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1)

团团倒也没打算对路斯容有所隐瞒,指了指一直照顾自己的保姆,奶里奶气道,“是她告诉我的。”

路斯容随着团团的手指看过去,被盯了的保姆立即垂下了头,心里懊恼极了,她怎么能当着小少爷的面乱说话呢!小保姆也是没料到,就是无意中说漏的话,团团居然都给记住了!

路斯容朝着小保姆招了招手,“你过来。”

小保姆畏畏缩缩的走到路斯容的面前,低垂着眼不敢乱动。

“说吧,怎么回事?”

路斯容的声音严肃极了,小保姆知道说错话了,一时愣着没搭腔。

“说!”

路斯容的耐心极其有限,声音也冷透了,小保姆招架不住,只好将自己无意在书房听到的对话内容一五一十的转达给路斯容。

那天路斯容带着阮阮离开机场以后,郁浅浅根本没跟着展辰,而是执意自己离开了。展辰在遵循了路斯容的意见以后,倒也没有再管这件事情。

路斯容是真没想到,自个儿的糊涂老妈,怎么会同意让郁浅浅住进来?眼见着自己和阮阮的婚期近了,郁浅浅的突然出现,总让路斯容觉得不太安心。

“二少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偷听夫人和郁小姐谈话的。”

路斯容挥了挥手,不耐烦道,“说重点。”

“是,是,”小保姆不敢忤了路斯容的意思,如实陈述,“那天郁小姐突然来找夫人,一进门就哭的稀里哗啦的,二少爷您也知道,夫人向来心软,而且,夫人很喜欢郁小姐。”

“这我知道。”

“郁小姐,郁小姐喜....喜...”小保姆张了几次嘴,却都没能将到嘴边的话说出口,害怕路斯容听了不高兴。

“照实说。”路斯容拧着眉,显然是在极力隐忍。

小保姆绞尽脑汁措辞,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总结道,“郁小姐喜欢二少爷,夫人曾经也极力撮合过,现在知道您结婚了,郁小姐心里难受,夫人也心疼,为了安慰郁小姐,就让她住下了。而且郁小姐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参加您的婚礼。”

路斯容揉了揉眉心,声音更沉了,“下去吧。”

小保姆如蒙大赦,立即以风一般的速度跑开了。

阮阮过来的时候,刚好就看到这一幕,团团对阮阮的热情总用不完似的,一看到阮阮就笑的像朵向日葵,灿烂的不得了。

团团支着手,大声嚷嚷着阮阮抱抱,阮阮将人抱进怀里,顺势坐到了路斯容的身边。

路斯容却只是所有所思的盯着阮阮,阮阮笑着偏过头,疑问道,“怎么了?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郁浅浅...”

路斯容的话才刚起来头,就被突然冲过来的郁浅浅给打断了,她娇笑的声音听起来分外刺耳,“斯容哥,阮阮姐,可以开饭了。”

路斯容想了想,决定先吃了饭再同阮阮解释解释。郁浅浅叫了两人以后就离开了,路斯容和阮阮也从沙发上起来,阮阮走在路斯容后面,突然伸手握住了路斯容的手掌。

“斯容,”路斯容回过头,“我真的没关系,而且我相信你。”

路斯容回握住阮阮的手,阮阮却继续说道,“我知道,郁小姐是芷璇的妹妹,你肯定心里不太舒服。可是妈妈挺喜欢她的,邀请她来家里住,也是老人家的一片心意。我相信妈妈也没有别的意思,所以你不要生气。”

听阮阮这么说,路斯容一直阴霾的表情瞬间转晴,有点无奈的刮了刮阮阮的鼻头,“你这么善良,会被人欺负的。”

阮阮笑的一脸天真却依赖,“你不是一直在我身边吗?”

路斯容将阮阮的手握的更紧了,“恩,那倒也是。”

其实阮阮大概是能理解凉梦的。

阮阮不太懂人情世故,也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虽然和路斯容在一起以后已经渐渐改变了很多,但这种改变仍是缓慢的。

而郁浅浅不同,她能够轻而易举的将凉梦哄得开心,也会撒娇卖萌讨长辈喜欢。

凉梦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失去了顶梁柱丈夫,中年时又痛失爱子,凉梦是孤独的。加之郁浅浅也是部队出身,因为自家的原因郁浅浅也失去了姐姐,这所有的理由加在一起,足以让凉梦对郁浅浅特殊。

