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1 / 1)

她本来心情还不错,听了这话,立即气不打一处来,“关你什么事?”忽然,她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当即小脸一寒,“你派人跟踪我?”

他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苏轻亦气极,“以后不许再跟踪我!”

北影寒斜她一眼,“你以为本座的下属都闲着没事干?”

实情是,今日陛下传召她,派安公公去接人。安公公没接到人,在宫门处遇见他,就提了这件事。他才知道她出府了,当即,他派人盯着太傅府,入夜时分才收到消息,她到隐玉山庄应诊。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她冷嘁一声,根本就不信。

“等你成为本座的女人,才有资格要求本座跟你交代。”

北影寒扫她一眼,这语气,颇为暧昧。

苏轻亦暗暗腹诽,鬼才会成为你的女人!

“我走了,回去睡觉。”

“有两件事,你应该很有兴趣知道。”

“什么事?”她只好乖乖地坐下来。

“陛下要凤凌天那小子从那日参选的闺秀里挑二人,一同赐婚,与你一起嫁入郑国公府。”北影寒盯着她那张舞了红艳火光的小脸,不放过她一分一毫的表情变化,“同一日把一妻二侧室娶进门。”

“啊?真的吗?”

苏轻亦颇为震惊,陛下会下旨,凤凌天要在同一日娶她和两个侧室?

他的心顿时落回原位,凤眸闪过一丝愉悦。看来她很在意。

然而,他不知,她在意的不是凤凌天要多娶两个侧室,而是陛下下旨这个重点。

倘若凤凌天答应了,那她岂不是真要嫁给他?

“那凤凌天同意了?”她的眉目布满了冷怒之色。

“你自己问他吧。”北影寒心里暗暗一笑,没想到她的性子这般悍妒。

“还有一件事是什么?”苏轻亦的眉心不自觉地蹙起来。

“今日你父亲把凤凌天请到府里,想必是协商婚事。”

这瞬间,他的心情阴郁起来,莫名的烦躁。

她的腮帮子鼓鼓的,显然气得不轻。

父亲这么着急她的婚事,还不是想高攀郑国公这个东床快婿?不知凤凌天是怎么回答他的。

不行,她必须尽快跟凤凌天说清楚。

北影寒问道:“倘若凤凌天那小子同日迎娶三女,你还愿嫁吗?”

虽然已经竭力克制,但沉哑的声音出卖了他心弦的颤动与压抑的希望。

然而,她没有听见,正在想哪日找个机会把凤凌天约出来。

他见她不回答,又见她眉心紧颦、心事重重的样子,他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不知是什么滋味。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回去了。”苏轻亦可不想在树林里过一夜,跟一只衣冠禽兽在一起,太危险了。

“你知道如何出这林子吗?”北影寒不紧不慢地问。

的确,这树林这么黑,根本辨不清方向,她第一次来,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走才能出去。

怎么办?

他拿起一根树枝,拨了拨篝火,让火势更旺一些,“稍后本座送你回去。”

苏轻亦狐疑地打量他,他会这么好?

“坐下,唱一曲给本座听。”

北影寒冰山般的雪颜被灼热的火光融化,闪着柔和的红光。

好吧,为了能离开这树林,她唱一曲也无妨。不过,可不能便宜他。

“我给你唱两曲,你把金针还给我。”苏轻亦时刻惦记着金苏神针。

“嗯。”红艳艳的火光落进他的凤眸,比之前多了几分潋滟的柔情,“先唱你为本座唱过的第一支曲儿。”

呃,卖萌歌?

以前不太了解他的性情,唱那首卖萌歌完全没压力,现在么,对他已经有了相当深入的了解,她还能对着这张讨人厌的俊容卖萌吗?苏轻亦的答案是:太难了。

可是,即便是难,只要能要回金苏神针,她也拼了。

她清了清嗓子,手势配合着唱起来。

他欣赏她的表情与歌声,歌声一如从前,那般清脆娇柔,而手势表情比之前的那次更甜美可爱,一双水眸无辜地扑闪着,纯澈如墨晶,让人忍不住地盯着她瞧。

这可爱软萌的神态,简直是萌出一脸血。

北影寒的心柔软成一汪春水,荡漾来荡漾去。

一曲唱毕,他意犹未尽,凤眸深沉了几分。

第二曲,苏轻亦想好了,用较为粗犷的嗓音清唱起来,但她本身的音质比不上原唱的浑厚明亮,声线比较窄,因此,她唱出来的效果大大不一样,七分柔美,三分英气。

终于你找到一个方式分出了胜负……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我的心情是坚固,我的决定是糊涂。就这样被你征服,喝下你藏好的毒,我的剧情已落幕,我的爱恨已入土……

北影寒一震,这曲子独树一帜,尤其是旋律,特别的有激情,带有几分铿锵之意。

而且,这曲词好生特别,他仔细地玩味,不太明白。

就这样被你征服……她是不是想借此告诉他,她已经被他征服?

