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1 / 1)

王管家长叹一声,吩咐他们把锦盒放下,然后出去找几个下人问话。

问了一圈,终于得到答案:前不久,少夫人和五小姐来过库房,说是来点算贺礼。

王管家寻思,莫非是他们不小心把羊脂白玉瓶打碎了?

少夫人与五小姐可是老夫人心尖上的人,这件事还真不好办,看来只能先禀报老夫人,让老夫人拿主意。

王管家正要离开小苑,却看见永阳公主与苏冰烟迎面走来,连忙俯身行礼。

不知为什么,他心里一慌,手有点抖。

“王伯,你怎么了?”苏冰烟狐疑地问道,向永阳公主挑眉示意,“你刚从库房出来?库房出事了?”

“没……没……”王管家连忙否认。

“那你为什么紧张成这样?”她厉声追问,“库房失窃了?”

“没有,四小姐。”他强装镇静。

“母皇把羊脂白玉瓶赏赐给你们,本宫最喜欢这羊脂白玉瓶了,以后没得看了,本宫要去看最后一眼。”永阳公主语声轻缓,神色高高在上。

“公主……”王管家着急地阻止。

“大胆!你敢阻拦本宫?”她陡然喝道,疾言厉色,“滚开!”

苏冰烟给他使眼色,“公主只不过是看一眼,你也敢阻拦?”

王管家哭丧着脸道:“公主,四小姐,羊脂白玉瓶……被人打碎了……”

“什么?”永阳公主震惊得无以复加,美眸瞪得圆圆的,演得还真不赖,“这羊脂白玉瓶可是母皇赏赐的,你们竟敢打碎了!你们是不是找死?”

“公主,不是小的打碎的。”他连忙澄清,表示与自己无关。

“那是谁打碎的?”她森厉地问。

“快说呀!”见王管家欲言又止,苏冰烟催促道。

王管家原本不想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先禀报老夫人,让老夫人拿主意,可是,现在是瞒不住了。他回道:“小的还在查,据说少夫人和五小姐之前来过库房点算贺礼。”

永阳公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方才咱们经过这里,听见里面传出碗碟打碎的声音,原来是羊脂白玉瓶打碎的声音!那么,一定是李清姿和苏轻亦打碎的!”

王管家皱着眉头,纠结道:“这也不好断定就是少夫人和五小姐打碎的吧。”

永阳公主挑起长眉,美眸里厉色翻涌,喝道:“那么,就是你打碎的!打碎凤赐之物,是对天恩的藐视与亵渎,轻则杖一百五十,重则处死!”

这天寒地冻的,他冷汗涔涔,为了保住一条小命,他选择闭嘴。

她冠冕堂皇地说道:“羊脂白玉瓶是母皇喜欢的摆件,赏给你们苏府是对你们的恩宠,你们竟然这般不知好歹,打碎凤赐之物!这件事本宫定要追究到底!去把李清姿和苏轻亦叫到这里!”

王管家连忙去了,这可怎么办?是不是应该差人先去禀报老夫人和老爷?

苏轻亦陪李清姿回迎春苑,坐了片刻便出来,正要离去,却见王管家快步走过来。

“王伯,有事吗?”苏轻亦见他形色匆忙,心里起了疑惑。

“五小姐,少夫人,永阳公主有请。”王管家道。

“公主有什么事?”她暗暗思忖,与永阳公主有关,必定是没好事。

“小的也不知。”王管家心虚地低头,其实是四小姐叮嘱他,不要对五小姐说是什么事。

“那便去一趟吧。”李清姿也知道永阳公主不怀好意,不过想避也避不了。

披上斗篷,她和苏轻亦一起前往。

库房外的小苑,永阳公主坐在雕椅上,神色高冷,一副主审官的架势。

平安郡主站在一旁,苏冰烟站在另一侧,看见苏轻亦进来的刹那,不由得又妒忌又痛恨,恨不得把她那张脸揉个稀巴烂。

李清姿和苏轻亦恭敬地行礼,苏轻亦看见旁边的簸箕里是一堆碎片,心神一凛:这些碎片应该是羊脂白玉瓶,有些碎片有王母娘娘蟠桃盛会的绘纹。

羊脂白玉瓶怎么会碎?永阳公主叫她们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李清姿,苏轻亦,不久前,你们到库房点算贺礼,是不是?”永阳公主冷冽地问,颇有气势。