这些事情,在上次凉梦打算介绍两人认识以后就零零散散的和阮阮说了一些,这也是阮阮如此放心的原因。

餐桌上,郁浅浅积极的调动着气氛,完全不把自己当客人的架势,仿佛阮阮才是客人一样。

路斯容有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发火了,还是阮阮用眼神及时制止了他。凉梦好不容易这么开心,就这么破坏了凉梦的兴致,不太好。

老爷子虽然也不是很喜欢这个郁家女娃,但也没有路斯容那么明显的排斥感。

谁都没想到,最后让郁浅浅闭嘴的人,竟是团团这个小机灵鬼。

郁浅浅还在喋喋不休,分寸拿捏的很好,并不会惹人嫌。可团团这个护妈心切的宝宝可就不满意了,在郁浅浅又一次张嘴说话时,甜甜的叫住了郁浅浅,“郁阿姨。”

郁浅浅看向团团,甜美的笑着,声音软软糯糯的像块儿,“怎么了,团团?”

团团睁着双无辜的大眼睛,问道,“你肚肚痛吗?”

团团的问题将在座的人都听得一头雾水,唯有路斯容一人听懂了团团话里的意思,唇角轻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看来这“儿子”没白疼,还知道出其不意的攻击敌人。

郁浅浅自然也是没明白团团的意思,又耐心性子问了一遍,“团团想说什么呢?”

“太爷爷常说,食不言寝不语,否则,会胀肚肚。”

团团此话一出,郁浅浅脸上伪装出的笑容差点破功的僵在脸上,心里恨不得把这小鬼暴打一顿,面上却笑的更甜的夸赞道,“团团可真厉害。”

团团毕竟年纪还小,还以为郁浅浅是真的在夸他,还不忘往阮阮脸上贴金,“那当然,因为我有全世界最厉害的麻麻!”

阮阮无奈的笑着摇头,团团却已经下了椅子跑到了路斯容的身前,邀功的意思明显。

团团凑得离路斯容极近,“粑粑,我做的棒吧?”

路斯容没说话,但嘴角的笑容却泄露了一切。

郁浅浅被个小娃娃说教了,心情很难好起来,但为了不露出破绽,在面对凉梦时,还是能习惯性的摆出一副娇俏女子的模样。

饭后,团团央着阮阮和路斯容带着他去散步,临出门前,还对着郁浅浅得意的吐了吐舌头,在炫耀一家三口闲适的时光。

郁浅浅忍着心里的不满,安静的陪着凉梦在书房,可心神却全被外面花园里的场景迷住了。

凉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郁浅浅的身边,直到凉梦突然开口说话,郁浅浅才后知后觉。

“很神奇吧?”

郁浅浅回头看向凉梦,不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凉梦脸上的笑容很安定,“我是说阮阮和团团之间的相处,像亲生母子一样和谐。”

花园里,是一家三口在嬉戏。路斯容此时脸上幸福的笑容,是郁浅浅从没看过的表情。手指不经意间拽紧了垂在腿边的衣袖。

为什么?!

等了那么多年,陪在路斯容身边的人,为什么还不是她?郁浅浅本以为自己算好了一切,阮阮完全是意料之外的存在。

可就是这样意外的存在,彻底的剥夺了她去到路斯容身边的机会。

阮阮!郁浅浅咬牙切齿的在心中默念!

“为什么?”郁浅浅突然看向凉梦问道,是小女孩儿似的疑惑声音。

凉梦是真心喜欢郁浅浅,此时只当她还是接受不了路斯容已经结婚的现实,只软言软语的安慰着,“浅浅,你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曾经也一度想让你成为我的儿媳。”

郁浅浅眨巴着双杏眸,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

凉梦突然握了郁浅浅的手轻拍了拍,目光却落在了外面的花园上两大一小的追逐身影上,“可是,感情这种事,强求不了。”

“我一开始也没有打算接受小晚,但是真的接触以后,我决定相信斯容的选择。陪在他身边的人,他肯定比我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凉梦拉着郁浅浅回到沙发上坐下,“我知道你对斯容的心意,可是他已经做出了选择,我希望你尊重他。”

郁浅浅什么都没说,凉梦的话已经足够表明立场了,她也终于想明白,凉梦主动留下她在路家老宅住下,就是为了看着她彻底死心。

“你姐姐的事,我们路家一直觉得有亏欠,做不成婆媳,我们可以做母女。”凉梦的眼神很坚定,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眼下关头,郁浅浅只能垂了眼做出难受的表情,最终却也顺从的点了点头。

凉梦这才心满意足,声音里带了点笑意,“以后,路家就是你的另一个娘家,斯容是你的哥哥,小晚就是你的嫂子。”