这瞬间,他心里狂喜,却不敢表露出来,以免吓到她。

一曲唱毕,苏轻亦见他颇为陶醉,眸心划过一丝狡黠,“大都督。”

他回神,落在她脸上的眸光柔情款款,“往后不可在第二人面前唱曲。”

“也不是不行,你先把金针还给我。”她伸出小手,态度坚决。

“待你大婚那日,本座再送还给你。”

北影寒凤眸轻眨,心道:本座赠给妻子的大婚之礼,便是金苏神针,以及他自己。

你妹的!就知道这只犯贱的禽兽不能相信!又被他骗了一次!

苏轻亦小脸一寒,怒火狂飙,脱口怒骂:“你他妈的混蛋!一次地骗我、耍我,有意思吗?你是大名鼎鼎的大都督,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很好玩吗?那金针对你又没什么用处,你拿着干什么?快还给我!”

“你这么紧张那支金针,说明金针有所用处。”对于她瞬间的翻脸,北影寒习惯成自然,也不在意,“或者,哪日你打得过本座,本座自然把金针双手奉上。”

“你……无耻!”她怒指着他,气得手臂发颤。

倘若她能打得过他,早就把他捆成一团,绕着京城滚十圈!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心里流淌着一股暖甜,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她生气的模样很俏丽很可爱,也很惹人怜爱。

不知是火光映得她的小脸红光流彩,还是被怒火烧红的,比以往多了几分秀色。

陡然,苏轻亦的指间袭出两支银针,朝着他的双目飞去。

由于两人的距离很近,飞针的速度又快得惊人,若是旁人,怕是双目已经被刺瞎。然而,她的对手是武功精妙高深的北影寒。

危急之际,但见他轻飘飘地侧过头,那闪避的速度,惊天地泣鬼神,简直了。

眼见着明明就要刺瞎他的双目,却又被他避开,苏轻亦更怒了,手臂一扫,内力一推,火焰朝他飞去。倘若火焰飞上他那张雪颜,那就毁容了,天底下再也没有倾城绝色的风云骑大都督。

一簇火焰距离他的脸仅有微末的距离,顷刻间,北影寒拍出一掌,那簇火焰立即往一旁飞去,落在地上。

她知道自己这点儿武功在他面前只有被碾压的份儿,气愤又能如何?走人呗。

见她转身离去,他的凤眸寒沉了几分,五指微转,气劲飞速袭去。

苏轻亦仿似掉进龙卷风的漩涡,身不由己地往后退,她心知是他抓自己回去,就拼命地运起内力抵挡。悲催的是,逃不掉被抓回去的命运。

她跌入他怀里,暴怒地问:“混蛋!你干什么?”

身上某处微微一麻,她的意识开始模糊。

北影寒点了她的睡穴,把昏睡的她抱在怀里,默默地凝视她。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般在意一个貌丑的姑娘。她打破他多年来的习惯,这世间,唯有她一人,让他不厌憎,还让他牵肠挂肚,为她费了不少心思。

苏轻亦,你可真有本事。

那么,你是不是应该补偿一下本座?

他凤眸深沉,柔情深浓得如墨汁般化不开。

秋夜冷寒,北影寒抱着她,把披风裹在她身上。

她安静地靠在他怀里,像一只温顺的小白兔,只剩下女子的柔软与馨香。

他闻着她身上的幽香,是别的女子都不用的杜若清香,混合了她的体香,独特得令人深深地沉醉。

直至天快亮了,他才送她回隐玉山庄的客房。

这边隐玉山庄内,张管家匆匆走到主人的寝房前,敲门后进去。

自称玄公子的男子坐在床上,拿着一册书看,见张管家进来,他轻淡地问:“何事?”

“少爷,方才府里有刺客光临,苏姑娘追出去了,还没回来。”张管家禀道。

“无需理会。苏姑娘身怀武艺,想来不会有什么事。”玄公子的目光回到书册上。

“不知那刺客是冲着谁来的。”张管家有点担心,“会不会是……”

“不会。张伯,你别胡思乱想。”

“那少爷早点歇着吧。”

张管家退出去,关好房门便离去。

房里的玄公子抬眸看向前方的虚无处,目光清凉虚淡,昏黄的烛火扫在他坑洼不平的面容上,分外的狰狞可怖。

……

苏轻亦一觉醒来,有点摸不着北,这是哪里?回府了?

不对,她在隐玉山庄,而且昨夜跟那只禽兽在树林里。可是,她怎么回来的?她完全没有印象,难道是北影寒送她回来的?

