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从去年11月中旬启动,到今年2月中旬,仅仅只是三个月时间,就涨了300%多。
涨的凶,跌的也惨;根本原因还是市场对股市扩容存在不确定的预期。
集合机床在牛市的时候没能上市,等上市时已经是熊市了;当天就从开盘价7元多跌到5元多。
郑斌把自己的2000万股集合机床的股票在证劵登记公司做了登记,然后就划到国华证券自己的账户上,所以李维珍知道他有集合机床的股票。
“你打算怎么办?”
郑斌苦着脸:“还能怎么办。再等下一个机会吧,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本来,郑斌想集合机床股票上市,如果能有个好的价格,比如10元/股,他就卖出,换回一笔资金做其他的投资。
但今天集合机床的收盘价才4元多,他的成本就有2元多;现在买出,他心有不甘。
赵广路和李垣到了。
今年初,李垣升任云随军分区参谋长。他是赵广路信得过的人,有些生意上的事,郑斌就直接联系李垣。
严骐和孙沐新也到了。郑斌介绍他们认识。大家在包房坐下,点了菜。
严骐说:“郑斌,你今天这么热情请客,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赵广路说:“他一给我打电话,我就知道他有目的。商人无利不起早,他做的事都有目的。”
“司令员,严厅长,我也介绍了郭总和董经理,他们两位是牡丹汽车厂的,我跟他们有业务。今天我们达成了协议,生意做成了,我很高兴。
我想把我的喜悦让大家分享,所以就请你们各位领导一起吃个饭,聚一聚。
今天上午郭总到正大矿去了。他看了我们的货场,对司令员的生意印象深刻。所以我介绍你们认识,说不定以后会有合作的机会。”
赵广路不无讥讽地说:“听你这话,好像很高尚似的。”
李维珍插进来说:“几位领导,郑斌说的话都好听,没有不好听的。”
严骐说:“郭总,董经理,我跟你们徐厂长很熟,在党校学习时,我们同班。
你们和郑斌做什么生意?你们的行业,隔得很远嘛。”
郭贵文说了国债回购的业务。
严骐又问:“什么是国债回购?”
郭贵文笑着说:“还是请郑斌介绍吧,他可能是我们省第一个做这个生意的人。”
郭贵文和董言都看出来,在座的这几个人,可能都是郑斌的贵人。
郑斌简单介绍了国债回购业务。
在座的人都很敏感,马上意识到这种生意的前途。
这不跟开银行一样吗?
上面能同意吗?
这可是赚大钱的生意。
郑斌,你到底有多少钱?
郑斌不想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便说:“今天是喝酒快乐的时候,工作上的事还是到办公室去说。”
赵广路马上附和:“范萱,你去找几个会喝酒的女娃儿来。这里都是男人,阳盛阴衰,喝酒没劲儿。”
李维珍马上说:“司令员,您是瞧不起我们半边天。”
范萱笑着说:“司令员,我这就去找人。要是喝倒了,您可别怨我。”
“你说你这个女娃儿,打枪也不会瞄准。为什么要喝倒我,这里这么多人。”
严骐笑说:“赵司令员,你这是要转移矛头,嫁祸于人啊。”
“严厅长,这里的人我都敢嫁祸,唯独不敢嫁祸于你。
我看得出来,你的酒量是这里的第一名,两瓶漱个口,三瓶还欠一点。”
严骐大笑:“赵司令员,你是唯恐天下不乱。”
“严厅长,酒席上不乱不热闹。”
范萱说:“郑总,把你的车钥匙给我。”
郑斌有点轻视:“你也会开车?”
“别说你是汽车,坦克车我都会开。”
“难怪我来的路上看到母猪上树,原来是吹上去的。”
李垣说:“郑斌,小范可能也不是吹牛。”
“她真会开坦克车?”
“现在军队要求干部‘五会’,会游泳,会开车,会看地图和使用指南针,会使用两种以上的轻武器,会使用一种重武器。
小范,你们医院的‘五会’一样吗?”
范萱说:“参谋长,前面的‘四会’都一样,第五会是会扎简便担架。”
175医院不远,范萱很快就叫来了几个同事,花红柳绿,莺歌燕舞。
郑斌嘻嘻笑:“范萱,你们医院的美女不少啊。”
范萱说:“郑总,要不然你到我们医院去住一住,可以看到更多的美女。”
郑斌这才领教,知道范萱的一张嘴也是了不得;以前,范萱是讲礼貌,到了酒席上,放开了,郑斌未见得是她的对手。
175医院的几个美女很会察言观色,马上就看出来,今天酒桌上的攻击目标是郑斌。
郑斌大叫:“你们不要攻击我,我今天做东。”
“你做东,就应该多敬酒。只看你吃菜,没看你喝酒,哪有这样做东的。”
“我不能多喝。要是我喝多了,谁来付账呢。
如果你们同意付帐,那我就放开量喝。”
郑斌还想威胁她们,美女们早就见过这种招数了。
“郑老板,你就放开量喝。等你喝倒了,我们拿你的钱包去付账就行了。”
“天啊,这不是抢劫吗!”