“是,公主。”李清姿回道,也知道永阳公主传自己来此是为了什么事,“是祖母让我来点算贺礼的。”

“之前本宫经过这里,听见里面传出碗碟碎裂的声音,并不知是羊脂白玉瓶打碎了。”永阳公主盯着苏轻亦那张五分清美、五分瑰艳的小脸,恨不得立即踩扁了,踩成一堆狗屎,“后来,本宫与苏冰烟来库房看看羊脂白玉瓶,才得知羊脂白玉瓶打碎了。你们府里的王管家第一个发现玉瓶碎了,再者,这段时间就只有你们主仆四人来过库房,那么,是你们打碎羊脂白玉瓶,是不是?”

最后一句,语气陡然变得凌厉如刀,似要将她们千刀万剐!

李清姿惊骇不已,慌张地解释:“公主,我和五妹只是点算贺礼,也看见羊脂白玉瓶,但没有打碎羊脂白玉瓶。公主明察,我们离开库房的时候,羊脂白玉瓶还好好的在锦盒里。”

苏轻亦强调道:“公主,事实便是如此,我们没有打碎羊脂白玉瓶!”

永阳公主冷笑,“你们是无辜的?事实就是,你们点算贺礼之时,不当心打碎羊脂白玉瓶,担心获罪,便逃之夭夭,留了一地的碎片。”

良辰和楚楚也作证,说两位主子并没有打碎羊脂白玉瓶。

“你们是她们的近身侍婢,自然为主子说话,你们的供词不可信。”永阳公主落在苏轻亦脸上的目光冷酷无比,“打碎凤赐之物的罪名可不小,苏轻亦,今日本宫便代母皇惩处你们二人!”

“公主,我们不认罪!”苏轻亦脑筋急转,知道打碎凤赐之物的利害,罪名可大可小,“若要断案,必须要人证物证俱在,敢问公主,公主将我们定罪,可有人证、物证?”

“我们就是人证。之前我们经过此处,听见里面传出东西打碎的声音。”平安郡主姿容平平,看见她从京城第一丑八怪跃成大美人,远远胜过自己,心里非常的不爽、懊恼,恨不得毁了她那张脸,“当时,你们就在库房里点算。我和公主不就是人证吗?再者,苏冰烟也与我们在一起,也可以作证。”

“人证是要亲眼目睹,眼见为实,请问郡主,你亲眼目睹了吗?”苏轻亦从容地反驳。

“亲耳听闻不是一个道理吗?”平安郡主气恼道。

“那可不一样。哪日我模仿郡主的声音,有九分相像,别人亲耳听闻,以为是郡主,其实不是郡主。这么简单的道理,想必郡主明白吧。”苏轻亦冰冷道。

平安郡主反驳不出来,气得咬唇。

永阳公主的美眸闪过一丝阴寒,“这件事无需人证、物证,午后根本没有人来过库房,只有你们。因此,真凶除了你们,还能有谁?王管家,你不是问过了吗?午后除了她们主仆四人,根本没有旁人来过库房。”

王管家抱歉地看向五小姐和少夫人,回道:“小的问过,确实如此,只有少夫人和五小姐来过。”

永阳公主的小脸漾着嗜血的光芒,“事实摆在眼前,无需再审。打碎凤赐之物乃重罪,是对天恩的藐视与亵渎,不可饶恕。鉴于李清姿怀有身孕,暂缓行刑。至于苏轻亦,来人,将她杖责一百五十!”

寻常男子,杖责一百五十已经去了半条命,若是柔弱的女子,那必定是芳魂消逝。

李清姿、良辰等人惊得花容失色,“公主开恩!”

苏冰烟不动声色,不过眼梢的寒意出卖了她的狠毒内心。

这一次,她要苏轻亦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还不把苏轻亦押下,杖一百五十!”永阳公主歇斯底里地下令。

“虽然公主金枝玉叶,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但应该没有断案、定罪的资格吧。”

苏轻亦清冷而语,并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非常冷静。

永阳公主气急败坏,面容立即扭曲起来,“你说本宫没有断案、定罪的资格?”

