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1 / 1)

北影玄淡淡道:“永阳过于骄纵任性,只怕这桩婚事不会这么顺利。”

北影寒与她对视一眼,王爷这话太对了。

北影潇道:“永阳是任性了些,不过母皇的旨意,她还不敢违逆。”

苏轻亦耸耸肩,没有反驳。

气氛沉闷了些,北影潇正想重新开个话题,却有内侍急匆匆地赶来。

这位内侍是安公公,他形容惊慌,气喘吁吁道:“王爷、六皇子,大都督,大事不好了。”

他们面色一变,苏轻亦也是眉目微沉。

“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快说啊!是不是母皇出事了?”北影潇焦躁地问。

“陛下……陛下病重……”安公公沉重道。

“母皇病重?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就病重了?”北影潇面色一沉,心急火燎起来。

“太医怎么说?”北影寒冷静地问,剑眉微拧。

“今日早朝后,陛下就觉得身子不适,当即传了太医来把脉。太医开了药方,之后陛下服了汤药,便在寝殿歇着了。”安公公详细地回话,“午后,陛下觉得越发不适,不到一个时辰就下不了床榻。太医诊治了,不过断不出症。”

“哪个太医医治母皇的?”北影玄问,面色越发凝重。

“先是卢太医,后来是李太医,如今是几个太医联手医治,不过都束手无策。”安公公慌乱道,“陛下龙体不适,这事非同寻常,凤大人吩咐奴婢出宫告知王爷、六皇子和大都督。”

苏轻亦道:“你们速速进宫。”

北影寒三人对视一眼,当即乘坐马车进宫。

……

含元殿,宫人聚在殿外,窃窃私语。殿内,李太医、卢太医等人围在一起讨论陛下的病情,面色沉重。

三个男子步履匆匆地踏进寝殿,他们连忙行礼。

北影潇、北影玄走近龙榻,但见凤氏安静地躺着,昔日红润的脸庞变得灰暗可怕,双唇发白,没有血色,再无昔日的帝王风范。

昨日还好好的,没有任何不妥呀,怎么今日就变成这病入膏肓的模样了?

“母皇……母皇……”北影潇坐在床边,焦虑地唤道。见她没有反应,当即他转头问那几个太医,“母皇怎么会这样?”

“六皇子,方才陛下还有神智,如今是不省人事。”李太医忧心忡忡道。

“你们是太医院的国手,陛下身患何症,断不出吗?”北影寒厉声问道。

“大都督,陛下这病来得汹涌、蹊跷。上午,陛下头晕脑热,是受寒了,病情还不严重,卢大人便为陛开了医治风寒的药方。”李太医缓缓道,“午后,陛下的风寒非但没有好转,而且病情加重,急转直下。王爷,六皇子,方才微臣等人为陛下把脉、诊断,陛下脏腑急剧衰竭,只怕……”

“什么?脏腑衰竭?”北影潇心神大震,“二哥,你不是精通医术吗?快医治母皇!”

北影玄也是面色剧变,立即给凤氏把脉。

北影寒面目森寒,“你们讨论了这么久,还无法断症?”

李太医、卢太医等人惭愧地低头,“下官无能。”

北影潇满面惊慌,狂躁地问:“母皇怎样?究竟是什么病症?”

北影玄放下凤氏的手,翻翻她的眼皮,“母皇确实脏腑衰竭。”

谁都知道,脏腑衰竭,那就是离死不远了。

这时,凤云卿匆匆进来,看北影寒一眼,焦急地问:“陛下怎样了?”

“二哥,你快救救母皇呀。”北影潇心急如焚,担忧得快哭了。

“我定当尽力,希望能遏止母皇的病情加重。”北影玄匆忙去写药方。

接着,凤云卿吩咐宫人去太医院抓药、煎药。

北影玄沉重地问她:“这些日子,陛下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膳食茶水可有异样?”

她认真地想了想,“膳食、茶水都有专门的宫人负责,与以前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北影潇气急攻心,“把那些宫人都抓起来,一个个地审问!”

北影寒问:“王爷,陛下是中毒吗?”

