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1)

说着,她笑起来,十分的狡猾阴险。

北影寒感觉到这个人世间的深深恶意,不,这个死女人的恶意。

苏轻亦取出第二枚金苏神针,在他腰腹上方比划来比划去,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的脆弱部位,“我这金针可不是普通的绣花针,给你的兄弟扎一针,你这辈子别想雄风万丈了。”

他的俊眸喷出两条火龙,真希望把她烧得只剩骨灰渣。

死女人,你胆敢下手,本座要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她笑眯眯的,捏着金针的手缓缓抬起,“放心吧,不能和女人颠鸾倒凤,嘘嘘还是没问题的。不过嘛,断子绝孙那是肯定的了。其实我也不想毁了你一生,但你把我欺负得太狠了,我不报仇就太对不起自己了。因此,你千万不要恨我,要恨就恨你自己,好不好?”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陡然刺下去――

虽说北影寒天不怕地不怕,但这会儿还是惊出一身冷汗,全身僵硬,毕竟这是关乎一辈子的幸福大事。可恨她这金针还真厉害,再深厚的内力也逼不出,再厉害的真气也冲不破被封的穴道。

啊……

他内心狂躁地呐喊,以为这辈子就被这死女人毁了,却没想到,那金针迟迟没有刺入。他惊出一身冷汗,大口喘气。

“刚才你好歹把我从水潭里救上来,好吧,这次我先饶过你的兄弟。再有下次,你兄弟就真的废了!”苏轻亦爽快道,拍拍他的大腿,摇头叹息,“不过你这兄弟骨瘦如柴,你这当大哥的不能这么虐待你兄弟你造吗?”

“……”

再一次被嫌弃、被羞辱,北影寒的五脏六腑快爆炸了。

死女人!你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爬起来,拍拍屁股,快速地溜了。

躺在草地上的男子,动弹不了,用目光将那死女人杀了千百遍。

所幸现在是夜深人静的时刻,否则被过路人看见他赤条条、直挺挺躺在这儿,还以为他是有赤身裸露癖好的疯子。

北影寒尝试了各种办法,都无法冲开被封住的穴道。这种无力自救、任人宰割的感觉,令他非常不爽,对那丑女人的痛恨,化成眼底涌动不绝的魔戾之气。

过了好久,绝情公子赶到这儿,看见爷他用这样的方式面对日苏、敬畏天地,震惊地张大嘴巴。

他十分汗颜,却也深感奇怪,这次又错过什么了吗?什么人有这般能耐把爷折腾成这副德行?

“爷,发生了什么事?”

他想问被谁打了,但终究没问出口。

问这个问题就太可笑了,爷武艺高深,岂会被人揍成这样?

可是,一张雪砌似的俊脸青一块紫一块,爷身上也有被揍的痕迹,明明被揍了嘛。

绝情公子把爷扶起来,为爷解穴,可是,居然解不开。

“后颈。”北影寒阴沉道。

“后颈有一支金针。”绝情公子拔出金针,再解穴,果然解开了。

北影寒站起身,穿上衣袍。

绝情公子见爷的俊容浮动着可怕的魔戾之气,想问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又不太敢问,只能研究手里的金针,“这支金针……”

“是那死女人的。”北影寒系好衣带,接过金针,剑眉微沉,“这支金针,你瞧出什么了吗?”

“依小的通晓江湖事、天下事、古今事的渊博学识,小的断定,这支金针不是普通的金针。”绝情公子想象着爷被人扎针放倒的情形,那一幕肯定非常精彩,可惜啊,他居然错过了。

“收起你那骚包的样子。”北影寒瞪他一眼,“没本事就去涮马。”

绝情公子连忙正色道:“这支金针不长,却很细,还有一股淡淡的药香。若小的没猜错,这是金苏神针。以爷的内力,一支普通的金针银针,岂能封住爷的穴道?只有金苏神针可以。”

北影寒的眸色越发沉寒,“不是说金苏神针只是传说中的东西吗?世间未必真的有。”

绝情公子道:“江湖有传闻,一百多年前出现过金苏神针,十年后销声匿迹。”

“金苏神针有何厉害之处?”

