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1 / 1)

她心神一滞,他不是还在宫里吗?为什么追出来?莫非他瞧出端倪?

她跳下马车,抱拳一礼,恭敬地问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良辰站在主子身旁,随时准备开打。

“本王总觉得,公子似曾相识。”墨非白盯着她,眼神森寒。

“王爷说笑了,小人从外地来到京城,第一次来,未曾见过王爷。”苏轻亦心头一震,昌王好厉害的观察力。

“是吗?”他斜勾唇角,俊色风流,“虽然你掩了真容,但一个人的言行举止、性情习惯不容易改变。若本王没有猜错,你与本王是旧识。”

“小人一介布衣,哪有福气识得王爷?”

“那就试试!”

话音还没落地,墨非白就下令,那四个黑衣大汉从屋顶急速飞扑而来。

苏轻亦不能使用雪绸,雪绸绑在腰间,只能用“天下无针”和剑法。忽的,她跃身飞起,手里的长剑急速挥舞,一道道剑气飞向对方,气势凛冽。

良辰的手里也是一把长剑,虽然武功不及主子,但好歹可以抵挡一阵子。

对方的四个黑衣大汉武功不俗,并不使用利刃,雄浑的内力化作气劲飞袭而来,势不可挡。

这些日子,苏轻亦没有偷懒,每日都在练幻影,不过第十境是最高一层,很难突破。有一点至关重要,她始终无法参透,因此,总也突破不了。然而,这并不妨碍她与敌交战。

良辰对付一个黑衣大汉,其余三个一齐围攻苏轻亦。

苏轻亦凌空飞旋,银针伺机飞出,长剑挥舞得极快,银白的剑花化作可怕的杀气。

这时,已经看不到她的人,她已经变成一道白影,以光的速度穿梭在三个黑衣大汉如大网一般的气劲里。

墨非白的眉宇阴沉了几分,此人的武功相当的诡异,虽然所使的兵刃不同,不过招式路数与苏轻亦颇为相似。以此,他更加断定,这个文渊公子应该就是苏轻亦。

锦鸾杀害北影国荣华郡主,苏轻亦与荣华郡主交情那么好,必定来东海国报仇。

三个黑衣大汉内力雄厚刚猛,形成一个强大的磁场,将她笼罩在里面。她却像一只飞鸟,急速地飞,顿时,二十多支银针天女散花似的飞出去,刺中两人,当即受了内伤。

另一个黑衣大汉大怒,迅速拍出一掌,她也跟着使出内力,一道雪光飞出,截住对方的气劲。

良辰被那黑衣大汉打得已经吐了两次血,此时趴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黑衣大汉走过去,再使出一掌,她就一命呜呼。

苏轻亦大惊,连忙飞出三支银针,迫使那黑衣大汉住手。

然而,这时候,墨非白蓄势而出的一道黄光已经逼到她左侧,那个黑衣大汉的掌风也再次袭至。

锦鸾双目受伤,基本是失明了,父皇心痛不已,扬言要抓住伤她的凶徒,为她报仇。

只要抓住苏轻亦,交给父皇处置,父皇就会对他刮目相看,就会重用他。

苏轻亦心里一跳,墨非白与黑衣大汉的双面夹击已经近在咫尺,她唯一的下场便是,生生受了这致命的一击。不过,她练了幻影,想要避开敌方的致命一击并不难。

当即,她仓促地使出幻影,眨眼之间消失。

眼见她故技重施、消失不见,墨非白的眼眸霎时变得阴鸷,朝着良辰伸手一吸。

良辰就像一片落叶,被狂风卷起,飞向他。

他扼住她的脖子,脸膛布满了阴寒的杀气,“再不出来,本王立即扭断她的脖子!”