“不像是中毒,不过眼下还无法断定。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地脏腑衰竭,再者,母皇平时注重养生,绝不会发生这种情况。”北影玄百思不得其解。

“本座派人把那些宫人抓起来审问。李太医,你们去检查陛下的膳食、茶水有没有不妥之处。”北影寒冷静地下令,“王爷,本座以为,陛下住的含元殿,也要察看一番。”

北影玄颔首,佩服他的镇定,“母皇的病情原因不明,无法对症下药,为今之计,只能先找到病因。”

北影潇忽然道:“对了二哥,母皇这病不知是不是中毒,那幻思断肠草对母皇的病情有帮助吗?”

北影玄冷玉般的眉宇凝出一道浅痕,“我也不知。我先派人把幻思断肠草带进宫,以备无患。”

吩咐宫人去取幻思断肠草之后,北影玄与北影寒一起在含元殿察看,凤云卿跟随。

各个旮旯角落都仔细地察看,不明白的就问她,她一一解释。

基本上,她每日都陪着凤氏,凤氏从头到晚做了什么事,她相当的了解。就连含元殿的每一件摆设,她也知道是何时换的。

北影寒从未看她一眼,对她极为冷淡。

她下蛊毒害轻儿,他没杀她已经是仁至义尽。

去年,他刚回朝,她曾经帮过他。这次他饶她一命,算是还她的人情。

倘若她再对轻儿下手,他绝不会心慈手软!

这时,他们走到博古架前,架上摆着几样稀世真品。最边上有一只憨厚可爱的金器,好像是鼋,北影寒拿起来金鼋,仔细地瞧着,“这只金鼋倒是可爱。”

“咦,这只金鼋我从未见过。或许是陛下新得的玩物吧。”

凤云卿看着这只造型栩栩如生的金鼋,站在他身旁。

只要他好好的,无病无痛,只要他时常站在自己身边,她就心满意足了。

最终,北影寒会是她凤云卿的,而苏轻亦那个贱人,算个什么东西?

北影寒将金鼋放回原处,继续看其他的东西。

北影玄清冷的目光扫来扫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看不出来。

这次察看,没什么收获。

宫人端来汤药,接着把汤药灌凤氏的嘴里,众人等候凤氏苏醒。

北影玄让凤云卿察看凤氏的身子有什么异样,看看龙榻有没有不妥之处,她与海棠、桃红一起察看。

北影寒与北影玄在大殿等候,北影玄的玉容布满了忧色,问道:“此次母皇病重,你有何高见?”

“眼下还瞧不出什么。”北影寒的凤眸也是忧色重重,“就怕有人存心不良,犯上谋逆。”

“照母皇的脉搏与病情,不像是中毒。”

“不是被人下毒,那脏腑为何会衰竭得如此之快?这不合常理。”

“应该是下药。某些药物可致使人的脏腑急速衰竭,两日则亡。”

北影寒的凤眸闪过一丝厉色,目光如炬,什么人要谋害陛下?他又问:“王爷医术高明,也无法阻止陛下病情加重吗?”

北影玄的俊眸透出一丝寒意,“方才本王那药方,应该可以阻止母皇病情加重。”

这时,安公公和一个风云骑小头目来禀报,北影寒出了大殿,站在殿廊下,森寒地问:“审讯有眉目吗?”

那小头目摇头,“那些宫人嘴硬得很,无人招供。卑职用了点刑,他们还是不招。”

北影寒默然,如此结果无非有两种解释:其一,此事与宫人无关;其二,下药的宫人为了保护背后的主谋,死也不说。

他让他们退下,凤云卿和北影玄走过来,她眉心紧颦,道:“大都督,我仔细查过了,没发现什么异样。”

“如此看来,背后主谋下药的手段极为高明。”北影玄乌黑的瞳眸微微一缩。

“陛下病重,明日无法早朝,此事还需及早告知文武大臣,以免引起恐慌与不必要的揣测。”北影寒道。

“稍后我派人去办这件事。”凤云卿温婉道,痴迷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完美无暇的雪颜上。

“王爷,本座以为,宫门当戒严,从严管控出入。”他又道,眉宇泛着森寒的气息。

“也好。”北影玄赞成。

凤云卿敬佩地看着北影寒,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他总是这般冷静,头脑清晰。

这时,桃红匆匆奔来禀报,陛下有苏醒的迹象。

三人立即回寝殿,北影潇坐在床边,惊喜道:“二哥,你快来看看,母皇是不是快醒了?”

