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1 / 1)

众人纷纷点头,佳期笑道:“五小姐说得好有道理。”

李清姿虽然同情沈如萍的遭遇,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沈如萍用袖中箭刺杀轻亦,还给短箭喂剧毒,心肠太狠毒了。这么一想,她就不那么怜悯沈如萍了。

接着,众人说起四日后永阳公主的生辰宴。

众人皆知,陛下最宠爱这个最年幼的女儿永阳公主,什么都依着她,每年都为她举办生辰宴。不过,今年有点不一样,永阳公主决定邀请京中从四品以上朝官的嫡庶子女,把生辰宴办得热闹一些。

“咱们府里前不久有丧事,五小姐和大小姐、四小姐不太适合进宫赴宴吧。”良辰道。

“我听大妹说,父亲向陛下提起此事,表示不让你们去赴宴。不过永阳公主百无禁忌,说不打紧,人越多才热闹。”李清姿道。

“这永阳公主还真是百无禁忌啊。”佳期笑道。

“可不是?”李清姿也笑。

“听说永阳公主住的长乐宫是所有宫殿里最气派、最雕梁画栋的宫殿,有自带花苑,有温泉池,有凤凰台,有铜雀楼,还有很多天下奇珍异宝呢。”良辰如数家珍地说道。

“我也听爹爹提起过,确是如此。”李清姿莞尔道。

苏轻亦淡淡一笑,“这些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永阳公主未必就喜欢这些,只能说陛下是真的宠溺永阳公主。”

说着,她想起在平阳公主那里遇见的永阳公主,从外表看来,这个永阳公主应该不难相处。

这夜,苏轻亦就寝之时,愣愣地看着冰色苏牙形玉佩。

良辰见她又想起郑国公,便劝道:“五小姐,人死不能复生,多想无益。”

“我知道。”

苏轻亦叹气,其实她也想释怀一些,可是一想到凤凌天舍命救自己,心里就很难受。

试问,世间男子多的是薄情寡义,有几个人能做到舍命救人的?

“早点歇着吧,五小姐。”良辰见她总是睹物思人,便道,“不如把玉佩收起来吧。”

“过阵子再收起来。”苏轻亦把玉佩放在软枕边,躺下来。

良辰拾掇之后,熄了烛火便去小隔间歇下。

睡意朦胧之时,苏轻亦察觉到房里似有轻微的动静,霍然睁开眼:昏暗里,有一道浓重的黑影。当即,她弹身而起,与此同时飞出银针,却听见一道沉沉的声音:“是我。”

她收了银针,没好气道:“你来做什么?”

北影寒把一颗夜明珠放在床尾,坐在床沿,“来看看你。”

这声线与平时不太一样,似有一种深深的怅惘。

夜明珠莹润璀璨的珠光照亮了他们,他雪颜凝沉,她小脸清冷,一副根本不想看见他的神情。

“我很好。你看过了,可以走了。”苏轻亦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凤凌天应该是死而无憾。那夜,他到宫里找我,知道了他爹一案的真相。”北影寒淡淡道。

“是吗?”

“若你不想知道,我便不说。”

“你想说就说呗。”她白他一眼,他就是故意的,吊人胃口。

其实,她也想知道凤凌天的父亲究竟是冤枉的还是罪有应得。

北影寒道:“我查到,宇文大人私吞官银是真的,他一时糊涂,起了贪念,犯下死罪。”

苏轻亦凝眸叹气,双臂抱着曲起的双腿。

听到这个真相,凤凌天的心情应该很震动,无法相信吧。

她忽然想起,凤凌天去找北影寒要真相,那不就是做出抉择,放弃了她?决定不再纠缠她?

难怪他临死之际说没有资格什么的,原来是这个意思。

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舍命护她安然,这份情义,深重如山,让人无法推却。

或许,她应该改变想法,世间男人并不都是渣男,也有痴情专一的绝世好男人。

“他得知这个真相,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北影寒看着她的眸光渐热,“或许,他为救你而死,是解脱。轻儿,你当真放不下他吗?”

