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晓晨轻笑一声,悄悄说道:“看你们这么辛苦,我也想出一份力。”
唐小州心里一动,上前一步,在童晓晨的耳边小声说道:“晓晨,谢谢你啊!”
童晓晨见唐小州笑意温煦,就摇了摇头,不知怎的大羞起来,芳心怦怦直跳,轻声道:“谢我干嘛?”身子却软绵绵偎着他,似乎便要瘫软在地,浑似一团温融融的香甜蜜膏。
她妩媚笑道:“老伯,我选这块。”
“请姑娘说明,这石中之玉,该是什么模样?”老人说道。
童晓晨一吐娇红舌尖,咯咯笑道:“我瞧这石子不小,这样好啦,请老伯给我抛开吧,里面稍微有裂、没脏,应该是冰糯种,淡绿色,如果我说对了,回去就把它雕成一棵翡翠白菜!”
梅雅秀吐舌道:“好家伙,翡翠白菜,那可发财啦。”
“兴许姑娘是有缘人。”老人说道。
童晓晨愣不过片刻,忍不住拍手大笑,娇娇地瞅了唐小州一眼,得意洋洋的道:“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试一试,怎知有没有机会?快,雅秀,你也来选一个。”
梅雅秀赧笑摇头,忙不迭地推拒。
老人皱起疏眉眯着细眼,仔细端详童晓晨,喃喃道:“依老朽看,这位姑娘说的不准。”
老人垂眉咧嘴,仍是讷讷的傻笑,唐小州他们一时难辨他是话中有话,还是胡说八道。
梅雅秀忽然抬头,伸手说道:“老伯,我选这个。”她专注石上,对三人的谈话充耳不闻,此刻才回过神来。
老人点点头,说道:“姑娘,请你明说这石中之玉,该是什么模样的?”
梅雅秀檀口微张,霎时间竟有些踌躇,微带透明的指尖在石上轻轻抚摩,片刻才道:“我…我瞧这石头是糯种,紫色,有脏,有裂。”说完之后,犹疑之色并未稍减,颦蛾深蹙,沉吟不决。
“这块石头淡绿色,有脏,没裂,糯种!”唐小州随手又挑出一块很大的石头说道。
梅雅秀料不到童晓晨她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赌性这么大,不觉失笑道:“晓晨,看不出你还是个赌徒啊!”
童晓晨也被她逗得粉颊酡红,轻缩粉颈,俏皮吐舌道:“我自小便是小赌鬼啊!”偏生她又生得娇俏可人,口吻神态均是文静秀美。
当三块翡翠全都开出来后,果然,童晓晨说的完全正确,那块石头料子很不错,可以雕成一个翡翠白菜,估计能卖到上百万,而梅雅秀挑的那个却是砖头料,不值钱,算是赌赔了。唐小州那个虽然不是砖头料,但也不是什么好料,也赔了。
老人摇头叹息,望着童晓晨挑的那石头,喃喃道:“奇怪啊,这块石头居然能出这么好的料子。”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十分高兴,蓦地,不约而同捧腹弯腰,放怀笑作一团。
晚上,唐小州和张涛商量了一下,又说了自己的想法。
张涛道:“小州,你怎么能断定,他们夫妇喜欢的东西是一样的?”
唐小州说:“感觉吧!”
张涛哈哈大笑:“你又不是女人,还跟我玩什么第六感!”
唐小州道:“女人喜欢的东西都差不多,主要是身形气质相配,才有相得益彰的效果。”
张涛道:“有道理,咱们现在也只好试一试了。这样吧,我明天有别的事,安排不过来,让童晓晨陪你去挑,钱先从这个卡上支。”说罢,递给唐小州一张银行卡。
唐小州问里面有多少,张涛说:“一百万,这是平时请客送礼用的,你明天要当场提货的,支票不管用,只能用这个。”
唐小州收了卡,说道:“你不着急回家吧,不急的话出去喝一杯。”
张涛道:“是该喝一杯了!”说完,收拾东西下楼。
童晓晨听张涛说明了缘由,就请了半天假,来到工美大厦,唐小州已在那里等她。两人转了一上午,童晓晨最后看中了一个翡翠镯子。
唐小州见镯子套在童晓晨细白的手腕上,果然很般配,就对柜台里的营业员说:“来两个。”
营业员愣了一下,说:“两个?没有,就这一只,六十八万。”
唐小州吓了一跳,刚才没太细看价签,没想到这东西这么贵,上回给黄颖买的和田玉也不过才一万多。
营业员又补充道:“天然的宝石都是唯一的,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
唐小州羞得脸红脖子粗,自己真是老土了。
童晓晨忙道:“就买一个,我不要。”
唐小州道:“那怎么行,你也有功劳的!”