凤氏的额头布满了薄汗,眉心紧蹙,神色不安,头动来动去,好像很痛楚。

北影玄立即为她把脉,沉缓道:“母皇的病情不再继续恶化,不过母皇龙体虚弱,应该是脏腑疼痛,才会这般不安、痛楚。”

“那如何是好?”北影潇着急道。

“我给母皇施针,缓解她的痛楚。”

当即,北影玄取出银针,落针如风,手法利落。

不多时,凤氏不再动来动去,好似没那么痛楚了。

……

听闻母皇病重,永阳公主于次日一早匆匆赶到含元殿。

凤氏仍然不省人事,也滴水不沾,因此,气色非常憔悴,好似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永阳公主看见母皇变成这样,伤心大恸,“母皇怎么会这样?”

桃红道:“公主无需担心,隐王已经医治了陛下。昨儿一整夜,隐王、六皇子、大都督和凤大人在这儿轮流守夜,陛下总算熬过来了。”

永阳公主只注意到“大都督”三个字,其他的自动忽略。她心里一喜,“他们呢?都走了吗?”

“隐王、六皇子先去歇着了,午时再过来。”海棠回道,“凤大人也回去歇着了,大都督应该还在宫里。”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永阳公主激动地问。

“奴婢不知。”海棠道。

永阳公主看母皇一眼,接着离去。

在含元殿找了一圈,北影寒并不在这儿,莫非他出宫了?

她回到寝殿,却看见他和几个太医在廊下说话,不禁欣喜若狂,步履却慢下来,慢慢走过去。

李太医沉重道:“大都督,下官等人察看了陛下的膳食、茶水,都没有发现。”

北影寒沉声道:“检查仔细了吗?”

“下官哪敢马虎?凤膳房、凤茶房里里外外都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李太医道。

“先退下吧。”

“是。下官回太医院翻翻古医书,看看有没有与陛下的病情类似的记载。”

李太医等人惭愧地离去。

北影寒知道后面有人,而且应该是个女子。他不愿转身,径自朝前走,却听见一道娇喝:“大都督!”

他不得不止步,却依然没有转身。

永阳公主走过去,站在他前面,平静地盯着他。

“公主有事吗?”他淡漠地问。

“我……我快要嫁给秦玉轩了。”她的声音低低的,有委屈,有不甘,也有莫名的期盼。

“恭喜公主。”北影寒的声音冷漠得令人发寒。

她的美眸蓦然睁大,他竟然恭喜自己!太气人了好吗?

原本,她还想着他会阻拦,会对她说一些“不要嫁”之类的话,没想到……

北影寒,我这么喜欢你,你对我就没有丝毫怜惜吗?

她又伤心又气愤,委屈、凄楚地嚷嚷道:“北影寒,你就不会说一些好话哄我开心吗?”

“公主,臣还有要事,先行一步。”北影寒无动于衷地说着,“陛下病重,公主多陪陪陛下吧。”

“我陪不陪母皇,你操什么心?”永阳公主气急,口不择言道,“你怎么就不操心我的婚事?”

他不想再浪费唇舌,径自离开。

她娇蛮地喝道:“不许走!”

话音还未落,她奔过去,拦住他的去路,幽怨地瞪着他,美眸蓄满了伤心的泪水。

北影寒凤眸清寒,“公主的婚事,与臣无关。”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非你不嫁。”

永阳公主伤心欲绝,泪水滑落,万般凄楚绝望。

婚期将至,她是真的着急了。

这节骨眼上,母皇病重,昏迷不醒,她如何求得母皇改变主意?难道要她逃婚吗?

他面无表情道:“公主是一厢情愿。感情之事,强求不来,还请公主自重。”

她吸吸鼻子,梨花带雨的模样还真令人同情,“好!我可以饶过苏轻亦那贱人!只要你说服母皇撤销我与秦玉轩的婚事,我就让你纳苏轻亦为妾。”

北影寒心底冷笑,这种心高气傲、自私任性、自我感觉良好的女子,还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跟这种女子多说半个字,就是浪费唇舌。

见他又要走,永阳公主气急败坏地拦住,小脸盈满了怒气,“北影寒,我这么低声下气地跟你说话,向你妥协,你还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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