见郁浅浅的表情始终不太好看,凉梦又继续道,“你也别难过了,你和斯容这辈子大概是有缘无分。就跟斯容曾经说的一样,你们两个要是能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根本用不着我去撮合。”

郁浅浅抬起头看着凉梦,眼里亮晶晶的,有缘无分?这四个字,深深的刺痛了郁浅浅。

“放弃吧,”凉梦的语气也渐渐有了疲惫感,“两年前斯容拒绝你的时候我就说过让你放弃,那个时候斯容身边没有人,你不放弃我也不好说什么。可现在他已经有了小晚,你就不要再执着了。”

执着?郁浅浅笑,心底却冷透了。

这辈子,她郁浅浅唯一想要的就只有这三个字——路斯容。她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放弃这个词。

郁浅浅的心底酝酿着风暴,表面上却装出柔顺听话的模样,“只要斯容哥幸福就好。”

结婚典礼的日期已经渐渐推进,毕竟是一生一次的婚礼,路斯容推掉了不少事情,亲自把控着一些婚礼细节。

阮阮也没让自己闲下来,主动承担了手写请帖和伴手礼礼物。

这一天又拉着奈嘉陪着选了一天的伴手礼,两人都快要累瘫了。

奈嘉窝在沙发上,也是颇多感慨,“这结婚太麻烦了,需要做的事情还真多。不过呢若是穷人家的儿子女儿办个婚礼就简单多了,摆几桌酒,收点红包也就算了,你们这些有钱人就是麻烦。”

阮阮笑,饮了一口杯中的果汁才道,“你放心,你如果要结婚,外公肯定会为你打理好一切。不用你自己这么麻烦。”

阮阮一提起家里那老顽童,奈嘉疲惫的脸上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阮阮哭笑不得的看着奈嘉,这段时间太忙,也没怎么顾得上奈嘉,“难道外公又做了什么惊天骇俗的事情,若得我们奈嘉大小姐如此苦恼?”

奈嘉很是无奈地摇摇头,“外公新潮了一段时间以后,又回归了传统路子。”想了想又道:“阮阮,你说我外公那么年纪一个老头子,怎么精力那么好,你说他每天养生健身不是挺好的,为何偏偏揪住我的事儿就是不放呢?”

阮阮很是好奇,“什么回归舍弃路子?”想了想又问,“难道他又想安排你相亲?”

“可不是,”奈嘉鼻子里直哼哼,不想阮阮烦心,犹豫再三以后,还是简单的同阮阮说了几句,“外公最近对一个男人特别有好感,想尽各种方式让我和那男人见面,结果我死活拒绝,可老爷子的怪招太多了,我哪里敌得过?昨天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般的逃出来一回,日后还不知道用什么招数又来对付我呢!”

阮阮毕竟和奈嘉这么多年感情了,就像是彼此心中的蛔虫一样,轻而易举的发现核心问题所在,“问题出在这个男的身上?”

说起这个男人,奈嘉的表情简直苦不堪言。

“怎么?还有你搞不定的男人吗?”

“你可别抬举我,我什么样儿你不知道啊,就一纸老虎。”

阮阮轻轻笑开,奈嘉对于自身的这个评价还是挺务实的,赞同的点头,“这一点倒是没错。”

见奈嘉又沉默着不说话了,阮阮也开始对这个男人好奇了,“所以呢,你和这个男人怎么样了?”

奈嘉摊手,“还能怎么样,我又没有见到他,能怎么样啊?”

其实在阮阮心里还是挺羡慕奈嘉的,虽然外公那种方式让奈嘉很不适应,但那毕竟是老人家的关心和疼爱。阮阮生在那样复杂的家庭环境中,她是一时一刻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奈嘉,要不然你就和那个男人见一见?”她试探着与奈嘉商量,“其实并不一定接受传统相亲的男人都不好,也不是这样的男人就不优秀,也许有的男人是因为太忙,实在没有时间去找女人培养感情,有的也许……”

她话没说完,奈嘉已经翻白眼了。

“阮阮,你什么时候和外公在一条战线上了。”

“那你也不能总单着啊!”阮阮瞅了瞅桌上堆着的结婚用品,“你看我这都要结婚的人了,你也得与时俱进赶上来啊!”

奈嘉鼻子一皱,“谁有你那么幸福,抱到路总那么一个高富帅啊!”

“你羡慕忌妒恨了?”

“是,是,是!”

阮阮激她,“那你也找一个,也让我羡慕忌妒恨一下?”

