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暇再想太多,目光在卧室内逡巡一圈,最后在床头柜上发现了那条白金项链。
她走上前,拿过这条白金项链就想离开,只是地上铺着的白色羊绒地毯太过柔软,她脚底一滑的同时还不慎撞到了附近的书架上,意外就此发生——
“啊——!”
她惊叫一声,摔倒在地,同时书架上一本厚重的书也掉落下来,砸到了她的额角。
额角顿时传来钝痛!
她只感到眼前一黑,那本砸中她的书也同时掉落在她的身侧,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此时,她瘫坐在地,长发凌乱,姿态狼狈,手揉着发痛的额角,缓了一会儿后才看向掉在她身侧的,也就是刚才砸中她的这本书。
这一看才发现,这不正是当年林嘉远借给她的那本晦涩难懂的哲学书吗?
林嘉远一向喜欢看这种又厚又重又难懂的书籍,当年她为了表明跟他有共同的兴趣爱好,才假装也对他爱看的书感兴趣,实际这本书根本没看多少。
此时,这本书的书页展开着,金灿灿的阳光为书页的纸张蒙上一层淡金色的光辉,那上面的文字密密麻麻的,只是那正巧翻开的两页书中正赫然夹着两根一看便是女人的黑色长发!
这两根头发吸引了她的注意!
林嘉远的书里怎么会有女人的头发的?
想了一会儿后她回想起来了,这两根头发应该是她的,当年她还没跟他正式交往时,他骗她说她有白头发,拔了她两根头发,当时她骂他是神经病,没想到他竟然把头发偷偷收藏了起来,夹在了这本书里。
而且,她看这两页书的书角还有些褶皱,她很了解林嘉远,他看过的书一般都跟新的一样,这两页书的书角有褶皱,这说明他经常把书翻到这两页,看这两页书中夹着的头发。
她凭借她强大的推理能力联想了很多,一想到他经常把书翻到这一页,还看这两根当年从她头上拔下的头发,她心间不由浮现出一种怪异又羞赧的感觉……
最令她担心的是当年他拔她头发的时候她有没有洗头啊?用的是不是自带清香的洗发水呢?如果她当年恰好没有洗头,而林嘉远又将拔下来的这两根头发收藏起来经常看的话,那画面……简直不忍直视。
她就这么坐在卧室的地毯上发怔,所以当林嘉远听见声响赶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她坐在地上,手揉着额角的虚弱姿态。
“怎么?受伤了?”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抬头一看,正是林嘉远。
他面容英朗无双,明媚的阳光透过卧室明亮的窗户映进来,将他的眼睛与轮廓映得更加深邃,他英姿勃发的面庞就犹如斧刻刀凿的雕像,光是他这副好皮囊都能令无数女人为了看他一眼而排队撞树了。
她看着他,眼神懵懂又单纯,一想到他竟然偷将她的头发夹在书页里,在这几年时间里还经常拿出来看,她的心里便像揣了只小兔子似的跳得扑通扑通的……
“没什么……”她蛮不好意思地说。
“我看看。”
他蹲下来,手拿开她放在额角的手,他看着她的额角,尽管她的额角并没有淤青,也没有流血,可他黑玉一般的眼眸里依然流露出几丝心疼的情绪,他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稀罕至极的宝贝。
“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坐着,我叫医生来。”
他拉过她,带她到床边坐下,眼看他要按铃唤佣人来,或许一会儿还要唤家庭医生来,她连忙拉住了他。
“不用了,没那么严重,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哪那么娇贵?”
尽管她这样说,可他眼里的担忧之色并未褪去,她看着他担心她的样子,心间不由泛起一丝异样的甜……
目光一瞥,她看向地上被自然展开的书,纤长素指一指,她指向那本书——
“你干嘛把我的头发夹在这本书里?”她质问他。
他循着她的目光看向那本书,罕见的,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里隐约流露出一丝慌乱。
她从未见过他慌乱的神色,哪怕是像眼前这样一点点的慌乱都没有见过,他就像顿时被捉住了什么似的,流露出这样隐约慌乱的神色。
不过很快,他漆黑如夜的眼眸便重新恢复平静,他镇定自若地看着她。
“你凭什么说那是你的头发?”
“我……”她有些理屈词穷,但还是嚷嚷着说:“就凭你当年骗我说我有白头发,要给我拔头发,拔走了两根头发并没有还给我,而且我头发的形状我能看得出来,这一定是我的头发!”
“哦?”他眼尾微微上挑,唇角也勾起一抹恣意的弧度,“若我不承认呢?”
“铁证如山,你休想抵赖,你把头发还给我,你要是还不承认这是我的头发的话,我就拿这两根头发去做dna,看你还怎么狡辩……”
她说着就要从床上起来,去拿书页上的那两根头发——
可他抓住她的胳膊,未施分毫力般就将她按回了床边坐下,她想重新站起来,可他高大的身躯挡在眼前,她根本就无从反抗。
“那是我的头发,你凭什么就讹了我的头发不给了?”她闹腾着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