“武功再高、内力再深厚,被金苏神针一扎,也动弹不了,任人宰割。还有,金苏神针可见血封喉,可救人一命,还有各种各样的神奇用法,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

北影寒将这支金针收好,放在衣襟里,径自朝前走。

那死女人是什么人?为何会有金苏神针?

……

苏轻亦回到城里,天已经亮了。

走了一夜的路,她又累又困、口干舌燥,肚子也咕噜噜地叫,于是她在街边小摊贩叫了一碗小馄饨填饱肚子。可是,只吃了一半,她就吃不下去了,因为良辰还在风云骑衙门,换言之,还在北影寒的手里。

而几个时辰之前,她狠狠地恶整了北影寒一番,以他小肚鸡肠、心胸狭窄的秉性,一定会报仇。

现在,她悔青了肠子,不该那么冲动,不该打他。

当时,她被他折腾得炸毛,只顾着自己爽歪歪了,根本没想到良辰的小命还在人家手心里捏着。

苏轻亦乌溜溜的瞳眸转了几转,接着以最快的速度把小馄饨吃完,然后赶往风云骑衙门。

时辰还早,不过已经风云骑衙门已经有人了。大门守卫不让她进去,问她有什么事。

“我要见北影寒那混蛋!”她左手叉腰,右手怒指里面,扬声大叫,“叫那混蛋滚出来!”

两个守卫睁大眼睛,震惊得眼珠子快瞪出来了。

这个丑八怪竟敢直呼大都督的名讳,还骂大都督是混蛋!见过丑姑娘,却没见过狂妄得没边儿的丑姑娘,简直就是找抽、找死。

他们回过神,怒道:“你竟敢辱骂大都督!再不滚,就当场打死你这个丑八怪!”

“打啊,打死我啊!我不仅骂你们的大都督小肚鸡肠,还骂你们是见风使舵的看门狗。”苏轻亦骂得爽歪歪,再接再厉地骂,“你们不敢打我,不敢抓我,还当什么守卫?这么胆小怕事的守卫,应该去吃狗屎,别再这里丢人现眼。”

两个守卫大怒,刷的一声,拔刀出鞘,刀架在她脖子上。

其中一人杀气腾腾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我是女皇陛下最敬重的苏太傅的孙女,你们也敢杀?”

雪亮的刀光映上苏轻亦娟好的眉目,她细致的眉目生出几分凌厉的威压气势。

两个守卫面面相觑,事情一牵扯到女皇陛下,他们就胆怯了。

北影国谁不知道,先皇和当今女皇最敬重苏太傅,对苏家人也一向宽容。

因此,他们还真不敢杀她而获罪。迫不得已,他们把她关押起来,派人向大都督禀报。

北影寒一向很早就到衙门的,不过昨夜出了那事儿,起身便晚了。来到衙门,他听闻有个自称苏太傅孙女的丑姑娘辱骂他,匆忙赶往客房。

良辰在手,就不怕她从世间消失。

苏轻亦正悠然饮茶等他,见宿世仇人来了,岿然不动。

北影寒坐在她对面,与她一样自斟自饮。他的面目明明俊美得令人想抓他一脸的血,却又邪魅得令人讨厌。

房里安静得诡异,这二人堪称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凝香仙草一事,大都督打算如何了结?”苏轻亦好整以暇地问,先开口也无妨。

“你觉得呢?”他冷冽的眼风轻扫向她。

“最大嫌犯不是良辰,而是我。”她站起身,一本正经道,“还请大都督把良辰放了。”

“既是如此,本座就把她放了。”

北影寒意味深长地扫她一眼,尔后开门出去。

苏轻亦看见绝情公子进来,他语声温润,“苏姑娘,请随我来。”