“他对我真心实意,之前我一直拒绝他……我觉得对不起他,或许是我……一时无法接受他为救我而死……是我害死他的……”

说着说着,苏轻亦的眉骨酸痛得厉害,泪珠轰然滚落。

北影寒明白她的心情了,原来她是觉得她害死了凤凌天,才这么难以释怀。

“我是不是很坏?之前一直拒绝他,伤害他……最后他又因为救我而死……是我连累他的……”

苏轻亦一边哭一边说,声音嘶哑,梨花带雨的模样,令人心疼。

北影寒轻柔地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嗓音沉暗,“这是他的选择,也是他对你的呵护。若死的人是你,他会更痛苦。”

是的,他了解凤凌天的心思。倘若死的人是轻儿,他们会比自己死更痛苦。

泪水模糊了眼,她眨眨眼,泪珠簌簌而落。

他也知道,她这些话埋藏在心里,一直压抑着,才会那么痛楚。现在说出来,是一种宣泄,兴许之后她就能慢慢地释怀。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总要活下去。凤凌天也不希望她沉湎于这件事而无法自拔。

苏轻亦低下头,失声痛哭。

决定了不再涉足感情,却还是无法绝缘。

前世,她是全球美容集团的副总裁,追求者众,诱惑可谓不少,不过她有一个相恋三年的男友。这男友家世普通,相貌不凡,虽然一时未得志,公司濒临倒闭,却颇有才干,她相信他会创出一番事业。

然而,她无意中发现,他劈腿了,劈腿的还是她的下属方晴。

虽然痛彻心扉加愤怒痛恨,但她当机立断,提出分手。

他不分手,向她道歉,对她保证绝不再犯,还说是方晴勾引他,骗他说他们发生了关系,他逼于无奈才对方晴负责。现在他才知道,方晴是骗他的,他最爱的人还是她。

苏轻亦动摇了,说冷静一段时间再做决定。

过了三天,他打电话给她,说要跟方晴摊牌说清楚。

一个小时后,她就接到朋友的电话,说他车祸身亡,方晴重伤,双腿废了。

后来,方晴对她说,如她猜测的那样,他对方晴提出分手,方晴不肯,两人就在车上起了争执,一不小心,车失控了,与迎面开过来的大车撞上了。

虽然恨他劈腿,但三年的感情不是假的。他死了,苏轻亦也悲伤欲绝。

她不知如何评价这个男友,渣男么?看着还有一点真心诚意;不是渣男么?可是实实在在的劈腿了,还不渣吗?

自此,她决定不再谈恋爱,不再涉足感情,远离情伤。

饶是如此,在这一世,在北影国,她这么一个丑八怪,还是无可避免的招惹桃花,与情伤零距离接触。

渐渐的,苏轻亦止住了哭,却发现,自己被北影寒搂着,她的泪水舞湿了他的紫袍。

她直起身子,离开他的胸膛与手臂,低着头擦泪。

“轻儿,哭过之后,便不许再哭。”

北影寒的声音无比的温柔,却还是那么霸道。

方才,她在他怀里痛哭的样子,那么柔弱,那么悲伤,他的心又软又疼又怜爱,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抱着她,看着她哭。

这个纷纷扰扰的世间,只有这么一个她,让他心软、心疼;只有这么一个她,让他手足无措,陪着她哭,陪着她笑。若有一日,陪着她死,他也心甘情愿。

苏轻亦吸吸鼻子,“我要睡了,你走吧。”

他站起身,“你好好歇着,不要想太多。”

她“嗯”了一声,躺下来,好似累极了,闭上眼。

北影寒忽然伸指,指尖飞袭出一道雪光,击中她的睡穴。尔后,他解了乌靴、衣袍,把她搂在怀里,温柔低语:“睡吧。”

苏轻亦犹有泪痕的小脸宁静似苏,纤长的眼睫扇出鸭青的阴影,小而薄的唇瓣泛着粉红的色泽,无声地诱着人。

数日未见,他心潮涌动,轻触她的小脸,轻轻地点舞,吻去残留的泪痕……唇瓣如蜜,他忍不住去品尝,却只是温柔地含吻,浅尝辄止。

虽然被点了睡穴,不过苏轻亦的内功日臻上境,天刚蒙蒙亮就苏醒。

睁开眼,陡然看见一张熟悉的雪颜,她吓了一跳,立马起身。

眼睛好痛!

北影寒被她的举动闹醒,凤眸微眯,“还早,再睡会儿。”

她恼怒地推他,“昨晚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在我……床上?”

