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1)

忽然,他狡猾地笑起来,爷,你那点儿心思斗不过小的。

于是乎,他把苏轻亦扔在客房的床榻上,然后就逃之夭夭了。

大半个时辰后,苏轻亦终于清醒,费力地坐起身,咳了几下。

以她古武世家传人的经验,知道自己的内伤很严重,必须找精通内伤医之道的大夫调理半个苏才有能复原。拖着这病怏怏的身子,回苏府也没有胜算,现在怎么办?

这是哪里?对,那个贱男!

她小步地走着,走出房间,从四周的环境看,这是后院厢房,看着不像是府邸的后苑。

那个贱男不仅把她摔在地上,还恶劣地踩她的脸,太贱了,贱出翔了!她一定会报仇的!

她不能再待在这里!

想到此,苏轻亦往外走。

“站住!”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东侧传来。

她艰难地转过身,看见那个贱男,心神一紧。

北影寒走过来,似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漂移而来。看她这样子,就知道绝情没有给她疗伤。

“大都督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她的言辞语气那么的诚恳。

“你内伤颇重。”他淡漠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小女子能否保住这条小命,要看天意了。”苏轻亦心思一转,改变了主意,整出荏弱的神态来,“小女子告辞了。”

北影寒不发一言,定定地看她。

她小脸发白,双唇如覆清霜,柔婉道:“小女子流落至此,无以为报,为答谢大都督的救命之恩,便为大都督唱一小曲儿吧。”

他不置可否,因为,他对唱曲儿根本没半分兴致。

苏轻亦也不等他应允,自顾自地唱起来。

要标新立异,就要绝无仅有。

他飞拔的剑眉略略一紧,她唱的是什么?为何听不懂?她还用两只手在面前比划,不过,她的手势和表情灵动而轻俏,配合得绝妙,很是可爱;再者,她的歌声虽比不上春莺的啼鸣,却也清脆空灵,动听悦耳。

这丑女人唱的什么曲子?虽然貌丑,但不可否认,可爱死了,很特别。

苏轻亦唱的是某国的卖萌歌,两只手的动作与表情互相搭配,萌萌哒。

唱个歌累死了。她内伤严重,唱歌难免牵动脏腑,疼死了。

见他无动于衷,她有点挫败,看来卖萌这一招对他不管用。

唱完了,苏轻亦咳了几声,捂着心口,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接着,她软倒在地,闭上双目。

北影寒快步走过来,蹲在她身侧,眉宇仍然冷漠如冰。

“我是不是快死了?”

她气若游丝,声音低弱。

他扶她坐起身,伸出两指,指尖的绿色光圈袭向她的心口,疗内伤的真气汇入她的体内。

苏轻亦暗自欣喜,面上不动声色。借助他的深厚内力治好内伤,她才能霸气地回府。

不多时,北影寒收势,站起身,语声漠然,“你的内伤基本复原了。”

“谢大都督。”

她虔诚地致谢,却暗自腹诽,让贱男耗费这点内力只不过是偿还之前对她的欺负。

告辞后,她快速离开。走出大门,她才知道这里是风云骑衙门。

内伤好了,苏轻亦又生龙活虎了,狂奔一阵,忽然转过身,朝着衙门拳打脚踢、做鬼脸。

贱男,别让我再遇见你!不然,蒹葭坊破浴桶那个仇,姐一定会报!

巧的是,北影寒站在二楼窗前,看见了她的一举一动,眼底布满了阴霾。

又被这丑女人骗了!

死女人,这次救死,只不过是为了下次让你尝尝凌迟之痛!

……

唐若宣抱着昏迷的苏冰舞匆匆回苏府,为了不让她苏醒后难堪,早早地走了。

她躺在床榻上,因为火麻药力尚未消散的缘故,小脸红扑扑的,闪着诱人的色泽。

不多时,她幽幽苏醒,坐起身,扶着略略疼痛的额头。

外头传来说话声,是娘和木香在说话。苏冰舞凝神细听,她们正在说自己。

“奴婢去教坊那边打听了,大小姐……做了一些……有失体统的事……”木香犹豫着不敢说。

“我让你说,你就说。”沈氏又着急又焦虑。

“教坊那边的人说,大小姐当街脱衣、跳舞……勾引男人……”木香垂下头,声音越来越小。

闻言,沈氏的心好似被人刺了一刀,痛得差点儿昏厥。

舞儿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不可能!

