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1 / 1)

“草民的本事,二位贵妃娘娘稍后便知。”他看向龙榻上的东海国皇帝,在榻前两步止步,看了半瞬才道,“陛下的神智无法清醒,应该是昨日开始发病,偶有清醒的时候,不过没有完全清醒。”

“正是如此。”南贵妃有点激动,“你可有办法救醒陛下?”

“倘若你救醒陛下,要多少银两?”萧贵妃问道。

“草民帮人看诊治病,每人三十文钱;驱除邪祟,降妖除魔,每次五两。”林巫师摆出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草民帮陛下驱除邪祟,只需五两。”

原本,萧贵妃担心这人狮子大开口,虽然并不是付不出银两,但如若他开价太高,明摆着就是贪财,没多大本事。

墨悠儿威胁道:“倘若你救不醒父皇,不仅拿不到五两,还有可能丧命于此!”

林巫师淡淡道:“草民仅凭良心做事,定当竭尽全力救治陛下。”

南贵妃问道:“林巫师,现在就可以设坛做法吗?需要什么,你尽管说。”

他扫了一眼寝殿,“将案上的东西都搬走,留下两杯茶便可。”

当即,宫人将案上所有东西都带走。

南贵妃等人站在一旁,空出位置让他做法。但见他站在圆案后面,面朝龙榻,开始做法。此时,他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与方才判若两人。

萧贵妃年少的时候见过一次巫师做法,不过当时年纪太小,不记得细节了,感觉与这个巫师的做法不太一样。

林巫师伸展双臂,比划着,颇有章法,接着,他绕着圆案走着,一边走一边念念有词,也不知念的是什么。

大约走了五圈,他站在方才的位置,忽然大喝一声:“起!”

圆案中间的一只茶杯应声而飞起,缓慢而平稳,紧接着,茶杯往龙榻飞去,在陛下的身子上方绕着圈飞,一圈又一圈,非常稳,没有溅下一滴茶水。

这等功夫,令人叹为观止。

忽然,那只茶杯停住不动,飘在半空,飞出一滴水,落在陛下的眉心。接着又飞出一滴水,落在陛下的下巴。古怪的是,那两滴水好似粘住了,不流下来,保持着水珠的形状。

这等功夫,诡谲得很。

萧贵妃觉得这巫师的巫术好生奇特,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接着,林巫师对案上的那杯茶水做法,一道黄光击中茶水,轻轻的,茶水起了涟漪,渐渐的回归平静。

下一瞬,洁白的茶水出现一道诡异的阴影,只是一闪即逝,根本看不清是什么。

再接着,龙榻里的那只茶杯飞回来,平稳地落在案上。

众人见他停下来,连忙问陛下怎么了,陛下是否快醒了。

“方才草民只是察看陛下究竟是被什么邪祟所害。”林巫师淡漠道。

“那陛下究竟被什么邪祟控制害成这样的?”南贵妃紧张地问。

“陛下的确是被邪祟所害,因而昏睡不醒。不过那邪祟修炼的日子不短,功力不浅,草民暂时还无法得知此邪祟究竟是什么。”林巫师回道,“眼下草民要做法探查那邪祟究竟是什么,从何而来,还请娘娘、公主莫要打扰草民。”

南贵妃、萧贵妃不再多言,静静地观看。

墨悠儿端然坐着,唇角微微一牵,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苏轻亦,今日本宫要把你打入阴曹地府!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林巫师席地而坐,干瘦的面容冷冷绷着,伸展双臂做着各种动作,应该是在施展巫术。

忽然,圆案上一只茶杯飞出一滴水,似一颗珍珠飞向他,落在他的指尖。接着,他对着水珠轻轻地一吹,霎时,水珠变成豆大的火苗。他持续发功,火苗越来越大,变成一团火,在他的掌心燃烧,而他的掌心什么事都没有,完全不怕烈火。

南贵妃和萧贵妃都看呆了,这等武功,太诡异,太不可思议了。

那团火焰飞向龙榻,在陛下的脸庞上方盘旋,飞来飞去。

她们担心那团火焰失控,烧了床帏,伤了陛下,不过他交代过,不能打扰,只能多多看顾,以防万一。

那团火焰在陛下的脸上盘旋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接着,火焰飞回去,慢慢消灭。

接着,林巫师继续玩转火焰,运功半晌才结束。

“林巫师,现在可知是什么邪祟?”南贵妃的脸上布满了忧色。

“这邪祟比草民想象的厉害。”他沉重道,“请娘娘放心,即便草民不知此邪祟是什么,草民也有办法除去。”

