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傅天伊坐在办公室里,满脸阴沉沉的,死盯着桌面的那份名单动也不动,似乎要把名单盯出一个洞似的。
跟在一边的袁助理甚感不安,心想,他一大早被老板从舒服的被窝里叫起让他加班,周末不能陪女朋友,他已经够委屈了,回到公司,老板一看桌面的那份文件,就开始石化了,已经石化了好几分钟了,他正打算喊他几声让他回神。
“今天回去吧!”傅天伊终于抬起头,跟袁助理说了句回公司之后的第一句话,但这句话却足以让袁助理石化。
“什么?”袁助理以为自己听错。
“回去!”傅天伊不耐烦地重复了一次,瞪了瞪愣神的袁助理。
袁助理知道自己没有听错,在老板的眼神下,惶恐地转身走出办公司,心中疑虑到底是什么文件能让一向自律的老板不工作呢,跟在傅天伊身边,他已经摸透他的习惯的脾性,周末让他回来,肯定是有工作要交待下去的,赶在周末加班,就是说明有些事情必须今天完成。
不过就算给他一万个胆,他也不敢八卦那份文件,既然今天不用工作,他还是有窃喜的,连忙打通女朋友电话,跟女朋友约会去了。
空荡荡的办公室只剩下傅天伊一个,他手指不断地敲打着桌面,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桌面上的名单是夏炎彬通宵弄出来的新世界业主名单,他死盯着首页下面倒数第二行的那个名字——景舒。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有人重名,打开自己手机通讯录,对照着名单上面的电话号码,发现竟真是那个女人。
一想到昨晚陈晋鹏走进去的那个单位,还有一整晚的欢声笑语,他开始不淡定了,今天实在没有心思工作。
对于景舒,他的心情很复杂,从各方面来说,她都不是他的良配,作为对事业有野心的男人,他确实希望找一位与他势均力敌,在事业上能帮助他的女人,当然最好是他喜欢的,他以为只要不见面,时间就可以冲淡对她的好感,所以他选择不再跟她联系。
当初送给她的袖扣,现在想来还真是有点头脑发热才干的事情,他承认当初他真的有点意乱情迷才送的,冷静之后,他就觉得不妥,但送出去的东西他是不可能要回来的,所以事情至今,就不了了之了。
当然,他大可以像时下那些富家子弟一样,对于女人,玩玩就行,甚至可以家里一个妻子,外面几个情人,但他觉得这么做有违他做人的原则,而且玩弄感情的事情是他一直以来最为不耻的事情。
与女人交往之后发现不合适才分开是另外一回事,但起码交往的原因都是奔着结婚为前提的。
如今,如他这样想法的人,几乎少之又少,说出来甚至会被人嗤之以鼻,但是他认为这是对感情负责,这也是他父亲一直教导他的做人的道理之一。
但是,当这个让他心动而且他打算忘记的女人再次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实在无法抑制内心澎湃的心情,既激动,又担忧,甚至妒忌。
妒忌?他是不会承认的,当他知道她与陈晋鹏这么出色的人有接触的时候,他只不过是觉得自己打算不要的心爱玩具被人看上了,只是不爽罢了。
但是他却没想过这个女人还没有成为他的私有物。
他掀开名单的第二页,很嫌弃地看到陈晋鹏也在业主之列当中,海潮阁,原来就在隔壁那栋楼里面,他记下他的电话号码,以便不时之需。
今天周末,一想到他们两人有可能再次相会,他就像热窝中的蚂蚁般煎熬,他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捞起桌面的车钥匙,急忙地离开办公室,飞车往新世界奔去。
周日艳阳早早晒进房间里,虽然开着空调,但还是感到夏日阳光的**,傅颖睡眼惺忪,眯着双眸,单手遮了遮刺眼的阳光,揉了几下眼睛,不情愿地起床把窗帘拉上。
当她走到窗帘前,看到书桌上的小闹钟,才知自己睡了许久,快到中午都不自知,她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清醒一点,昨晚被哥哥训完之后,就哭了许久,不知不觉睡着了,现在喉咙早已干哑得不像话,咳了几声清了喉,“啊”了几声,发现喉咙痛得要命,声音沙哑得似乎七八十岁的老妇人。
镜子前,哭得红肿像兔子的双眼,脸色苍白,满脸泪痕,凌乱的头发,对于爱美的她来说,这种种迹像都昭示着今天不宜外出见人,但是一想到昨晚他哥哥恶狠狠咬牙切齿地说要让她的炎彬哥哥好看,她完全清醒过来,睡意全失,冲忙洗漱,随便在脸上抹些粉底让自己的脸色不用这么吓人,又在眼睛处多抹了几层些遮瑕霜,试图让自己的免眼没那么明显,然后抓起身边的包包就出门了。
炎彬哥哥,你等我!
对于傅颖来说,情窦初开,夏炎彬不管喜不喜欢她都是她的初恋,初恋的情感犹如滔滔江水,一浪接一浪,不停地冲击着她的理智,强烈到让她不顾一切,哪怕是飞蛾扑火也在所不辞,在她18年的人生之中,让她知道,原来还有一样东西,能让她为之而生,为之而死,就是这么纯粹。
不管夏炎彬嫌弃也好,唾弃也罢,她都不想错过向自己的爱人表达自己的情感的机会。
“景小姐,你要去哪儿?”
安娜如常一般坐在大厅沙发看报纸,看见傅颖急急忙忙正要出门,出口问道。
“额……时间不早了,我肚子有点饿,想到楼下吃点东西。”傅颖想找借口开溜,尤其不能让安娜这个保镖跟着,她今天想一个人呆着。
听到她声音的沙哑,安娜还是很体贴地把早已准备好的蜂蜜水递给她,这让傅颖非常感动。
这几天的相处,她知道安娜是个外冷心热的人,而且非常细心,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只是一想到她是哥哥安插到她身边的,她心里总是有点小疙瘩。<>