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八怪,没人说你很好看吗。”裴斯寒笑眯眯问。
原织梦并没有发作,盯着他,死死盯着他,忍着,忍……忍无可忍。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好。就冲你这句话。今天你不好好陪爷玩还就不成了,”裴斯寒将人给拦腰圈住给按到对面座位上,他把蛋糕移到她面前说,“说正经的,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不对你做任何事。你要是不满意,尽管想想我处事手段,会不会让你后悔。”
“你到底什么意思。”原织梦真烦透了,耐着性子最后问他一遍。
“看上你了,还能有什么意思。”裴斯寒坐回座位上,漫不经心回答。
“……”她就那样看着他,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在整她。
“吃蛋糕,特意为你点的。还想要什么,别客气。”
“想要你滚。”
“那不行。”
“有病。”织梦站起身就要走。
“有病你也得给我坐着。”裴斯寒窝进沙发,撑着头看她,懒懒道。
原织梦尽量沉下一口气,她对视上裴斯寒的眼神看了许久,从他眼睛里,她可以看到他想表达的意思。
所以那也行,织梦坐回了原位,一本正经地说:“我给你讲个事好了。”
“嗯?什么事。”
“其实我有一个身份没有人知道。”
“比如你是我的……”裴斯寒听到这话就想打岔。
“我是一只吃人的鬼,活了两千年。”原织梦看向他,黑色的眼眸深而黑,隐隐有笑意。
“……”
“我吃过最多的就是像你这种人。”
“我什么人?”裴斯寒的重点很奇怪。
也确实,原织梦要说:“蠢货。”
裴斯寒:“……”这个不好接话。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了。”
“……噢,就这样嘛!”裴斯寒笑了笑。
原织梦挑眉,神情莫名诡异:“所以你不害怕吗。”
“我怕啊,怕你还能继续往下编。”
“那然后就是你要是惹我的话,我可能真的会吃掉你。”
“我比较喜欢清蒸,不要任何佐料。”裴斯寒继续没人性地笑。
“但你的内脏是黑的,得处理掉。”
“嗯?这个我不赞同。”
“那直接油炸好了。”
“会很疼吧。”裴斯寒想了想觉得不太妥。
“那没办法,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那倒没有,我可没说要让你吃。既然我知道你是鬼了,就好办。我们裴家往上九代都是朝廷御用除鬼师,给我算命的先生还说我继承了祖先的优良血统,以后定有一番大作为。想来,是要我收了你吧。”裴斯寒说得那是确有此事。
“你说的那个什么先生一定是我的手下败将之一,为了报复我就欺骗你这种蠢货。”
“不会吧,我也觉得我天赋异禀,很擅长收服妖魔鬼怪呢。要不我试试?”他的样子还真有那么回事。
“试个屁,你幼不幼稚。”说了这么多,其实她累了。
“只要你觉得好玩,我乐意奉陪继续说。”裴斯寒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还真有那份谈判的意思。
“呵,无聊。”原织梦翻了一个白眼。
其实她就是换了一个说法让他觉得无语就放弃这种无聊的纠缠。
但她没想到这个家伙还能一本正经地接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对什么神魔戏呢。
但其实裴斯寒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有耐心,她一开始说自己是鬼的时候,他就想笑。
但没办法,莫名其妙就接话了,像极了一个中二少年。
*
夜入深,裴斯寒做了一个梦,吓得他半夜爬起来打游戏。
额,具体什么梦来着。
好像是在一个游戏世界里,自己变成了一个穿着道服的除鬼师,在一片森林里追逐一只无恶不作的女鬼。
然后在他们打架的时候,打着打着他就被女鬼踩在脚底下当俘虏。
卧槽,他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所以他上了游戏又开始大杀四方。
月亮爬到树梢上安安静静的,偌大的房间以黑色为主调,唯有手机灯光闪在他脸上恍恍惚惚,有点吓人。
等他打了一盘又一盘,眼睛实在坚持不住的时候,他一闭眼脑子里就是白天那个丑八怪说她是女鬼的时候的脸。
现在想来有点不对劲,那会虽然丑八怪是一本正经的,但是嘴角好像露出了一抹耸人的微笑。
只是白天他没有注意到,现在是细思极恐啊。
不会吧,不会真的是女鬼吧。
裴斯寒把自己塞到毯子里,闭上眼睛强行冷静。
夜静悄悄的,他不由得竖起耳朵听周围的声音。但是没有声音,很安静,安静得很可怕。
“我去……”裴斯寒有点慌,人一到晚上真的容易想多。
可是他要记住他是除鬼师啊,可除,除,除,除什么除,裴斯寒越想越不对劲,猛得掀开被子就骂骂咧咧出了房门。
外面的长廊一样很黑,裴斯寒烦烦躁躁靠着记忆走到一个门前就猛敲。
唐承快疯了,他半夜回来这还刚入睡呢,外面是哪个祖宗哦。
他颓丧着个脸打开了房门,一双睁不开的眼睛还没看清人,祖宗就风风火火跑了进来,咻得钻到他被子里闭眼装死。
唐承唉了一声,拖着鞋子回去,打开灯,半睁眼问:“糖果儿,你干嘛。”
某个被叫糖果儿的不答话,表示我已睡着。
唐承没听到回答也没说什么,关了灯也钻被窝里继续睡。
裴斯寒翻了个身看着唐承睡着的样子,他想了想突然开口问:“舅,唐家祖上是干什么的。”
唐承闭着眼说:“盗墓的。”
“有冒犯过什么吗?”
这会唐承没有说话,裴斯寒推了他一下,唐承就随意嗯了一声。
裴斯寒立刻警铃大作问:“有没有冒犯过什么怨尸的墓?”
“我哪知道。”唐承皱眉,这孩子不睡觉问这个干嘛。
“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信,你就挺鬼的,半夜不睡觉吵我减我寿命。”
“说真的,信不信。”
“你小时候皮,你妈和我给你求过一符,你不愿意带,现在护身符就放在我床头柜最底下的抽屉,你自己拿。”唐承说完就翻过身不再理裴斯寒。
裴斯寒立刻去找,还真的找到了,他挂脖子上躺回了被窝里。
身边是唐承均匀的呼吸,裴斯寒深呼吸一口气,这才闭上眼睛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