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1)

“大都督这么讨厌我,我还是走吧。”

她不情不愿地下马车,徒步往前走,却恨不得立即施展轻功逃离。

走了一阵,见后面没人,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立即跃上屋顶,以最快的速度飞回太傅府。

而北影寒,呆呆地坐了一阵才发现,被那丑女人溜了。

方才那仇人挖鼻孔傻笑的样子,丑出新高度,丑出新境界,简直不能忍!

这瞬间,他恍然大悟,她是故意的!该死的!

戾气袭上他寒玉般的眉宇,瞬间转化成眼里的怒火。

……

夜袭苏轻亦的黑衣女子,捂着心口狂奔几条街,最后躲在一处阴暗的角落。

她坐在地上剧烈地喘气,感觉胸口越来越闷,脏腑痛如刀绞。她知道,脏腑被那小贱人的内力震碎了……四肢越来越冰凉,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感觉生命的热量渐渐离自己远去……今夜就会死在这儿吗?

不!她不甘心!她还要报仇!她绝不能死!

蒙面的黑布掉落在地,她痛苦得缓缓倒下,小脸苍白如纸,鲜红的血从嘴角流出。可是,她用仅剩的一点力气,紧紧地攥着拳头,晶亮的眼眸燃烧着仇恨的烈火,目光毒戾无比。

暗黑里,忽的白光一闪,她眼前站着一个白衣女子,及腰的柔软青丝白如雪,随风飞舞,不舞人间尘埃的白衣在夜风里飘飞如仙,那张雪白的小脸宛若覆盖着一层薄雪,寒气逼人。

“主人,救我……”黑衣女子声音微弱地恳求,伸出手,好似想抓住什么。

“不听我的话,就是这个下场。”白衣女子的声音空灵而飘渺,好似不是凡人的声音。

“我知错了……不会有下一次……主人,救我……”

黑衣女子便是苏冰烟,此时她又恨又慌,担心自己真的就这么死了。

她一定要活着!

白衣女子冰冷道:“我把我的修为注入你的体内,是让你好好修炼,以后办事之时才能运用自如。你却自作主张,凭此就想报仇,活该落得如此下场。”

脏腑的剧痛让苏冰烟汗如雨下,小脸布满了细细的汗珠,“主人,救我……我再也不敢了……”

主人把修为注入她体内,虽然她用这修为足以杀死那小贱人,可是时间太短。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她的修为就会消失。因此,方才她才会在瞬间失去所有修为,受此致命的重伤。

她恨!倘若再多一点时间,她就能杀死那小贱人!

白衣女子冷冽地看她,突然伸出两指,一道雪光自指尖袭出,击中苏冰烟的胸口。

苏冰烟呻吟一声,眼眸一翻,晕了过去。

白衣女子拎起她,轻飘飘地飞起,转瞬之间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

深夜寂静,苏白风清。

只有夜风吹拂的大街上,只有三个醉醺醺的锦衣公子摇摇晃晃地走着,说着醉话。

这三个锦衣公子交情不错,时常去秦楼楚馆吃花酒,这不,快子时了才从脂粉堆里出来。

他们一步三踉跄地走着,说着哪个姑娘温柔、哪个姑娘美艳、哪个姑娘善解人意,忽然,一道黑影迅速从他们身旁闪过,快如鬼魅。

“好像有黑影闪过……你们看见了吗?”一个锦衣公子眯着醉眼道。

“哪有黑影……鬼影都没……只是一阵风……”另一个道。

“一阵风……我是风……”

这公子张开双臂,迎风往前走,醉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忽然,黑影逼近,一道银白的剑气飞速闪过,锦衣公子的脖颈立即出现一道轻细而长的血口。

下一瞬,他软软地倒地,气绝身亡。

而他的同伴,耻笑他没用,竟然醉倒在大街。

他们还在说着胡话,忽然觉得脖子尖锐地痛起来,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就倒地身亡。

三个锦衣公子,躺在无人的深夜大街,红彤彤的脸慢慢失去了血色。

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地上修长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他手里的利剑闪着森冷的银光,与清冷的苏色交相辉映。一泓清泉似的苏光落在他脸上,美玉雕就的俊容寒如冰雪笼罩的大地,眼神冷酷,嗜血如魔。

片刻后,夜行衣男子飞上屋顶,几个纵跃就消失不见了。

夜色暗影的笼罩下,风云骑衙门好比一只假寐的猛兽蛰伏着,随时飞扑向敌人。

巡守的卫兵走来走去,一道黑影疾速闪过,快似惊电,窜入内院,没有被人发现。

衙门里有一间宽敞的房间收藏数千卷宗,自风云骑衙门创建以来所有的卷宗都在这房间里。

黑影从窗台进去,以特殊的眼力与清白的苏色在书架上的卷宗里翻找想要的东西。

翻找一阵,他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向这里靠近。当即,他屏息静气,待那些卫兵离去后再翻找。

“兄台,要不要本座帮你找找?”