隐身的苏轻亦精致的眉目缭绕着骇人的魔煞之气,杀气凛凛,她飞出雪绸,雪绸的另一端缠住良辰的腰肢,硬生生地把她抢回来。

墨非白和黑衣大汉看不见雪绸缎,却感觉得到空气里气流的些微震动,以此判断出苏轻亦所在的方位。

当即,他的手里多了一把苏色光剑,刺向左前方。

苏轻亦微惊,立即抽回雪绸,往后退了几步。

那把苏色光剑脱离他的手,好像看得见她在哪里,急速飞向她。

两个黑衣大汉也趁机向她攻击,气劲刚猛。

虽然她想继续隐身,但已经没有必要。

既然墨非白认出她,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她从容地现身,挥舞雪绸,转瞬之间,雪绸多了四条,两条击向黑衣大汉,一条与光剑搏斗,一条飞向良辰,试图把良辰抢回来。

墨非白阴冷地勾唇,握住苏色光剑,纵身跃起刺向她。

苏轻亦操控着雪绸,一心四用,难免心思不齐。她挥动雪绸,击中黑衣大汉的胸口,顿时他扫飞出去。然而,墨非白的剑气已经飞袭至面前,直击她的心口,她避无可避。

若被击中,她必死无疑,光剑的威力不可小觑。

她冷汗直下,好像听到死神的召唤。

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不知何处出现的一道雪光,疾速飞来,拦截光剑的剑气。

叮的一声,光剑的剑气消失了。

苏轻亦顿时松了一口气,不由得好奇,在东海国,谁会救自己?

能在墨非白光剑下救下自己的,在这世上,怕是凤毛麟角。

墨非白的眉宇笼罩着阴沉的怒气,明明已经可以杀死苏轻亦,向父皇邀功,没想到还是差了一点点。救她的人是谁?他一定要杀死苏轻亦!

当即,他再度使出杀招,挥舞光剑刺杀而去,却没想到,一道凌厉可怕的雪光冲着他的胸膛飞来。他大惊失色,连忙往后翻了几下,避开这一击。

他看见,一个紫袍男子飞速掠来,脸上带着薄薄的银色面具,墨色披风张扬地飞起,狂妄如龙卷风。

苏轻亦也瞧见了,就是这个人救了自己?紫袍?墨色披风?这衣着怎么看怎么像北影寒的风格。

墨非白不由分说地使出两道黄光,却是飞向紫袍男子。

紫袍男子临风而立,薄削的唇轻微地斜起,随意地伸出两指,雪光奔涌而去,看着那么的潇洒,又那么的霸气。

墨非白知道对方内力不俗,却没料到这般厉害,汹涌奔来,无可抵挡。他的五官备受挤压,倒飞出去,滑行三丈才停下来。

“你是北影寒!”他气息紊乱,不甘心地问。

“不想死,就立即滚!”紫袍男子用腹语说道,戾气翻滚。

墨非白心里清楚,今日再也杀不了苏轻亦。当即,他掠身飞起,转瞬之间就消失了。

而那几个黑衣大汉,也纷纷撤了。

苏轻亦研究着紫袍男子,他当真是北影寒?他知道自己来金城?

良辰慢慢走过来,嘴角有血迹,关心道:“公子,你没事吧。”

苏轻亦摇摇头,看向紫袍男子,盯着他的黑眸,犹疑道:“你是……”

紫袍男子走过去,凤眸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拉起她的小手。

其实,她早已认出来,并没有挣脱手。

当即,良辰悄然后退,让他们好好说话。

他轻抚她的小脸,拇指轻轻地摩挲,他的凤眸水光摇曳,盛满了刻骨的深情、彻骨的思念。

虽然这张脸不是以往熟悉的那张脸,可是,无论她变成什么样,他总有办法认出她。他看见的,还是以往那个她。

苏轻亦没有闪避,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墨色琉璃般的瞳眸闪着盈盈的水光,心里翻江倒海,思念的潮水冲击着她的心防。

在异国他乡与他相见,而且他在危急时刻救自己一命,这是天意吗?这是老天爷的安排吗?

离开北影国的时候,她暗自决定,倘若他来找自己,并且找到自己,她就考虑再次接纳他,不管他跟凤云卿有过怎样的过往。再者,那次他身中蛊毒,性命不保,也是被她连累。她有什么资格苛求他?