她知道,去的地方是举国闻名的风云骑衙门大牢。

坊间流言,风云骑衙门大牢关押的都是重犯,十大酷刑等着伺候。进了风云骑大牢等于一脚踏进鬼门关,十之**出不来了,能出来的,也只剩半条命。

因此,对北影国臣民来说,宁愿去阎王殿,也不愿进风云骑衙门大牢。

大牢阴暗潮湿,终年不见阳光、不通风,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她适应了片刻才不那么难受,在绝情公子的指示下弯身走入一间尚算干净的牢房。

绝情公子锁好铁链,忽而眼眸一亮,问道:“苏姑娘,昨夜大都督是否想带你回衙门?”

苏轻亦没有否认,“为什么这么问?”

“昨夜大都督遇刺,苏姑娘没吓着吧。后来你如何回城的?”

他的发问很有技巧,但她还是猜到他想知道什么。

她莞尔一笑,“昨夜你家大都督欺人太甚,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就对你家主子小惩大诫一番。”

“哦,原来如此。”绝情公子笑影深深,“对大都督动手的那人落下了一样东西,大都督让我找那东西的主人。原来不是苏姑娘,看来我找错人了。”

“什么东西?”苏轻亦问完,忽然想到,把一支金苏神针落在北影寒身上了。

“是一支金针。”他饶有兴致地笑。

她懊恼不已,昨夜竟然把金苏神针忘了!那小肚鸡肠的北影寒一定不会轻易还给她的!

绝情公子完全可以确定,昨夜最后与大都督在一起的人是苏轻亦,不过究竟发生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为什么大都督会被她修理得那样不堪?

苏轻亦知道,这个绝情公子是北影寒的谋士兼心腹,能让北影寒信任且刮目相看的人,必定有过人之处。因此,她问:“对了,绝情公子可知凝香仙草一事?”

“略知一二。”他越来越欣赏这个丑颜姑娘了,为何她要为侍婢顶罪呢?

“寻常的花草,即使打翻在地,但稍加培育依然蓬勃生长。凝香仙草被人推倒在地,能不能救活?”她想知道的重点是,凝香仙草会不会死。

“凝香仙草不同于寻常的花草,娇贵得很。那一摔,还真就能把仙草摔死了。”绝情公子清润地解释,“仙草的功效举世无双,相应的也比雪莲娇贵百倍。多浇两滴水,少施一点肥,日照时间多了一盏茶的时间,在寒风里受冻了,就会小命不保。”

苏轻亦咋舌,这哪里是一株花草?比不足苏的初生婴儿的命还金贵千倍。

想想也真是荒谬,不就是一株有点儿奇特功效的奇葩吗?至于这样吗?

他接着缓缓道:“当年,凝香仙草刚来咱们北影国之时,陛下吩咐三个花匠专门照料这株奇葩。那三个花匠每日起早贪黑地照料仙草,战战兢兢,苦不堪言,而且下场凄凉。”

“是什么下场?”她好奇地问。

“其中一个疏于职守,让仙草掉了一片叶子,被陛下斩首;一个因为惶惶不可终日而得了失心疯,最后一个把自己的手弄伤了,才得以出宫。”绝情公子的语气颇为唏嘘。

苏轻亦冷冷地反问:“那就是说,这次凝香仙草生死未卜?”

他颔首,“明日长公主应该会派人来说一声。”

“谢公子告知。”

“苏姑娘客气了。”

她目送他离去,眉心深深地蹙起来,凝香仙草生死未卜,这场仗不好打。

忽然,她听见脚步声,转头一看,看见良辰从里面激动地奔过来,“五小姐……”

隔着冰冷的铁栏,苏轻亦抓住她的手,劝道:“你没事了,快回去吧。”

“那你呢?你怎么会在牢里?”良辰的眼眸忽然睁大,有所了悟,“五小姐,你是不是为奴婢顶罪?这怎么可以?”