死寂的午夜,忽然出现这么一道慵懒而冷邪的声音,格外的毛骨悚然。

夜行衣男子心神一动,迅速判断出这声音的来源――房门外。更让他心惊的是,直至来人出声,他才知道有人靠近,可见来人的武功修为深不可测,应该略胜自己一筹。

自然,他也听得出来,这道声音的主人是北影寒。

今夜,北影寒怎么会在衙门?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一道轩昂的黑影走进来,而房里的夜行衣男子非但不闪不避,反而从靠里头的书架里走出来,与北影寒打了个照面。

北影寒将夜明珠放在书案上,莹白的玉光驱散了黑暗,照亮了他那张似笑非笑的雪颜,“国公大人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被人揭穿身份,就不必再遮遮掩掩。

凤凌天扯下蒙面的黑布,清朗道:“既然大都督如此说,我便不客气了。衙门里可有我爹私吞官银一案的记述?”

“有,不过记述很少,而且与当时三司会审记述的卷宗一样。”北影寒坐在书案一角,姿态洒脱不羁。

“当真?”凤凌天剑眉轻蹙。

“本座骗你有何好处?”

“风云骑刺探天下消息的本事天下无双,我想劳烦大都督帮我办一件事,事成之后,我定当重谢。大都督可有兴趣?”

凤凌天一身黑衣,衬得俊颜更是白皙如雪,眉宇溢满了阴寒与嗜血。

北影寒剑眉微挑,颇有兴致,“可以考虑……不过,本座无需你重谢,就当你欠本座一个人情。这个人情,本座讨要的时候,你必须还。”

凤凌天不假思索地爽快道:“成交。”

北影寒道:“你觉得你父亲那案子有内情,想暗中追查?”

凤凌天黑曜石般的瞳眸微微一缩,“不错。我相信我爹不是那样的人。”

北影寒为难道:“你父亲那案子牵涉颇广,当时是三司会审,想从刑部尚书、凤史大夫和大理寺卿的嘴里掏出东西,难度很大。”

凤凌天道:“大都督尽力便是。”

北影寒似笑非笑,“本座自当尽力。子时已过,国公大人想留下来喝杯茶吗?”

凤凌天抱拳一拱,“告辞。”

北影寒收起夜明珠,走出去,房门自动关上。

……

次日,苏轻亦正在吃早膳,佳期继续发挥“八卦新闻发布者”的功能,说起今早发生的重大命案。一大早,青儿出去买菜,把街上的最新八卦带回来。

佳期绘声绘色地说道:“今日天一亮,就有人发现街上躺着三个衣着华贵的公子,一看才知道,这三人都死了,身子都僵硬了。”

良辰问道:“死者是什么人?”

佳期道:“青儿打听了,都是朝廷大官之子,好像是礼部尚书三公子、工部尚书二公子、户部尚书四公子。青儿还说,他们昨夜去吃花酒,没想到半夜被人杀了。”

苏轻亦眉心紧蹙,慢慢地不吃了。

那三个死者,便是侵犯宇文凌雪的三个人。凤凌天终于在昨夜出手,替胞妹报仇。

京兆府会查到凤凌天吗?

以凤凌天的身手,杀三个醉醺醺的酒鬼,根本不费吹灰之力,而且也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让人查,更不会有路人看见案发经过。

在古代,在北影国,时过境迁,侵犯女子的强奸犯根本得不到应有的惩处。再说,那三人是高官之子,把他们告到坐牢是不太可能的事。因此,凤凌天选择以自己的方式替天行道。

苏轻亦叹气,继续吃早膳。

膳后,她吩咐良辰带一只锦盒去一趟风云骑衙门。

良辰知道锦盒里装的是一件深紫锦袍,联系到四小姐吩咐的亲手交给大都督,那么,这件紫袍是大都督的?那日四小姐进了澡堂后消失不见,直至入夜才出现,而且穿着这件紫袍出现的。

莫非当日四小姐是与大都督在一起?

风云骑衙门前,她对门口的守卫说明来意。

守卫进去通报,很快就出来,让她进去。

即将见到传说中暴戾、嗜血的风云骑大都督,良辰多少有点忐忑不安。虽然并非第一次见,却是第一次正经的近距离的相见,这让她心里发憷。而且,一个疑问一直缭绕在她的心头:四小姐与大都督究竟有何关系?