童晓晨笑了笑,说道:“那么我问你,如果真要给我买的话,是算你送的,还是算张涛送的?”
唐小州一时答不上来,童晓晨就对那营业员说:“就拿这个吧,给我包装好点。”
唐小州付了钱,对童晓晨说:“这怎么好意思,让你忙活一上午,一点表示都没有,要不中午请你吃饭,算是补偿,你想吃什么?”
童晓晨笑道:“拿我当样板,给别的女人买东西,你想我的心理得多坚强,才能接受这个事实,一顿饭,哪儿够?”
唐小州道:“那要怎样补偿才行?我刚才看得真切,你是真舍不得,从手上摘下来!”
童晓晨瞪了他一眼,说道:“先存着,算你欠我一次!”
唐小州生硬地笑道:“你别忘了,这也是替你老公办事呢!”
童晓晨不客气道:“他是他,我是我!”
唐小州将翡翠镯子小心收好,又托王斌,约了戴兴文吃饭,特别强调,要带上夫人同来。戴兴文满口答应,晚上,果真带了梅雅秀出席。
酒过三巡后,唐小州掏出一个小小的礼品盒,说道:“我对古玩字画玉器之类的完全是门外汉,不过,大致好赖还是分得出来的,之前,有一个要好的朋友送给我一件宝贝,我一直藏在箱底,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戴它,昨天有幸见到雅秀,觉得只有你这样的气质,才配戴它。”说罢,将盒子递给梅雅秀。
梅雅秀笑道:“哪有这样的道理,平白无故地,见个面就收人礼物,这不合适。”说着,又将盒子轻轻地推了回来。
唐小州道:“不是我故弄悬虚,你不妨戴着试试看,如果不合适,我二话不说收回,如果合适,它合该就是你的,也算是物归其主。”
梅雅秀看了看戴兴文,戴兴文好奇盒子里到底是什么宝贝,就说:“那就试试!”
梅雅秀打开盒子一看,眼前一亮,小心翼翼地戴上,那镯子在灯光下闪着碧绿的光,衬得她的肌肤愈发白嫩,梅雅秀看得自己都陶醉了,叹道:“真是好东西!”
唐小州对戴兴文道:“我没说错吧,这东西就像是专为你夫人量身定做的,款式、色泽没有一样不合适的。”
戴兴文笑骂道:“你小子使坏!”
梅雅秀听出话中有话,就要摘镯子,一边道:“这东西好是好,就是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戴兴文忙制止,说道:“喜欢就戴上吧,礼尚往来,我自然有东西回赠的。”
唐小州与王斌相视一笑,齐口夸赞戴兴文:“真是模范丈夫啊!”
吃完饭,戴兴文请二位去家里坐坐,就将那幅纪晓岚的字慎重地交给了唐小州,说道:“你将来能成大事,希望它在你手中比在我手中有用!”
唐小州也把一个收据递给戴兴文,说道:“这个镯子交换这幅画,你太吃亏了,这是那个翡翠白菜的收据,一星期后就雕成了,你自己去取吧!”
戴兴文微微一笑,也没客气,就收下了那张收据。
两人喝了杯茶就告辞出来,唐小州心里忽然有些颓丧,这字合该在戴兴文这样的人手中才算是物得其主,如今却要被自己转手交给张达,真是暴殄天物。
王斌见他一言不发,说道:“怎么了,拿到东西了还不高兴?”
唐小州叹道:“我怎么感觉自己是在助纣为虐。”
王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想多了!对了,今天怎么没叫张涛两口子来?”
唐小州从遐想中回过神来,说道:“哦,我是故意没叫的!”
王斌问:“为什么?”
唐小州笑王斌愚钝:“你不觉得那样对童晓晨很残忍吗?”
王斌并不愚钝,怔怔地看着唐小州,说道:“你小心啊,人家有老公疼就行了,用不着你操那份闲心!”
唐小州顿时哑口无言。
唐小州去送字画的时候,由衷感叹张达的精明,要说这字画比起现金,或大包小包不值钱的礼品,是既安全又高效,旁人还以为是人的雅事,哪能看出暗中的勾当!
今天似乎不是个太平的日子,县委办办公大楼前的广场上蹲着、躺着一群破衣烂衫的人,看样子不是刚来的,听他们谈话好像是昨天晚上就守在这里。
门口的保安一个个神色紧张地盯着这些手无寸铁的人,仿佛他们会随时不知从哪里掏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