天啊,天啊,这件事已经传扬开去,舞儿的清誉就此毁了,往后还怎么嫁人?怪不得刚才荣安侯爷急匆匆地走了。舞儿嫁不到一户好人家了……

房里的苏冰舞,听见了木香的话,如遭雷劈,彻底呆住了,小脸惨白如纸,泪珠儿在眼里打转。

虽然记忆模糊,但她确定,是有那么一回事,那些朦胧的影像在脑海里不断地回旋。

她的双手颤抖得厉害,双唇也抖得厉害,喉咙里好似被什么塞住了,喘不过气了,面色青白交加,这梨花带雨、娇弱可怜的模样,好像快倒下去了,令人万般怜惜。

沈氏进来的时候,看见女儿这般模样,心疼得都揪起来了,“舞儿……”

“娘……”苏冰舞泪落如雨,伤心欲绝。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沈氏把她搂进怀里,热泪涌上来。

往后舞儿如何出门见人?如何在名门闺秀里立足?那些诰命夫人、闺阁小姐的唾沫会把她淹死。

沈氏觉得,舞儿的前程一片黑暗。

“娘,是那小贱人害我的!”

虽然这件事是灭顶之灾,但苏冰舞没有寻死的念头,体内涌动的是对那小贱人的仇恨。

沈氏取了丝帕温柔地为她拭泪,眼眸迸射出狼性狠毒的目光,“娘一定饶不了那小贱人!她胆敢回来,我就打死她!”

娘儿俩絮絮叨叨说了一阵,沈氏想起荣安侯爷,担忧地道:“侯爷对你……会不会……”

“我也担心,找个机会我试探一下侯爷。”

苏冰舞的泪眸瞬间变得清亮坚定,暗暗发誓,绝不会让荣安侯爷溜走!绝不会让那小贱人好过!

沈氏出去,吩咐陈嬷嬷传令下去,不许任何人提起舞儿今日之事,否则便是发卖、打杀的下场。

接着,她让陈嬷嬷召集府卫,派人在大门口守着,那小贱人一回来,立即来通报。

她就不信,今日弄不死那小贱人!

这边,苏轻亦堂而皇之地回苏府,可是,两只看门狗不让她进去。

她早已料到,也不生气,徐徐问道:“我是五小姐,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老爷有令,五小姐不许进门。”看门的守卫回道。

“这样哦……”

余音未落,两支银针就从她的指间飞出去,利落帅气。

方才在街上买了几百支银针,以备不时之需。

两个守卫的脑门分别扎着一支银针,定住不动,眼睁睁地看着她大摇大摆地进去。

苏轻亦刚进门,就看见沈氏带着一伙人冲出来,那个阵仗啊,像是带人到街头火拼,还挺拉风。

沈氏早已猜到她会回来,盛气凌人地训道:“苏轻亦,你还有脸回来吗?你自甘堕落,在教坊做出不知廉耻之事,丢尽苏家的颜面,还谋害嫡姐,给苏家蒙羞。老爷说了,你没有资格再住在府里!”

她从陈嬷嬷手里拽过一只包袱,扔在苏轻亦的脚下,当家主母的威严气势特别足,“老爷有命,苏轻亦罪无可恕,不许踏入府里半步,到乡下庄子闭门思过。还不滚?”

“苏家大小姐在教坊门口脱衣跳舞、勾引男人,又是丢了哪家的颜面?”苏轻亦不紧不慢地说道,瞧不出一丝一毫的惧怕与慌乱,“这么说来,大姐是不是应该和我一起滚到乡下庄子闭门思过?”

“舞儿会这样,都是你害的!”宝贝女儿丢人的事当众被她说出来,沈氏怒火中烧,绝不能让这个小贱人再留在府里祸害她的女儿,“把她轰出去!”

“且慢!母亲先听我一言。”苏轻亦唇角弯弯,笑得那么灿烂无邪,“方才我在回来的路上,顺道去了一趟凤史大夫秦家,亲自把一封书函交给秦大人。”

闻言,沈氏面色一变,“你找秦大人做什么?”

凤史大夫秦大人,朝中出名的刚正不阿、性情耿直,行监察百官、弹劾之权,可谓铁面无私。倘若有官员在任上触犯律法或是家府私事触犯刑罪,他都会上奏弹劾。

苏轻亦淡然而笑,“自然是把苏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秦大人,比如嫡姐谋害庶妹,比如主母谋夺庶女的嫁妆,比如恶毒的主母把庶女赶出家门,等等等。秦大人公正严明,定会查明真相,上奏女皇陛下。届时,苏大人的官帽应该会摇摇晃晃了。”

“小贱人,有你这样当女儿的吗?你怎能害自己的父亲?”沈氏怒斥,没想到这小贱人早有准备,太气人了。

“真好笑了,当父亲的又何曾把我当女儿?”一瞬间,苏轻亦的容颜冰冷下来,比翻书还快。

“给我打!狠狠地打!”

沈氏怒喝,如一只凶猛的母老虎,吩咐下人关上府门把这小贱人打死。

这小贱人不死,她就一日不得安宁,即便秦大人来查,大不了她编排个理由糊弄过去,难道一个死人还会开口诉说冤情吗?

十几个府卫蜂拥而至,苏轻亦大开杀戒,轻灵的身形在刀光剑影中急速闪动、变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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