谁不知道,通常皇家的人握有无上的权势,虽不能随意的杀人放火、草菅人命,但定一个人的罪绰绰有余。因此,永阳公主才炸了毛。

“今日本宫就让你看看本宫究竟有没有资格定你的罪!”永阳公主霍然站起身,好似一只被激怒的母老虎,怒指苏轻亦,“来人,把她押下!本宫亲自给她行刑!”

“公主,你急于给我定罪,给我行刑,不就是因为北影寒吗?”苏轻亦运起内力,暗中传音给她,语声饱含讥讽,“你想得到北影寒,因此给我定罪,要我受刑一百五十,不就是想要我这条命吗?”

“你说什么?”被戳中心事,永阳公主目眦欲裂,气得五官扭曲。

“即便公主杀了我,北影寒也不会喜欢你。你还不如求我,若我跟北影寒说几句好话,说不定他会纳公主为妾,跟你多说两句话。”苏轻亦继续用内力传音,以施舍、怜悯的姿态看她。

永阳公主乃天之骄女,哪里受得了这番羞辱、挑衅?她娇媚的小脸狰狞骇人,杀气腾腾,“本宫杀了你!”

苏轻亦小脸淡淡,语声却极为冷酷,是那种含笑的冷酷,“公主杀了我,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不过,北影寒只会恨你一辈子!甚至会暗中杀了你!”

永阳公主气得浑身发抖,炸了毛的母鸡似的,冲她奔过去,杀招袭出。

永阳公主武功不俗,也修炼了内力,只是难得施展罢了。

但见这杀招凌厉非常,朝着苏轻亦的心口抓去,好似要挖出她的心。

苏轻亦迅速站起身,往旁侧一闪,大声喊道:“永阳公主杀人啦!永阳公主杀人啦!救命啊!”

她只管跑,并不反击。

永阳公主疯狗似的追她,紧追不舍,杀气凛凛。

楚楚连忙把李清姿扶到一旁,以免被她们不小心撞到,于胎儿有损那就大大不妙了。

苏轻亦绕着圈跑,永阳公主怎么也追不上,一边追一边喊打喊杀。

平安郡主和心儿也帮忙追人,可是,即便是三人堵截,也抓不到。苏轻亦就像一只泥鳅,滑不留手,又狡猾奸诈,三人耗尽力气也抓不到。

这时,苏绍谦听了下人的禀报,回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看见的正是这乱七八糟的一幕。而北影潇和北影玄见他神秘地离去,也跟着来看看。

当他们听见永阳公主饱含杀气的叫声,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她们是闹着玩还是真有那么一回事?

“六皇子,王爷,公主要杀我……”苏轻亦看见他们,立即冲过去,躲在他们身后,剧烈地喘气,快断气了似的,“公主诬陷我打碎凤赐之物,要杀我……王爷,六皇子,救命啊……”

“六哥,让开!”永阳公主见她终于停下来,恨不得立即抓住她,一掌拍死她。

“永阳,够了!”北影潇喝道,俊脸冷沉。

由于他拦着,永阳公主根本够不着苏轻亦,气急败坏地跺脚吼道:“六哥,你不帮我抓住她就算了,为什么拦我?”

他怒斥:“你堂堂皇家公主,喊打喊杀,成何体统?”

她气疯了,恨不得一拳揍过去,“六哥,你竟然为了她凶我?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皇妹?”

从来都是六哥呵护她、心疼她,从未对她斥责、吼叫、凶厉,今日,他竟然为了那贱人这么对她,她无法接受!她不能接受!

北影玄将苏轻亦护在身后,这种保护她的感觉很微妙,令他有一种满足、知足的感觉,好似能保护她是世间最美妙的一件事。

北影潇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不闹事,不惹出事来,我怎么会这么对你?”他制住永阳公主两只手,沉声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跟我说清楚!”

永阳公主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凶厉,坚决,对自己毫不心软。

此时此刻,她伤心难过,心里泛起悲酸,为什么连最疼爱她的六哥也被苏轻亦这贱人勾了魂、不再呵护她?为什么苏轻亦抢了她身边的人?北影寒这样,六哥也这样,就连二哥也抢了!

苏轻亦,本宫跟你势不两立!

这时,苏绍谦从李清姿、王管家口中了解到整件事情的大致经过。

无端打碎凤赐之物的罪名可不小,倘若陛下追究下来,苏家吃不了兜着走!

李清姿坚称她和苏轻亦没有打碎羊脂白玉瓶,可是,下午只有她们主仆四人来过库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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