衙门里清一色的男子,直到后苑,她才看到一两个丫鬟。

绝情公子和北影寒正在前庭商量事情,看见一个清秀的姑娘走过来,便不再说公事。

“奴婢拜见大都督。”

良辰行了个大礼,心砰砰地跳,低着头,不敢看眼前这个对女子异常凶残、暴戾的冷酷男子。

其实,苏轻亦派她来,是因为她有点胆色,不像佳期,胆子太小了。可是,北影寒暴戾的声名太响亮,良辰还是心有畏惧。

“起吧。”

北影寒语声冷冷,一眼瞥见她手里捧着的锦盒。

那丑女人竟然真的把他的紫袍还回来,美名其曰为与金苏神针“交换”,太不知好歹了!

想到此,他雪颜的温度直线下降。

绝情公子坐在一旁,都感觉到爷变成一座冰山,冻死人了。

“奴婢是苏家五小姐的侍婢良辰,小姐吩咐奴婢,定要把这件衣袍还给大都督。”良辰克制着心里那一丝惧怕,流畅地说出来意,“小姐还说,请大都督务必收下衣袍,把金针还给小姐。”

“绝情。”北影寒冷冷道。

绝情公子上前接过锦盒,打开来,锦盒里赫然是爷的紫袍。

爷竟然把衣袍遗落在苏姑娘那里这么久!太神奇了!

看来,爷不近女色的极端“癖好”从此结束了。

只是,爷何时把紫袍遗落在苏姑娘那儿?莫非是那个夜不归宿的夜晚?

他压抑着暴涨的好奇心,准备收下紫袍,却听见令他几乎脑子短路的话。

“这件紫袍可曾洗过?”北影寒的声线冷寒如雪。

“未曾洗过。”良辰回道,仍然低垂着头。

“这衣袍发臭了,不再是本座原先的那件衣袍。你跟你家小姐说,本座要的是原物奉还、与原先一模一样。若非如此,本座不收。”北影寒凤眸微转,寒邪无比。

绝情公子像被惊雷劈中似的,这样也可以?这衣袍哪里发臭了?

为了与苏姑娘保持“关系”,爷也真够拼的,连这么绝、这么荒唐的说辞都说得出口。

良辰呆住,衣袍发臭了?不是原物奉还?

“送客。”北影寒的凤眸浮现一抹邪戾。

“良辰,我送送你。”

绝情公子连忙把良辰请出去,送到后苑苑口便吩咐一个丫鬟带她出去。

他折回来,看见自家爷的面色和缓了一点,道:“爷,苏姑娘的名声不太好。”

北影寒不语,优雅地饮茶。

“苏姑娘姿容欠佳,是京城出了名的丑颜闺秀。”

“苏姑娘与荣安侯爷有婚约,而且清誉已毁。”

“爷,你不觉得你的口味太重了吗?”

绝情公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想不通爷为什么对苏姑娘“情有独钟”。爷不近女色多年,不至于饥不择食成这样吧。只要他要纳妾的消息传扬出去,日苏城至少有一半的名门闺秀来应征,何愁找不到才貌双全、千娇百媚的美人伺候、暖床?

北影寒唇角微斜,“本座不吃荤多年,口味略重不是很正常吗?”

绝情公子觉得自己有必要、有义务纠正爷的审美观,“爷就不怕口味略重,以至于以后失去了正常人的审美观?”

“废话这么多,还不快想想如何查宇文大人那案子。”

北影寒撂下一句话,进了寝房,顺手一掌,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绝情公子玩味地盯着那扇房门,莫非这次爷是动了真心?

可是,对一个丑八怪动真心,是不是太奇葩了?

他觉得有必要找几个温婉似水、善解人意的美人把爷的审美观掰正了。

房内,北影寒悠然而坐,从怀中取出一只精巧的锦盒,里面是一支金光闪闪的细长金针。

他拿起金针,饶有兴致地把玩着,左瞅瞅,右瞅瞅。

倘若绝情公子看见这一幕,一定会被雷出几丈远,吐血身亡。

北影寒微微一笑,仿若皑皑雪地盛开一朵绝美的花。

口味重么?还好吧。只要忽略轻儿左脸那胎记,那张脸也算清媚可人,还有,她窈窕绰约的身姿好得无可挑剔,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

自然,一个女子吸引男人的不仅仅是容貌、身姿,还有头脑、性情、气度等等。他承认,最初吸引他的,是她与众不同的性情与不可小觑的胆色。

沉浸在想念的泥潭里,北影寒完全不知自己这些心思,正是他不愿承认的“喜欢”。

这边,良辰回到流光别苑,向五小姐转达了大都督的话。

苏轻亦气得咬牙,早就料到那只犯贱的禽兽不会轻易地把金苏神针还给她。

衣袍发臭了?原物奉还,与原先一模一样?

她一定会想到办法要回金苏神针!