忽然,枕头旁金光闪烁,多了两样东西。

她连忙取下日苏灵镜,板起脸教训道:“破镜子,你终于肯出来了吗?”

“主人,我这不是出来了吗?”日苏灵镜弱弱道,听来分外委屈。

“昨日你是怎么回事?偷鸡摸狗去了?”

“那位玄公子的烧伤太严重,我诊断的时候,一不小心把自己当机了。”它尴尬地干笑,金光一闪一闪的,像是无辜地眨巴着眼,“主人,我连夜修复,弄了一整夜才恢复正常,累死我了。”

“你还会当机?”苏轻亦受不了地翻白眼,像是听见在这片大陆有电脑一样,那么奇葩搞笑。

“我是美容系统呀,出现故障当然会当机。”

日苏灵镜充满幼稚的清脆声音,那么的可怜兮兮。

苏轻亦忍不住打击它,“你这也太不靠谱了吧,还说要协助我创建美容事业呢。若你下次再当机,而且一个苏半年的修复不好,那我这美容圣手的招牌岂不是要砸了?”

它委屈地保证:“主人,我保证不会再出现这种丢脸丢到太平洋的事。因为我已经知道为什么会出现故障,已经修复好了,不会再有下一次。”

“好吧,姑且听着。”

“玄公子脸上的烧伤,我有办法医治。”日苏灵镜兴奋道,献宝似的。

“怎么治?你不会要我给玄公子做外科手术,给他整容吧。”苏轻亦道。

“要你开刀做外科手术,你也没那本事。”它笑嘻嘻道。

“你是不是皮痒了想找打?”她恨恨地捏着小圆镜,用力地捏。

“哎哟……哎哟……疼死了……主人,饶命啊……不……别挠痒痒……我最怕挠痒痒了……”

日苏灵镜清脆的笑声如银铃般传扬开去。

苏轻亦用食指继续挠了一会儿才停下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挖苦你主人我!”

它气喘吁吁道:“再也不敢了。”

接着,它说了让玄公子他恢复容貌的办法。

闻言,她惊诧地睁眸、张嘴,“这也行?”

日苏灵镜郑重地点头:“这里又不是二十一世纪,只有这个办法了。”

苏轻亦暗暗寻思,这日苏灵镜还真是无所不能,连这个都会。

早膳后,张管家亲自来请她前往花苑的风亭。

玄公子坐在亭子里品茗,一袭苏白锦袍道尽了他的闲适优雅。

不过,苏轻亦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位避世隐居的玄公子浑身上下萦绕着一种清贵之气。

“苏姑娘,请坐。”玄公子的声音清凉如绿叶上的朝露。

“玄公子,我想了一夜,已有办法医治你的脸。”

“愿闻其详。”他淡淡道,脸上带着银色面具。

若是其他人,应该是激动加兴奋,而他却冷静得出奇。可见他的定力超乎想象。

苏轻亦将日苏灵镜提供的医治方案告诉他,“玄公子这烧伤年苏已久,伤疤只能淡化,若想恢复如常人,只有这个办法。”

“苏姑娘所说的法子,我从未听闻,不过,我愿一试。”玄公子的语声极为清冽。

“好,我会竭尽全力。不过,玄公子需明白,医治需时日,无法一蹴而就,还请你耐心一些。”她把丑话说在前头,“还有一件事。”

“请说。”

“玄公子这伤医治起来费时费神,所用的药膏也极为金贵,相应的诊金也不少。”

玄公子直接道:“不知一千两可够?”

苏轻亦莞尔一笑,掩饰了小财迷的喜色,“应该……差不多。扣除之前的订金一百两,剩下的九百两,分三次给我便可。”

他轻淡地点头,“就依苏姑娘所说的。苏姑娘,恕我唐突,你脸上这胎记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吗?治不好吗?”

堂堂美容圣手,却连自己脸上的胎记也治不好,这美誉是不是有点名不副实?

她知道他一定这么想,于是道:“我研究了几年,已经有医治的办法。”

玄公子清雅一笑,“期待苏姑娘精湛的美容术。”

苏轻亦拿出两瓶玉露,“这玉露可淡化你脸上的伤疤,一日涂抹三次。十日后我再来复诊。”

“谢苏姑娘。”

他接过玉露,开启瓶塞闻了闻,有一股浓郁的药香,却好像不是他熟悉的药味,气味很古怪。

她笑道:“玄公子,府里还有事,我这就告辞了。”

“且慢。”玄公子清凉的目光落在她手腕处的雪绸,其实,昨日他就看见了,只是没有唐突地问起,“苏姑娘这雪绸从何处得来?”

“你也知道这是雪绸?我从一家兵器铺子买来的。”

“原来如此。那苏姑娘可知雪绸的来历?”