“我不会有事,你放心,快回去吧,不然佳期会担心的。”

“五小姐……”

良辰感动地落泪,心里很纠结,是应该听主子的话,还是不让主子在牢房受罪吃苦?

苏轻亦冷声道:“再不回去,我可要生气了。”

良辰不敢忤逆主子的意思,哭着离去,一步一回头,泪雨纷飞。

这样的主子,教她怎能不死心塌地地跟随呢?

……

苏轻亦在牢房待了一日一夜。

有几只老鼠窜来窜去,“吱吱”地叫,但她根本不怕,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翌日早间,绝情公子来牢房带她出去,说大都督要带她进宫。

这次北影寒不折磨她,把她送到凤前,是要她这条小命由女皇决定。然而,可以想象,以女皇对凝香仙草的极度重视,怎么可能轻易饶过她?杀她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不过,苏轻亦等的就是这个时刻。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生死祸福相依。

快马来到凤仪神宫,北影寒领着她来到丹凤殿偏殿,女皇凤氏在这里批阅奏折。

凤氏乃一国之君,寻常时候穿的是凤袍,上朝、庆典、祭告神明祖先的时候穿的是君王龙袍。

而此时,她穿一袭深青金线绣凤袍,嵯峨高髻上戴着华丽的九凤金步摇,金色宝光与凤袍上的凤羽图案互相辉映,华贵无匹,气度雍容。

苏轻亦抬眸望去,凤氏果然不负年轻时北影国京城第一美人的美誉,四十来岁的年纪,美貌依旧,气韵绝佳。尤其是那张五官立体的脸庞,沉静如水,美目看着奏折,专注得好似忘了周遭的人与事。

女皇就这么静静地看奏折,那种上位者的无形霸气在身上缭绕不散,让人无法忽视。

等了片刻,北影寒开口:“陛下,臣有事禀奏。”

女皇凤氏终于搁下凤笔,端起茶盏饮茶,“说吧。”

他将凝香仙草被人毁坏一事简略地陈述,当她听到仙草生死未卜,当即凤颜一变,隐隐动怒,“你说什么?凝香仙草不知死活?”

“眼下还不知长公主府的花匠能否救活仙草。”

北影寒的唇角溢满了冷意,眼角余光移向身旁的丑颜姑娘,这回看你如何化解危机。

死到临头,她毫无惧怕之色,安之若素。是根本不知死神已经来临,还是强装冷静?

苏轻亦接收到他充满敌意的目光,贱男,你这招“置我于死地”,姐怎么可能不知晓?

砰的一声,凤氏陡然拍案,怒容满面,“是谁毁坏仙草?”

“陛下,此案最大的嫌犯是苏家五小姐。”北影寒侧头看苏轻亦,凛然的剑眉微微一挑。

“你好大的胆子!”凤氏的美目溢满沸腾的杀气,“来人!拖出去,杖毙!”

她自然记得,这个丑姑娘是美容圣手,数日前治好了脸上的红疹。可是,事关凝香仙草,任何人都没有例外。

外头的侍卫已经进来拿人,但见苏轻亦不紧不慢道:“陛下,臣女是嫌犯,不是人犯。”

嫌犯与人犯的区别是,前者只是有嫌疑,后者是已经查明真相,是犯了罪的囚犯。

凤氏倒是有点讶异,苏太傅的孙女胆色过人,当刮目相看,“凝香仙草是北影与西绝国友好邦交的象征,事关重大,用重典。”

“倘若仙草救不活,陛下再赐臣女死罪也不迟。”苏轻亦语声悠缓,眉目之间神采非凡,“不过,修补两国邦交有多种方法,不一定非要仙草。陛下,倘若日后两国邦交有何波澜,臣女愿一力承担,竭力修好两国邦交。”