陡然,紫袍男子抱住她,死紧死紧地抱着,好似要把她融入自己的体内。

这熟悉的胸膛,这熟悉的温暖,这熟悉的体香,让她格外的安心。

她情不自禁地闭上双眸,沉醉在这重逢的快乐里。

思念倾泻而出,毫无保留,向彼此证明,心里满满的都是对方。

短短十几日未见,却好像隔了一年、十年、百年,对彼此的思念已经到了入骨入肺、灵魂煎熬的境地。而现在,他们都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心情,灵魂战栗,筋骨发软。

好久好久,他们才分开,气氛有点尴尬。

毕竟,之前他们因为凤云卿的事而分开了一阵子。

苏轻亦正想开口说点儿什么,北影寒摘下银色面具,姿势优雅,露出一张人神共愤、天地不容的雪颜。

她痴迷地凝视他,其实这张俊容已经烙印在心里,无论何时何地,都与她同在。

“让我看看你,可好?”他轻抚她的脸颊,嗓音暗沉低哑。

“嗯。”她轻声应道。

他找到人皮面具的一角,猛地一撕,熟悉的小脸立即出现在眼前。

是的,就是这张脸!就是她!无时无刻不在他的脑海浮现!

北影寒的双手捧着她的脸,拇指轻轻地爱抚吹弹可破的雪腮,凤眸的水光越来越多,摇曳闪烁。

“轻儿……”

他哑声呢喃,把她按入怀里,抚摸她的后脑,摩挲她的脊背。

苏轻亦靠在他肩头,感受着他的温热与强悍,筋骨不由自主地软了,一时间难以自拔。

小巷不时有人经过,看着街边这对男女缠绵的相拥,旁若无人,不禁纷纷侧目。

之后,他们回到文渊阁。

苏轻亦把他带到后院的二层小楼里,这是她与两个侍婢住的地方,只有王掌柜可以来这儿。

北影寒打量着这栋装饰雅致的小楼,问道:“你把这里全买下来了?”

“只用了九百两,就把文渊阁买下来了。”她得意地笑。

“九百两?之前的那老板急需用钱吗?在日苏城,九百两只能买一个小院子。”他咋舌。

“那老板自然不卖,要三千两。砍价是门技术活,最后我用九百两跟他成交。”

“你居然还有这等经商头脑。”北影寒含笑赞叹。

“对了,你怎么来东海国了?今日才到的?”

苏轻亦斟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他面前。

他一饮而尽,“昨日早上就到了。”

在北影国,他收到金城传回来的五花八门的消息,注意到一件事:文渊阁重新开张,推出新菜。

虽然他不知牛排究竟是什么菜,但他总觉得这件事与轻儿有关。这等古怪新奇之事,是轻儿的作风。因此,他立即动身,骑死了四匹快马赶到金城。

她又问:“我戴着人皮面具,你如何认出我?”

北影寒凤眸轻眨,“到金城之后,我不眠不休地潜伏在文渊阁,每一个时辰换个地方。”

苏轻亦汗颜,“你不停地换地方,就是不想让我察觉?”

他颔首,顿时,她又生气又甜蜜,气他不顾自己的身体,不好好休息。不过他潜伏在文渊阁四周,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或者是想确定自己是不是苏轻亦。

“那你何时确定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她挑眉笑问。

“有一次,我潜伏在茅房附近,你上茅房,我听见你说话,就确定你是。”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你看见我上茅房了?”苏轻亦笑着打他。

北影寒捉住她的手,顺势把她拉到怀里,双臂圈抱着她,“你让你祖母转给我的话,当真吗?我找到你了,我们……不要再分开,好不好?”

她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她无法不介意,虽然她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要介意他与凤云卿那件事。

见她没有回答,他心里清楚,她的心结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开的,只能慢慢来。

“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苏轻亦低声道。

“好,我不逼你。”

北影寒声音低沉,这样抱着她,就已经知足了。

其实,他也不能原谅自己,可是一想到漫长的下半生再也见不到她,再也不能抱她、亲她,再也不能与她携手并肩,他就好像身陷黑暗的绝境,没有任何光亮,没有任何希望,心痛得快死掉了。

因此,他改变了主意,绝不放手!

即使她不原谅他,他也要留在她身边,千方百计地诱惑她,虏获她的心。

“你什么时候回去?陛下没了你可不行。”苏轻亦赖在他怀里,轻声问道。

“不回去了。”北影寒淡淡道,分开她的纤纤玉指,与她十指相扣,十足十的柔情蜜意。

“啊?为什么不回去?”她惊愕地抬头。

“为什么要回去?”他好整以暇地反问。

“你是风云骑大都督呀,陛下失去你,怎么行?朝堂没有你,怎么行?”

“即使北影国没有我,他们也照样上朝议政,不会因为我一人而有所改变。陛下失去我,也不会怎样,仍然是铁血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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