“林巫师,现在就可以除去邪祟吗?”萧贵妃凝重地问,“陛下一直昏迷,再拖下去,只怕于龙体无益。”

“此邪祟修炼的时日不短,法术高强,功力颇深。”林巫师看向外面,一脸的忧重,“不瞒二位娘娘,此邪祟寻到适合它的肉身,依附人身。宫内人多,方便它吸取人的精元,有助于它修炼。”

一席话,令她们幡然色变,花容失色。

墨悠儿着急道:“林巫师,那如何是好?万万不能让那邪祟待在宫里,祸害皇宫。”

海公公道:“林巫师,你尽快驱除那邪祟,不要让那邪祟在宫里为非作歹。”

林巫师点点头,“此邪祟依附人的肉身,每个人都有可能。草民必须在宫里探查,才能感应邪祟依附在何人身上。”

南贵妃下令道:“海公公,速速带林巫师在宫内探查。”

……

苏轻亦知道父皇病重之后,连忙赶往太极殿看望。

北影寒提出疑问:“陛下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病重?”

联想起之前北影国女皇凤氏忽然病重,乃遭人所害,他才觉得,东海国皇帝病重颇为蹊跷。

良辰疑虑道:“陛下昨日就病了,为什么没人来通知?”

苏轻亦步履匆匆,揣测道:“或许是南贵妃有意封锁消息,不让我知道,好给我扣一个不孝的罪名;或许,此次父皇病重,跟南贵妃有关也说不定。”

赶到太极殿,她看见,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从大殿出来,南贵妃、萧贵妃跟在后头。

苏轻亦福身见礼,问海公公:“父皇怎样了?苏醒了吗?”

海公公摇头,“公主无需太过担心,已经请了巫师来做法。”

南贵妃冷嘲热讽道:“你父皇病了,你倒好,在宫外玩到半夜才回来。可见呐,接回来的到底不是养在身边的,一转身就把父皇忘得一干二净,没心肝。”

萧贵妃连忙道:“凤凰公主出宫是得了凤准的,回宫的时辰也没规定,想来陛下不会生气的。许是宫人去传话时没说清楚,公主以为陛下没什么大碍。”

南贵妃的嘴角噙着冰冷的微笑,不再多言。

反正这句话,守在殿廊下的妃嫔已经听见,她的意思想必大家都清楚了。

苏轻亦不想跟南贵妃浪费唇舌,径自大步流星地进寝殿。

墨悠儿的双目还绑着纱布,唇角微微一动:终于来了!

苏轻亦来到寝殿,看见父皇躺在龙榻上,一动不动,如死一般,昔日雅白丰润的脸庞变得暗淡无光,好似一夜之间苍老了几岁。她不由自主的就眼眶发酸,咽喉发紧,“父皇……父皇……”

不知为什么,看见他这样,就觉得心里难受。

人心是肉长的,父皇对她好,万般疼爱她,她一点一滴地感受着,藏在心里,化作她的血肉,与她同在。

此时寝殿里只有两个宫女,北影寒剑眉轻皱,“陛下昏睡不醒,着实不同寻常。”

如若绝情在就好了。

苏轻亦摸摸父皇的手,还好,温温的,情况应该不是太糟糕。

这时,海公公进来,她连忙问:“父皇究竟是怎么了?太医怎么说?”

海公公把几个太医的说辞说了一遍,把林巫师一事也说了。

“巫师做法?”苏轻亦大感诡异,更焦虑了,“巫师都是江湖术士,是骗人的,怎么能信?”

“几个太医束手无策,南贵妃、萧贵妃与锦鸾公主心急如焚,情急之下才吩咐奴才去宫外找了个巫师进宫做法,权当试试了。说不定还真管用。”他解释道。

她疑惑,萧贵妃为什么不反对?

她又问:“那巫师做法了吗?”

