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狐又去买了全套的调制灵血的工具,灵血除了金蛇银线方需要的几种另外又买了好几大包。杨狐的想法很简单,不会折腾的制符师不是好的灵血师。既然要折腾,材料当然是越多越好了,这几包材料里,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应有尽有,无数的小罐写着一个个的名字在包里哗哗作响。
回到家里,杨狐兴致勃勃的调配起金蛇银线灵血来。
这灵血各种计量书上写的十分详尽,步骤也很清晰,杨狐调制起来十分的顺利,只花了一盏茶的功夫,灵血便制成了。不过杨狐望着咕咕冒泡火气逼人的灵血心里也是十分的没底。
“哦,对了,书上说好像要放一晚上,一定是这样。”杨狐心想着,不由得豁然开朗起来。
接下来只需要等待就好。杨狐打了个哈欠,在床上躺下,伸了个懒腰,就准备睡个下午觉。就在这时,有个大嗓门的声音咋咋呼呼地喊他,不用看,杨狐料想是张介墩来了,这厮一向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果然还是他的风格。
没过多久,张介墩果然龙行虎步的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小杨哥,你才起来啊?都什么时辰了?”张介墩惊诧的问道。他一进来便瞧见杨狐无精打采在床上支起身子,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没有,正准备睡下。”
“别睡了,别睡了,我给你带来个人,包你喜欢。”
“谁啊?你小子这么大能耐,居然能带个女人进军营?”
“女人?怎么可能!我这模样又不招人稀罕,说我傻大个,要多收钱。走,咱收收拾整齐,到院里,他在等你呢。”
“等等!收钱?你小子跑哪里去了——”
张介墩死死地闭上嘴巴,连拉带拽的把杨狐带到小院里,此时的院里正站着一位老人,老者须发皆白却面若婴儿般红润,一身洁白的长袍,脚上一双锦绣短靴。老者一边轻轻揽着胡须,一边打量着杨狐。
“不错,天庭饱满,精神力上佳,是个好苗子。”老者笑着对杨狐点了点头,说道。
“老先生,您是……”来人不怒自威的气势定是个长居高位的人,杨狐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问道。
“小杨哥,这位是广麦镇的陈启师老先生”张介墩又指着杨狐向陈启师介绍道,“陈师,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小杨哥杨狐。”
“久仰!”
“幸会!”
两人客气了一番,请老先生进屋坐下,杨狐借着去倒茶的空挡,拉着张介墩来到隔壁柴屋。
“怎么回事?”杨狐皱着眉头问道。
“你不是忙嘛,我帮你请了个老师,你放心,术法方面绝对是这个。”张介墩得意洋洋的竖着两个大拇指。
“你听谁说的?”杨狐又问。
“大家都这么说,老先生会很多秘法呢,总之是上天入地,神仙一般的人物。”张介墩一脸神往。
“你见过?”
“没有。”
“你倒真是听啥信啥,你肯定被骗了。”
“不可能!我排了两天两夜的队伍,你是不知道报名的人有多少,怎么可能是假的呢……”张介墩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打死他也不信那些人都是被骗来的。张介墩虽然不认几个字,但这察言观色的本领却是相当出众的,他能感受到人们迫切的情绪。如果这些都是受害者,那,干脆改学骗术得了。
“此人手掌犹如冰肌玉骨一般,在兵器上面的造诣可能高出我们的想象。另外,他的身体给我一种拥有无限爆发力的感觉,他很可能是名体修。”杨狐一屁股靠在门上,缓缓分析道。
“难道他是兵器或者体修老师?”
“他不会术法。”杨狐肯定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张介墩奇道。
杨狐张了张嘴,苦笑着摇摇头,说道:“这个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楚,你找他学法术那是白搭。”
张介墩闷着头嘎吱嘎吱的踩着地上细碎的木材,隔了好一会儿,这才抬起头说道:“行,我晓得了,那你忙你的吧,我送老先生回镇上去。”
杨狐看到张介墩眼中那难掩的的疲惫和失落,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嘎吱一声推开房门,当先一步,走了出去。
……
张介墩恭恭敬敬的将陈启师扶上马车,又盖好了布围,这才转身来到车前,一屁股坐到车夫旁边,“啪!”的一声皮鞭声响之后,马车缓缓的消失在院前。
杨狐立在院前,愣愣的呆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收拾起小院来。
杨狐收拾了小桌,端起陈启师的茶杯,入手仍有温热,好似两人还在面前。两人走了,心中的失落却好似杂草般疯长。杨狐摇了摇头,努力抛开心中杂绪,心中暗暗对自己说道:“一定是我没休息好,变得多愁善感了,没时间陪这些招摇撞骗之徒应酬了,我得抓紧时间仿制龙火缚符,有了钱什么没有?”
进了屋子,踌躇满志的杨狐发现灵血还没成,制符的千头万绪也无从下手,干脆两手一伸,屁股一转,鞋袜一登,整个人大咧咧的躺在了床上,没过多久,呼吸声渐渐变得悠长起来。
这一觉杨狐却睡得很不踏实,在梦中老头果然如张介墩所说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身上法宝被串成一串又一串,宝光十色。然而,他一想靠近老头却大笑着乘云而去。隐约的似乎又听见张介墩在喊他,他跟着声音追过去,却是营地中央,周围黑影状状,看不清有多少人,所有人对他指指点点,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啊——”
杨狐惊坐起来,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屋后不时传来的“咕!咕!”声,呆坐了好半响,他伸手抹去额头细密的汗珠,往窗外探头一瞧,星月朗朗,微风习习,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最近也没做亏心事啊。杨狐摸了摸胸口。
躺在床上,看着黑洞洞的屋顶,杨狐久久不能入睡,他索性翻身下床,披上一件长衣,推门走了出去。屋外更深露重,冰冷的夜风更是直往人嘴里灌。杨狐紧了紧身上的长衣,借着星月,漫无目的的逆着小桥流水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