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姐,玩玩而已,你不会因为怕输,就不敢压了吧?你可是堂堂二公主呐?”
福凝看与李嫣然,笑眯眯道。
骄傲自满的李嫣然最受不得激将法,抬起天鹅颈,当即道。
“笑话,本公主怎么会怕!”
福凝眼珠子一咕噜,凑近两分,“二皇姐,我听说,你得了一把飞羽箭,就压那个如何?”
李嫣然看向她,“你喜欢?”
那把飞羽箭是她偶然所得,不喜欢舞刀弄枪,只爱胭脂水粉,故一直在角落放着,没有用过。
福凝,“压输赢,光我喜欢有什么用,不还得看天意。”
李嫣然眯起媚眼,就算她再怎么不喜那把冷厉的弓箭,也不会想让对头妹妹得到。
福凝一看她的小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当即道,“这样吧,二皇姐,我拿那个什么千丝万缕的流裙羽衣和你对压,若你赢了,羽衣归你。”
流裙羽衣是某某国的礼物,缀满了珠串和流苏,很豪很亮很奢华,父皇大手一挥,赏给了她,惹来了好多姐妹的嫉妒。
在香桃的强烈要求下,福凝穿过一回,重得不行,两条小胳膊差点抬不起来,像落了水的火山鸡,耷怂得很,而且那亮瞎眼的反光,连她都无法低头俯视,与金山当初的金光闪闪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份美丽太沉重太费眼,福凝是一点也不喜,但还是抵不住有很多人惦记它,包括她的二大姐。
李嫣然双眼顷刻亮了起来。
“当真?”
“绝无虚言。”
“那好,我压飞羽箭!来人呐,去把弓箭取来!”
……
白可有多不被看好,从下注桌就可以一目了然。
右边是满满的纸条和一把做工精细的弓箭,左边空空荡荡,只有福凝越堆越高的瓜子壳。
香桃看着眼抽抽心跳跳,她们公主的小金库,不会因此给赔光吧。
虽然公主平时也不用,那么多好宝贝也都是在仓库生灰的命,可一想到它们沦落别人手里,不再属于他们公主,还是会感到万分痛惜。
福凝磕着瓜子,睨了一眼飞羽箭。
没人知道,她忽然开庄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这把良师制作的弓箭,可射百米,帅到不行。
落李嫣然手里就是可惜,落她手里也是可惜,但落少年手里就会大大的不同,他们都会因彼此,大放异彩。
她要的,不过是一把弓箭。
为她的少年,谋一把称手的武器。
比赛正式开始。
第一场,射箭。
参赛儿郎一字排开,面前放着弓箭,三十米处,是不可移动的箭靶。
马腾飞利落拿起弯弓挽箭,试了试,瞥了旁边似乎还在摸索的少年一眼,大声嘲笑道。
“不要勉强,就你这细胳膊细腿,能把弓弦拉开,都算你的进步!”
众人,笑。
白可冷淡睨他一眼,忽然加快速度,手上如带有劲风,在马腾飞看都没看清的时候,就已经一箭射了出去。
始料未及。
其他人都还在准备,就听见了利箭破空的声音,然后“啪”一声,插在了箭靶上。
鸦雀无声,此时无声胜有声……
发生……了什么?
一箭定胜负,少年已经把弓箭丢开,拍了拍手,返了回去。
从从容容,淡淡定定,好像刚才射箭的人,不是他。
掩饰不了的震惊……
弱鸡?
这分明是王者!!!
看台上好几名女子小脚一跺,帕子一揪,满脸懊悔,她们好像压错注了。
马腾飞僵硬了好一会儿,才找回反应,像是自我安慰般。
“随便拉的弓,误打误撞而已,算不了什么!看他能得个边缘靶都不错了!”
报靶的人跑回来,大声道,“正中靶心!满分!”
啪,打脸。
……又是鸦雀无声。
这是有多误打误撞,才会正红。
不知是不是白可先发制人震慑全场的骚操作的原因,其余人,受此影响,惊神过度,都再没一人能正中红心,甚至脱靶的也有好几个。
毫无疑问,第一关,白可全面胜出。
第二关是比武,他们稍稍放下点心。
不管第一关是不是巧合,他们都无法预料,但这比武,他们觉得自己有实在的眉目。
习武之人体格会比较健壮,因为常在烈日下操练,肤色也会如小麦色。
反观少年,抽条的瘦瘦,还那么白,不像吃过习武苦的样子,所以他肯定没有什么武功,而他们一定能赢,实现绝地反击。
福凝坐在看台上,磕着瓜子注视比武台上应该是紧张的局势,因为白可闲庭信步的姿态,就像来度假的。
虽然她自己的姿态,二郎腿翘起,香桃给她捏肩捶背,更像是来度假的。
有世家女忍不住问,“福凝公主,您一点也不担心吗?”
福凝,“担心什么?”
“担心您的准驸马他……会受伤或者会输。”
“比武受点伤挂点彩很正常,这不担心,至于会输,”她笑道,“更不担心,他们都打不过白可。”
……
……这算是摊牌了吗?
少年深藏不露,小公主扮猪吃老虎!
小两口,是不是太黑了!
瞥见她们像是突然吃到不可言喻的表情,福凝又笑道。
“开玩笑的,我只是对白可有信心,你们不必太惊慌,放轻松。”
……
心噎。
众人扭头看向比武台,揪心输赢。
凝神之际,忽然,一个东西砸在了桌面上,清脆声响,不偏不倚停到了堆满纸条的那一边,躲在纸条下。
突如其来的动静,把她们都给吓一跳。
“什么东西?!”
“谁扔了什么东西?”
“好像是枚石子……”
福凝拨开纸条一看,果真是块小石子,而且就是石子路上普普通通的小石子。
她捏起小石子,奇怪嘟囔,“小石子,谁丢的?”
这时——
“我要下注。”
磁性的声音响起,既清朗又暗哑。
循着声音,她们齐齐看过去,顿时愣在当场,神识七荤八素,芳心狂跳,已经失控到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进行生命跳动的任务。
她们身不由己,一见钟情。
然而,哪有什么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
她们会有这样的反应,都怪来者好看到无法用言语形容,仿佛所有颜色瞬间黯淡,飘飘乎,天地只剩下一个他,呼吸被剥夺,五官神识也被剥夺。
此刻若叫她们做什么,她们也不会拒绝。
被惑了心的人,心已经不属于她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