奈嘉将手中的杂声往沙发上一摔,“阮阮,你别以为我不敢!”

阮阮被她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你要是敢,就做来给我看看。”

“好你个阮阮。”奈嘉一脸仇恨,“咱们没有办法做朋友了!”

奈嘉气乎乎地走出去的时候,正好迎面撞上了走进来的路斯容。

“奈小姐,怎么了?”

“哼!”奈嘉瞪他一眼,抱着双臂没说话。

路斯容一头雾水,又问,“什么情况?”

“还不是你老婆。”奈嘉倒是没客气,“你那个快要嫁出去的老婆,整日嫌弃我找不到男人,我现在就要出去找一个回来给她看看。”

奈嘉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路斯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你回来了?”阮阮看路斯容回来,笑容满面地迎了过来。

路斯容将她搂在怀中,在额头轻吻了一下,也没有过问奈嘉的事情。因为他心里明白,阮阮和奈嘉那是生死至交,根本不会因为几句话或几件事也引起什么误会和纷争。

“下午会有人来送衣服,咱们今天就不出去了。”路斯容看着阮阮略带疲惫的神色,心疼道:“婚礼的事能交待别人去办的,你就不要亲力亲为了。”

“那怎么行。”阮阮一边整理桌上的东西,一边认真地道:“结婚是个大事,一辈子就这么一回,我必须得认真对待。”

“一辈子就这么一回。”

这话倒是听得路斯容极为舒服。

他一手搂着阮阮的肩膀,仰头靠在沙发上,从落地窗边望着穿外碧蓝的天空,内心无比满足。

理想中的人生也就如此吧!

有自己理想的事业,相爱的人就在身边,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亲人。

还求什么呢?

路斯容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微眯着双眼靠在沙发上休息。

阮阮也不管他是不是睡着了,兴趣不减地整理桌上的东西,然后还分门别类,好像一直不知道累一样。

突然,自己的身体就横空飘了起来。

“咦!”阮阮惊呼出声时,路斯容已经抱着她向二楼走去。

“斯容,你干嘛?”她一边问一边扫视四周,真不想被佣人发现他们如此样子。

路斯容按动摇控器,窗帘自动闭合,隔断了窗外的阳光。

阮阮将衣袋从被子里移出来,瞧着路斯容脱掉雪白的衬衫和笑挺的长裤。

她推着他胸前结实的肌肉,半推半就地道:“我就知道耍流氓。”

路斯容将她纤细的身子搂在怀里,压着声音道:“可是我只对你一个人耍流氓。”

他说得极为动情,有那么一瞬间阮阮甚至愣住了。

她抬着水汪汪的双眸怔怔地看着这个要与自己共度一生的男人,内心像翻掉了五味瓶一般复杂。

路斯容却笑了,“阮阮,即便我长得再好看,你也不用一直盯着看吧!”

阮阮缓过神来也笑了,她用修长的手指在他的腹肌上摩挲了好一阵,才又抬眼道:“斯容,我们真的要结婚了。”

“嗯。”他压低声音,用下巴抵着她的额头,“真的要结婚了。”

她抬眸,与他对视。

“未来还有那么多年,你总是面对我一个人,会不会觉得烦?”

“不会。”他摇摇头,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我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和你在一起。”

“万一烦了呢?”

阮阮再次抬眸确认,“以后的事谁也料不准,斯容,若是有一天你觉得厌烦了,不想和我在一起了,你一定要告诉我……”

她话没说完,樱唇已经被他覆盖。

“我不会有厌烦的那一天。”顿了顿,又道:“阮阮,我是怕你会厌烦。”

阮阮抬手搂住他的脖子,甜笑,“我也不会,这辈子我认定你,就是你。”

两天后,正值母亲的忌辰。

阮阮去花店买了一束淡雅白菊,来到母亲墓前。

半意外半预期之内的发现母亲的墓碑前已经摆放了一束新鲜的白菊。

这种情况几乎年年都会发生,每到母亲的忌日,她都会在墓碑前发现一束白菊,起初,她只当是有人送错了,可是……会有人年年送错吗?

那么……这花究竟是谁送的?

她心中迷茫,完全没有任何头绪,或许,是管理墓地的人好心的想给年纪轻轻就去世的母亲一点慰藉吧!

阮阮半跪在墓前,看着墓碑上相片中母亲那年轻的模样,她去世的时候,才年仅二十七岁。

多么年轻的生命,却香消玉损。

妈……

她轻轻抚摸着相片,内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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