的人气，全部都要耗在这间教室里了！！”
教室里并不大，又恰巧音乐奏停。韩小甜的几句话带起一阵嗡嗡地回音，撞击着杨宁宁此刻差点要因为缺氧而虚脱的大脑，
她沉默的低着头站在原地，竭力地压抑着因为体力透支导致的身体轻微痉挛，
……还是不行吗？
小漠哥哥如果知道了，应该会对自己感到失望吧？
明明给了自己最好的平台，可自己却依旧不能好好地把握……
一旁的舞蹈老师也察觉到了杨宁宁此刻的沮丧和挫败情绪，
老实说，只三天就能把自己的肢体节奏和韵律感练到这样的程度，
在他的专业角度来看，杨宁宁是一个资质非常好的苗子，公司的眼光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所以，此刻她虽然不想管学员们的这些小矛盾，但还是安抚着杨宁宁的情绪，开口道，
“杨宁宁，今天就先到这里了，好好休息，继续加油。”
杨宁宁对老师轻轻地笑了笑，点点头。
但等老师转头离开教室之后，杨宁宁侧过身，看着面前这五个明显神色都很不友好的女孩子，
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是我拖了大家的后腿……”
韩小甜并不领情，反而立刻横眉冷竖，
“哼！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如果真的有自知之明，就应该主动去找公司领导，申请退团！”
闻言，杨宁宁轻轻地皱起了眉头，
“我会尽快……”
“尽快！？你拿什么尽快？像你这种完全没有任何基础的纯素人、大花瓶，想要达到我们这种程度，你知不知道自己还需要练多久！？”
“……”
“老大，你看你女朋友的脸都快皱成小包子了，你还在这里看戏！”
门外，杨江十分看不过眼的一个劲儿用手肘去捅赵漠，
一副‘你不去我就要去了’的模样，
赵漠只一脸淡定地瞥了他一眼，
“你当我们家宁宁，真的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