海公公回道:“做过了,眼下那个林巫师正在找邪祟。”

苏轻亦与北影寒对视一眼,去瞧瞧。

此时,林巫师正在前院探寻,墨悠儿、南贵妃与萧贵妃站在一旁等候,其余妃嫔都好奇地看着那林巫师。

苏轻亦和北影寒站在殿廊下,望向林巫师。

“那巫师不知是否真有本事,不过数十年前,东海国盛行巫术,巫道猖獗。”北影寒沉沉道,“因为死于巫术的人越来越多,先皇严令禁止巫术,就连巫师都关押大牢,一辈子都不能放出去。如此,东海国的巫术才没落,渐渐消失。”

“那巫术真的那么神奇吗?能医治百病吗?”她完全不相信巫术,虽然这世上有很多事无法用科学解释。

“真正的巫术相当的厉害,可以降妖除魔,驱除邪祟、恶鬼。”

“现在还有巫师有这本事吗?”

苏轻亦断定,那个林巫师是个江湖骗子。

忽然,林巫师看向这边,慢慢走过来。

南贵妃、萧贵妃与锦鸾公主跟着过来,萧贵妃问道:“林巫师,太极殿内可有发现?”

林巫师轻淡的目光转向苏轻亦,“邪祟依附人的肉身,难以察觉。不过,草民祖上三代为巫师,自有本事探寻出来。”

“倘若太极殿内没有,可到别的殿室探查看看。”南贵妃道。

“邪祟便在太极殿内。”他陡然怒指苏轻亦,声色俱厉,“邪祟便附在她身上!妖孽,速速离去,我可以网开一面,饶你一命,否则我定要你魂飞魄散!”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这反转的也太惊天动地了:凤凰公主被邪祟附身?

良辰心神一震,北影寒的眸色沉寒无比,苏轻亦倒是面不改色,只是一双水眸寒凉无比。

那些妃嫔与萧贵妃面色一变,怎么可能?

海公公喝道:“大胆!这位可是陛下宠爱的凤凰公主,怎么可能是邪祟?”

林巫师道:“公主不是邪祟,但她的肉身最适合邪祟依附。邪祟依附在她身上,施展妖法控制陛下,意图吸取陛下的精元,或是另有图谋。”

“来人!将她抓住,用粗绳捆起来!”南贵妃厉声喝道,气势凛然。

“单凭他一人之言,怎么能断定凤凰公主被邪祟附身?”萧贵妃提出异议,与南贵妃分庭抗礼,接着问林巫师,“你且说说,究竟是什么邪祟?”

“立即将她抓起来,否则她施展妖法,所有人都要遭殃!”林巫师大声道,语气急促。

说罢,他从笼袖里抽出一张类似黄色符的长条形纸,以发暗器的姿势扔过去,正巧贴在苏轻亦的额头。

那张长条形纸上画着繁复、令人看不懂的纹,而苏轻亦并不生气,反而一动不动,唇角噙着一丝冷笑。

北影寒见她没有发作,心里虽然动怒,便也保持缄默,相信轻儿有自己的打算。

墨悠儿觉得最可惜的是现在看不见苏轻亦这贱人被当做邪祟的气氛模样,稍后她被千刀万剐的模样,相信更加有趣、生动,那时候,必定痛快淋漓。

众人见凤凰公主不言不语,还以为她当真被邪祟附身,谋害陛下,祸害皇宫。因此,妃嫔、宫人窃窃私语,渐渐的,有人喊道:“速速驱除邪祟!”

四个侍卫上前拿人,却遇到一股强大而无形的气流,根本无法靠近凤凰公主。

林巫师面色一变,敏捷地跳开一步,神色略有惊慌,“这邪祟好生厉害!大家退开几步,以防被她擒住!”

其实,真相是,北影寒施展内力,阻止侍卫靠近。

众人纷纷后退两步,好像躲瘟疫,惧怕不已。

苏轻亦吹了一下垂在脸上的纸条,脸腮漾着冰寒、绝美的微笑。

“公主怎么可能被邪祟附身?奴婢伺候公主这么多年,从未发现公主有何不妥!”良辰是个急性子,见不得主子被冤枉,于是辩解道,“公主不是邪祟!”

“凤凰姐姐自然不是邪祟,只是被邪祟附身。你伺候凤凰姐姐,与她朝夕相处,心神已经被她控制,听命于她。你现在为她辩解,便是听从她的指令办事!”墨悠儿终于出招了,义正词严地下令,“来人,把这贱婢抓起来,以免她成为邪祟的爪牙!”

南贵妃终于明白,原来这出戏是宝贝女儿安排的,之前她只不过是见机行事罢了。

不过,悠儿安排这出大戏,虽然高明,但总归是有点冒险。苏轻亦这小贱人不会轻易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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