“你这条小命算什么?杀了你也不足以弥补两国邦交。”北影寒冷厉道。

凤氏长眉微蹙,默然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苏轻亦又道:“仙草可美容抗衰,倘若仙草救不活,陛下就不能享用仙草的奇特功效。不过,请陛下放心,没有仙草,还有臣女,臣女乃美容圣手,定能让陛下的凤颜焕发新机,光彩照人。”

“当真?”凤氏心中一动,眼里的冷意十分慑人。

“若陛下不信,今日便可试试臣女的美容术。”苏轻亦直视女皇,不惧不怕,不卑不亢,“倘若臣女不能令陛下满意,杀了臣女便是。”

“朕就给已故的苏太傅一个薄面,让你试一次。”凤氏道。

北影寒狭长的凤眸幽暗不明,就看看这个丑女人的美容术究竟有多厉害。

苏轻亦先在一间殿室歇息,等女皇批完奏折传召。

日苏灵镜对凤氏的面部肌肤很了解,给了苏轻亦全套的东西。有了这些东西,苏轻亦就能大干一场,令凤氏满意。

那些爱美的宫女听闻美容圣手又来了,纷纷来此求医,七嘴八舌地讲述自己的苦恼。

苏轻亦讲解了一些最基本的护肤保养要点,她们不是蹙眉就是点头,都很认真地聆听。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她说得口干舌燥,正想说今日到此为止,却看见殿外站着一人--北影寒似一根冒着汗气的冰棍杵在哪里,长身轩举,冰冷的凤眸似邪非邪、似正非正。

那些宫女看见她的目光是往外看的,纷纷转头往外看去。

当即,她们面色剧变,呼吸急促起来,手忙脚乱地往外走,好似走慢一步就会丧命于此。

苏轻亦知道他凶残、嗜杀的威名对她们的影响,不再像上次那样震惊,挑衅地看他。

“陛下传召,还不过去?”北影寒道。

“是,大都督。”她拎起那袋东西,旁若无人地离开。

他的目光落在那只粗布袋子上,里面装的是什么?

凤氏躺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殿内安静得掉下一支银针也能听得见轻响。

苏轻亦恭敬地行礼,“拜见陛下。”

“开始吧。”凤氏微微睁目,看见北影寒站在那边,没说什么。

“陛下,臣女斗胆,臣女的美容术乃独家绝活,是臣女谋生的技艺,不想被人窥探。”苏轻亦清冷道,“殿内的两个宫女在旁伺候倒是不打紧。”

这话还不明显吗?就是要赶他出去。

凤氏准了,让北影寒去忙自己的事。

北影寒凌厉地盯那丑女人一眼,“臣先行告退。”

苏轻亦做好准备功夫,案上摆着一些美容用品、用具,先为凤氏卸妆洁面。

她是什么人?是国际美容集团的副总裁,最基本的美容功夫不说炉火纯青,也是顶尖的。

她对凤氏说,闭上双目,就让自己美美地睡一觉。

当她为凤氏做脸部按摩的时候,凤氏已经睡着了,呼吸匀长。

宫女海棠和桃红站在一旁,看着美容圣手为陛下美容美颜,所用的都是从未见过的东西,她的一举一动也是古怪得很。她们想着,正好趁此良机偷师,回头也弄弄自己的脸。

苏轻亦不怕她们偷学,即使她们有心偷师,也学不会。

当她们看见凤氏整张脸涂满了一层黑乎乎的湿泥,吓得失声惊叫。

苏轻亦白她们一眼,土包子,真是大惊小怪。

凤氏被她们的叫声惊醒,不悦地睁开惺忪的眼眸,嗓音略带沙哑,“吵什么?”

“陛下,你的脸……”海棠惊慌地蹙眉。

“朕的脸怎么了?”

凤氏下意识地用手触摸脸,苏轻亦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凤氏看见手指沾了黑乎乎的湿泥,好像是地上肮脏的泥巴,吓得身子弹起来,“快,把铜镜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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