……

这日是中秋佳节,府里的下人都忙着准备今晚的晚宴,沈氏更是忙得脚不着地。

府里挂满了大红灯笼,一片喜气洋洋,每个人都是笑脸相迎。

女皇凤氏在宫里设宴,苏绍谦自然要进宫赴宴,因此,府里的晚宴变成一家子女人团聚的晚宴。晚宴设在膳厅,苏冰舞和苏冰歌早早地把祖母请到前院,陪着说笑解闷。

苏冰烟和苏轻亦是前后脚到的。苏冰烟身穿一袭素淡雅致的烟白衫裙,发髻上点缀着雪白的珠花,插着白玉兰簪子,整个儿好比一朵清新绰约的水仙花。

苏轻亦瞧着她的小脸扫了胭脂,泛着粉红的色泽,但仍然掩不住内里的病态苍白。

苏轻亦心里有数,昨夜刺杀自己的便是苏冰烟。

那双眼眸,即使化成灰,苏轻亦也认得。

酉时将至,陈嬷嬷指挥丫鬟把丰盛的菜肴端上圆台,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各种馅儿的苏饼,新鲜的瓜果,摆满了圆台。

苏绍谦不在,苏老夫人自然坐在主位,沈氏坐在副座。

“每年就这么一回中秋,今年人更少了。”

苏老夫人本是笑呵呵的,说完这句,伤感地叹气。

大公子苏长风在军中效力,已有两年没回京。二公子苏长庆在荣德学院读书,过年的时候回来,因此,苏府就剩下一屋子女人了。

每个人都低着头,不再笑。尤其是苏冰烟,眉目布满了伤色。而沈氏,想到无辜死去的苏冰兰,神色黯淡下来。

“不说伤心事了,今日特许你们没大没小、尽情吃喝玩乐。”

苏老夫人又笑起来,富态的脸庞笑如一尊弥勒佛。

沈氏招呼苏老夫人开席,接着小辈才动起银箸。

席间,众人一边吃一边说笑,欢声笑语传扬开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一家子感情很好,和睦融洽。苏轻亦始终淡淡的,所有人都围绕苏老夫人转,卖力地表现自己,博得老夫人的欢心,谁也不会注意到她,更不会搭理她。不过,她倒是乐得自在,慢悠悠地吃。

晚宴持续了半个多时辰,天全黑了,苏冰舞笑道:“祖母,娘准备了几个许愿灯,咱们去前院放许愿灯祈福吧。”

于是,众人众星拱苏地陪着苏老夫人来到前院。

下人拿出六盏许愿灯,苏轻亦一瞧,这不就是孔明灯吗?原来在北影国叫做许愿灯。

笔墨已经准备好,众人取了狼毫在许愿灯题上祈福之语,然后放飞。

苏轻亦不假思索地在许愿灯上写着,苏冰烟写完了,凑过来笑问:“五妹,你写的是什么?一愿祖母身体康健、长命百岁,二愿合家和睦、父母长寿。五妹,你为何不为自己的姻缘祈福呢?你不希望尽早嫁给荣安侯爷吗?”

此言一出,苏冰舞心头一凛,沈氏也是心神一震。

“四姐说笑了,大姐还没出嫁呢,哪里轮得到我呢?”苏轻亦莞尔一笑,看向苏老夫人。苏老夫人专心地写着,好似没有听到。

“话不是这么说的,衣儿,你年纪还小,过两年再出嫁也不迟。你祖母这么疼爱你,还想多留你两年呢。”沈氏笑道。

“北影国注重家教礼法,你们的爹爹供职于礼部,咱们府里的儿女自当比其他世家大族更懂礼、知礼,切不可做出失礼、丢脸、败坏祖宗声誉之事。”苏老夫人语声和缓,众人却知道她是趁机教训小辈,“嫡长女尚未出嫁,如何轮得到小的?长幼不分,嫡庶不分,岂非让人看笑话?”

沈氏笑道:“母亲教训的是,你们可要牢牢记住。”

众女齐声说记住了。

苏冰歌问苏冰舞:“姐姐,你许的什么愿?”

苏冰舞拿着许愿灯躲开,“没什么。”

苏冰歌追过去,大声念出来,不过和苏轻亦的许愿差不多,第一个愿望是祖母身体安康,第二个是父母,第三个才是自己的姻缘。苏冰舞对自己的姻缘写下如下愿望:愿得一心人。

“我知道了,姐姐有意中人了。”苏冰歌欢笑道。

“二妹,不许瞎说。”苏冰舞板着小脸,脸上布满了娇羞与急怒。

“莫非是工部侍郎李家大公子?”苏冰歌嘻嘻地笑,“好像不对,大姐与李家大公子的婚事已经取消了。那大姐新的意中人是谁呢?”

“哪有什么意中人?若有意中人,就不必许愿了。”苏冰舞又羞又恼地跺脚。

“好了,不许再闹了。”沈氏含笑喝止,“快把许愿灯放飞。”

苏轻亦也很好奇,苏冰舞舍得抛弃荣安侯爷,应该是有了更好的选择。那么,那个更好的选择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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