第二天,郑斌和郭贵文到银行的金库。
郭贵文拿出银行金库的保管单,银行职员核验了后,就带他们进入金库。
郭贵文打开保管柜,取出一个制做精致的铝合金箱子;打开后,里面是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国库卷。
“郑斌,这是每张面值10万元的国库卷,共有1000张,总金额1亿元。
你点一下。”
我国从1981年开始发行国库劵,开始都是实物券形式。面额最小为1元,最大为100万元,是对单位的。期限从1年到5年。
1997年开始发行凭证式国债,第2年就全面停止发行实物券形式的国库劵。
郑斌清点完后,郭贵文把银行金库的保管单和保管箱的钥匙交给郑斌,这就意味着郑斌已经拥有了这1亿元国库劵。
随后,郑斌给郭贵文开了一张8000万元的转账支票。
郑斌从这笔生意中看到一个窍门。
这些国库劵是牡丹汽车总厂的,总厂转给劳服总公司。
像牡丹汽车这样的大型国企,上级对它的资金使用可能有严格管理,但对劳服公司的管理就要宽松的多,因为劳服总公司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国有经济。
劳服公司用国库劵抵押贷款,这笔资金就不受上级监管,就可以做一些他们想做而上级不同意他们做的事。
可能会有很多国营企业愿意这样做,自有资金变通一下,就可以绕过上级部门的管制。
原来大里山铁矿也是这样做。把矿上超产的部分交劳服公司卖,卖的钱就用于职工福利。但在矿上的财务处就不能这样开支。
他把这个窍门告诉刘贤洲,要他在跑业务时,可以跟国企举这个例子,告诉他们这种途径。
郑斌还要刘贤洲多跑政府机关。各级政府机关都有积压的国库劵,更重要的是,他们有大量的财政资金。
这些资金平时都存在银行活期存款账户,利息有限。可以请他们用这笔钱来购买国库劵,也就是国债逆回购业务。
100元现钱买100元国库劵,同时还付给他们两倍于银行的利息。
从政府机关来讲,这笔资金存在哪里都一样。如果有高息,就可以多出一笔钱来搞职工福利;而且他们买回去的是国库劵,也不存在任何风险。
郑斌与牡丹汽车的第一笔业务,把8000万注册资金都用光了,他现在需要卖出一些国库劵换回现金。
郑斌给黄启明打电话,希望用这个1亿元国库劵,在武汉国债市场融资。
10万元/张的国库劵,大小跟100元人民币差不多。1000张也没有多少重量,一个人就可以提走。
牡丹市有到武汉的直飞航班,交通很方便。但毕竟是一个亿啊,一个人拿着上路,还是胆战心惊。
但也没有别的办法。
郑斌把国库劵装在一个普通的公文包里,公文包有背带,可以斜背在身上;然后再提着一个普通的旅行包,坐上了牡丹市飞往武汉的航班。
黄启明在机场接他。他们到了黄启明的住处。
郑斌把国库劵拿出来,说这是1亿元国库劵。
曲艳吓了一跳:“郑斌,三国上说姜维胆大如斗,你比姜维还要胆大,胆大如牛。
要是出了事怎么办,你想过后果没有。
现在有些地方,1万元就可以买条命。”
“曲姐,我也是没办法。
我本想找个人和我同行,后来又想,找人同行不就等于告诉别人我身上有钱吗?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我这也是出其不意。你看我这身衣着,就不像是有钱的主儿。
在外面,最重要的是财不外露。”
“哼!你的歪理论还不少。你是没有出事,真要出了事,哭都没有眼泪水。”
黄启明陪同郑斌把国库劵存进武汉证券交易中心的金库。金库开具给他们一份保管单,拿着这份保管单就可以找各公司融资。
郑斌跟黄启明商定,黄启明给郑斌8500万的融资额度;第一次先给郑斌汇3000万,其余的,郑斌需要时,黄启明当天就可以汇出来。
这样,郑斌就不需要承担太多的利息,黄启明也没有太大的资金压力。
同业拆借的利息要低于贷款利息,这中间的息差就是公司的利润。
郑斌长袖善舞,正鑫公司的业务很快就走上正轨,并且有了相当的规模。
郑斌告诉刘贤洲,当公司资金富余时,可以给金平街的商户放贷。但这种业务要悄悄的做,不要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