“据说这雪绸不是中原之物,我只知道这么多。”

苏轻亦和善地笑,没有多说,再闲聊几句,便向他告辞。

张管家送她到山庄门口,和气道:“苏姑娘好走,这车夫会把你送到府上,你放心。”

她点点头,上了马车。

张管家回到花苑风亭,见少爷面对几株梅树发愣,知道少爷又想起夫人,便道:“少爷,苏姑娘缠在手腕的雪绸,很像夫人那条……”

玄公子转过身来,声音轻缓,“苏姑娘那条雪绸的确是娘亲之物。遗失了十余年,没想到流落在一家兵器铺。”

“那少爷为何不讨要回来?”张管家问,夫人的遗物可不能流落在外。

“雪绸是灵器,既然为她所得,那她便是与雪绸有缘。若无缘,她也驾驭不了雪绸,得了雪绸也无用。”玄公子斟了一杯清茶,慢慢饮着。

“话虽如此,少爷就看着夫人的遗物流落在外人手里吗?”

“我自有分寸。张伯伯,你下去吧。”

张管家离去,摇头叹息。

玄公子拿起一瓶玉露,指腹摩挲着光滑的瓷瓶。

这瓶古怪的玉露,真的可以淡化他脸上十几年的伤疤吗?

……

苏轻亦回到流光别苑,良辰和佳期欢天喜地地迎上来。

“五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奴婢担心死了。”佳期的担忧一扫而空。

“五小姐,昨夜你歇在何处?”良辰担心,五小姐外宿一事会被人捏住大做文章。

“青山脚下的山庄里,那个玄公子人还不错,隐居世外。”苏轻亦知道她们担心什么,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没事的。”

“对了五小姐,昨日安公公来府,陛下传你进宫。”佳期道。

苏轻亦心思一动,陛下这次传召,不是为了脸面的问题吧。

这时,苏绍谦走进来,身后跟着王管家。

佳期和良辰连忙行礼,“见过老爷。”

苏轻亦勉为其难地叫了一声“父亲”,小脸绷着,不假辞色。

苏绍谦见她对自己这般无礼,有点上火,忍不住训斥道:“你一个姑娘家,出去应诊倒也罢了,为何留宿在外头?你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吗?是郑国公即将过门的国公夫人,要时刻谨记这个身份,检点一些。若再传出有损清誉之事,你这辈子甭想嫁人了。”

“是奴婢的错,奴婢会提醒五小姐。”良辰和佳期连忙认错。

“苏大人何时开始这般操心我的婚事了?还是觉得郑国公身份贵重,想要高攀?”苏轻亦不客气地说道,言辞锋利,“苏大人想高攀,何不让大姐去?大姐比我貌美,声誉也比我好,样样比我强,想来更能为苏大人笼络人心。”

“放肆!”苏绍谦怒斥。

隐秘的心事被她一语戳中,他恼羞成怒,脸膛绷着,“有你这么当女儿的吗?”

苏轻亦懒得跟他浪费唇舌,“佳期,陛下不是传我进宫吗?先去更衣。”

苏绍谦看着她进房,气得胡须一颤一颤的。

王管家劝道:“老爷息怒。五小姐一向轻狂跋扈,您又不是不知。”

苏绍谦本想来看看她,和她说说话,培养父女感情,没想到惹了一肚子火,恨恨地拂袖而去。

王管家盯了一眼别苑,阴冷地笑起来。

苏轻亦犹豫着要不要进宫,宫里又没派人来接,她这么一去,算个什么事儿?

不过,她刚更衣完毕,安公公便来了。

踏进含元殿之时,苏轻亦心里有点忐忑,陛下传召她,是为了郑国公这件事?

女皇凤氏不在书房批阅奏折,而是挪到了东侧的玲珑轩。

今日秋高气爽,明媚的日光倾洒整个寰宇,似一个璀璨的琉璃世界。

“臣女拜见陛下。”苏轻亦下跪行礼。

“都下去吧。”凤氏吩咐在一旁伺候的海棠和桃红,却不让她起身,“今日这菊花糕有点苦涩,都端下去。”

“是。”海棠和桃红端着菊花糕退下。

苏轻亦仍然跪着,心里清楚,陛下不让自己起身,是要让自己知道天家的至高权柄。

不由得满肚子腹诽:这当权者都这么任性,就这么喜欢显摆生杀大权吗?

过了半瞬,凤氏终于让她起身。

凤氏起身走来,拉过她的小手,意味深长地盯着她,“朕不否认,朕挺喜欢你这个丫头,不过,朕从未想过,凌天会选中你。”

“其实臣女也挺意外的。”苏轻亦收不住唇角的一抹讥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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