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上了岸,回头看了陈三妹一眼,然后拿着自己的衣服回了石洞。
他躺在冰凉的石床上闭上了眼睛,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陈三妹的脸红的可以滴出血来了,恨不得将自己的脸搓下一层皮来!
然而这一使劲不要紧,‘刺啦!’她的皮还真掉下来一块!
“这简直是……!”陈三妹震惊的看着手中的紫红色硬皮。
外面石柜打开,男子已经将饭菜吃完,靠在石墙上道:“陈三妹,你不用我抱你下去了吗?”
轰——
陈三妹的脸再一次爆红了。
不对,冷静!
为什么自己突然对这样一个陌生人没有免疫力了呢?他们才见了两次面,两次面而已啊!要是此时此刻陈游这么对她说,那她一定恶心的想吐!
“怎么,不用吗?那你是准备跳下去?还是再爬上去?现在的冰可融化了——”起唇角,面具下低沉的声音响起。
言下之意,陈三妹不可能再顺着冰滑下去了!
陈三妹楞在原地,糟了,他说的还真是事实,那以后她该怎么办?
“过两天我给你做个梯子。”许久没回应,他转身淡淡的说道。
陈三妹:这位公子,您简直是太贴心了!
“还不快出来?”他的声音似乎有些烦躁,陈三妹愣了一下,便赶紧从水中爬了出来,穿上草鞋,向着石洞中走去。
果然,屋里的炉子烧得很旺,整个屋里暖融融的,陈三妹一进去,整个身子都被温暖的空气包围着。他开着壁橱,烟火就顺着壁橱向外爬去。
陈三妹坐在石凳上突发奇想:“你可以做个炕哎!”
戴面具的男子道:“什么炕?”
陈三妹道:“我只是这么随意的想了一下,就是用土垒一个床,床的里面有中空的烟筒,和这个土炉子连接起来——”
这样一说就很容易理解了,陈三妹记得在现代时教科书上说过其实很早以前就有人用“炕”,但大多是北方用,江南却不曾听闻过。
好在对方并没问她是怎么知道的,而是道了句:“你说的有道理,等冬天吧!”
陈三妹讪讪的笑了,心想,什么时候自己也能盖一栋新房子,里面也弄上暖和和的炕,按照大梁的规定,盖房子必须紧邻着亲属。
这样一想,还是要挨着陈大光。
不过能够有机会彻底分离出去已经不错了,挨着谁都不是问题!问题是现在她没机会!还没钱!
陈三妹思绪回转,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请教公子是何姓字,便大大方方的问道:“这位公子,敢问您姓甚名谁?”
男子一愣,微微一怔,思考了一番,才随意道:“我姓傅。”
陈三妹想了想,附近的庄子没有姓傅的人啊?镇里也没有,不过前世的印象中,“傅”姓似乎不是个普通的姓字。
但是前世她过的太悲惨了,这些事也就没有注意到。
“也可以叫我陈大哥。”他低低的补充了一句。
陈大哥?
陈三妹猛地咽了一口口水:“呵呵,陈大哥啊,好巧!我也有个陈大哥!”
面具下的男子微微一笑,很明显对她的陈大哥不感兴趣,走近她看了看她的头发道:“快干了吧?解开干的快——”
陈三妹脸一红,她能不能说自己唯一的破梳子在家里的枕头下压着呢?
男子就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白皙手指一翻,大大的掌心里就出现了一个玲珑小巧的檀木梳!
“这——”陈三妹瞠目结舌,这公子用的东西都这么精致吗?
“怎么?我帮你解开?”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陈三妹的脸一红,慌了:“不不不——多谢陈公子,我自己来就好!”
陈三妹感觉自己的脖子都红了,从陈公子手心里抓过檀木梳子,蹲在火炉前,将墨发如数散开,然后开始梳理自己的秀发。
身后的男子一眨不眨的看着,陈三妹没有留意,他眼中带了一丝挣扎,但是很快就释然了。
为了缓解这一身的不自在,他淡淡的问道:“陈三妹,你家里都有什么亲人?”
陈三妹梳头的手指微微一顿,轻咬着唇想,这个傅公子真是奇怪,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还问自己这么多问题?
她不答反问道:“那傅公子家里又有什么人?”说完了又想咬舌头,两人互问这个家人的问题……怪怪的。而且哪里有女子这样去问人家的?
男子微微怔愣,最终道:“我是流落在外的嫡子,目前还没有真正的认祖归宗。”
说到底,是他不想认。一没钱二没权,去认了也是羊入虎口。
陈三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位公子来头不小呢,因为只有大户人家才会有严格的嫡庶之分。
男子接着道:“我还认了一个妹妹——”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意味颇深的看向陈三妹。
陈三妹在火堆旁梳理着自己的长发,点了点头:“噢!那你那位妹妹很有福气!”
男子笑了笑:“是很有福气。”
陈三妹的头发干了,她在炉子跟前烤的脸色绯红,然后将一头秀发梳成了双挂髻,在两侧相对垂下……
男子语气淡淡的夸奖了一句:“很好看——”
陈三妹腼腆的笑了笑,便将木梳递给他。
他的视线认真的停留在她握着木梳的粉色指甲上,轻声开口道:“你留着吧!”
“啊?”陈三妹吃了一惊。
“傅公子啊——不是,陈公子!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
别以为她是乡下泥腿子啥都不懂,她可是在现代呆了二十年,自然知道古人多是以梳子作为定情信物,当然有钱的人家直接给玉佩。
虽然对方可能真得没有这个意思,但这个便宜陈三妹说啥也不能占!
面前的男子已经起身将壁橱柜锁上,然后转身视线落在陈三妹坚决拒收的木头梳上,冷冰冰道:“不要就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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