“是你不让我走,你一直拉着我的手,抱着我,我只能留下来陪你。”

他一脸无辜地说道。

这句话,倘若被绝情公子听见,必定要吐槽一句:这么恶心的话也说得出来,爷何时变得这么无耻了?

苏轻亦瞠目结舌,怎么可能?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好不好?

“那你还不走?”她用脚踹他。

“我陪你一夜,现在轮到你陪我。”

北影寒一把扣住她的玉足,将她拉过来。

于是,床榻激战再次发生,你来我往、拳脚相加地过了十几招,她仍然是悲催的被压在身下的那一个。她恼怒地挣了挣,“你别得寸进尺!”

他慢慢俯首,她偏过头,他摆正她的小脸,凝视她的眸,“其实,你喜欢我,已经接受我,只是你不愿承认。”

“你瞎说什么?”苏轻亦气急地打他,却被他扣住手。

“如若不然,在那山谷,你怎么会说嫁给我?如若不然,在那草屋,你怎么会与我差点儿把夫妻之事办了?”北影寒的凤眸深邃似潭,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溺毙了,“你早已不知不觉地喜欢我,爱上我,只是你心里有太多的顾虑。”

“根本不是这样的!”她疾言厉色地否认,“我喜欢凤凌天,也不会喜欢你!”

她从枕头边拿出冰色苏牙形玉佩,高高举起,“看,我每日都想着凤凌天!”

他夺过玉佩,陡然侵袭,攫住她的嫩唇,狂肆地吻。

苏轻亦拼力抗争,却抵挡不过他凶残的攻势,一败涂地,步步沦丧。

不知为什么,心尖痒痒的,一股热流在体内奔涌流窜,那种麻辣眩晕的感觉刺激着她,让她不由自主地回应。

不多时,北影寒凝视着娇喘的她,邪魅地问:“还不承认吗?”

她羞愤地推他,“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你,快滚!”

其实,她也弄不明白自己了。

快到早朝的时辰了,他没有再停留,起身穿衣,道:“轻儿,总是点良辰的睡穴也不太好,你夜里无需有人伺候吧。”

这语气,理所当然,好像这里是他的寝房。而且,这意思就是:让良辰回自己的房间睡,他好方便跟她同床共枕、夜夜痴缠。

“快滚!”

苏轻亦恼羞成怒地吼,痛恨地瞪他。

北影寒一笑,“吃饱喝足”似的,优雅地离去。

她用力地掀起棉被,继续睡。

……

永阳公主生辰这日上午,内侍安公公驾车来到太傅府接人,说陛下有旨,传苏轻亦进宫为永阳公主美容。

苏轻亦收拾好花梨木美容箱,随安公公进宫,来到长乐宫。

因为生辰宴设在长乐宫,因此整座宫殿装扮得喜气洋洋,摆满了奇花异卉,芬芳袭人,粉红的薄纱随处可见,飞扬如水。宫人脚不沾地地忙碌着,准备着午后开始的生辰宴。

走进大殿,苏轻亦还是惊叹了一下,这宫殿可比陛下的含元殿奢华多了。看来陛下对这个永阳公主是宠得无法无天。只是不知,若有一日,永阳公主作奸犯科,陛下会不会铁石心肠呢?

寝殿宽敞,是寻常寝殿的两倍大,也摆满了奇珍异宝。

永阳公主坐在妆台前,两个宫女正为她洁面。三千墨丝披散在后,好似一匹华贵柔滑的墨绸,闪着亮光,几缕墨丝垂在胸前,拢着一张娇媚的小脸,精致的五官宛若巧匠雕琢而成,又似细腻的白瓷,瓷光莹润,细腻滑嫩。

她身穿一袭华贵的嫩黄色宫装,从铜镜中看见安公公带着一个女子进来,便道:“她就是母皇提起的那个‘美容圣手’?”

“正是,公主。”安公公恭敬道。

“下去吧。”永阳公主道。

“奴才告退。”安公公给苏轻亦使眼色,要她好好伺候着。

苏轻亦的眼角余光打量着寝殿,永阳公主转过身,眉梢微挑,颇有讶异,“原来是你。本宫在皇姐那儿见过你。”

苏轻亦柔声道:“公主好记性。”

“母皇极力推崇你,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本宫还真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永阳公主打量着她,不屑地冷笑,“若你真有本事,为何不把自己脸上的胎记弄掉?”

“公主有所不知,我并不想去掉胎记。”

“哦?为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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